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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县令府里。
因为还没有白容和丁旭的消息,县令一夜都没有好觉能睡:“怎么还没有找到?给我继续找,不能让她和那个丁旭离开县城!”
随后就是茶壶摔破的声音,叮当响。
侍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脸难以置信:“老爷,卖包子的那个姑娘来了,就在门外。”
县令也是懵了一下,随后眼神变为阴狠,带着家丁出去,看到的就是那天卖包子的少女,他警惕眯起眼睛,以防她想要鱼死网破:“正到处找,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容微微颔首:“放人,否则我就去京城,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报上去,你就等着被定罪吧。”
对白容的威胁表示不屑,县令也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他冷笑一声,点头示意那些衙役:“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果不其然被衙役抓住,白容假装惊慌失措地挣扎:“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们是一伙的,想要一起来骗本县令的钱财,想钱想疯了是吧?那就等死吧。”县令摆摆手,让衙役把她带到顾子渊的牢房里。
昏暗的地牢空气很差,呼吸不太顺畅,常常传来有人咳嗽得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一些犯人被行刑审问的时候发出来惨叫,十分压抑。
但这些都在见到顾子渊的时候抛之脑后,身后的衙役将她推进去一松手,白容立刻跑到了顾子渊的身边,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有被拷打过的痕迹,看得她心疼不已。
大大小小的红痕都是皮外伤,虽然没有见血,却让白容越看越糟心,只想现在就把那个狗官给绳之于法,才能眼清心静。
顾子渊看到她闷闷生气的样子,失笑,伸手去抚平她皱起来的眉头:“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个县令太可恶了,等出去了,一定不能轻易饶了他。”白容调整心态,颇为不悦道。
顾子渊指了指旁边的牢房:“那边有三个人,我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好像都出身富贵,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我们可以调查一下。”
这三人穿着囚服,本来是看不出身份的,不过顾子渊心细有耐心,还是在他们三人偶然的一次谈话里听出来,他们三人的身世应该没那么简单。
白容等到外面巡逻的衙役过去后,凑近隔壁牢房去问那三个人:“几位公子,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吗?”
三个公子哥还是第一次在牢房里被姑娘搭话,不禁愣住,不过其中一个很快就不甘心地开口控诉:“还不都是那个县令狗官,要不是他。”
在清河县,这三位公子都是相识相交的好友,家世也都是清河县里名列前茅的,他们家中经商,累积不少钱财,又是父母的手心宝,前途都是铺好了路的,根本无需烦忧。
可这里的县令却阴险得很,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知道他们家中有钱,便故意设下陷阱让他们踩进去,再借机说他们犯了罪,把他们给抓了起来。
为的不是惩罚他们,而是向他们的家人敲诈勒索更多的钱财,甚至是狮子大开口,要的钱可以说几乎是他们家中的大半部分产业。
他们的家人虽然爱子心切,可又明白若是真的把钱都交了出去,这家中的商业也会遭受很大的牵连和影响,纠结之中,他们的家人还在犹豫着如何做决定。
县令也不急,表明只要不给钱,就会一直把他关着在牢房里,永远也出不去了。
得知县令为了钱财居然还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人身买卖之事,白容和顾子渊对此嗤之以鼻。
那位公子刚说完没多久,就听到县令和其他人谈话的声音,正在朝这边靠近过来,白容和顾子渊回到墙角,假装什么都没做过。
“求求你了县令大人,我们家的钱能交出来的只有那么多了,你把我儿子放了吧!”
其中一位公子哥的父亲向县令说情的声音传过来,就知道原来是有人的父亲来拿钱赎人了,被赎的那位公子很是激动地跟着父亲一起求县令,可县令却对钱的数目不甚满意。
最后他板着脸甩袖离开,衙役也带走了那位公子的父亲,哭喊的场面像是在生离死别。
白容将头埋
在顾子渊的胸膛里,不再多想,缓缓闭上眼睛。
一夜无眠。
衙门的鼓声敲响了清晨。
县令不耐烦地起身,却发现衙门外面人挤人,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似的,竟是几乎半个县城的人都来了,为首的还是那位前朝老臣和昨晚趁乱逃跑的丁旭。
这一幕看得县令又惊又怒,拍板道:“你们都要造反吗?到我公堂上来闹事,信不信我把你们通通抓进牢里。”
话音未落,底下的群众爆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声讨,所有人都在质骂他的罪行,这些在场的人都是被他迫害过的人,对他恨之入骨,人民的愤怒震慑了县令,他想落荒而逃。
白容和顾子渊就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把县令最后逃跑的道路拦下。
“你,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县令惊诧地看着他们,步步后退,撞上了高堂的桌子。
跟在白容他们身后的,还有那三个富家弟子。
顾子渊冷冷看着走投无路的县令:“害人无数,谋人钱财,让百姓们民不聊生,而你还在府中用着老百姓的辛苦钱享福,像你这样的人,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四个字,如同当头一棒,让县令屁滚尿流地退到了墙角求饶。
清河县的老百姓们齐声呼喊起来:“他罪该万死!”
在清河县百姓们合力的指证下,县令最终被抓了起来游街示众,老百姓们普天同庆,纷纷给县令送了不少个臭鸡蛋烂白菜,可劲羞辱了他一番,才足以平息愤怒。
随后,县令就被京城派来的人讲他押走了,要送到京城去审问定罪。
事情结束后,顾子渊单独和前边老臣相认,老臣得知顾子渊就是先帝之子,而且还是当今皇帝,激动得哽咽,连忙跪下来。
顾子渊将他扶起,让他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虽然现在他成为了皇帝,但前朝这些字眼还是太过敏感,为了他的安全最好还是隐姓埋名。
丁旭见顾子渊虽然很有气势,但他觉得顾子渊气势再大,那也是没法和国主相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