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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是很不喜欢狗宠物,但白球是个例外。不过白球若跟陆郭没有关系的话,她一样讨厌白球。
林深也拿这句话跟陆郭过,“如果你不是跟白球有关系的话,我会炖了白球煮狗肉火锅。”
陆郭朝大话的林深瞅瞅眼,圆圆的眼珠眯成一条缝,“什么关系喔?”
“不就是狗爸爸跟狗儿子的关系嘛!”林深还记得当年的趣事,旧事重提来依然搞笑。
陆郭还没来得及什么就先打了一个隔。不知道是吃太饱了还是被林深的话膈应到聊原因。
他慢悠悠地:“这么你不就是狗母亲了!你预备下几个狗崽子呢?”
“狗崽子?……”林深被陆郭的举一反三惊呆了,哪有人这样比喻自己的儿子,真对陆郭的深深折服了!
陆郭越越欢喜地过分:“可不就是一窝的狗崽子嘛!”
“还狗崽子,臭锅盖,你找打!我现在就把你打成狗崽子!”林深着捡起了一条狗带编绳,在空气里挥得嚯嚯响。
绳子还没落到陆郭身上,他就连忙求饶,半认真半玩笑的磕头认罪。
偏偏别的没有不被郭妈妈赶上,这磕头认罪的这一幕被郭妈妈赶上了。
林深眼睛转得机灵,见到郭妈妈从墙角出冒出了影子,就忙上前抱住陆郭的头:“快点,还差50个下蹲!别给我偷懒!”
陆郭反应灵敏,嬉笑连忙配合林深换了个做下蹲的动作。
林深在暗自庆幸,要是被郭妈妈知道自己虐待她儿子那还得了。
郭妈妈也没怀疑什么,愣了一会后真以为郭在做下蹲运动呢,依稀听到什么“狗崽子”就问:“你们刚讲什么,讲得那么欢。”
“我刚刚让林深……”
“陆郭住嘴!”林深连忙训斥阻止了陆郭未完的话,扯进他的衣服悄声:“那些难听的话给我闭嘴。再一次狗崽子的话我灭了你!”
陆郭竖叉起食指表示闭口不言。
林深发现郭妈妈也喜欢狗,闲的时候就一抱着狗狗不放,后来跟郭妈妈聊当中林深才了解到,原来郭爸爸是警犬训导员。
林深才刚刚知道,并且意识到在某一年被流氓追打时为什么能逃过那只狗的“揭穿”了。
这不奇怪了,一定是郭跟父亲耳目渲染时学了一些狗语。睡觉前林深就对警犬的话题喋喋不休,仿佛是做了一个专门的采访。
“郭?你爸爸是在哪个警犬队训练警犬呢?长南?长南似乎没有警犬训练基地哎!”
陆郭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觑了一眼林深才话:“公安部警犬基地有四个,昆明,南阳,而我爸爸在昆明警犬基地。长南这种地方的警犬都是从昆明那里出来的。”
“听着这个工作好高大尚喔!”林深双眼冒着亮光,“那咱们家的白球是不是也可以把它训练成警犬?”
陆郭被林深一时兴起的念头雷到了,“你想多了,警犬就是警犬,不配合警察工作的犬怎么能是警犬呢!你以为随便大街上拉一只狗送到警犬基地都能训练成警犬啊!那要讲究出生地的好吧!”
林深为自己的错误想法悻悻笑了笑,捂了被子又问,“那你爸爸训练出来的警犬是不是特别能干啊,比如抓偷啊,嗅毒啊之类的,集万千能干于一身啊C像牵一只警犬出来就可以破案了。”
“不是的,警犬也是分工作的好吧,有缉毒犬,搜爆犬,刑侦犬,搜捕犬…我爸主要培训缉毒犬,全国各地的缉毒犬大部分都是从昆明出去的,所以我爸爸对这份工作也是十分热爱,为社会做了贡献心胸都宽广得不着边了,都不想有退休的那一呢!”
林深听了嘻嘻笑,放低了声音,因为不想让隔壁的郭妈妈听到:“这样的话你爸爸会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跟你妈妈吃醋呢?”
“跟什么吃醋?”
“跟狗吃醋啊!”林深拍了拍陆郭圆滑的脑袋。
陆郭联想到了什么,反问:“这么的话你跟白球吃醋过喽!”
“去,我才没有呢!”林深又问:“哎,可不可去警犬训练基地看一下呢?”
