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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秒懂，自然不敢拒绝沈大佬递来的东西，就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到头来，那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橙子榨的汁还都是进了自己肚子。
啧。
沈若木讲话不像是顾栎，从头说起，有头有尾，跟老师教幼童一般，他说的很简单。
“云氏覆灭，我父亲想把沈家做大。其间受到了阻力，不仅仅是那些家族，隐隐有域外势力过来。扶桑以为是他们想分一杯羹，我就过去查了。”
……
墨羽看着沈若木。
沈若木眨眼。
墨羽眨眼。
然后呢。
沈若木继续眨眼。
……
顾栎：“你俩用意念沟通呢？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刺激我孤家寡人？长能耐了啊？”
墨羽碡去：“你自己找不到还怪我？”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沈若木一手捏住墨羽的后脖颈。
墨羽：……
顾栎：……
他怎么不知道这长着獠牙的小崽子还有这么一弱点呢？
墨羽眨眨眸，决定用苦肉计：“疼。”
沈若木眼皮都不抬。
还疼，他手就是放上去而已，还是虚搭上去，别说用力了，底下是个面团也压不坏。
自从上次她喊疼了他心疼了，墨羽蹬鼻子上脸，凡事先把声软三分，然后娇柔做作的喊疼。
沈若木能被她骗？
……
还真能。
沈若木到底受不了她软着声喊疼，只好收手。
顾栎看着没出声。
自己养了五年小崽子没学会撒娇，反而越教越野，和别人相处不过几个月就学会了。
放谁谁吃味。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放松。
顾栎先前就像一根丝，上面不仅悬着队友的生死，还承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日日担心，恨不得时时刻刻绑在眼皮底下。
长久以来情分是生出来了，但还有一种隐秘的，不知觉的依赖。
这种依赖很沉，沉得过生死，压的顾栎喘不过气来。
尽管此时的墨羽相对外人来说独立自由，且有自己的观念。
顾栎知道自己身上担不住这样的依赖，有人接过也好。
顾栎看了一眼沈若木，从他的眼尾看到一丝丝病态的占有欲。
只有一丝，转瞬即逝。
却足够让人心惊。
顾栎捏捏手指，不知道墨羽找的是一个托付还是一个火坑。
但是……
顾栎踹了踹墨羽的凳子腿：“还眉来眼去呢？”
墨羽不知道顾栎的心理活动，思考中被踹了凳子，要是放在没遇到顾栎前那个人都可以准备一下后事了，但是墨羽习惯了顾栎这牲口的性子，思维只是一滞，又找到了新的方向。
随即，沈若木就看刚刚还一脸柔软的姑娘眼里像是折入了星海，亮的不可思议：“来复盘吧。”
那双黑眸是沈若木第一次见的璀璨，柔的不可思议，连入骨的伪装都被冲淡了许多。
“八年前，云夫人藏了一批货，对外说是下海寻珍。回来之后，着手清理云家的知情人，白家元气大伤，但是白霖活下来了。同年，云旎十岁生辰。三年后，持续三个月的坠云之战结束，云家覆灭。”
墨羽把时间线理出来，道：“然后，顾栎发现了世界背后有一个家族在暗中操控世界。同时，沈家也摸到了这股势力。”
“这代表什么。”墨羽看着眼前空的杯子，自言自语的道：“为什么，都是在云家覆灭后出现？云家在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不露面。”
“因为对抗。”顾栎顺着墨羽的思路，道：“你想说云家败了，所以我们才会直接感知到他们存在？”
墨羽垂眸，却道：“不不不，不仅如此。云家才出来几年？几千年的时光他们都能悄无声息的过来，云家倒了他们应该藏的更深了才对。”
沈若木开口点出被两人忽略的东西：“那批货。”
墨羽揉揉突突的太阳穴：“我一直觉得那批货是凤翎或者凤凰骨血，因为外界所有的传言都在说，这批货是云家路子世界的‘秘密’。”
“我判断错了？”
三人沉默。
墨羽揉揉脸，道：“先不管是什么，我们得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需要找到这批货，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只可能是货不在自己手上的后果，要比暴露行踪更严重。”
墨羽想了想，道：“找。找到那批货。”
墨羽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颇为凄厉的叫声，墨羽顿时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凤凰！”
墨羽顾不得两人，起身朝外跑去。外面黯淡的天空之中，一直巨大的火凤正在天水相接的地方熊熊燃烧。
是虚影！
墨羽呸掉嘴里进的水，道：“你懂什么，这叫时不待我。”
顾栎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但是沈若木却状似无意的把手虚放到墨羽腰后。
这是个保护的姿态。
顾栎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最后变成了轻哼。
“没事吧？”
见墨羽一直咳了好几声，沈若木估摸着是呛狠了，手轻轻顺着墨羽的背。
墨羽摆摆手：“没事，就只噬月凶兽腥味太重了，熏人。”
那么，本体在哪？
墨羽手里掐了一个决，想从四周被煮沸的灵力中判断来源。
不过这种温度……
墨羽回身，看到沈若木平素白皙的脸起来微微的干红，皱眉道：“你在水里待着等我。”
沈若木：……
还水里待着，咋，下去煮锅汤养生吗？
“我没事，只是有点热。”
顾栎看看沈若木，对墨羽道：“行了，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来说说你要做什么？”
墨羽想了想，点头道：“行。”
天边燃烧的凤凰虚影都快够到墨羽脚边了，墨羽终于找到了灵力来源，似乎……
来自海底。
顾栎看出来了墨羽的犹豫，道：“怎么回事？”
墨羽正要回答，只见天海一线的地方，一个极为巨大的海兽破水而出。
噬月凶兽，比上次见的那个还大上许多。墨羽眸转了转，立刻追了去，回头喊道：“跟上我！”
顾栎和沈若木都会御剑，倒是很快追上了墨羽，于是噬月落下后一霎，三个人拽着噬月凶兽的尾巴入水。
这片海水有点烫人了。
上次的海洞天也是噬月凶兽领着才能进去！该不会这玩意就是云家饲养，专门用来带路的吧？
想着，周围忽然升上一个气泡，隔开海水，一时间还能喘息两口气。墨羽惊讶的看过去，正是顾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