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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理财,财不理你。”谢洁说,“能力一定要能和经济挂钩,这样你才能对得起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创造了价值而没有享受到成果,或者没有及时享受到成果,这样的投入是失败的。”
“许多伟大的人在世时都没有把自己的劳动转化成价值,他们死后作品却成了无价之宝,梵高穷困潦倒就是个例子,可是他以自我追求为人生理想,不顾市场需求和金钱物质,不为迎合市场而画……如果每个人都只为眼前利益而动,那么,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张琰说。
“这不是价值观的范畴,是人生观的范畴。”谢洁说。
“没错,这是人生观的问题。有些人一身毛病,标准极低,但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总能换来钱和物质生活的富足。而有些人一身才华,极度自尊,成天想着能扬名立万,一生凄苦,却能换来的精神上的富足。”张琰说,“这两种人前者如油,后者如水,都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你说他们有是非对错吗?”
“只能说是人各有志……无所谓谁对谁错。”谢洁说。
尽管他们时常会在电话里讨论一些问题,但坐在宽敞明亮咖啡飘香的办公里室讨论时下的社会问题,他们都很享受。
谢洁给他加了一杯咖啡又接着说:“时代变了你的意识形态却没变,仍对金钱、资本保持不屑和轻蔑,其实,你骨子里还是在批判金钱,你是不是还认为是资本导致了人心的腐朽和道德的沦丧?”
“谢总说得对。我思想意识形成的主要阶段应该是在中专阶段,当时政治老师经常说不能有拜金主义,语文老师说穷子固穷,什么无奸不商、为富不仁……几乎所有老师都是一个观点,越穷越有品德,越视金钱如粪土也就越清高。从那时起,我就对金钱就不敏感甚至仇恨,我以为有了钱就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所以相信贫贱不能移,俭以养德。”张琰说,“走出校门后我才发现上中专是个错误,在学习能力超强的阶段,我们的思想和境界却没有提升,而是学着怎么拧螺丝。”
“这个问题太深刻了。要是早几年我还回答不了你,前段时间我刚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和资料,”谢洁说,“从我国两弹一星元勋到诺贝尔诺奖的获者,在他们受教育的关键阶段遇到了政府高度重视的教育,在抗日战争期间,还有昆明搞西南联大为新中国培养人才……建国初,民国时的基本教育理念和知识传承,也都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所以建国初期大学培养的一批人才仍然大有作为。”
张琰认真地听着。
“但此后,我国教育就全盘苏化,照抄苏联模式,中国教育受到重大挫伤。”谢洁说,“我上大学时学风气已经比较差了,高校扩招后大学生多如牛毛,1998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108万人而四年后已达275万人,。这样怎么保证学生质量?孔子说要因材施教,不同学生就应该受到不同的教育,怎么能一锅烩呢?”
“中专生就是学习苏联教育的结果,你哪天要是搞这方面研究,我就是个活化石。”张琰说。
“活化石?哈哈……不过,中专生的确是个‘奇葩’,像怪胎。”谢洁说,“估计将来的人都不知道还有中专生,不知道中专生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新星,更不知道他们十几岁时都成了‘娃娃干部’。”
张琰说:“从恢复考试制度到九十年代中后期不包分配,这些‘娃娃干部’少说也有几百万人,涉及到国家各个行业各个领域的方方面面。”
“资本是一双无情的手,只有在资本驱动下才能打破壁垒与世界同步,教育也才能培养面向世界的人才。”谢洁说,“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不应该批判金钱和资本,而应该批判人心的腐朽和道德的沦丧。”
“谢总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又回到了‘钱’上。”张琰笑着说。
此刻他的腹部又一阵剧痛,他将左手握成一只拳头,顶着右侧肋骨下方。头上,又开始冒汗。
“张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谢洁赶紧走过来扶他。
他摆摆手说:“没,没事,等会就好了。最近,肠胃不太好。”
谢洁顺手从桌上抽出两张抽纸,让他沾着额头上的汗珠。
几天后,张琰从快递员手里收到了《飘零的羽毛》散文集,赶紧打开,浏览几页后赶紧拨打了扉页上的电话号码:“喂,你好!请问是出版社吗?”
张琰终于要到了常诗诺的手机号码,拨通了她的电话,他们毕业后已相隔了19年。那时,他们还处在人生的青少年阶段,无忧无虑,而今天都已走过繁华,等待他们的将是人生中年。
“毕业后我去了那个厂,厂子不景气,又逢国企改革,我就跳槽了。其实我是为了家庭去牺牲。”常诗诺说,“魏一涛在厂里混了几年后一点朝气也没了,成天和工人混在一起打牌,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凑合着过。”
“怎么会有这么大变化?他当年在文学社当社长时可是一大才子啊。”张琰说。
“我也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就没了追求?他在厂里宣传部,听上去挺风光,实际上啥都不会,不掌握技能,属于二线人员。一遇到裁员他就进了名单。”常诗诺说,“好在我们是夫妻,我离开厂里才把他留下了。”
“他现在还在厂里吗?”张琰问。
“厂子倒闭了,厂房出租给了小商品市场,他现在好像在物业公司。”
“好像?”张琰有些疑惑。
“我们离婚了。”她说。
张琰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感慨这段感情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会发生180度的转折。
“离婚后我去了一家出版社,先当校对,再当组版员,后来,出版社发行公司一个副经理追求我,我们结了婚,生完孝我就没再上班,在家写点东西,书商接了什么活或者策划了什么书,就让我当写手,当无名英雄挣点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