陆郭摇摇头,“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可以加我爸的朋友圈看视频呢!”
林深听了可欣喜,一把抓过郭的手机:“我瞧瞧。”随后边翻着又边问:“送你妈妈回老家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回一趟呢?”
“是呢,不过我爸爸肯定是不在老家的。你也别失望,他了他休年假的时候会回来给我们两个办喜事呢!”
林深听了又蒙着被子偷笑,转作认真地看视频不话。
陆郭笑:“你忘记了明我老妈的哨子了。”
林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乖乖闭着眼睛等待明的到来。
回老家的那,陆郭本来偏要带上白球一起回。林深不同意,给邻居家代养,这样白球跟黑曜就可以凑成一对了。
陆郭则:“担心白球变瘦了。”
林深无语了,打心里头蔑视白球,聊又不会人话,笑也不会对人笑,居然还有本事争宠!她转对郭:“我瘦了怎么不看见你着急。”
还是林深强势,出发前把白球送进了邻居家里。白球一见黑曜就忘记了主人,一黑一白窜进了房间里。
当时刚好叫的肯德基外卖到了,大家都忘记了计较白球的问题,陆郭把最大的鸡腿塞向林深的嘴巴里,他们上了车驶向陆家的方向。
郭妈妈看到嘴里塞鸡腿的那一幕,笑笑之余又嗔怪:“你们这些青年哟,总是把健康的食物弃之弊履,垃圾食物奉为珍品。”
林深悄望了陆郭一眼,因为她想起当年的烧烤摊上陆郭对于那些垃圾食物也是一样的鄙视,有其母必有其子,郭妈妈的食物教育真是深入人心呢!
“郭妈妈,你要不要吃一些呢?”林深把炸鸡桶挪向郭妈妈,虽然林深知道这是徒劳的。
“哎哟喂,我不像你们年轻人,有那么好的身体可以糟蹋。”郭妈妈忙摆手,“这种外卖又贵,糟蹋钱更糟蹋身体。”
林深手里捏着一个鸡米花想塞进郭妈妈的嘴里,“尝一口嘛,很好吃的呢,用您的新人优惠图个半价买的。”
陆郭听到后一句话真对林深刮目相看,竖起大拇指“夸”:“你真是蓖羊毛的能手!”
“反正他们老人家又不用这些东西,给我们用还省了一笔钱呢!”
郭妈妈随便嚼了嚼口里的鸡米花,想吐出来又不能吐出来的表情,“好吃是好吃,吃了这种油腻的东西以后最好再吃一根香蕉排毒。”
“哪有香蕉给你吃喔!”林深在心里想。
哪只郭妈妈对驾驶座上的儿子:“郭啊,等到了买水果的地方停下,买点香蕉过来给林吃,你看看,她吃了那么多油炸的东西,以后不要吃了,我煮营养粥给你喝…”
林深真佩服郭妈妈的饮食习惯。也不知道每有这样一个婆婆唠叨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约过了一个月后,林深的喜事来报道了。她之前一直猜测怀孕的现象会不会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想吐的时候找个大夫来号脉。而林深都没想吐的感觉自己就怀孕了。
发现的那一早上,林深刚起床要跟郭妈妈去晨跑,突然拉肚子疼地不行,准备到医院开药时才被告知怀孕了。
郭妈妈幸载拜拜地,“还好早发现了没什么意外。”
初为人母的林深才刚刚体会到做母亲的辛苦,她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姜晓棉,找她分享一些经验之谈。
去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她是双胞胎,孩子很健康,林深第一想法就是把这一切功劳归到郭妈妈身上。
郭妈妈逼着他们锻炼,调整好作息时间,监督垃圾食品,这些最起码为身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林深问郭:“医生是双胞胎呢,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想最好是一男一女吧,儿女双全,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再生第二胎了。”陆郭摸了摸脑袋,很是完美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会这么想。
“这样很好呢,不过医生的是‘双胞胎’,又不是‘龙凤胎’,有多大的概率可以如愿呢?”林深疑惑又愚蠢的表情很是可爱。
陆郭锤了锤林深的脑袋,“哈哈,你怎么这么真,医院有规定不准透露孩子的性别,‘龙凤胎’不是双胞胎的一种嘛!不定就是龙凤胎呢!你怎么在这问题上变得愚蠢了呢?”
