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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扣儿的尖叫声打破了院子里的静寂。喜儿也忙上前查看,就见苏老三胸口有一个血洞,那里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鲜血,看那架势,像是被什么利器刺穿的。
木氏虽看着还算镇定,可她那颤抖的手,表明此时内心的不平静。小五早就哭得抽抽,此时被苏琪儿抱在怀里,应眼中带着明显的惊恐,呆呆的看着炕上的父亲。
“娘,大夫呢?”喜儿跟木氏一起,用干净的细布将苏老三的伤口压住,帮着止血。
木氏眼中带着悲泣,却是紧闭牙关。
喜儿见问不出什么,让三郎摁住伤口,跑到院子让好心的村民去把村里的老郎中请来。
李家人还没走,看这情况,赶忙让腿脚最快的李昊去将人请来。李虎更是风风火火的跑进三房屋里,看到苏老三的情形,心中暗道不好,忙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药丸子,塞进苏老三的嘴里。
“这是祖传的药丸子,对止血外伤都很有功效,”说着又拿出一粒,碾成了沫沫,让喜儿给他爹敷上。
喜儿一抹脸上的泪水,恢复镇定,沉着的给苏老三上药,忍着头痛欲裂,小心的在不拿出药剂瓶的情况下,取出一小滴药剂,合着那粉末一起敷在那伤口上。
看那血渐渐被止住,喜儿虽然脸色苍白,可心却放心,刚刚不顾这么多人在,强行从空间里拿药剂,真的是冒险了!
可她也不能看着苏老三死!虽跟这个爹爹接触时间不长,可在他身上喜儿感受到了父爱,感受到了亲情,她不希望苏老三出任何事。
老郎中是被李昊一路架着来的,看到苏老三伤口血已被止住,也是舒了口气,又开了药方子,让人抓药,喝上几天,先看看情形。毕竟,苏老三这伤势十分严重,伤到了心脉。能不能醒,什么时候能醒,全都未知。
三房这边忙忙碌碌,可院子里的其他几房全都悄无声息。就连平时爱骂骂咧咧的苏老太太,此时也安静着。
喜儿心中愤怒,这哪里是父母兄弟!人都这样了,不说请大夫,如今连面都不露,这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爹死啊!
喜儿悲切愤怒,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小跑到院子中间,面向上房方向跪了下来。
“爷啊,奶啊,我爹是做了啥忤逆不孝的错事,让你们这么狠心,对我爹下这狠手!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爹要是有错,你打他骂他。可你这是要了我爹的命呀!”喜儿哭得声声血,句句泪,让周边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原本苏老三这事儿还被苏老太瞒着,要不是有村民来找苏老三帮忙,看到血泊里躺着的苏老三,估计这事儿连木氏都不知道,那苏老三也就不知不觉,不清不楚的死了。
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可上房屋里却一直没有人出来。喜儿看得分明,那屋里有人影走动,可就是不肯出来。
喜儿咬牙,大声哭喊道:“都说我爹是被我奶伤的,可我却不信,哪个娘忍心拿刀捅自己的亲生儿子呀!莫不是家里进了贼?将这口烂锅扣在了我**上。”
见上房窗口那个人影一直没走,喜儿再接再厉。“我这就去找里正,让县衙来人断案,这可是凶杀,这可是要要我爹的命呀!”
可这边话刚落地,那边上房东屋的门刷的被打开,就见苏老太太满脸黑沉,一脸怒容的冲了出来,指着喜儿,就脱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小妮子,家里的事儿,哪轮得到你来说道,还不赶紧滚进屋里!”
“奶不准我说,那爷爷和奶奶倒是说说看,我爹究竟是被谁人所伤?要是外头的歹徒,也好报官早早捉拿,省得让周边乡民不得安生!”又听到喜儿说要报官,苏老太太又气又急,拿起院子里的笤橱朝着喜儿蒙头盖脸打了下去。
喜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整个人趴伏在地上,满身的狼狈。
可苏老太像是不解恨,咬着牙用手指着喜儿,又是呸了几声,手里的笤橱耍得虎虎生风,对着喜儿就是一通乱打。
马氏气的怒不可遏!这老婆子可真是不讲理,上手就抢过苏老太手里的凶器,说出的话,却让苏老太的脸色更加难看。
“大娘,这是干啥?老三还在屋里躺着生死不知,你在这儿打他闺女,让他怎能安生?你这是想活活,气死苏老三不成!”
边说边将地上的喜儿扶起,看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里闪过心疼,嘴里却嘟囔道:“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家,亲生的孙女儿卖了不算,现在还当那奴仆非打即骂,可真是让人见识了。”
苏老太气得个倒仰,指着马氏就骂道:“这是我家事,哪个用你来管,还不赶快滚出我家!”
马氏要是听她的,那她就不是村里有名的虎婆娘了,她嘴角微勾,露出以讽刺笑容。
“你苏家的事,让我管我也不管!我管的是我干妹妹的事儿。”
“干妹妹,哪个是你干妹妹?莫要在那儿随便攀亲。”
马氏笑得花枝乱颤,把喜儿头上的干草拂去。脸上笑地得意:“你说哪个?我那干妹妹是喜儿的娘,你儿子的媳妇儿,你家的老三媳妇!”
这下全村人都发出了然的呼声,喜儿瞪大眼睛,她马大娘真是太给力了。一句话就怼的老太太干瞪眼!
“行啦,孩儿他娘,别说那废话。让咱家老大老二去镇上找他叔。妹夫还凶险着,让他叔去找主事儿的衙役!”
李虎从屋里走出,对于老娘们之间的掐架,不感兴趣。却是认下了苏老三这门亲戚,去直接找衙门的人来解决这事儿,岂不更好?
苏老太还想撒泼打混,可李家人哪里会顾念她!等苏家族长和里正到来时,就看到苏家老太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指着三房的门骂着。
那一声一声咒老三死的话,让所有有儿有女的村民,全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位母亲说出的。
族老们来了,躲在屋里的苏老爷子,不能不现身。一脸愁容的从屋里出来,指着苏老太就是一副无可奈何模样。
“诸位莫要见怪,我家这老婆子有失心疯,今儿个是她被老三气到,犯病了!三儿最孝顺,要是知道他娘受罪,定然不会安心。还请诸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喜儿心里冷哼,这就是他的好爷爷,这就是他爹一直维护的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