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这二人一走，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此时，地奇道长调息已毕，齐浩生的毒上也被叶红霞驱出大半，正在静坐自疗。东方云星举目一扫，心中始安，于是当即徐徐说道：“不知二位谁来接战？”

此言一出，对面二人俱是一愣。东方云星与白沧浪激战一场之后，竟不歇息，接着挑战，看上去就像从未与人动过手一样。这等恶武功与身手不由令这二人颇犯嘀咕。

其实，也并非东方云星具有超人之体，而是少林寺佛家净念神功与黄山神尼的无极神功还有黄山神尼赠与他的那粒黄山百年茶花所炼的丹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净念神功可使他在清醒之时意动功生，只要一息犹存，内力就不会消失，唯随体力增减而已。无极神功与他所学的太极神功相互差错渗透的天元神功则以持久为着。东方云星的五层八卦神功与三成无极神功的相互参化，遂尚未能步入天元神功厅堂，但其因此而技法的内力已相当惊人。育人交手一次，内力便可增强数分，所以看上去毫无消耗之状。

闻听东方云星叫战，那枯瘦老者脸色不由一沉。阴测测说道：“对方娃娃，武功的确不错。老夫就接你几招试试，看你敢不敢让老夫三招。”言罢，双臂一振，周身骨骼又是一阵爆响。爆响过后，双手食指竟然有长出一寸。

“分筋错骨手。”这人怪招一出，地奇道长与齐浩生不由齐声低呼。他们都知道，“分筋错骨手”林森师承三十三年前黑龙帮三名黑道巨枭之一的“三首老怪”。三首老怪自己天生三只手，而收徒他甚为苛刻，非有三只手不可。所以十余年间之收徒一人。这人便是名震鲁南的“只手擎天”刁成。而这分筋错骨手里森虽无三只手，但双臂与十指极长，为此三首老怪破例收下这个二弟子。

这林森“分筋错骨手”功夫得之三首老怪真传。其分筋错骨的功夫，举目武林，除其师三首老怪与“乌蒙双鹰”之外，已无人能与比肩。其伤人手法之惨，江湖罕见，是十几年来令中原江湖为止头疼的恶魔之一。

这林森极负心机，适才东方云星百招击败“飞蝶穿花”白沧浪，不由令她倒吸一口冷气。在他们三人当中，如论轻功与剑法，白沧浪当推第一。谁知却在东方云星手上白的一塌糊涂。林森自衬内力药强过白沧浪，但轻功稍逊，自己到底能不能之下东方云星实在没有把握。不过，东方云星就算金刚之体，他已经激战一夜半日，体力自然会有所消耗。而无功也应该随之削弱。但即算如此，他自己也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东方云星刚才显露的无功实在是太惊人了。所以他眼珠一转，想出了这个阴毒万分的激将之法。

东方云星到底年岁尚小，生性也酷似其师白羽秀士那等高傲。特别是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性情巨变。试想初出江湖就已数创阴阳教，屡战不败的情况下自然生出几多骄傲情绪。在加上适才一战，令中原江湖闻风丧胆的“飞蝶穿花”白沧浪也又败其手下。顿时警觉之心大减。在这种情况下，极其容易中对方的激将奸计。齐浩生等人听了林森的激将之言以后，心中大惊，但刚欲阻止，却听东方云星铮铮说道：“据说分筋错骨手伤人极惨，近日到要领教。你既然求小爷让你三招，那就让你三招何妨？”言下轻松之极。

东方云星伤人话音不高，但在叶红霞等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林森是何等人物？东方云星竟这等狂傲，竟敢让人家三招，在他们心里，就算人家林森让东方云星三招，东方云星能否与人家打成平手，也未可知。但东方云星话一出口，当然不能收回。三人只得对望一眼，蓄功待机，静观其变了。

