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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院内,众人都拿着扫帚、水盆,在各处打扫着。
青风藤院落内,索怀修静静的坐在一旁。
“芷儿,你的心愿我已帮你达成,杏林院已按照你图纸上的整改完毕。”
“可是,你在哪儿呢?”
“何时来这里瞧上一眼,是否如你所愿...”
“将军,虚长渊已经抓到,现在正在外头。”九思走了过来说道。
“带他去书房。”
“是”
“九思...”
已转过身的九思又折了回来,“属下在,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袁三列与张蕴已将恋七接到轻云阁,事情忙完就回去看她吧。”
听到“恋七”二字,九思便已红了眼眶,“多谢将军。”
万里院的书房之内,虚长渊有些疲惫的负手而立,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褶皱,多处脏污,身后站着的是霍非。
“霍非,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金苍被灭,更未想过...”他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向他,“会是你将我带至敌国。”
“你永远是金苍百姓心中的二皇子...”
“那在你心中呢?我只是一个敌国余孽吗?”
霍非抬眸与他对视,“不,我心中依然尊敬着你,只是霍非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二皇子能够体谅。”
“我不能让众多霍家仅剩的血脉跟着我再受颠沛流离之苦,也不能再让我的父母蒙羞。”
“所以你就选择了与索怀修合作?”虚长渊不屑一顾的说道。
霍非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霍非乃商麟名门之后,不应该与我合作吗?”声至人未至,“还是说,他应该继续为你所用,而你却不曾想过兑现给他的承诺?”
一抹白衣映入眼帘,一如当年那般风流倜傥。
“末将参见将军。”
“霍非,你先出去吧,以前的霍府可以先行住着,此战你有功,皇上已下令彻查当年霍府灭门一案,过不了多久,霍府便会如当年一般。”
霍非抱拳,深深一鞠躬,“霍非从未想过会再光明正大的住进霍府,多谢索将军。”
“这是你应得的,先回去休息吧。”
“是”
吱呀--
门关上,房内暗了些许。
“呵呵!”一道突兀的笑声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索怀修,你竟让我如此难堪...”
“二皇子,方才觉得难堪吗?”索怀修惬意的坐了下来。
“二皇子?呵呵...”虚长渊只觉得心似不会再痛了,该痛的都痛过了,该失去的也已失去,还有什么好痛,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国已亡,何必再‘二皇子’、‘二皇子’的叫我呢?”
索怀修看他一眼说道:“一个称呼而已。”
虚长渊与他对视一眼,轻笑一声,也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凉了。”
“是否还需要换一杯?”
与他对视良久,虚长渊勾唇道:“不必。”
“如果你说出南陌尘在哪里,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轻靠在椅子上,他闭上眼睛轻叹一声说道:“我若知晓他在哪里,怎么会被霍非抓到?”
“所以他弃了你?”
睁开饱含沧桑的眼眸叹道:“何谈放弃?只是他一心想要...”
“与你所想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你通透而已。”
“几个月前,他以为青芷姑娘被炸死在青平的密道之内,情绪明显低落了几日,而就是那几日,你攻了过来。”
“再到后来,大家都听说,她与景书沿路朝着雁凌关而来,你不知道他有多高兴,我曾见到过他手中拿着一只黑呦呦的小短棒发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晓,那样东西一定是青芷姑娘所留。”
索怀修冷着脸说道:“那是芷儿用过的黑炭笔。”
“原来是用来写字的。”
“只是没想到,那日子夜,你会偷袭我们,虽然我们也做了不少准备,更未想到的是暮云寒会带着近二千人断了我们的后路。”
虚长渊看他一眼问道:“这一切都是你与他商议好的是吗?”
“是”
“呵呵...”笑声凄凉,“南将军自以为比你更适合青芷姑娘,却不自知在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轻看对手。”
“那你大哥呢?你可知他在哪儿?”
“大哥?呵呵,在我与南将军出兵攻打商麟后的第一个月,大哥便率领数千禁军逼宫,自己做了皇帝,父皇被他囚禁在房间,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死,母妃也随他而去。”
虚长渊起身,掩去眸中悲痛,“可是他又做了什么?不是花天酒地便是为了死去的风轻舞修建宫殿。”
索怀修轻叹一声,“没想到他还是个性情中人。”
“呵,失去之后才懂珍惜,又有何用?”
似是一击重锤捶在了索怀修的心口,又闷又痛。
虚长渊早已注意到他的异常,“听闻青芷姑娘被大哥的凌云剑刺伤落入护城河里了是吗?”
见他咬着牙,手上的青筋根根立现,虚长渊挑眉道:“还未找到?”
