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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闻把冷风绝递来的酒一饮而尽,他还要赶路,不可再贪杯,只好起身抱拳道:“今日多谢冷堂主招待,在下还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冷风绝客气一笑,道:“子书公子无需言谢,既然公子有事在身,冷某也不强留公子,在下命人送你一程。”
两人客套了一番,冷风绝便派人把子书闻送出了白虎堂。在子书闻走了之后,冷风绝逐渐敛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他握拳紧捏着手中的酒杯,杯子瞬间粉碎。
苏山傲走近了冷风绝,说道:“堂主,这子书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拒绝您的请求,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老板,又什么好瑟的。”
冷风绝瞥了苏山傲一眼,反问:“难道你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老板?”
苏山傲微微一愣,难道子书闻还有其他身份?子书闻是一个会易容术的生意人,但不知他出自哪个门派。
“江湖中会易容术的门派不算多,现在咱们也只认识这么一个会易容术的,还是先和他礼尚往来,待到时机成熟时……再把他变成本堂主的囊中之物……”
冷风绝勾唇轻笑,大手摊开,尽是酒杯的碎渣子,可他的大掌却完好无损,丝毫未伤。
苏山傲听得似懂非懂,堂主的计谋高深莫测,他猜不透,想不懂,于是只好话锋一转,“堂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风绝剑眉一挑,味深长地轻笑着:“和那徐混已经玩腻了,咱们也该干正事儿了,再过几日就是北阳城城主的生辰,咱们可得给他准备一份‘厚礼’。”
冷风绝阴险狡诈,他嘴里的“厚礼”应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深夜
沈宅里女人的哭泣声不断,燕兮满脸泪痕,她瘫坐在地上抽泣着,样子极为狼狈,屋子里有几个丫鬟正在给她收拾着包袱。
沈靖凯站在她的面前不为所动,抬手扔了一封休书在地上,“一切并非我无情无义,只怪你自作自受,你却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沈靖凯的语气愠怒又不耐,他待燕兮不薄,如今燕兮却背叛了他,令他颜面尽失。沈靖凯无法原谅燕兮,唯有把她休了才能解心中之气。
燕兮哭丧着脸跪在了沈靖凯面前,她不停地磕头认错:“沈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燕兮真的不敢了!”
沈靖凯眼底的愤怒不减,他心意已决,冷哼一声:“收拾好东西赶紧滚!别再出来碍我的眼!”
“沈大人!沈大人!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呜呜呜……”燕兮见沈靖凯无动于衷,心中更是绝望,她只好委下身段来乞求站在一旁的妙莹:“妙莹……妙莹我求求你帮我说句话……呜呜呜……”
妙莹见燕兮可怜,刚想开口,却被沈靖凯狠狠一瞪,妙莹抿了抿嘴,没敢出言替燕兮求情。
“呜呜呜……沈大人,当初妙莹不也在大街上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吗?你不也原谅她了吗?”
“闭嘴!”沈靖凯怒斥一声,他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燕兮:“不知悔改,赶紧给我滚!”