不过，东方云星虽然口出大言，但青虹剑却仍旧我这手中，可见他并不轻敌。这使得地奇道长等人稍稍感到心安。但他真的是否能避开林森三招，实是令三人担心。

分筋错骨手里森间东方云星果然上当，心中不由一喜。暗思以自己成名二十余年的绝学，在其豪不还手的情况下，三招制下这个已经体力消耗过甚的小娃娃，应当不算太难。

然而，目睹刚才她与白沧浪交手时显露的轻功与剑术，这个小娃娃的武功实在高得怕人。尤其是他的那柄断金切玉的青虹剑仍然我在手中，这对自己无形中是一个极大地威胁。于是他心中一动，当即阴笑道：“小娃娃说话算数，可不要一张宝剑伤人。”

地奇道长闻言暗叫不好，忙道：“少侠切勿再次上当。”但他的话还未落地，东方云星手中宝剑已经归鞘。只听他大声说道：“习武之人，信义为先。这回你放心了吧？”

东方云星话未说完，分筋错骨手林森已经飘至他的身侧。第一招已经出手，双手十指如钩。左手箕张，“摧枯拉朽”抓向右肩；右手五指如戟，点向左肋。端的出手如风，急如电光石火。

地奇道长间东方云星剑已入鞘，直气得他七窍生烟。但见林森已经出手，随只得紧握巨剑，怒目而视。

林森正暗自得意，忽觉眼前白影一闪，飘向左侧，于是他招式不变，微一斜身又冲白影抓去。这一抓极是狠毒，他只带东方云星轻功了得，事先已想到了这一步，所以，待东方云星身躯到时，左爪已是以逸待劳。

岂料，这自鸣得意的一招却仍然落了空。东方云星的身躯已向右侧飘开八尺。所以，这林森第一招就已宣告失败。

东方云星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轻功身法就连场外众人也为之感到惘然。明明看他飘向左侧，但落地时却在右侧。其实这只是他们不认识，这正是白羽秀士镇山四绝之一的轻功绝学“天罡遁形步”的第四式“移星换斗”。当年白羽秀士就是仗着这套举世罕见的轻功身法与一套惊风雨泣鬼神的逍遥剑法数十年未逢敌手。赢得了“白羽秀士”这个美号。一则是他极喜羽毛，经常仗着极高的轻功追逐白鸟，拔下翎毛制作羽氅；二则是人们形容他的身法轻灵，就如小鸟羽毛一般。东方云星十几年苦练，在其师白羽秀士与其大师兄贺永昌的严格督促与指点下，以尽得其精髓。林森一招落空，惊怒之下，又是一招“借花献佛”，右手五指抓向头顶，右手并指如刀，径切东方云星小腹。提议领教了东方云星的厉害，所以这一招使得更快，招方出手便将东方云星前、左、右封死。

双手爪指刚触及东方云星白衫，林森便感到眼前一花。他怒吼一声，身形冲正前方直窜，射出足有两丈远近。但身形仍保持原来招式。

众人不由一愣，分明看见东方云星身躯还在原来的地方，几乎一动未动，而林森却自行射出两丈，那架势酷如怀抱婴儿，是在滑稽之极。

林森忽地觉得眼前空无一物，心骇之下蓦然转身，却见东方云星居然就站在原来的地方，似笑非笑，好似根本就没有与他动过手似地。

林森方才那招其实使得颇费心机。对方左中右三路具备自己封死，只有向后飘身才可脱身。这一点他也已算定，所以对方白影一闪，他迅即追出。这一招随风附影而至，按理对方应该已经是无处逃生。

岂知，人家还在原地，自己却射出两丈多远，还几乎收势不住。这一下林森只吓得直冒冷汗。要是二人过招，仅此一着，对方足以将自己击成重伤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刚才林森一出手，东方云星就已料到林森的诡计。所以就在林森爪指即将出道他的衣襟、招已使老的时候，双袖一招，而人却借着这一招之机向左旋转半圈，敲躲过林森右手五指。待林森射出后又转回原地。这招正是天罡遁形步的第五招“八方谢客”。

转眼间两招已过，连人家的衣袖也几乎没有碰到。林森心里别提有多窝囊，不觉杀性顿起。双手一抖，掌指立时变成紫黑色，十指如刀。人如旋风一般就地旋转，不一时已变成一团黑影。在黑影的周围，成千上万的爪影密密层层向东方云星围至。这是三首老怪仗以成名的绝招之一，名叫“四面楚歌”。林森成名以来，不知有多少与他为敌的高手丧生在这几招之下。最可怕的是此时林森的双爪已经遍布剧毒，沾肤即烂。所以林森瓷勺一处，场内众人又是连声高呼。

