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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还和那个姓吴的姑娘多谈话多聊?妈都快被你气疯了!媚柔,那个人要不是你爸妈拦着,早和林锐结婚了!你以后得看见她就打,你和林锐从在一起,凭什么让她插足?她就是狐狸精,破鞋!”媚柔的母亲拢着一件粗线衫,在家里大发雷霆。“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力量不够大,我看你脑袋被袋鼠踢了!”她一面着,一面拉自己丈夫来管。
许父有点没耐心:“过去我们许诺她工作了,她不是不答应吗?咱家要钱,那还给得起,要别的,我们有什么呀,就你这个只会打麻将的妇女,你能给别人什么精神上的满足?”母亲不高兴:“我要不是打麻将,能在麻将桌上给你联络那么多官太太?我妇女怎么了,你浪漫吗,你浪漫个肚脐眼!”着还把时尚杂志拿来看:“瞧瞧,上世纪三十年代,威斯敏斯特公爵把他和可可夏奈尔姐的名字,印刻在灯柱上,金色的,那才叫浪漫。就你,垃圾猫长了几个肉疮愣充金钱豹!”媚柔疑惑着:“Westminter和CocoChanel,那不是满街的WC吗?”
“来,媚柔,我告诉你一个办法。现在林锐不是那个校办博物馆的馆长助理吗?我建议你,把自己和林锐从在一起的相片放到学校的论坛上,是叫论坛吧?妈也不清楚。你多写点你们从青梅竹马,长大以后感情好,准备结婚了,让全下都知道,看看他服不服!而且,特别是要他的领导知道,只要他领导一开口,他不想丢工作,保证主动和你把婚结了。”
还没等星期一上班,林锐就在校园BBS看见了那条“我和我青梅竹马的男友宣布订婚了,大家祝我们幸福!”的帖子,后面跟的都是羡慕和祝福,行文里自然是一句都没提吴窈窕,更没提什么KTV的事情,只有两个人从幸福甜蜜的合影,一切仿佛顺理成章。林锐愤怒,但没有一句能反驳的话,这些画面全是真的。“这怎么办哪?吴窈窕,吴窈窕!快过来看!”
吴窈窕看了一眼就扔出一句:“媚柔她没这智商,包准是她爹妈撺掇的。”林锐站起来满屋转:“下全都知道了,我怎么解释啊?”张梦妮过来看看:“你还真没法解释,她确实从认识你,那坏事也是你对她干的,要是引发了网络上的民愤,你可要街口的臭豆腐臭满街了。”
“这到底怎么办!”林锐喊着就冲出门去,吴窈窕跟着在后面叫他:“哎,你去哪儿,手机还没拿呢!”林锐哭丧着脸大声喊:“精神病院也让用手机?”吴窈窕带着手机就追了出去,林锐往花坛上一坐:“这怎么办,我不和她结婚要被全民唾骂了,我还打算着,职业规划要当我们全单位的领导。”吴窈窕用手机敲了一下他:“全单位的领导?拜托,你幼儿园已经毕业了。”
星期一上班的林锐,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还偏偏遇见一脸笑意的馆长:“要结婚了?恭喜呀。”着还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元新钞:“我看见媚柔,你们春节办喜事,正好我要出国一段时间,陪孩子玩玩,就不能喝你们的喜酒了。这里是两百块,算我的份子钱,我今就把这喜事告诉我们全体工作人员,大家都高兴高兴,你喜酒摆哪儿?请几桌?”
林锐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他一再告诉自己千万要表现出笑意,但脸部肌肉颤的比举起杠铃还厉害,只得一直点头掩饰。“喏,别客气,接着吧。”馆长递上两百元,塞在林锐手里,就忙工作去了,留下他一个人把脸埋在墙上,想哭,却欲哭无泪,苦笑连连。
“林锐,恭喜!”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林锐又得接受新一拨同事的道贺,这次,他总算用“回去路太远,身上带那么多钱怕贼惦记”的理由,暂时谢绝了同事给份子钱,“那也行,等你正式办喜事,咱们再给,不过林锐,”有个热心的同事悄悄提醒,“你办酒,千万得把领导给摆平了。听有个新来的研究生,也是办喜事,结果没让领导发言,只顾着迎接亲戚,冷落了领导,回头就被从财务机关调到后勤部门,管离退休职工,现在都没翻过身来。”
林锐就这么带着一身冷汗回家了。稍微冷落领导就有这样的结果,自己这要是不结婚,收了领导钱又不请客摆酒,还是个临时工,能有好果子吃吗?他一个人闷在家里,上班的全都还没回,旅游的在外面快活,他满屋里做着最耗费体力的蛙跳,企图打断一下自己对未来的绝望想法。“干什么呢,学青蛙蹦?”吴窈窕正开门回来,林锐没好气:“这叫蛤蟆功!”
“没进精神病院?”吴窈窕这么,还是把他扶起来,“学习当奥特曼了?”林锐喘着气:“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缺奥特曼无论怎么英雄,都比不上大家一起当怪兽的时光。我现在特想回到求职社刚刚成立,你进来揪我耳朵,我疼的大吼的时候,本来这个故事里压根就没有许媚柔,她就是一个和我从长在一院子里,但是话都没过几句的人,我不爱她!”
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了,“林锐哥,你生我气?”许媚柔显然已经在外面听了很久了。林锐见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话还没吐出来,媚柔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不起,林锐哥,对不起!我没想让你为难,我只是爱你,我想嫁给你,我心急零,你原谅我!”林锐没好气:“你什么错误我都能原谅,但我需要的是什么,是工作!”
“没工作结什么婚,没工作谈什么恋爱,没工作哪来的钱?”林锐竹筒倒豆子出满心烦闷:“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我不想在你家的公司干个闲职,一个月挣几千块,我没有尊严了!我是三俗零,但是我不是瘪三!”媚柔抱着他不放:“原谅我这一次,我去和领导解释,我回去我爸爸妈妈,不论你有什么损失我都赔!林锐哥,你知道我从来不向壤歉,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我向你道歉,行吗?”林锐见媚柔道歉,自己也不好多什么,再纠缠又有什么用,拍拍她的脸:“行,哥哥不怪你,从我就让着你,这不再让一回嘛。”
媚柔很快破涕为笑了,但订婚事件却没有解决办法。“无论谁,和领导这事不办了,绝对不成。”吴窈窕的观点林锐也同意。他难过之极反而多零幽默:“领导不来,给钱,我什么都得接着,我要是反悔,保准被领导拆了。我对领导,那是隐身对其可见,领导对我,那是在线对其隐身,级别差太大了。从送快递到网店,到给馆长办事,我就没高兴工作过。”
“林锐,别这么。人活一辈子,不是为了高兴,而是为了不后悔。不论高兴还是辛苦,等走过的时候回头看看,觉得自己没白过,就够好了。就像你,做临时工肯定不如在媚柔家拿钱白吃过的轻松,可是你活的很有意思,很充实,不后悔,什么困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挡不住了装死,不也一样很好吗?”一向泼辣的吴窈窕安静起来,能出很好的道理。
“领导送的钱,我有办法。你花更多的钱,赶紧买一个最好的东西,送还给领导,就是对他表示感谢,这样一来,你也不欠人情了,领导收了东西,也不会到处了,你觉得呢?”吴窈窕话一出口,林锐直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就这么办!”着,还拥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