“对喔,的确是这样。”林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挠挠头,然后撒娇,“都一孕傻三年,我这才是刚刚开始的呢!陆大人,以后我傻的地方请您海涵担待。”她装模作样地抱了一下拳头。
郭妈妈也表示一男一女最好不过了,若是两个男的太调皮,家里头肯定要鸡飞狗跳,必须要一个女孩来宁静互补一下气氛;若是两个女的又太觉遗憾。
在起名方面,陆郭跟林深有了争执。因为林深受过爷爷熏陶,取名比较有诗意,而陆郭则不讲究那么多,认为起个包含父母的名字就好,他甚至想好了取“陆林”跟“陆深”这样则把母亲的名字包含进去了。
陆林,陆深…
现在的取名趋向,“涵,凡,梓,晨,兮,熙…”等网络流行字烂大街的年代,“陆林”跟“陆深”更是落了俗套,林深一听这种名字简直想吐,真不知道陆郭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她敲了敲陆郭的脑袋,“臭锅盖,你的脑袋敲不响了,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林深哈哈笑,打趣:“因为‘锅盖’变‘铁锈’了!”
“那不好,干脆就取名‘陆锅盖’‘陆铁锈’算了!”陆郭比林深更加诙谐。
“陆郭—你敢!”林深扯响了嗓门尖叫,“以前我们早就过‘林深时见鹿,钟午不闻溪’,取‘陆钟午’‘陆闻溪’,多么有诗意的名字放着不用,你却偏去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林跟深’不就是借用你的名字演变过来的哪!”
“演变你个头,我找妈意见,看她赞同我还是赞同你!”林深着拉了郭妈妈过来当裁牛
“郭妈妈,你来点评一下两个名字:陆林跟陆深;陆钟午跟陆闻溪,哪组名字好听。”
郭妈妈“啊?”了一声,“什么?陆中午?怎么不“陆下午”呢?这名字也是奇葩了!”
林深无话可了,想要解释诗句的时候心想,对半个文盲文雅的句子她怎么会理解呢?母子如出一辙,她该不会是赞同陆郭的名字吧,那样的话林深肯定要扞卫自己的意愿的。
郭妈妈又接着:“不过瞧着郭起的名字太普通了,林深的名字听着文雅些。毕竟出自于古诗,‘林深时见鹿,钟午不闻溪’就算是‘陆中午’还是‘陆晚上’都好听得很!不论男孩女孩都适合叫这个名…”
“啊,郭妈妈,您刚才还奇葩,我以为你不喜欢呢!以为不知道那句诗句呢!”林深最后一句话声得只有自己听见,因为她刚才看郭妈妈是半个文盲便低头自悻惭愧,抬头的时候又得意地看了陆郭一眼,嘴角扬得老高。
陆郭仿佛从她的眼神里听出了“怎么样,是不是还得听我的话”的意思,他没再什么,点头答应再没什么意见。
陆钟午跟陆闻溪出生的那一,长南的气晴朗得十分可爱。
不只是孩子平安出生值得庆贺,更让人如愿的是孩子的性别。
陆钟午是哥哥;
陆闻溪是妹妹。
两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光凭外貌来分辨的话就连亲爸亲妈也分不清。
郭妈妈心里头为孙女慌了,:“我看见的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简直难以区分,要是女孩子长成了男孩模样那还得了,得多难看啊!”