林森数十爪旋过，铁爪挥处，一袭白衣已抓在手中。右手五指迅即递出。但招方使老便觉不妙。定睛一看不由吓得大惊失色。原来手中抓到的无非是一块雪白的儒衫一片而已。而东方云星已经站在距自己不到两丈之处。心念闪处，林森双臂一交，人如鹰隼一般冲天而起。刚升至两丈，忽又急坠而下，在东方云星周身飞绕。林森三招失手，不由凶心大发，竟不顾诺言，紧接着“天旋地转”一气呵成。敌手招数太快，东方云星没有料到林森竟不讲信用，毫无防备之下被逼的东纵西闪，竟连拔剑的机会也没用。因此顿时险象环生，万般危急。

“天旋地转”是林森师门又一杀手绝招之一。由于他身在半空，对方无论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飘开，或是向上纵跳，都逃不脱他的指爪范围。东方云星的轻功再高，急切之下也竟一时脱不开林森的指风爪影。

见势不妙，地奇道长挥剑跃出，而叶红霞却是长剑脱手飞出，同时喊道：“师弟接剑。”话音刚落，长剑已先地奇道长一步穿破指影。只听“咔嚓”一声，一条白影已由无数爪影当中疾射而出。随之一声惨哼，林森庞大的身躯已经跌下尘埃。

原来，林森第三招“四面楚歌”一出，东方云星知其厉害，便使出“天罡遁形步”的第八招“脱袍让位”，气运周身，白色儒衫四下鼓荡，被林森一爪抓住。他则身躯往前一冲，拖出林森腾出的右手指影。而一袭白衫却被老师一爪抓去。破洞之处留下一处焦黑的爪痕，可见其爪之毒。

东方云星脱出爪影，正暗自庆幸。谁知林森不顾信义，成名绝学“天旋地转”紧接着施开。东方云星仓促之下竟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情势已经危急万分。

危急之时，叶红霞掷出长剑，这才为东方云星赢得了反击的机会。长剑一道，林森左手一抓，立成数截。而东方云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青虹剑已经拔在手中。一式“白鹤翔天”冲出爪影。顺手一拖，林森抓向他后背的右爪四指被齐根削断。

此时危急暂伏，叶红霞不由仔细望着东方云星。只见白衫脱去之后，一件银丝貂毛英雄衫更使得他神采俊朗，英武非凡。正要吩咐他休息片刻，忽悠听东方云星冷冷笑道：“三首老怪黑道枭雄，居然调教出你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鼠辈。今天小爷要留下你十根手指，免得你再以此伤人。”言罢宝剑一闪，冷森森的剑锋已挥至林森左手。

哪料，剑未及肤，一股其腥无比的刚猛掌风从右侧破空击到。东方云星猝不及防，竟被震退三大步。心中一骇，抬头观望，眼前已多了一个令他望而生畏的狰狞老者。

只见来人身材极高极宽，满目丑陋。一双怪眼射出夺人的光芒。联测太阳穴高高突起，使人一望便知，这是一位内力极深的厉害角色。

这老者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这娃儿如此不识抬举。待老夫来调教你。”说完，伸出巨掌拍向林森曲池穴，为他止住流血。

“师兄，这小子轻功不低，内力也极强，你要小心。”林森似是仍然余悸犹存，就连说话也带着颤抖。

林森此言一出，不惟齐浩生等人，就连东方云星也感到心惊。这老者居然就是林森的大师兄“只手擎天”刁成。

这“只手擎天”刁成的武功远非“分筋错骨手”林森可比。其内力远远高过林森，“单手十八掌”驰名武林已经三十余年，堪称武林一绝。而且此人在中原武林的名头之响，几乎与其师三首老怪比肩。因其是带艺求师，所以武功与三首老怪已经相差无几。东方云星与其交手，无疑将凶多吉少。

