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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阴霾迭起 神尼道往事 情仇毕现 江湖动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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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被金刀大侠贺永昌一句话气走的妙手婵娟叶红霞,一口气驰出三四十里,这才松缰任马慢行。本来去岐山应顺原路拐向西南,但她因不识路径,却任马自行一直南下。而笑弥勒丁三好与齐浩生走的却是回岐山的路,事所以与她一路岔开。

叶红霞飞驰一日,待红日西坠之时,已驰至一座荒无人迹的山丘之上。但见山林茂密,眼前道路突然变窄,十分崎岖难行。她只好下马坐于一块青石之上。不觉而腹中饥饿,于是取出随身所带干粮,先行休息充饥,再做道理。

哪知刚刚吃下几口,便觉全身痛痒难忍。腹中就如万虫蠕动。不时便感到四肢乏力、头晕目眩。叶红霞暗叫不好,昨夜一战,叶红霞身中剧毒,虽经东方云星治愈,毒性暂解,但毒气仍未驱出体外。微惊休息便在怒火中烧之中疾驰一日,体内毒气又借气蔓延。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居然也尽染奇毒。内外交困之际,人已难以支撑。

心悸之余,叶红霞忙强提真气,打坐调息。试图以自身内力驱毒。谁知他此时她已是杂念丛生,心力交瘁。内力刚运行数周,便忽觉浑身血脉陡然暴涨,腹内如万针穿心。心念惊惧之下,竟至走火入魔。

正在叶红霞心神迷乱,不知所以之时,突地从前方林间小路之上传来了毅然清朗的吟诵之声:“铁甲将军夜入关,朝臣待露五更寒,三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其声清越无比。

冥冥之中,叶红霞挣扎着由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紫竹箫,尽力一吹,一声尖啸过后,人已失去知觉。

箫声刚刚响过,就听见对面林中衣袂响处,已飘出一人。此人年约六旬左右,须眉尽白,皓发童颜,神采奕奕。背负长剑,手执拂尘。身上一件杏黄道袍,背后印着一个硕大的八卦图案。这人身形飘出之后,闪目一看,脸色大变。急掠而上,右手疾点,疯了叶红霞全身穴道。然后抱起她的身躯,飞身飘上枣红马,拂尘轻落于马臀之上,枣红马被打,长嘶一声,狂奔而去。丁三好与齐浩生二人一路疾驰,直追到日影西斜也没见到叶红霞人影。看看地上并无马蹄盂,二人不由非常心疑。叶红霞分明说自己要到岐山,却为何不走这条路?二人合计一番,思诺思看来她是取别路儿走。此地已属岐山地界,有“笑弥勒”大名威慑,量也出碧聊什么差错。于是二人干脆直奔岐山正道二来。

一路无话,第三天早晨已经到达岐山脚下。

笑弥勒丁三好一身孓然,亦并未收徒。指引平生有三好:好酒、好棋、好游,所以只有两名伺童和数间茅庵——三好庵。二人刚刚爬上半山腰,丁三好便忽地心惊。之间雪地之上赫然出现一行杂乱的脚印直向三好庵方向而去。丁三好暗叫不好,低说说道:“老花子,快。”话音未落,人已一掠数丈,向山顶逸去。

齐浩生接着飞身飘起,随后追上。二人十几个起落就已上了山顶。再驰十数丈,眼前哪有什么三好庵,只剩下一片被肆意毁坏后的杂草乱木。这堆狼藉的不远处赫然躺着五句尸体。其中二人年纪尚幼,身穿一色青衣,虽早已气绝,但却依旧怒目圆睁。两柄长剑插在二人心窝。

丁三好默默地走到二人遗体旁,蹲下身去,伸手将二人双目合上犹在二人头上拍了拍,似是夸二人之诚。然后缓缓立起,素来一脸笑容的笑弥勒丁三好,一张大脸此时却变得异常冷酷,就连一旁的齐浩生也感到凛然心惊。

过了片刻,丁三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惊到:“不好,试金石,快走。”说完二人再次飞身向迎面那道三十余丈高的绝壁奔去。

二人来到壁下,丁三好一声惊呼,身如大鹰舒翅一般电射而出,两个起纵,已飞上五丈多高的石壁。齐浩生抬头一看,不由叫苦不迭。原来壁上一处石洞的洞门已经被人打开。显然,丁三好苦苦找到的试金石已被人盗去。

高人,丁三好一升再落,颓然坐在地上,顿时面如土色。

“丁大侠,到底怎么了?”齐浩生急着问。

“试金石被盗,丁某十二年功夫白下了”