燕兮原本清丽的面庞满是泪痕,她哽咽着,拿着包袱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还有哪里可以收留她。
她余光一撇,看见了墙上贴着的告示,这告示替李神龙澄清了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误会,原来一切都是巫帮的孙大成所为,他故意易容成李神龙的模样犯下了种种恶行。
燕兮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孙大成易容成李神龙的模样勾引她,她又怎会被沈靖凯赶出来!燕兮心里气不过,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如今失魂落魄的她也只能拿地上的石子撒气。
石子“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墙角下的狗洞里,一只绿眼黑猫受到了惊吓迅速从狗洞里窜了出来。
“啊!”燕兮被这只突然窜出的黑猫给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抬脚一踢。
“喵呜”猫咪被踢得摔在了一旁,没一会儿又迅速爬起来继续逃窜,这猫咪嘴里叼着的东西也掉落在了地上。
“死猫!”燕兮狠狠地怒骂一句,她已经够惨了,如今连只野猫都要吓唬她。
月光下,地上好像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燕兮走近一看,发现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葫芦掉在了地上,她拾起了玉葫芦端详了一番,这玉晶莹剔透的像是真玉。
燕兮心中窃喜,这天无绝人之路,块玉应当也值个几十两银子,明天就把它给当掉!燕兮搓了搓玉葫芦上的尘灰,便直接给揣进了衣兜里。
……
清晨,护国山庄来了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这妇人泪流满面,哭得伤心欲绝。
独孤少白命人给妇人上了茶,问道:“黄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黄夫人是宫中御医黄连的夫人,她一踏入护国山庄就哭哭啼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曾说出来过。
黄夫人的两只眼睛红肿不堪,她哽咽着:“我……我相公已经失踪三天了……呜呜呜……”
“黄太医失踪了?”独孤少白微微蹙眉,继续问道:“黄太医三天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黄夫人吸了吸鼻子,道:“我相公是三天前的傍晚出门的,他说要去会好友,但是没有告诉我他到底要去见谁,谁知这一去不复返……呜呜呜……”
“我相公的好友也就只有太医院里的几位御医,我都一一询问过,他们都说三天前并未见过我相公,今天,我无意间在相公的药箱里发现了这一张纸。”
黄夫人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独孤少白,这白纸上写有一个猩红刺目的“恨”字,独孤少白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用血写的字。”
“呜呜呜呜……相公啊……你到底在哪儿啊?”黄夫人痛哭流涕,看着这纸上的血字,她心中一片绝望,相公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黄夫人,你相公离家的那一天你可还记得他穿着什么衣衫或者身上有没有佩戴宝贵的东西?”
独孤少白心想,黄连是宫中御医,每个月的俸禄也有几十两银子,若他出门时身着锦衣玉袍或者身上佩戴着贵重饰品,指不定会在路上遇到劫匪劫财。
黄夫人擦了擦泪,道:“我相公出门那天穿着一件灰色布衣,衣着朴素,他腰间佩戴着一个像这样的玉葫芦,这个是我和他的定情之物,我们一人一个。”说罢,黄夫人把自己腰间的玉葫芦取下来递给了独孤少白。
独孤少白接过了玉葫芦,这玉晶莹剔透,是白玉打造而成的,也值个二十两银子。
“除了这玉葫芦,黄大人当天可还带有其他身外之物?”
黄夫人答道:“他出门时在我哥哥的酒摊买了一壶米酒。”
独孤少白问:“黄太医身边,可有喜欢喝米酒的挚友?”
黄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他的挚友多半是太医院的人,他们以养生为主极少饮酒,我相公在十一年前爱喝米酒,后来就滴酒不沾了,也不知三天前我相公要带酒给谁。”
独孤少白观摩着手中的玉葫芦和血字纸,心中一番思索,黄连在宫里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太医,如今三日未归,若是只是被劫匪打劫,可这张写有“恨”字的纸条又为何会放在黄连的药箱里?
“黄夫人,在黄太医离家之后,可有其他人打开过黄太医的药箱?”独孤少白怀疑会不会是黄府里的人故意吓唬黄太医,所以才把这纸条给放了进去,
黄夫人答道:“我和我相公原本都是乡下人,咱们清贫了大半辈子,就算我相公做了太医,咱们平日里也比较节俭,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我和孩子们也不可能做这些事来吓唬我相公。”
说着说着,黄夫人又止不住地泪如雨下。
“那……黄太医可有仇家?”独孤少白手中的血字纸,十有**是拿来吓人的。
黄夫人连连摇头,道:“我相公老实巴交的,不会有仇家。”
没有仇家,那这一张纸到底又从何而来?
……
李神龙挎着菜篮子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买菜,突然觉得在护国山庄做大厨也挺好的,一个月十两银子还包吃住,可比以前游手好闲的日子滋润多了!
走着走着,他望见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那不是燕兮吗?看她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像极了她偷情的样子,她该不会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吧?李神龙默默地心疼沈靖凯。
李神龙不知道沈靖凯已经把燕兮休了,以为她此刻正要去偷人,于是他悄悄地跟了上去,之前为了抓住孙大成所以隐瞒了燕兮偷情一事,这已经让沈靖凯多戴了一天的绿帽,如今李神龙怎么也不忍心眼睁睁地再看沈靖凯戴绿帽了。
燕兮东张西望,确认周围没有熟人之后便走进了招财当铺里,当铺老板热情道:“姑娘,是来典当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