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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还一剑……”
“多谢……”
秦深不傻，在看到陆晚辈灭剑刺了一剑进阶大乘之后，便想明白了——陆晚这是彻底放下了。
可他呢？
他怎么放得下她？
“晚晚……”
秦深孤冷的站在原地，看着红衣胜火的陆晚神采飞扬，一口鲜血就那么吐了出来，后面的话便再也不出口。
“秦师兄！”云初裳猛地反应过来，艰难的挪到他的脚边，却又回头用那双带着雾气的眼望向陆晚，既心疼又委屈，同时还有一点点愤怒。
“陆师姐，你真的误会秦师兄了。你这样，让师兄怎么办……”
怎么办？不正好可以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吗？
陆晚笑，慵懒而冷艳。
这一回，她特意放出自己的行踪进入子虚幻境，目的之一原就是为了彻底了结从前的这一段孽缘。
如今，也算是如愿了。
至于另外一个目的嘛？
抬眸扫了紧紧抱住秦深的云初裳一眼，陆晚微微蜷曲的指尖撩了下随风舞动的发丝，格外的风情。
哪怕她如今进阶大乘了，可只要有秦深在，她今日想要杀了云初裳，只怕也不能了。
不过，不急。
眼下搞清楚了这白莲的来历又重伤了她，也算是先收回点利息了。
在陆晚看似慵懒实则冷厉的目光下，云初裳心一沉，垂眸掩下嫉恨，她故意怯怯不安往秦深的身后躲了躲：“师兄……”
秦深没有回应云初裳，他幽幽的眸底，只有那一抹潋滟的红衣，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晚晚放下了，晚晚放下了……那他怎么办！
“晚晚，你就那么想和我一刀两断互不相欠吗？”他薄唇动了动，声音轻而沉。
陆晚双手环胸，勾着嘴角，姿态越发慵懒闲适：“不然，你以为呢？”
这对ZNJN真是让她恶心够了。
这男缺初既然这么爱这云初裳，又为何要来招惹自己？
从前，她明明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也曾主动要放弃那桩婚约；是他跑到她的面前，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秦深只爱她陆晚一人。
她原谅了他。
可结果呢？
就在他们成亲的当日，他做了什么？
他为了云初裳和自己当众悔婚！
好吧，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她明明都已经斩断一切躲去人间了，可这两人呢，还是不肯放过她！
想到在人间时，秦深为了云初裳骗自己交心而故作情深的那一幕幕……如何不令人恶心作呕？
“你们师兄妹二人，此刻还要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吗？还真是……”陆晚一步步走过去，浅笑慵懒，眸色讥讽：“令人恶心！”
秦深忍不左退了一步。
原来，在晚晚眼里，他是这样令她厌恶吗？
厌恶到恶心吗？
他看着她如花笑颜步步逼近，看着她神情慵懒，眸底却冷若冰霜再无从前看向自己时的半点情意……
形同陌路，亦不过如此。
秦深闭了闭眼，久久未曾言语，看向陆晚的眼眸中似有一层光晕，如烟如雾，似恨不得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心境已不同，陆晚又何惧？
轻笑一声，玩味的目光在他与他的徒弟之间逡巡一圈，似笑非笑：“剑君可还记得昔日我过的话吗？”
秦深猛地一滞，望着她讽笑的面容，蓦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陆晚若爱一个人，必定倾尽所有不顾一切的去爱他；可若是不爱了……”
“大不了，君既无情我便休罢了。”
君既无情我便休！
所以，她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晚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他闭眼问。
她轻笑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