地奇道长与叶红霞此时已齐齐站起，游刃有余齐浩生也不顾伤势未愈，强提真气站稳身形。叶红霞刚喊的一声：“师弟，你该休……”他原意是要阻止东方云星再度接战，但话未说完，就被东方云星的话打断。只听他淡淡说道：“只手擎天也算得上武林之命人物，竟然也甘愿屈身为奴。”刁成冷冷道说：“东方娃儿，你连打三场，也该识得时务了。”

东方云星面色一端：“你既为东方云星而来，必无善意。东方云星若要应你所迫，就不算白羽秀士门下之徒。不必多言，出手吧。”话一说完，东方云星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哪知一呼一吸之间，就感到两胁剧痛万分，胸部就死要炸裂一般。当下明白，自己刚才与林森近身相搏，无法避开，已经中毒。此时若再强运内力，毒气就会遍布全身而无可救药。无奈之下，只得苦苦一笑，但脸色却禁不住微微一变。但他知道，场内己方四人，自己依仗轻功或可套的侥幸，其余三人更万难脱身。于是以目光止住叶红霞三人，转身与“只手擎天”刁成对峙当场。

叶红霞正自焦急，忽觉衣襟一动，低头一看，避毒珠已被齐浩生放在铜碗之中。齐浩生信手挥处，铜碗挂着“呜呜”风声击向只手擎天。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刁成冷笑一声，左袖一拂，同万一被震飞回去。而避毒珠却在一震之下竟然飞向东方云星。东方云星苦笑之下，伸手接住，纳入怀中。他心知齐浩生等三人并不知自己已经身中奇毒，所以只得强提真气，待势而动。

刁成冷笑道：“娃娃，避毒珠也救不了你的性命。识相的就随老夫走，如不识相，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东方云星断然道：“似你这等蛇蝎之辈，当不配与东方云星谈条件。来吧，小爷等着你。”

“好胆色。”“色”自刚一出口。刁成右手翻处，一道令场外人惊心动魄的排山掌力已经冲东方云星压到。

东方云星心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所以已经横下一条心了要与刁成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刁成掌力一吐，他侧身一闪，一退再进，右腕振处，一柄青虹剑顿时化作漫天光影在闪烁的光华中向刁成身周裹到。这是白羽秀士逍遥剑法中的一式极为厉害的招数“八方风雨”，威力巨大，但却极耗内力。

剑幕卷到，就连刁成也感到心寒，不由“咦”了一声由于他不识此招，所以身形一划，退后几步。

东方云星趁此机会长剑再起，奋力一抖，八道光华立时向刁成全身射到。这是逍遥剑法的另一绝招“旭日东升”。如内力够高，只要对方被其中一道光华射中，就有洞穿身体之厄。

刁成似已沉气不住，不由怒意顿生，双掌交错，一合一分，右掌迅即推出。“单手十八掌”衣领连绵施开。十数道令人寒心彻骨的刚猛掌力席卷而出，场内已是飞沙走石，好不厉害。

东方云星自知自己心虽有余而力不足，于是身子连闪，虽避开正锋，但也被惊得冷汗直冒。身后两株高大的巨松竟然“啪啪”几声，应声而折。要知他已经激战一夜半日，体力消耗可想而知。净念神功虽能是他念动功生，但筋疲力尽之下，自然武功锐减。

刁成一心要竟东方云星击成重伤制下，似已不待东方云星喘过气来，几掌便将他逼至一棵巨松之前。就在东方云星血气翻涌，强力克制之际，刁成趁机打下杀手，右掌起处，一团黑气由掌心腾出，挟着呜呜风声压向东方云星头顶。这正是三首老怪最厉害的绝招——掌心雷。

叶红霞等人再也不顾武功相差太远，地奇道长人剑合一，电射而出。齐浩生手中木鱼也飞向刁成后心，叶红霞的三枚梅花镖则分打刁成身后要穴。

然而，他们三人还是慢了一瞬，就在刁成的掌心雷压至东方云星前胸的一刹那，东方云星凭着剩余的一点气力倏地侧飘而出，堪堪避开刁成这致命的一击。而就在这同时，迎面一道更兼刚猛的掌力也告劈面击到。