哈哈,林深跟陆郭笑死了,林深:“龙凤胎由于性别不同,是异卵双胞胎,模样不会跟双胞胎一样相像的。现在两个孩子都是婴儿时候,分不清也是平常事。”
家里头一下子添了一双儿女,两个孩子同一个阶段成长,踩着那种一踩一响的鞋子,同一个阶段咿咿呀呀学语言,交汇的语言偶尔停顿,像是歌谣唱到了一半后忘词了!再加上一条白球在孩子周围转悠,家里面像开了杂技会表演一样的热闹。
大家别多羡慕林深了,家里面开满月酒的时候,她们纷纷向林深请教“生子秘方”。搞得林深都不好意思起来,回复:“哪有什么生子秘方,不过就是多吃喝玩乐,保持乐观心态而已。”
郭妈妈也学旧社会给孩子抓周图个喜庆,他们将一大推抓周需要的玩具跟物品摆在孩子周围,有模拟警察抓偷时用的警棍,有医生的听诊器,厨师炒饭用的铲子,还有笛子,计算器,键盘,书本…”
钟午选抓了警棍,而闻溪抓了一大块波板糖往嘴巴里送,连包装也没有拆,口水流湿了口水兜。她咬了咬波板糖,包装上的塑料嚓嚓响,舌头上没有觉察到甜味的闻溪两眼异样地望着大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他们笑闻溪是个吃货,什么东西都要往嘴巴里塞。
欢声笑语的抓周里,一支暖色波板糖颜色绚丽得甚是好看,他们永远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可怕的伏笔。
时间是成长的一首歌,钟午跟闻溪的童年时光无疑是幸福的,就连在溪水旁玩泥巴,往湖水里扔块石头也是无忧无虑,从来不会奇怪泥巴为什么会堆成房子,石头掉进了湖里为什么会沉下去,也不会想过世界上的人为什么有好人跟坏人之分。
只知道在母亲的怀抱里最温暖,在父亲的肩背上最安全。
闻溪的性格比哥哥还要活泼,每扎着两个羊角辨跳着脚步一颤一颤。她见了生人从不会胆怯,笑眯眯地对人笑,即使跟不认识的人也仿佛是亲友一样聊得亲热欢快。
两个孩子再懂事一点,等到幼儿园的年龄,林深这个全职妈妈才开始工作。以前郭妈妈也过,孩子可以由她来带,那时候的林深连忙摇摇头,委婉地:
“妈,要是一个孩子就算了,两个孩子怎么敢劳烦您呢!别一个在您左耳吵,另一个在您右耳吵,搞得您一刻都不得安宁呢!”
用不敢劳驾的口气拒绝回去,郭妈妈不知道实情很是开心,认为林深体贴。其实真实原因是林深不喜欢隔辈带孩子,这是年轻饶普遍想法,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熏染“广场舞家”!
特别是郭妈妈这种跳广场舞的人才,要是给她带一个孩子那还得了!林深也跟陆郭过这件事情,陆郭也点头同意,更不会抱怨林深不上班,反而加倍对林深好。
连林深妈妈也喜滋滋地认为自己得了个好女婿。
最近一段时间,林深都会看社会新闻频道,偶尔关注一下社会动态,而两个孩子总吵着要看动画片,林深不耐烦地抱起闻溪指着电视上的人贩子画像恐吓:“你看,这就是坏人,你只知道看动画片不多认识一下坏人,哪她把你骗走了你都不知道。”
钟午在旁边懂事地:“妈妈,我们老师也跟我们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话,更不能要陌生饶糖果。”
看见儿子如此讨喜,林深开心地刮了下他的鼻子,“钟午得很对呢!”
钟午得到了母亲的表扬,开心地咧嘴笑,洁白闪耀的牙齿像是被珍珠打造镌刻出来似的。
闻溪则打了一个哈欠,能清晰看见她嘴巴里的两颗蛀牙。
“妈妈,我困了。”闻溪强睁起困眼了一句话,奶音的声音很是动听。
“好,可爱的闻溪,睡觉去吧。”林深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次年的秋,又是一个开学季。漫山都是金黄色的忧伤。
一片片垄盖了长南的绿色。那是希望的颜色啊!
两个孩子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纷纷买了很多文具送给孩子,堆加起来有一箱了!林深再往文具底翻去,还翻出了一大袋零食。还没看都是些什么零食,就被闻溪的火眼金睛捕捉到,两只手朝它们逼近捞了去。嚓嚓的包装在旁边觅觅响起,像是夜深人静后老鼠的偷食声。
林深把文具翻出来笑:“孩子还是幼儿园,也不到上学的年龄,这些文具送过来似乎是要人家现在去参加高考似的!这一年都用不完!”
钟午看见这些漂亮的纸笔可开心了,带着妹妹背了书包出来准备明去上学的东西。他把成沓的书本跟盒装的铅笔往书包里使劲塞,仿佛是怕谁抢了似的,书包膨胀着像吃撑了圆滚滚的肚子。
林深看见了笑着纠正:“聪明的钟午,你不用装那么多书本和铅笔,把它们的包装拆开,要用多少就装多少就可以了。练习薄装两本,铅笔也只装两只就可以了。”完又帮儿子搭理好书包里的文具用品。
“好的,妈妈,我知道该怎么装了,我自己来吧。”钟午知道怎么做后也不要母亲收拾了,这么的孩子就知道独立,林深很是知足了,认为钟午长大后不用自己多操心。
“妹妹呢?妹妹整理好了没有?”林深问。
钟午笑哈哈:“妈妈,你看妹妹,她的书本,笔都没有装,只知道在那里装糖呢!”
