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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起得比你早，又无聊，顺便就帮你给做了呗。”
文景光走过来，拉开了一边的椅子。
“还不错，谢谢了。”
衍罗绕过了文景光，走到了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文景光拉开椅子的手顿了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坐到了上面去。
“来，试试味道，看我厨艺如何。”
文景光好像是掩饰尴尬一样捏了捏摆着的筷子。
衍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白米粥送到嘴中。
温热饱满的白米粥含在嘴里，让一早起来的衍罗开始觉得肚子饿了。
“怎么样？”
文景光凑近了桌子，期待地看着衍罗，好像这样还可以凑近衍罗一些。
“味道意外的不错啊，很好吃。”
衍罗咽下了白米粥，含蓄地抿了抿唇，赞赏地看着文景光。
“那就好。”
文景光笑了起来，那笑起来的模样，比衍罗任何时候看见的都要真诚。
仿佛文景光得了她的赞扬，真的就发自内心的很开心似的。
“对了，来试试这个，鄙糕，我试着照糕点介绍做的。”
文景光忙不迭地又把餐桌上一盘盛着的鄙糕推给了衍罗。
“大早上的，你上哪里买的材料来做鄙糕？鄙糕做成的时间也很久的吧。”
衍罗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地看着文景光推过来的鄙糕。
“花了一点时间而已，你知道的，梦蝴蝶的时间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文景光随意地耸了耸肩。
衍罗却觉得文景光应该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专门在搞这个鄙糕。
她昨晚睡得比较沉，没有注意去听外面的那些声音。
实在有一些遗憾，她还是很好奇，文景光认真做鄙糕的样子是该多么有趣呢。
“好吧，你说得也没错，我试试鄙糕味道怎么样。”
衍罗贴心地笑了笑，没有再去仔细地追问文景光，她转而拿起筷子去夹起鄙糕。
她不喜欢吃甜食，适当的甜在她的味觉感受来，都是甜过了头的人工香精。
桂花糕、海棠糕、梨花糕这些又甜又有点油腻的小点心都是落棠的最爱。
她吃不习惯点心，唯一能让她入口的，也许就只有鄙糕了。
鄙糕和桂花糕、梨花糕还有海棠糕相比较没有那么甜腻。
糯米粉里混杂了鄙凉粉，这样切块蒸煮出来的糕点，吃了不会觉得甜腻。
而是吃下去了会觉得清凉爽口，在炎炎夏日来上一口绝对是解暑的良品。
衍罗在夏天和落棠一起出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落棠点她的甜点，衍罗就点自己的鄙糕。
说起来，她这个饮食上的小爱好，除了落棠，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呢。
衍罗夹起一块鄙糕，送到嘴角咬下了一小块。
鄙糕在牙齿与舌头之间转移着，牙齿细细碾碎鄙糕，衍罗就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冰凉感。
“如何？是不是很好吃呢？”
文景光看见衍罗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他就猜到衍罗一定是很满意他做的鄙糕。
果然，他看见衍罗矜持地点了点头，心里也乐开成了海棠花。
“很好吃啊，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做这个呢。”
衍罗把没吃完的半块鄙糕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我还会很多你想不到的呢。”
文景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吧，你也吃一些吧，吃完了就快点送我去学校。”
衍罗夹起鄙糕继续吃起来。
“行，知道了，那你快点吃吧。”
文景光一只手撑着脸颊，笑着看着衍罗。
衍罗看了一眼文景光，就继续吃着自己的。
吃早餐的时候，文景光全程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衍罗当作没有感觉到文景光的目光，淡定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吃完了，我们走吧，不然我可能得迟到了。”
等吃到了三分饱，衍罗就放下了筷子。
“那，这些剩下的鄙糕，我给你包起来等晚上回来吃咯。”
文景光指了指餐桌上还剩下的两块鄙糕。
“嗯，就这样吧，好了，快一点，我要迟到了。”
衍罗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拽着文景光的胳膊往外走。
文景光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衍罗拽着他胳膊的手，脸上竟然冒起了些许绯红。
“快点快点快点。”
衍罗走到了小车前就松开了抓着文景光胳膊的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文景光。
“好好好，我知道了，快一点快一点。”
文景光脸上笑得整张脸都红彤彤的。
“你个大男人比我还磨蹭，真是的。”
衍罗蹙着眉头，捋了捋短发。
“知道啦知道啦。”
文景光按了按车钥匙，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衍罗坐了进去，文景光也坐进了主驾驶座的座位上。
“我刚刚看了一下，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去到铭扬高中不迟到。”
衍罗想起来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坐我的车，你还担心会迟到吗？”
文景光一边将车钥匙插入，一边笑着和衍罗说。
“非要说的话，也没多担心吧，上次只差四分钟了，你都能给我冲到学校。”
衍罗侧过了脸颊去看车窗户外的风景，没有看文景光。
“所以啊，相信我就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
文景光笑眯眯地说着。
只是说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却也变得带上了些许警告意味。
文景光这句话，已经有些打破了他今天有意营造的和谐氛围了。
衍罗的手肘撑着车窗，手掌撑着脸颊，静静地看着车窗户外面转瞬即逝的风景。
文景光悄悄用余光去打量半背对着他的衍罗。
细小的阳光粒子透过车前窗户的玻璃，打落了衍罗的身上。
淡淡的光圈打落在了衍罗的侧脸上，柔和了衍罗端丽的轮廓。
也让衍罗看起来仿佛是一个身处于人世之外，阳光之下的谪仙。
文景光低垂着眼帘，他看着衍罗，就会想起来许多的回忆。
只是在那些回忆里，永远是他在画面外面去观察着衍罗。
在他仿佛是单人戏的回忆里，他和衍罗总是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她不曾去调查过他，不曾相识过他，他却有心地看着她已经有十四余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