那道掌力与刁成的掌心雷相较，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地奇道长被震飞出去，齐浩生铜碗也告飞回，叶红霞的三枚飞镖责备震成齑粉。只见黑气纷飞之处，刁成一个庞大的身躯却被平空推出一丈，这才落地站稳。而那棵巨松也经不起如此大的爆发力，躯干顿时四分五裂，诺大树冠居然被平空举起三丈，方始下落。刚刚落下一丈，便又有一道大力升起，那树冠又被平平扫出三丈，这才轰然落地，只是落地时已经枝折叶飘，面目全非了。

众人惊骇之下，这才发现场中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的中年人站在当场。

“师兄”东方云星就连上前说话得气力也没有。身躯也在急剧椅。面色苍白，看上去极度痛苦。

“星儿。”叶红霞已顾不上人多，娇躯一闪，上前扶住了东方云星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地奇道长与齐浩生一眼便认出，这二人中其中一人便是东西南北四杰之一“笑弥勒”丁三好。于是一起上前见礼。他身后见地奇道长和齐浩生均受了内伤，于是出手相助，为二人助气治疗。

另一位身材傲岸、体魄雄伟的中年人目光一扫场上情势，快步来到东方云星面前，右掌在她头顶一拍，就连扶着东方云星的叶红霞也感到浑身一震。只听那人低声说道：“师弟，你且歇息一会儿。”说完一转身，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人已飘至只手擎天刁成对面。双目如电，迎着刁成眼中发出的那两道绿光说道：“想不到堂堂只手擎天也变成阴阳教奴才，贺永昌真为你可惜。”

这人话音刚落，只手擎天刁成不由心中一惊，在场众人处丁三好和东方云星以外，均是浑身一震。原来眼前这位相貌堂堂的白面大汉竟然是白羽秀士的开山大弟子“金刀大侠”贺永昌。人们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那柄沉重的大刀。

这金刀大侠贺永昌身为白羽秀士的大弟子，已隐为一代武学大师。其虽年近五旬，但因修身有术，看上去却不过三旬左右。他虽身怀奇绝武学，但却很少与人交手，也很少露面，所以大多数武林中人都不认识他。只是在其师白羽秀士有所托付时才偶尔下山一次。除此以外，一直在师门隐居与白羽秀士一同潜修高深武学。由于贺永昌是带艺求师，所以其武学要比东方云星高得多。而东方云星的武功也大部分是贺永昌所传，故而贺永昌与东方云星师兄弟之间也兼有师徒关系。

十二年前，贺永昌受师父所托赴中原办事，路逢威慑河北的燕山七怪行凶作恶。遂出言制止。岂知燕山七怪横行河北十余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数言不和，双方动起手来。贺永昌就凭着一身精绝的武功与一柄沉重的金背大刀，虽身负数处重伤，但却能够一举击毙为患河北甚至渤海一代的燕山七怪。天下江湖无不为之震动。贺永昌由此也赢得了“金刀大侠”这个美号。但其武学到底有多高，至今无人知道。东方云星与叶红霞离开丐帮长江分舵不久，由于师父有命，欧阳清遂也随二人北上。由于他不愿与二人见面，所以一路拉开。于路之上，她遇见好几路身份可疑之人，这不由引起了她的警觉，于是与二人拉近了距离。东方云星和叶红霞二人客店遇险，密林搏斗，一切都在欧阳清眼中。昨夜客店之中飞书示警的就是她。当她看到二人虽亲如姐弟，但却丝毫无越轨之处时，有不得不怅然离去。

-叶红霞身中掌毒，东方云星石室之中为她疗伤，她就在不愿处为二人了哨。而当齐浩生与地奇道长将白沧浪等人引至林中以后，他便守候在石室之外，暗施无极神针刺毙四名暗中施袭的黑衣人。有飞石引出东方云星极是救出齐浩生，替下地奇道长。因他明白敌手太强，而且肯定不止这一路，自衬就是自己现身加入，也远远不是对手。于是放出雪鹰，飞书直上贺兰山报警求援。

