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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渊只是在一旁静静坐着看着尹清绮,并未插言。
直到现在,戚渊都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亦不敢主动与尹清绮交谈,怕尹清绮识破了自己的谎言,又怕她真的失忆从此跟自己形同陌路。
师娘经历的多了,自然看得出来戚渊对尹清绮是真心的,比起之前那个小白脸强太多了,便有心要撮合他们两个。
“我年纪大了,先回屋歇着,到时候阿平会喊你们过来吃饭的。”
师娘走了之后,尹清绮便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而戚渊则看着她愣着。尹清绮突然转头粲然一笑,看着戚渊,与他四目相对,问道:“你不累吗?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
这问题问的戚渊有些猝不及防,脸上虽然依旧冷冽,但心跳却是乱了章法,一半是因为尹清绮问的直接,一半则是因为她那明媚的笑容。
起初自己就是因为这笑意,才注意到她的。但那时的自己只觉得她太过张扬,有些刺眼。现在回忆起来,那不过是懵懂时将爱恋当做了看不惯,以至于现在追回莫及。
不管是怎样的尹清绮,戚渊都是看不够的,自是不觉得累。
他想就这么一辈子静静的看着尹清绮,他不敢眨眼,害怕这是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怕自己一眨眼,这梦境就烟消云散了。
“那不如我们说说话吧,干坐着没什么意思。”
尹清绮侧躺着歪着头看戚渊。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对于自己的喜好她是非常清楚的,看着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带着灼灼目光看着自己,她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了。
尹清绮有些相信,戚渊说的也许是真的,如果是他的话,也许自己会同意嫁给他。
尹清绮任由戚渊这么看着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看看他的真心与深情,装一时都可以,可无时无刻的话,一定是因为爱。说起来因为他的注视,尹清绮的心底还有一丝丝的小得意。
“不知你想说点什么?”
“说说你自己吧,我对我的身世倒是不介意,只是现在,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要追求于我,自然也得说说你是什么人才对!我看你比起那个李丘洛要实诚一些,你说的话我信。”
尹清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慢慢的说着,眼神之中也是笑意满满,只是在戚渊看不到的眼眸深处,带着一抹警惕。
这似乎是尹清绮骨子的本能,拒绝无条件的相信任何人。虽然脑子里一直在说,这人可以相信,但尹清绮依旧要根据他的表现来判断,以前大概自己太相信直觉了,所以才会如此。
戚渊闻言一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略微沉思了一下,眼中带着晦暗不明的阴郁,但那并不是针对尹清绮的,似乎是对
自己的。
“你真的不介怀失忆前的事?”
“说不介怀,那是假的。我身上受了多处伤痕,仇人是谁,我自然是得查的,而且要一一的讨回。至于其他的,我倒真不在意。”
尹清绮脸上突然变得张扬,恍惚间倒是与那年初见时的脸重合了。那年阳春三月,她的笑意却如同六月里的骄阳,明媚的有些刺目。
原来,她从来不曾变过,只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将天性隐藏了起来。
只是现在的尹清绮,比起之前来到底还是收敛了许多,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清澈,但却少了几分无条件的信任。
戚渊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来不来得及。
“我们重新开始吧!”
戚渊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她不记得了,那便一起重新来过好了,现在的尹清绮不喜欢自己,那就让她重新爱上自己,穷极一生也得做到这件事。
“不好。”
尹清绮突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为何,尹清绮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事得我说了算,你说重新开始就开始?凭什么?”
戚渊一愣,觉得尹清绮说的很有道理。这事自然是得让尹清绮说了才算的。
“尹姑娘,戚渊,准备吃饭了。”
阿平在门外喊了一句,但没敢进到房间里面了,他得到了师娘的指示,不要随便打扰他们两个。
外面一直侯着的李丘洛,听到了阿平的话,看着自己手里的干粮,又闻到了空气中炊烟的味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都不记得了,还这么差别对待。
随即下定了决心,反正也被识破,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蹭饭也蹭得。
看着尹清绮脸上表情淡淡的,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而戚渊则满是小心翼翼,从房间出来,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是又进了一步。
李丘洛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快走两步跟上他们。
“尹姑娘,戚兄,这是要吃饭了吧。”
李丘洛满脸坦然,倒是让人不知说什么。
尹清绮突然转怒为喜,对李丘洛说道:“是要吃饭了,可不知李公子是否带了饭钱?”
李丘洛问言脸上一僵,银票钱财他自是不缺的,可也从来不曾在自己身上带过,现在倒是被尹清绮问了个正着。
“不知戚兄带了没有?”
戚渊落魄之后,自然是没有随从小厮帮着打点的,所以他身上不仅有钱,还有不少,他这身干净的衣裳也是问阿平买的。
尹清绮眼中带着笑意,和戚渊一起看着李丘洛,明显带着揶揄之意。
李丘洛正打算舍下老脸让戚渊借给自己一些,就听见屋里穿来一句:“师娘,又来一个蹭饭得了!”
阿平端着碗正在摆筷子,见到
李丘洛之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师娘在里面回答什么,没人听见,但看着阿平准备的碗筷,却是六副碗筷,显然也是把李丘洛算了进来。
“来着是客,都坐下吧。”
老翁倒是不甚在意,指了指座位说道:“家里许久没来这么多人,今日高兴,我们都喝两杯。”
阿平扶了扶额,刚想张嘴喊师娘,就被老翁一把捂住,对他说道:“有客人来,是可以喝酒的,瞎嚷嚷什么!”
阿平心说这明明是你想喝酒,跟客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也就没说了。师娘的规矩也是三天一大改,一天一小改的。根本记不住,索性也就由着师父去了,总之,之后挨骂的不是自己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