“呵,索将军也是个痴情之人呢。”
“听闻你们的皇帝还指婚给你,而你竟用兵权换了个自由之身,值吗?”
“与你无关。”索怀修沉声说道。
虚长渊点头,“激流勇退也是一种智慧,别人以为你是为了一个找不到的女子,实则,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是吗?”
“南陌尘亦或是虚则炎,若你想到他们在哪儿,便叫人来找我。”
“如果我想不起来呢?”
“秋后问斩。”
虚长渊灿然一笑,“好”
索怀修深看他一眼,后者也无惧对视。
“委屈二皇子在牢房先呆上些时日,若是哪天想起了,你便能回到熟悉的地方。”
“你们是让我做一个傀儡,供你们商麟的皇族玩弄于鼓掌之间?”
“盛世即将要来,我们为何会将你看作傀儡?”
虚长渊笑了,凄凉中又夹杂着诸多不甘,“盛世?那是对你们商麟来说,而对于我们金苍来说,无疑是国破家亡。”
索怀修知晓他的意思,转身走至门口,“是吗?但我更知道,人,一旦死了,便什么也没了。”
手被他握的咯吱咯吱作响,再松开,看面前之人一眼说道:“索怀修,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不是吗?”
索怀修微眯着眼眸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赢得了战争却失去了所有,你的心还会痛吗?”
“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将士数不胜数,没有可不可怜一说,只要好好活着,便是对死去之人最大的安慰。”
“索将军觉得被凌云刺了一剑,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索怀修深吸一口气,“你最好祈祷有这个可能,不然,死的最惨的便是你。”
说完便见他甩袖而去,光被阻隔在小小的一扇门外,灰暗处,虚长渊慢慢坐了下来。
“父皇,母妃,孩儿该如何做呢?”
....
一月后,杏林院。
“将军,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招生的人正在回来的路上。”九思禀报道。
“嗯,伍千言有消息了吗?”
九思摇头,“还未找到南陌尘与虚则炎的消息,伍千言,不愿意回来。”
索怀修轻叹一声说道:“随他吧,不过告诉他一声,身上的伤先医好。”
“是”
“芷儿,有消息了吗?”
“...没有,不过有一件事有些蹊跷。”
“何事?”
“之前在陈家庄的春辞与秋染几人不见了,另外,穆如风似是早在几年前便派人想要杀他们。”
“穆如风定是会去找南陌尘汇合,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暗中跟着这些人,只要找到穆如风,便能知晓南陌尘的下落。”
“是”
“先下去准备吧,一会儿将悬未缺叫过来。”
“是”
....
天龙院里,赫连双陪着悬未缺已坐在这里将近一个时辰。
“未缺,你,还好吗?”
“没事。”悬未缺拍了拍她的手,“双儿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赫连双反握住他的手说道:“未缺,以后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此生不离不弃。”
二人对视良久,皆轻笑出声,“好”
“对了,那个叫离不弃的怎么办?让她留在杏林院吗?”赫连双问道。
“你也知道,此战中她立了不小的功劳,以前的她只一心寻找她的丈夫叶拮,当她得知叶拮早已离世之后,便一心想要跟着师妹学医,奈何到现在一直未曾找到师妹,所以...”
“她在等?”她抬眸问道。
“是,等一个答案。”
赫连双依偎在他怀中,紧搂着他说道:“未缺,你放心吧,青芷一定会没事的。”
“嗯,双儿,晚饭后我们一起去看看祖父如何?”
她扬起小脸,灿烂一笑道:“好,上次我没有表现好,这次一定会让祖父喜欢上我的,其实我不比青芷差的。”
“你呀。”悬未缺轻叹一声,抚摸着她的发丝解释道:“之前祖父说的只是一句戏言,你莫要当真。”
“我才没有当真呢。”赫连双直起身说道,“若是换作其他女子我定会在意,但青芷,我不会,因为我知道她心中另有所爱。”
悬未缺没有接话,只转过身不再说话。
“你在担心索怀修吗?”
“是啊,他索家,目前来看只剩他一人,若是师妹一直未找到,而他便会一直不娶...”
赫连双拍着他的背说道:“不会的,索怀修虽然有些自大,但究其根本,也算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好人怎么能没有好报呢?再说了,他为商麟付出了这么多,为青芷付出这么多,天上的月老定会看在眼里,许他一段圆满的姻缘。”
悬未缺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说道:“但愿如此。”
“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
刚打开门便见九思站在门外。
“悬公子,郡主。”
“何事?”
“将军有请。”
“好”
“我们正好想去找他呢。”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