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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明天就能回伯府了,阿萝兴奋异常,
当天晚上,更是一夜无眠。
她除了激动外,更多的是忐忑,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变故。
再就是担心落下什么东西。
其实她们虽然在这里住了一年,却是没有多少东西。
可阿萝总是担心落下这个,又担心落下那个的。
又担心路上短了什么东西,竟是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可是一想到,要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婉仪的心里,就烦躁无比。面上却要装出平静的样子来,让她很是郁闷。
出发的这天,风和日丽。
早早吃过早饭后,庄子上的总管就套了三辆马车,派了六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护送着杜芙和婉仪回伯府。
杜芙带了四个家丁来,加上原先留在这里的两个家丁,正好十二个人,俱都骑马。
此时,杜芙的手脚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道道难看的疤痕。
婉仪也解开了纱布,她的手上也留下了一道疤痕,不过没有杜芙那么明显。
杜芙见此,巴巴跑过来跟她套近乎:“二妹,你晕不晕马车,要是路上短了什么东西,就跟姐姐说一声。”
这是自从那天的药膏事件后,杜芙第一次过来跟她说话。
婉仪本不想理会她,可又想着以后回了伯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只好勾起嘴角:“我知道了,那要麻烦姐姐了。”
“应该的,咱们姐妹一场嘛!”
杜芙说着话,就来叮嘱钟妈妈:“钟妈妈,路上可少了什么,就跟王嬷嬷说一声,没事的。”
“那麻烦大姑娘了!”钟妈妈掐媚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当下杜芙和婉仪一人坐了一辆马车。究其原因就是,婉仪不想与杜芙同乘一辆马车。
钟妈妈和阿萝,则与婉仪坐在一起。
路上,她再次劝婉仪:“姑娘,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大姑娘虽然是庶女,可是老夫人和伯爷,谁也没有将她当作庶女看待!
相反,从小到大,老夫人和伯爷都是当她,如眼珠子般宠爱着。
如今她又有意亲近姑娘。依老奴看,姑娘还是跟大姑娘搞好关系吧?只有取悦了大姑娘,咱们在伯府才有好日子过呀!”
婉仪看她一眼:“杜芙是伯府主母吗?”
“啊?我呸!”钟妈妈一下子变了脸色,心里一急,就忘了规矩了:“姑娘问的是什么话?伯爷夫人才是当家主母啊!”
婉仪冷冷笑道:“钟妈妈才误会了我的话。我是说杜芙再大,能大过伯府当家主母吗?”
钟妈妈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说道:”听说现在,连夫人都不大管大姑娘了!所以姑娘,与大姑娘搞好关系,不仅仅是关系到以后,姑娘在伯府的生存问题。
更重要的是,姑娘是伯府嫡姑娘,就该有个伯府嫡姑娘,该有的样子。最起码要做到,姐妹之间宽容大度、和睦共处的。”
婉仪懒得跟她浪费口水,靠在车壁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阿萝道:“钟妈妈,你真嗦!姑娘现在累了,要休息。”
钟妈妈瞪她一眼,啐了她一口:“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大姑娘现在的待遇,已经赶超了伯府嫡女。听说夫人听到此事,竟然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啊?夫人现在怎么,一点儿都不管事?”阿萝好奇不已。
“才不是呢!夫人是怕得罪了老夫人和伯爷,这才不敢管大姑娘的!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与大姑娘闹矛盾,知道吗?”钟妈妈语重心长地叮嘱起了阿萝。
“阿萝知道了!”阿萝连连点头,自言自语到:“咱们伯府真是奇怪,居然颠倒嫡庶,以后是不是也要主仆不分了?”
装睡的婉仪抽了抽嘴角,努力克制住想笑的冲动。
就听钟妈妈一巴掌抽在小丫头头上,斥道:“当着姑娘的面,胡说什么?”
阿萝委屈得不得了,正要说什么,就见婉仪突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皱眉埋怨道:“你们好吵啊!”
钟妈妈见此,只好不再做声。阿萝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也乖巧地闭上了嘴。
中午休息的时候,杜芙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那句话:
“二妹,你手上的伤口,怎么好得那么快?”
婉仪抿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解开纱布的时候,就发现伤口上疤痕的颜色已经变浅了。应该是与常吃辛辣有关吧?”
杜芙知道:有伤在身的人,是不能多吃辛辣刺激之物的。
婉仪这么说,可见是她也已经,知道了这层利害关系。
想到此,杜芙只好讪讪地撇开话题。
杜家庄子离伯府有些远,通常要在外面住上一晚。
杜芙在来庄子上的时候,因为存了心思,是以在路上多耽搁了一天。
回去的时候,因为有婉仪,马车就走得快得多。
等到镇子上的客栈里的时候,才到傍晚。
当下,大家都住进了客栈里。
晚饭后,婉仪打算拉着阿萝去逛街,就见杜芙出来,不悦地阻止道:
“二妹,这是在路上,此地又人生地不熟的!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随意出门的好。”
婉仪一听,觉得也有有理,只好作罢。
转天早上,婉仪洗漱好,正准备下楼,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声音。
原来有几个士兵,押着一个犯人,正从客栈里走出来,准备上囚车。
谁知,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哑女,情绪激动地拦住了那几个士兵,不让他们走。
犯人是个老者,见此,急得大喊:“沐儿,阿沐快走!不要再跟着我!我不要你了!”
可那女子好像听不懂老者的话,只是往那几个士兵身上撞!嘴里还尖锐地叫嚷着什么。
其中一个士兵见此,将那女子踢到在地上后,拿出长矛,就往那女子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