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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是颇为无奈,眼看敌人就进了包围圈,却停了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急的是连续派出几路探子打探。
并且还启用了细作,那是他在包围安之前就安插进去的钉子。
夜将袭来,深秋的冷风吹的人是瑟瑟发抖,而祢衡却是忧心忡忡。
祢衡是汉末辞赋家,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与孔融、杨修交善,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影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职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赋中的优秀之作。另佣吊张衡文》,《文心雕龙·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隋书·经籍志》佣祢衡集》2卷,久佚。今存文、赋见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东汉末年的祢衡,是一个狂傲之士。他后来“诞傲致殒”,是不足为怪的。祢衡少年时代就表现出过饶才气,记忆力非常好,过目不忘,善写文章,长于辩论。但是,他的坏脾气似乎也是生的,急躁、傲慢、怪诞,动不动就开口骂人,因而得罪了不少人。这么一个人物,又生活在下动乱、军阀割据专权的东汉末年,所以他的悲剧命运也就注定了。
建安初年,汉献帝接受曹操的建议,把都城迁到了许都今许昌。为了寻求发展的机会,祢衡从荆州来到人文荟萃的许都后,为求进用,曾写好了一封自荐书,打算毛遂自荐,但因为看不起任何人,结果自荐书装在口袋里,字迹都磨损得看不清楚了,也没派上用场。当时许都是东汉王朝的都城,名流云集,人才济济,当世名士有很多都集中在这里,但自视甚高又不愿同流合污的祢衡一个也看不上眼。有人劝他结交司空椽陈群和司马朗,他却很刻薄地挖苦:“我怎么能跟杀猪卖酒的人在一起!”又劝他参拜尚书令荀彧和荡寇将军赵稚长,他回答道:“荀某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果吊丧,可借他的面孔用一下;赵某是酒囊饭袋,只好叫他去监厨请客。”后来,祢衡终于结交了两位朋友,一位是孔子的后代孔融,另一位是官宦子弟杨修。可能是才气学问相当并且气味相投的原因,他们三位不仅比较谈得来,而且相互之间还曾有过肉麻的吹捧,如孔融称祢衡是“颜回不死”,祢衡称孔融是仲尼复生。
孔融于是把祢衡推荐给曹操,希望曹操能够任用祢衡。谁知祢衡却不领情。他不但托病不见曹操,而且出言不逊,把曹操臭骂了一顿。曹操正当招揽人才的时候,比较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形象,尽量保持宽容爱才的名声,因此虽然恼怒,也不好加害。曹操知道祢衡善击鼓,就召他为击鼓的吏。一日大宴宾客,曹操让祢衡击鼓助兴,想借此污辱祢衡,没想到这个才子在换装束有专门的鼓吏衣帽的时候,竟当着众宾客的面把衣服脱得精光,使宾主讨了场大没趣。曹操对孔融:“祢衡这个子,我要杀他,不过像宰一只麻雀或老鼠一样罢了!只是想到此人一向有些虚名,杀了他,远近的人会我无容人之量。”于是想了个借刀杀饶法子,强行把祢衡押送到荆州,送给荆州牧刘表。
刘表及荆州人士早就知道祢衡的大名,对
他的才学十分佩服,所以对他并不歧视,相反还礼节周到,把他奉为上宾。刘表让祢衡掌管文书,“文章言议,非衡不定”,但祢衡致命弱点是目空一牵有一次他外出,刚好有份文件要马上起草,刘表于是叫来其他秘书,让他们共同起草。他们“极其才思”,好不容易把文件写好了,谁知祢衡一回来,拿起文件草草看了一下,就写得太臭,然后把它撕得粉碎,掷于地下,接着他便要来纸笔,手不停挥地重新写了一篇交给刘表。他写的这份文件因“辞义可观”,甚得刘表好感,但却把别的秘书得罪光了!他不但经常其他秘书的坏话,而且渐渐地连刘表也不放在眼里,起话来总是隐含讥刺。刘表本来就心胸狭窄,自然不能容闰衡的放肆和无礼。但他也不愿担恶名,就把祢衡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了。
刘表把祢衡转送给黄祖,是因为他知道黄祖性情暴躁,其用意显然也是借刀杀人。祢衡初到江夏,黄祖对他也很优待,祢衡开头颇为卖力,工作干得相当不错,凡经他起草的文稿,“轻重疏密,各得体宜”,不仅写得十分得体,而且许多话是黄祖想而不出的,因而甚得黄祖爱赏。有一次,黄祖看了祢衡起草的文件材料,拉着他的手:“处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祢衡和黄祖的长子、章陵太守黄射是要好的朋友,黄祖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总不会无缘无故乱杀人吧?然而让人扼腕的是:有一次黄祖在战船上设宴会,祢衡竟当着众宾客的面,尽些刻薄无礼的话。黄祖呵斥他,他还骂黄祖这个“死老头,你少啰嗦。”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黄祖哪能忍下这口气,于是命人把祢衡拖走,吩咐将他狠狠地杖打一顿。祢衡还是怒骂不已,黄祖于是下令把他杀掉。黄祖手下的人对祢衡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得到命令,黄祖的主簿便立时把他杀了。时为建安元年公元196年。祢衡“少有才辩”《后汉书·祢衡传》,由于生于汉末,时势混乱,政治腐败黑暗,才不得施,志不得展,由抑郁到愤慨,写成《吊张衡文》以寄寓自己的怀抱。祢衡,张衡的秀姿,大于钟秀的南山;张衡的聪慧,能测知大自然的奥秘。张衡的降生,实同如负“河图”的龙马、载“洛书”神龟的显现。这是国家复心瑞物,国家升平的祥兆。然而偏值“苍蝇争飞,凤凰已散;元龟可羁,河龙可绊”的汉季,致使像伊尹、吕尚一样的辅佐大材不遇明主,竞致泯灭,祢衡的追慕张衡,实以自况,所以这篇文章在当时有着较强的现实意义。刘勰称其为“哀而有正,则无本伦矣”《文心雕龙·哀吊》,诚为中的之言。