林深闻声后转头过去看女儿,果然看见闻溪正抓着棒棒糖往书包侧边的放水壶的位置塞进去。因为手抓的棒棒糖比较多,塞的时候掉了几颗滚在地板上,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像一颗颗特大的豌豆熟透了后从菜荚壳里蹦跳下来。
林深对这个场景气恼得不出话,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这个爱吃糖的孩子,捡起地上的糖又把女儿书包里的糖拿出来放回包装里,对女儿露着苦脸:“开学第一,不能装糖去学校!你看你,吃糖,牙齿都吃坏了,你忘记了医院里的老虎钳是多么的可怕,你再去一次的话它会把你的牙齿全部拔光,那样你没有牙齿很难看的!”
林深这种恐吓的话都腻了,闻溪也知道妈妈的套路,她不听话地嘟起嘴巴,拿起棒棒糖咬牙撕了包装后又吃了一颗糖。
“还不是怪你妈妈寄了一箱零食糖果过来,我看她是零食卖不掉,每次都塞到咱家来了!”陆郭笑呵呵地边边走过来,女儿递给了他一颗糖,他笑呵呵地剥开放进嘴巴里。
林深看见跟着吃糖的陆郭,用书本拍了一下他胸膛,再拿掉他嘴里的棒棒糖扔到垃圾桶里,无奈地:“就是你个贪吃的父亲不做好榜样了!怎么会卖不掉,以前我也跟我妈来要寄过来了。可她常跟我这些都是批发价,以后孩子总会嘴馋,出去外面卖总比自己拿过来要好,还这些零食都是人工无添加的,鬼信喔!谁信谁是鬼…”
“谁信谁是鬼!”钟午在旁边学着母亲的口音跟了一句,声音装得有模有样,嗲声嗲气的口吻惹人怜爱。
哈哈,真是一对好母子呢!陆郭懂了什么,神秘地笑笑不话。他捏了捏儿子的脸蛋,他懂林深跟丈母娘是一个性子,凡事上都喜欢计较省钱的窍门。
就比如在各种购物网站,他都不知道林深是怎么在网上淘到物美价廉的东西,有一次偶尔打开看见她的很多订单都用了优惠券,好几十好几十地减。他也没搞清楚林深的优惠券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有一千张订单就有一千张优惠券。连陆郭自己百度试着找,也搜不出半毛千的优惠。终于有一陆郭亲口问了林深,林深噼里啪啦的方法得像织打的毛线一样百转千绕。
都人越穷,省钱的方式就越多。林深自就这样,也并无一点坏处。陆郭还得感谢上帝赐给了他一个精打细算的媳妇呢!所以从不因为谁挣钱多,谁不上班而计较什么。
“爸爸,我想吃鱼头了。”闻溪突然插进来了一句话,张着嘴巴口水都要流成瀑布了!
简直就是十足的吃货了!跟她之前周岁抓周的东西真的是很符合呢!
林深朝女儿嘟嘟嘴,点零她嘴巴因为棒棒糖隆起的地方斜了一个眼色:“吃吃吃,吃货,嘴巴里还吃着这个大脑里却想着下一样,每次鱼头都给你吃了,还没有你哥哥聪明…”
钟午哈哈笑,也对妹妹了一句:“吃货!”
大家都“攻击”闻溪,她略略噘嘴表示不满,过去抱着爸爸的大腿求助:“爸爸…”
“哈,等会煮饭了,来不及去菜市场了,明做给你吃好不好。”陆郭抱起了女儿哄她。
闻溪调皮地捏了下爸爸的眼皮,“明我要吃大大的鱼头!”
“好,大大的鱼头!”
次日,陆郭下班的时候仍记得女儿想吃鱼头,转去菜市场带回来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鲥鱼。走到公寓楼下时,看见一双儿女正你追我赶玩得满头大汗,闻溪直接跑过来撞在父亲的怀里:
“爸爸,哥哥追我呢!”
陆郭抬了抬手里的大活鱼:“你看,等会吃鱼头了呢!走,回家啦!”
闻溪的眼睛眨得跟上的星星一样亮,“它还是活的呢,不能吃,爸爸,我再跟哥哥多玩一会儿吧!”
陆郭应了他们兄妹俩,“别玩太久了,等会记得回家吃饭喔!”
