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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飞云大师那股寒冷的纯阴之气不同,太史迎宾注入方暮体内的,是一股温暖平和,让人十分舒服的。正因为如此,方暮从最初的憋闷难过,到后来的融会贯通,他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当方暮可以让体内的灵力绕着周身运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发黑了。
“师父!”戎跃听到屋中太史迎宾的召唤时,推门走了进来。太史迎宾屋里的抬手指了指方暮说,“带他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戎跃扶起方暮,去了隔壁的屋子。方暮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殊不知金龙寺中已经为了他乱作一团了。
计安和常安然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带了那个型尚登门拜访飞云大师。
“师妹,我已经查到,就是这个小秃驴,在方暮所用的饭菜中下毒,安然,把人带上来!”计安冲外面高声道。常安然推推搡搡,把那个型尚带了进来,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上。型尚措不及防跪了下去,膝盖碰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疼的他脸色发白,却不敢叫出声来。
常安然跋扈,黎晴雪早就知道,但见他如此对金龙寺中的僧人,还是忍不住怒上心头。她正要教训常安然几句,飞云大师却悄悄伸手拦住她,“这就是害方暮的人?我来问你,你和方暮可曾有仇?”型尚摇摇头,飞云大师又问,“那你们是否认识?”型尚又摇摇头。飞云大师不解的道,“那你为何要害他?”
“我已经问过了,这型尚才如金龙寺不久,连法名都还没有,是慈渡吩咐他这么做的。”计安打断飞云大师的话,深深的看了那型尚一眼。
“是,是慈渡大师让我这么做的,我本无心害人呐!”型尚磕头不止,这都是计安体现吩咐好的。飞云大师皱眉,“怎么会,慈渡对方暮素有好感,不会害他的!”
“唉,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不如咱们来听听这型尚怎么说。”计安假装喝茶,常安然站在型尚身后,狠狠的推了一把。型尚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慈渡大师说,方,方暮私通魔教,飞云大师您,您护短,一定会包庇他的。所以,所以就让我在方暮的饭菜中下毒,以,以绝后患!”
这些话型尚反反复复背了许多遍,可跪在飞云大师面前,还是说的结结巴巴。飞云大师是何等人物,看人的眼光极准。自从计安带着这个型尚进来,就已经看穿了其中的阴谋。
“慈渡老贼,竟然敢背地里做如此恶毒之事!”飞云大师一脸愤怒,甚至拍碎了一张梨花木的桌子。计安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得不转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劝慰道,“师妹别发火,这也怪我,一味的钻牛角尖,没想到倒让他存了这个心思,是我害了方暮啊!”
“方师弟真是死的冤枉,死的可怜呐!”常安然甚至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飞云大师道,“多谢御羽堂仗义相助,人交给我,我就这带他去金龙寺讨个说法!”
“且慢!”计安起身,“既然师妹说了御羽堂仗义相助,那我就要一管到底。我和安然陪你们一块儿去,即便金龙寺想要抵赖,也无从说起!”飞云大师冲黎晴雪是个眼色,叫来司马露说,“你陪我一块儿去!”于是一行人直奔金龙寺。
自从方暮失踪,慈渡大师寝食难安。只是这件事不宜宣扬,知道的除了法明、法清之外,也没有几个弟子。几番寻找下来,竟没有半点儿消息。
“师父,师父,不好了!”法明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飞云大师,计安长老来了!”慈渡大师正在打坐,听他这么说,忽然睁开眼睛,满面寒霜,“该来的总会来,走吧,我在普渡殿见他们。”
偌大的普渡殿中,飞云大师和计安左右坐下,司马露和常安然站在他们身后,地上还跪着那个型尚。慈渡大师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型尚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
“二位今日拜访,是有什么事吗?”慈渡大师面色如常,十分和蔼。计安微笑着不说话,飞云转向他道,“这位型尚可是你寺中之人?”金龙寺上下几百僧人,慈渡大师见过的也不过一半,像这种新入寺的,他没什么印象。倒是法明看了看那型尚,对慈渡说,“他是新来的,俗家名字叫夏良。”
“哦,原来是这样,”慈渡大师说,“法明啊,你把他带下去吧,寺中的僧人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你要好好教导他才是。”
“是,师父!”法明心知肚明,计安的来意没有那么简单,他拉起夏良,却发现他的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且慢!”飞云大师面若冰霜道,“此人声称,是他在方暮的饭菜中下毒,且是你的授意,慈渡师兄,可有此事啊?”听到她这么说,慈渡并没有十分惊讶,反而多了几分镇定。夏良的出现,说明他和飞云的猜测没错,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计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荒谬!”慈渡大师冷眼相对,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只需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大打出手。计安以局外人的身份道,“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奈何这型尚亲口说你是如何让他下毒,又许了许多的好处,他才这么做的,我们想不相信,也不能了。”
“夏良!”慈渡大师不怒自威,夏良浑身一抖,头垂的更低了。慈渡大师说,“我来问你,我是何时何地,又如何交代你在方暮的饭菜里下毒的?”
听的问的是这几个问题,计安更安心了。只听夏良流利的答道,“就在三日前的酉时,您亲自来寻我,带我到金龙寺后山,吩咐我想办法在方暮的饭菜里下毒,那毒药的瓶子,还在我身上!”他抬起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法明立刻上来,取走了那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