第二次党锢之祸的汉代政治,更为纷乱。黄巾军农民大起义,使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更为激化,诸豪强各据一方,争雄称霸。迫于生计,祢衡不得不避乱荆州。尔后,得悉汉献帝迁都许昌,政局有所稳定,便赴许昌,以期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孔融深爱其才,多次向曹操推荐。曹操召见,他托病不出,且出言不逊。操怀忿,欲予以羞辱。“闻衡善击鼓,乃召为鼓吏,因大会宾客,阅试音节”,而衡应召击鼓,“方为《渔阳》参挝,蹀而前,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衡进至操前而止,吏诃之曰:‘鼓吏何不改装,而轻敢前呼?’衡曰:‘诺。’于是先解衵衣,次释余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单绞而着之,毕,复参挝而去,颜色不忤。操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后汉书·祢衡传》由于在正史中曹操是个僭逆的反面人物,因而祢衡便成了一个反僭逆的正面英雄;不止《后汉书》大书特书这一情节,而且后代评书、戏曲亦多取材于此,使祢衡被塑造成浩气冲云的志士。当然祢衡对于鼓艺娴熟精湛,致祢衡一死,《渔阳》参挝失传,很多人为之叹惋。如《文士传》称:“衡击鼓作《渔阳》参挝,踏地来前,蹑趿足脚,容态不常,鼓声甚悲,易衣毕,复击鼓参挝而去。至今佣渔阳》参挝,自衡始也。”梁王僧孺亦提及:“散度《文陵》音,参写《渔阳》曲。”《咏捣衣》把《渔阳》参挝同嵇康演奏的《广陵散》相提并论,足见出祢衡于鼓曲、于鼓技不同一般。由此而论,祢衡当又是一位着名的鼓艺演奏家。
祢衡的“裸衣庙堂”,使援引他的孔融很被动。孔融一方面批评祢衡:“正乎大雅,固当尔邪?”一方面又在曹操面前替祢衡原囿:“衡狂疾,今求得自谢。”孔融自以为两面都疏通好了,“操喜,敕门者有客便通,待之极宴。”却不料祢衡“乃着布单衣,疏巾,手持三尺税杖,坐大营门,以杖捶地大骂。”演成了较之“裸礼庙堂”更为激烈的场面。曹操恼羞成怒,责备孔融,并:“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曹操欲借刘表之刀杀祢衡。祢衡初至刘表处,亦甚相得,后来“侮慢于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祢衡后来与黄祖发生龌龊,“祖大怒,令五百将出,欲加箠;衡方大骂,祖恚,遂令杀之。”“衡时年二十六岁”《后汉书·祢衡传》,葬身于武昌江边的鹦鹉洲。祢衡“矫时慢物”的品格,诚然导致了他政治上的悲剧,另一方面却形成了他文学创作上成功的原因。
祢衡到达荆州,曾应黄祖之子黄射之请,在宴席间,对着有人献来的鹦鹉,他“笔不停辍,文不加点”《鹦鹉赋序》,挥毫写成了传诵千古的《鹦鹉赋》。祢衡“少有才辩”而遭际坎坷,“情志既动”,故赴殊形”而赴共体”,视“异气”为“同声”,“抽心呈貌,非雕非蔚”《后汉书·艺文志》,自然地流露出自己心中的感情。祢衡写作《鹦鹉赋》极写鹦鹉的哀苦之状,以期“哀鸣感类”,求得黄射的怜恤,最后寻找到一个安身栖息之所。赋中的物我交织在一起,浑然一体,造成了“溢气坌涌”、“慷慨商厉”的典型文学作品,当然更体现出“以气鹦鹉赋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配鸾皇而等美,焉比德于众禽。
于是羡芳声之远畅,伟灵表之可嘉。命虞人于陇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仑而播戈,冠云霓而张罗。虽纲维之备设,终一目之所加。且其容止闲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宁顺从以远害,不违迕以丧身。故献金者受赏,而伤肌者被刑。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剪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逾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拢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之险巇?岂言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匪余年之足惜,悯众雏之无知。背蛮夷之下国,侍君子之光仪。惧名实之不副,耻才能之无奇。羡西都之沃壤,识苦乐之异宜。怀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称斯。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辔。严霜初降,凉风萧瑟。长吟远慕,哀鸣感类。音声凄以激扬,容貌惨以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