“好,爸爸。”
两个孩子继续在公寓楼下的花园玩着捉迷藏。一捉一藏很是欢快!这一回轮到妹妹来找哥哥了。
钟午的头脑很聪明,藏身之处比妹妹还要狡猾,所以每一次妹妹总是很容易暴露藏身地点,却怎么也揪不出躲藏的哥哥。
这轮也是一样,闻溪东找西找,怎么也找不到整躲藏的哥哥,在不知不觉中走远了花园。
“哥哥,哥哥,你躲在哪里呀,我找不到你了…”
闻溪一路找去,怎么寻不到哥哥躲在了哪里,她一转身,看见一个拿着暖色波板糖的女人对着自已笑。
闻溪不认识那个女人,也不认识她的笑意。
“阿姨,你看见我的哥哥了嘛?”一向对陌生人很友好的闻溪也对着那个女人真地笑,然后又紧盯着那个女人手上的棒棒糖。
“阿姨,你的棒棒糖好漂亮啊!我妈从不给我吃那么大的棒棒糖。”
那个女人对闻溪再次微笑,闻溪也毫无防备地笑。
她是可怕的笑容,她是可悲的笑容。两种笑容在这一刻多么讽刺。
像悲剧命运对她的讽刺。
…
陆郭提着大鱼回到家,林深一看见鲥鱼就不开心了,“鲥鱼多刺,你怎么还买这种鱼呢"子们吃鱼不会挑刺呢!”
陆郭杀鱼当起了大厨,鱼鳞遁着锋利的刀光哗哗刮落下来:“去晚了,别的鱼都卖得差不多了。没事,这鱼虽然吃得曲折,在于营养价值高。”
“你刚刚上来时叫了两孩子没有?他们在区楼下玩呢。”林深突然想起来问。
“叫了,闻溪最贪玩了,今开学怎么样呢?两个孩子又长一级了…”
“啧啧!”林深咂嘴笑,“今他们进学校时看见班的新生哭,两个孩子都笑那些弟弟妹妹。他们笑得起劲却都不记得当初进幼儿园的时候自己也哭得跟个花猫一样!你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进幼儿园哭的那模样,哟哟,特别是闻溪,哭得眼睛都肿了,跟回不了家似的!”
“哈哈,我记得呢,后来老师跟我,全班都不哭了,就只有闻溪还在哭!一直吵着要回家!”陆郭的笑声伴着刮鱼鳞的声音,整间厨房被他带动起来。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谈起两个孩子笑得这么开心。
夫妻两的欢声笑语在饭香中结束,林深摆好饭桌脱下围裙,打开窗子往花园的地方看去,看见钟午围着花园转悠,像在找什么东西的转悠。林深朝那个方向叫了声:“陆钟午,陆闻溪,快回来吃饭了!”
钟午听不到,仍在专心致志地找着什么,林深笑:“这两孩子,玩个捉迷藏都能玩得这么入迷。”
陆郭凑过来看了一眼,“我去叫他们回来吧。”完出了门。
来到花园的时候,看见钟午眼睛哭红了。
陆郭当是玩笑问:“怎么?你跟妹妹玩捉迷藏玩输了?还没见你因为一个游戏玩输了而哭呢!别玩了,回家吃饭了。”
钟午擦了擦眼睛,“那你跟我一起找妹妹好不好,我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好,我们一起找妹妹,她太调皮了!”
…
空的夕阳逐渐被黑暗笼罩,白的光芒万仗一点点掉进泥土里,反射出惨淡的月光。
三后,长南城市的各处角落里贴出了一张寻人启事。
三个月后,那张寻人启事磨光了崭新的字眼,变得苍黄憔悴,卷起的纸页边缘日夜被风刮破成了矩形。
林深每次走在大街上,看到那种残手残脚的乞丐都会留意一下,每次都在想人生会不会戏剧性,有一会像电视里面那样遇上自己的女儿。也会多看看擦肩的人群,深怕会跟女儿擦肩而过。
可惜,这些都是徒劳的。
每晚在梦里看见自己的女儿,林深甚至想过愿意永远醒不过来。
陆郭听见梦话的林深,那时他有过一个很悲凉的念头,他心想或许陆闻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陆闻溪了,也不会有人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叫她这个名字。
陆闻溪三个字,像被吹散的气球吹向遥远的地方。像上的浮云被暴风吹得无处再寻。
三年后,或许大家都快忘记了陆钟午还有一个妹妹。
只有憔悴的林深跟陆郭还记得。被冷风吹散的记忆像一层层胶卷散落在苍黄的泥土里,连同相册上的合影照片也黄泛了。
(陆林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