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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竹听到玄芝带回的话后即便是再镇静,也不由语气多了三分惊讶“你确定这是玉苏说的?”他不罢休,便又向玄芝问了一句。
此时川柏本就不受歧王完全的信任,若是按玉苏那般行事,便是同羊入虎口别无二异,且不说别的,就怕是一个不小心,川柏便会因此丧命。
然而,玉竹却见玄芝点了点头“是,”他一边回话,一边将眼睛看向玉竹“她还说,如果你不同意,便让你去找她,但这件事,必须这样做。”
“玉苏可说过是为何?”南星蹙眉问道。
“说是为了证明一件事。”玄芝道。
“何事?”玉竹立马问道。
玄芝摇摇头“她没说,或许她觉得,此事由你亲自去听更好吧。”
玉竹沉沉的叹了口气,而后将目光转向南星“你怎么看?”
南星的心思向来玲珑,任是何事有了半分转变,便是能让他猜出七分因果,此时他凝眉静思,合眼片刻后,终于徐徐道了两个字:
“灵芝。”
这个回答让所听之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已将灵芝活着并且在歧王府中出谋划策之事猜出,现在又说试探,却是忽觉平坦前方陡生断崖绝壁。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玉竹沉声道。
南星知道玉竹是错会了自己所言,便连忙解释“不是说灵芝生死存亡之事,灵芝之事其实已经可以确认她就生活在歧王府中,玉苏想要确认的事,恐怕是想看看灵芝究竟对我们用了几分力度。”
“嘶……”玉竹眉角忽然一跳“若是我们将先前的一切皆是当做灵芝的计策,以无常司目前的境况来看,却是不容乐观。”
“不,这倒不然,”南星却微微摇了摇头,手指放在唇边下意识的咬了一下“灵芝的心窍我们都是知道的,若是她发起狠来,怕是无常司早就悄无声息的全换成了歧王之人,她已将朝中重臣架空了一半,想要架空无常司,并非难事。”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玉竹的眉头越皱越紧。
南星缓缓道“此事还不好说,但我想,玉苏的意思应是先试探出灵芝对无常司究竟有没有全灭之心,而后,我们的计划便会更好地施行。”
玉竹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此时最合理的解释,但他不知道的是,南星其实已经将玉苏所言猜了个彻彻底底,只是将六分告于他,剩余四分最为关键,他想到了玉苏不能说的缘由,自己也因那缘由而不能开口。
南星和玉苏都知道,那件事玉竹晚知道一天,便是对整个计划有利一天,若是玉竹知道真相,便是绝不会任由其发展下去。
玉竹垂眼,却忽而想到玄芝并未多言,他晓得只要他们谈论与灵芝有关之事,玄芝便会变得寡言,他心疼玄芝,但也总是要问一问他的想法。
“我相信玉苏。”玄芝回的话干脆利落,让玉竹十分意外。
“玄芝……”玉竹微微睁开双眼,露出一丝狭长望向玄芝。
玄芝定定的回答道“灵芝虽是我姐姐,但她已入敌营,我应以大局为重,”他说着,又怕玉竹不放心似的说道“我是无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玉竹先是一怔,而后缓缓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慢慢起身“川柏那边……”
“我去同他说便是。”南星拱手道。
玉竹拍了拍南星的肩膀,他知道,不论何事,只要南星说出口的事,便没有做不到的,于是,即便川柏对于此事有再多的顾虑,南星也会一一将其破解。
一直以来,这无常司中众人皆以玉竹为主心骨,世人也皆认为这无常司主就是无常司的顶梁柱,殊不知,柱子有时也需要倚靠,而让玉竹最能安心倚靠的,便是南星了。
南星转身退去,玄芝本想跟着一同去,却被玉竹叫住,玄芝起先不解,却是略略思索便想通。
为他人的心爱之人而牺牲自己的,这本就是难事,更别说再见到与之相关之人,所以,此事只能是南星一个人去。
南星进门之前先是轻叩了几下门,而后才轻轻缓步走了进去。
“南星。”川柏见到来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南星亦是笑了笑,川柏很是灵光,他知道南星若不是有事,一般是不会轻易这样找上门来,便是搁了手中的笔,抬头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计划有变,”南星在一旁找了个座位,将上面堆放的账本搬到了一边,这才坐下来,说道“小年夜的计划,你要与歧王来接应的人碰上头。”
川柏一听,眉心顿时一皱,却是片刻又松缓下来“玉竹之意吗?”
“玉苏带来的话,让我们与玉竹商议。”南星说道。
“玉苏所言……”川柏微微颔首“既然玉竹同意了,那我便也并无异议。”他说着,微微一笑,又拿起了笔开始在账本上写了起来。
“你……”南星见到川柏此状,不免有些担心“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川柏没有抬头“我相信川柏,相信玉苏,相信你。”
南星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与其说是我们计划周密,不如说是我们运气甚佳,但因我们已经知道灵芝身在歧王府出谋划策,便才好将计就计,以此来试探灵芝与歧王此时对无常司所要进行到何种地步。”
“你的意思是说……”川柏的笔尖一滞,一颗墨珠滴落纸上,晕开一朵墨梅“此一计,是要试探?”
南星点点头“如此一来,以后之事才得以更好的展开。”
川柏恍然,他将已经沾污的纸抽出,又换了一张新的“既然这样,便是以此计最好不过。”
“不过届时你大可放心,我们会派人前去接应,定不会危及到你的安危。”南星补充道。
川柏闻言却笑了笑“我身手虽不及玉竹苏木,但也并非那歧王府中之鼠辈的花拳绣腿,你大可放心。”
南星见川柏笑了,这才终于感到一丝轻松,但他亦是能看出来,这看似淡然的皮囊之下,是流着鲜血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