齐浩生不由面色一沉。试金石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岐山奇石。十五年前笑弥勒丁三好与铸剑圣欧阳仲平定下盟约,欧阳仲平负责收集铸造神兵利器的上好铸铁,丁三好负责找到铸造利器必不可少的试金石。十五年为期,二人在桐柏山云崖洞会面。

丁三好应盟之后,千辛万苦打听到试金石是深藏在岐山东麓的绝壁之上。所以丁三好十二年来未收一徒,独自一人结庐岐山,潜心寻找并开凿,历经十二年锤凿之苦,终于开凿出仅有的一块试金石。

但十五年盟约之期未到,欧阳仲平踪迹不定,况又被仇人追踪,试金石自然不能由他来保存。于是丁三好便把试金石深藏在石壁之上的一处天然的石洞里,自己编隐居岐山守护。这一守又是三年,人们只知道笑弥勒丁三好栖身于岐山,但并不知道他栖身于此的目的就在于保护试金石。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十二年后的今天,不但试金石被盗,而且就连笑弥勒丁三好赖以栖身的三好庵也被拆毁。更令人震惊的是两名剑术精绝的守庵伺童遭人残害。无疑,来人在有恃无恐地向笑弥勒挑战。

齐浩生沉吟片刻,然后飘身绕着四周巡视一番。刚来到左侧的一处低凹处,便蓦然发现那里躺着六具黑衣人的尸体。于是不由失声叫道:“丁大侠,快快来看。”

丁三好闻声赶道一看,又是一惊。二人细细查看了这六人死因,不由极是疑惑。这六人左目均被啄瞎,而且人人均被一根极喜的钢针刺中死穴。手法之准令人叫绝。莫非是她?二人同时猜测。前番丁三好与贺永昌下山救援东方云星等人,就是一只雪鹰飞上贺兰山报警。而雪鹰主人“雪鹰丽人”欧阳清却并未现身。这六人左目均被啄瞎,身上的钢针恰恰就是黄山神尼的无极神针。由此可见,这六人定是欧阳清所毙无疑。但欧阳清由何知道这六人来此,并尾随而来呢?

“丁大侠,看来这试金石未必被人盗去。现在伤心我看还为时过早。”齐浩生见丁三好过分焦灼,于是安慰道。

“但愿如此。”丁三好说完,与齐浩生同时复又向三好庵方向奔去。

二人匆匆掩埋了两位伺童的遗体。丁三好越想越气,禁不住高声大骂。但他刚骂了数句,便听得数声冷笑由右侧松林之中传来。那笑声干涩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笑声,二人双足一点,向发生处掠去。近前一看,并无人影。那笑声仍在不远处的松林里发起。丁三好怒不可遏,身形一划,飘入茂密的松林之中。

齐浩生不及制止,也只好随后进入林中。而几个起落,刚刚追着那笑声急如松林最深处,忽闻“咔嚓”之声不绝于耳。抬头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密密层层的松林齐腰而断,向二人倒下。

丁三好大叫不好,拉起齐浩生,左蹿右纵,向松林稀疏的地方跃去。谁知二人身躯方起,便有一股奇猛阴冷的掌风迎面劈到。二人毫无准备,无法招架,复又被逼回密林之中。一起一落之间,二人就已被密匝的树干困在其中。而周围的树干仍在不断地倒下……

望着眼前的困境,丁三好几乎肺都气炸了。自己结庐岐山已有十二年,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围困于自己终日晨练的松林之中。狂怒之际,他一掌击在一段巨木之上。巨木立刻被击得木屑横飞,戛然而折。只听那发笑之人冷冷说道:“笑弥勒,既然你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老夫就成全的你的心愿。机警羽化登仙之时,你又何必发怒?”

丁三好沉声问道:“阁下与丁某有何仇怨?竟使出此等下流手段?由衷的出来与丁某较量一番。”

那人又笑道:“这已经是下辈子的事了。你已快将行就木,不必考虑别的事了。不过念你一世英名,如有什么遗嘱,老夫倒原代为转告,也好让人为你立碑。”

丁三好正欲再说:“齐浩生拉住他低声道:“不必多言,大祸临头。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不然我们都得葬身火海。”

齐浩生此言一出,丁三好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四周这片松林他最熟悉不过,都是百年未伐的松柏,干枯者极多。如敌人由四周将林木点燃,二人绝对逃不出去。丁三好正暗自心惊,忽见齐浩生正抬头想四周观望。顺着他注目的地方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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