白羽秀士今日闭关未满，所以金刀大侠贺永昌将山上护卫之事临时托付给访山的几位塞北高宿。他则与正准备离山的笑弥勒丁三好马不停蹄赶来。

二人因有雪鹰领路，所以沿途并未耽搁，终于在东方云星力不能支的关键时刻现身当场，极是救下东方云星。只是令二人不解的是，欧阳清却不在场中。而雪鹰将二人带至现丑也悄然飞去，不知所踪。

再说贺永昌，虽然他一掌化去只手擎天刁成的掌心雷救下师弟东方云星，但他也受到反震而感到心头发热。，于是不由心下微惊。自己刚才一掌虽然出自三丈以外，但六成掌力却刚刚将对方掌心雷化去，没有一丝余力。这也出于贺永昌意外。要知贺永昌“五丁开山掌”驰名武林已经二十余年，但一接之下贺永昌感到对方的掌力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这不又使贺永昌暗暗吃惊。

贺永昌与丁三好蓦然现身，使场中敌我情势大变。东方云星随手了不轻的内伤，但又贺永昌的内力相助，加上他本身就具备极强的自我调节潜力，所以不时就已恢复。而刁成一方则急转直下，分筋错骨手林森已丧四指，只剩下刁成和和那个高大魁梧的红掌大汉。再说只手擎天刁成闻听对面这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白面大汉竟是白羽秀士的大弟子“金刀大侠”贺永昌。而且自己刚才集八成掌力的掌心雷也被其在三丈开外一掌化去，还将自己平空震飞一丈。就以这份内力而言，自己就绝非对手。

然而，“只手擎天”这四个字也绝不是路人平空捏造。刁成在中原也非浪得虚名。虽然心中惊异万分，但刁成仍不甘心就此在贺永昌面目前示弱。更不用说自己出山时就已在四位副教主面前夸下海口，如此回去，如何交差？所以转念之下，狰狞的面孔不由抽动了几下，然后勉强笑道：“难怪有此掌力，原来是金刀大侠下山，。老夫倒要领教。”言罢身形微震，弥漫的黑气立即布满周身，双目中两道绿光就如两柄寒气逼人的利剑次新激昂贺永昌双眼。刁成心知如贸然动武，自己肯定不是贺永昌对手。所以使出了师门极厉害的成名绝学——双目夺神大法。

贺永昌微微一笑，面色一端，两道浓眉之下立即迸出两道寒芒，迎住刁成那两道绿光，二人各施内力，久久地对峙着……

二人较量之际，笑弥勒丁三好一位地奇道长医好内伤。接着有违东方云星恢复了功力。刚才贺永昌一拍之下，机打通了东方云星的全身穴道，有为他关注了不少内力。在丁三好的相助下，他很快就恢复了神功。一试之下，内力居然又平空增强了数成。东方云星顿时精神大振，正欲向那红面大汉叫战，丁三好已经抢先一步，飘至那人面前。

笑弥勒丁三好体态臃肿，极是肥胖，而且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面含笑意，所以获得了一个鼎鼎大名“笑弥勒”。此时，他睁开看似惺忪的睡眼，笑眯眯地望着那红面大汉道：“铁掌雕鹏驰名西域，想不到这狗鼻子如此灵敏，竟来到中原凑热闹，是在讨厌。”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议论。铁掌雕鹏以外家功夫与瑜伽神术最为着称，其名远及塞外。众人只闻其名，却未见其人。但就连分筋错骨手林森都屈居其下，丁三好也这等看重，可知此人武功定也了得。

闻听丁三好之言，此人不由面红似火，一双红掌愈觉炽热无比。长发飘佛，双眼一翻，操着生硬的汉话说道：“阁下何人，热古德里帐下不杀无名小辈。”

“在下丁三好，今日倒要领教几招西域绝学。”丁三好虽然满嘴火药味，但身子并未做出任何迎战的姿势。依旧笑态可掬地望着如临大敌的“铁掌雕鹏”热古德里。

热古德里闻言心中大是吃惊，自应邀加入阴阳教以来，从未失手，所以深得阴阳教主看重。不想此次远来塞北，首战便遇武林名宿“笑弥勒”。这不竟令他惧意陡增。“笑弥勒”身为塞北名宿，起名之广，早年就蜚声西域。为东西南北四杰之一。“弥勒掌”驰名江湖三十余年，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