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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端王有那么短暂的沉默,到底想了些什么,没人知道,然后就着人收拾东西,召集其他官员,准备回开平皇城按照宣仁帝的指示,人却是要留下大半,如今定北军攻占六刈的速度有点快,自然需要有人在后面处理相关事情,当初宣仁帝的旨意就是让他们“留下帮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定北军深入六刈,作为主帅的穆北以及一干主要将领自然都不会在后方,小草与“战地医院”一起随着主军前行,魏亭裕这个监军已经晋升为军师,加上小草的原因,更不可能在后方只能说祈朝真的是占尽了天丝地利人和,要知道在进入五月的时候,这一潮见的雪灾基本上就结束了,就没对祈朝的推进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说,就没人给端王践行。
以至于,端王莫名的感觉有点凄凉,他还是早点回开平找温暖吧。
因为一干人都很忙,在知道端王被召回之后,也基本上就“啊”“哦”“知道了”之类的反应,再多的就别指望了,所以,端王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去给自己找郁闷了。
相比六刈这边早就废了残了,打起来比较的容易,西迟那边就不太顺利了,要知道,西迟的国力本就不弱,这回算是彻彻底底的与祈朝撕破脸,虽然说,他们在计划在祈朝这边宣告彻底失败,别说与诚王达成协议分得好处,连祈朝内乱这一点都没能让他们如愿。
这个时候,便是西迟想停,也是轻易开不了口的,想当然的,祈朝这边也不会开口求和。毕竟双方的投入都太大了,要知道,就祈朝这边,前后加起来,已经是八十万兵力了,规模已经远超对阵西六刈了。
虽说求和并不意味着战败,然,也是落了下风,就要有被对方宰的觉悟。
只是,西迟奈何不了祈朝,祈朝也不可能将西迟给啃下来,长此下去,对两国两说,损耗都是不可估量的,导致国力整体的后退都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宣仁帝最近的脾气不太好,朝堂的气氛自然压抑,只不过任何时候,这博弈都是少不了的,比如说,这战事不利,自然也是要追责的,这文臣武将之间也存在着亲疏关系,谁不希望跟自己亲近的人能更上一层楼,少不得就将其他人拉下马。
摄于宣仁帝的威严,做得不算明显而已。
奈何,宣仁帝脑子清醒得很,但凡搅风搅雨的,立马就被收拾,毫不手软,来个一两回,就再没有人敢动歪脑筋了。
有主战派,自然也有主和派,有人认为,祈朝也不是不可以求和,为祈朝的江山计,为黎民百姓计,再说,求和祈朝未必就落了下风,毕竟战事上,祈朝可没有败,西迟想要跟祈朝狮子大开口,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只不过这声音相比较而言,人数还是稍微少了些,宣仁帝也没有表态。
从北疆回到皇城的端王,有建议让穆北带领部分定北军增援对西迟那边。
有人便立即反对,定北军的威名可是已经享誉整个祈朝,定北王的声望也是尽人皆知,甚至有传言说,定北王就是土皇帝,在北地,百姓只识得定北王,不知道皇上。
若是再让定北军掺和到其他地方,若是为祈朝赢取了优势,岂不是让定北王跟定北军的威势更甚?届时,若是起了什么心思,谁能压得住?
再有,定北军可是号称祈朝最强军,若是没能取得胜利,对士气的打击必将不可估量,到时候出了事,算谁的?
“父皇,未必需要真的调遣定北军,可以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用以威慑。”
西迟那边可不知道六刈为什么会节节败退,尽管雪灾是一回事儿,但是,正常情况六刈在祈朝手底下不该败得这么快这么惨,所以,西迟对定北军的忌惮是很深的。
而这时候,从北疆传来消息,六刈终于扛不住向祈朝低头求和。
六刈跟祈朝,可以说并不仅仅只是现在的两边政权不死不休,往前推,或许能扯出上千年的仇恨,几百上千年前的情况且不伦,就六刈对祈朝,一向都嚣张得很,从来就没软过骨头低过头,这次居然让他们主动求和,这是何等的扬眉吐气。
很久没露出笑脸的宣仁帝,也难得的露出几分意气风发的笑。
即刻着人拿来舆图,六刈地形比较单一,但是依旧是地域辽阔,祈朝若是将其完全吃下来,可能会出“消化不良”,毕竟太远了,管理起来会很麻烦,上面的政令很难下达,下面有什么事儿想要隐瞒朝廷也很容易,搞不好隔三差五的就会上演动乱,所以说,只吃下一部分,补足祈朝的不足,就足够了。
如今定北军差不多拿下了三分之一六刈疆域,刚好。
于是,宣仁帝大笔一挥,准了。
这个何谈,跟上次两国之间的谈判就截然不同了,六刈需得派遣使团到祈朝开平皇城,收敛起嚣张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得按照祈朝的意思来,他们也就只能在夹缝中为自己争取点“利益”,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同时,宣仁帝也同意了端王的提议,正好,跟六刈的战事停了,用定北军威慑西迟是再好不过的,为了逼真一些,也给了穆北指示,让他将部分定北军往南动一动。
西迟在这期间从来未曾说过什么,不过,两国何谈,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连日的救人救人救人,不仅仅是身体累,还有心理上,日日的都要面对不少生命消逝,那心除非是石头,否则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战事虽然停了,这些伤员的救治却还需要一段时间,只是不会再增加而已。
在六刈的使团抵达的北城的时候,医院那边也基本上松闲了下来。
这次六刈的使团,可是比上回宣仁帝大寿时,隆重了好几分,当然,主要增加的是那些贵族人员,护卫倒是减少了很多。
小草又见到了熟人,别人就算了,几乎脱了形的萧七皇子,小草笑了笑,有点嘲讽。
“安国公主当真好本事!”眼中透着浓烈的恨意,若不是这个女人,六刈怎么会惨到这般地步,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这话,小草坦荡的受了,“那也是你们给我了机会不是。”
可不是,小草被抓期间,被他们看管起来,那时候,因为一直在救人,身上可没乱七八糟的药,她要给人大规模的下药,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通过一个女人,废掉了他们那么多人,让六刈军队都崩盘,可不就是他们自己给她创造了条件。
同样的事情,在祈朝这边,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所以,还真不知道该恨自己多一点,还是恨小草多一点。
不过,小草给他们整改了整改风气,倒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