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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向来如洪水猛兽,特别是这皇宫里的消息更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整个永安城的边边角角,不消三日的功夫,甚至是巷子口要饭的乞丐都能说上几句陆亦桐如何贪恋美色的事来。
但陆亦桐所为之事又并不与美色沾边,于是这永安城中的百姓是半信半疑,更加将此事当做谈资,遂流言传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广。
“皇上可真是将这永安城搅和的不得安宁,”朝颜与玄芝在倾梦楼阁楼上饮酒,朝颜倚在围栏上,看着这表面祥和,实则暗流涌动的城池“说他自己昏庸无能喜好女色,还让你给传出来,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玄芝,你和七爷也不劝劝他。”
玄芝坐在帘后,语气淡淡的,视线甚至是有些恍惚的“原因我都同你讲过了。”
“那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脑门上扣啊,”朝颜气呼呼的抱着手臂,眼睛瞟着歧王府的方向“你是不知道,你刚把消息放出来,歧王府的人就一窝蜂的到处咋咋呼呼,诚然他们如皇上所料会添油加醋一番,但加的也太多了吧,活活把大碗宽面加成油醋宽面了。”
朝颜一向快言快语且说话颇有风趣,她本以为玄芝会似往常一般被逗笑,但玄芝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几乎没有表情。
“你怎么了?”朝颜看玄芝不太对劲便问道。
玄芝手指轻轻握着酒杯,缓缓道“玉竹还留着姐姐的梳子。”
朝颜听后一怔“当初灵芝所有东西都被禁军收走了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竟偷偷私藏了,”玄芝摸摸自己的剑穗,苦笑道“不过好在没人知道姐姐的梳子何种模样,他想留着便留着吧。”
朝颜不知该再同玄芝讲些什么,便只好拍拍他的肩膀。
玄芝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姐姐还活着。”
“我也希望她还活着,毕竟,我这条命是她给的,”朝颜仰头饮下一口酒“可是啊,玄芝,过去了那么多年却没有关于灵芝的半点消息,即便是夜枭寻了一次又一次仍是没有半点收获,我们即便再不愿相信,也没办法不相信了。”
“不,”玄芝苦笑着摇摇头“只要北原还在,她或许就还活着。”
朝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将玄芝的酒杯斟满,他喝下去,她便再斟,她就这样看着他紧蹙眉头,一杯又一杯。
“哟H酒呢?真潇洒啊!”楼下忽然传来云苓的声音。
朝颜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探出围栏向下望去,果真是云苓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鼓囊囊的包袱。
“不愧是永安城里一等一的绣娘,眼神真好使,你等一下,我这就下去。”说着,朝颜便要下楼去。
云苓连忙摆摆手“还是我上去吧,正好去你屋里给你上身瞧瞧,顺便啊,还能讨你杯酒吃。”云苓一边说一边就进了门去。
朝颜转头看看玄芝,赶忙将一方帕子沾了水塞给他“快擦擦脸,一会儿云苓来了见你这幅样子又要担心了,我先去门口拖会儿时间。”朝颜说完便往楼梯的方向去迎云苓。
“你何必出来,我进去找你就是了,你这一来一回的也不嫌麻烦,”云苓走到楼梯口一抬头就看到了往下走着的朝颜,她便一边在楼梯上走着一边说“别往下走了,我这就上去了。”
“云掌柜可是贵客,理应迎接。”朝颜将手挽上云苓的臂弯,她刻意将脚步放缓,笑盈盈道“我要的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朝掌柜要的东西谁敢怠慢?这不紧赶慢赶加班加点的给做出来了,做好了就赶紧拿来给你拭拭,”云苓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包袱“去你房里试试吧?”
朝颜心想着玄芝是男子,擦脸自是应该比女子快了许多,于是便将云苓引去了她同玄芝饮酒的房间,而楼下宾客并不知玄芝此刻在楼上房中,朝颜与云苓本就交好,遂无人对他们二人有何怀疑。
“你在这里?你近来的装扮怎的越发齐整了?”云苓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玄芝,她走上前去,似是闻到什么味道似的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玄芝周围“好香,你在朝颜这里洗脸了?”云苓回身看看朝颜,又再看看玄芝“洗了脸,梳了头,理了衣服,难不成你们……”
朝颜见云苓越说越离谱,赶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啊!”她一边向云苓解释一边对玄芝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啦好啦,”玄芝无奈的笑笑,他起身走到朝颜的梳妆台旁,拿起一个小罐子对云苓说“我最近起了个痘痘,朝颜说她有瓶玉面露特别管用,我就来试试,不信你看。”
玄芝刚说完,云苓就笑了,她边笑边坐下,还顺手拿了只晶莹剔透的蒸饺塞进嘴里“行了行了,我和你们闹着玩呢,我这次来是有消息给朝颜,正好玄芝在,那也省下传信的事了。”
听云苓这样说,玄芝和朝颜便都坐了下来。
“段家今日找我去他们府中为段家大小姐量体裁衣,但她们选的衣饰过于华丽,几乎可以是面圣华服了,我觉段家定有什么动作,所以来和你们说一声。”
“段琼枝,”朝颜若有所思“段将军无子,这么些年来段家皆若隐士之族不闻窗外之事,如今终于要站边了?”
“不知段沥泉会选择哪一边。”云苓道。
“段沥泉受失子的打击过大,他绝不会贸然行事,”玄芝终于开口“他只会做最有把握的选择,或者说,对自己家族最有利的选择。”
“最有利……”云苓喃喃道“难不成……”
他们多年共事已有了绝对的默契,听得一句话便知对方话中更深的含义,甚至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想的不错,他可有两个女儿,即便段玉蕊比段琼枝小了几岁,但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玄芝嘴角微动,露出几分笑意“所以他一定会两边都选。”
云苓沉思片刻后说“即便段沥泉可以瞒过皇上将段玉蕊献给歧王,但歧王向来精明,若段沥泉果真将段琼枝送入宫中,歧王怎会不知?如此,段沥泉怎可两边得利?”
“许家,”朝颜若有所思道“若我没记错,佐丞许龄安的独子许依竹倾慕段玉蕊多年却求而不得。”
玄芝笑容更深“若歧王得到段玉蕊不仅是得到段沥泉的暗中相助,还相当于得到了将来的佐丞一族,你说,这个买卖对于歧王来说,值?还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