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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柘进来后并没有看到怀青,只见到一个凤穿牡丹的屏风,屏风前站着竹铃芝,而范宁还有伏堇站在她的身边。
“姐现在还需要休养,不能见风也不能下床。我找了个屏风挡着,希望桓柘将军不要介意。”竹铃芝的语气里充满了疏离。其实一起在边关经历过那么多,大家早都成了朋友,现在竹铃芝这般态度无非就是责怪自己昨没有将怀青照顾好。
桓柘在桌子旁坐下,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很愧疚。桓柘昨夜回去后找了好几家医馆,向他们描述了怀青的状况,但是没有一家医馆能够给出一个好的治疗方案。桓柘相信就算怀青没办法生育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嫌弃她,而桓杝也会依照约定娶她,但是怀青是怎么想的呢?没有一个人问过怀青,没有一个人想过怀青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心情。
桓柘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出话来,此时在屏风另一边的怀青开口了:“铃芝,范宁和伏堇今的功课还没有做,你先带他们下去监督他们把功课做了。范宁,好好学习,不许偷懒!”
竹铃芝看了看怀青,又看了看桓柘,答应了一声是就带着范宁和伏堇先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桓柘和怀青两个人,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恰巧打在桓柘的手上。桓柘用手托起了那一片光,仔细的看着,似乎里面有什么玄妙有趣的东西一般。
怀青坐在床上静静的等着桓柘开口,但是过了很久桓柘依然一言不发,屋子里一片静谧。怀青不知道桓柘在想什么,既然来了,难道不是探望自己的吗?为什么一直不话?
“怀青,你现在看到桓杝是什么样的感受?”桓柘突然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一下就将怀青问蒙了,现在对桓杝是什么感受?
怀青自己也不清了,桓杝就像自己心头生出一朵花,但是现在似乎有了腐烂的迹象。明知道不能够继续留着,否则自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那是一朵她一直期盼着的一朵花呀,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即将绽放的时刻,但是现在却发现他开始烂了。也许等一等他就会绽放,也许他在绽放前就会彻底腐烂。但是自己的心中始终对他有一份期盼,即使知道他会腐烂,即使知道自己会万劫不复依然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放不下。桓柘我知道你是想劝我放弃桓杝,但是我放不下。你知道吗?当我看着桓杝抱着荆滢离开的时候,心脏就像被人强行挖出来了一般,我痛,甚至怨恨。即使现在我依然心中有怨,有不忿,但是当我问起自己这么痛苦的感情就放弃吧?我的心却不同意,不舍得。”怀青苦笑着道,即使现在道这些她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刚刚听到范宁喊出“桓”这个字的时候心中那种期盼自己完全无法忽略,虽然后来听到来的人是桓柘之后心中多了些了然,但是那一丝丝的失落也无法掩饰。
“呵,怀青我就知道我劝不住你。今来一方面是看望你,一方面是来道歉的。之前我有一些事没有想通,那段时间对你很不好,总是故意忽略你。对不起,怀青,我向你道歉。”桓柘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
怀青原本以为桓柘此次会像上次一样劝自己放弃和桓杝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来给自己道歉的!
“我,我早就不怪你了。”怀青连连摆手道,其实上次在宫宴上桓柘开口和自己话以后,自己心里面的气就散了。
“那,怀青我们还是好朋友吗?”桓柘笑着问道。
“是,当然是,一直都是!”怀青连声应道。即使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屏风,心却靠的从来没有像这般近过,怀青似乎都能想象到现在桓柘宽容宠溺的微笑。
“你的身体?昨那毒药很烈,我知道你医术高超,解毒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会不会什么有后遗症?”桓柘关心的问道。桓柘相信怀青的医术,太大的损害应该不会有,但是他担心怀青以后再到那种时候会不会需要忍受像那样的疼痛。昨他下车以后跑了好几家医馆,都女子痛经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就算是服药调理,也不容易彻底根治。
“不会的,那些毒已经彻底清除了,现在就休养几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怀青压下心头的哽咽道,有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关心着自己,心里就像是被冬日的暖阳照着般温暖。怀青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阳光洒在地上,虽是被窗棂分成了一块一块,但是依然让人很温暖很舒服。
“嗯,怀青,以后你有什么难受都可以和我,你要痛了可以在我面前哭,你要生气了可以冲着我撒泼,你要是有心事可以向我诉,我会永远做你的依靠。”桓柘道。
怀青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在心里轻轻道:谢谢你桓柘,谢谢你!
“嗯,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早在西圠时就越好了,你不忘,我也永远不会忘!”怀青点头,肯定的道。
“那,怀青你好好休养,我带了一点零食,主要是些红枣之类的,你可以尝一点。我先走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见。”桓柘将自己一直放在胸口的袋子拿了出来,一瞬间红枣的香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放下糕点桓柘就走了,怀青闻着空气中的红枣的香甜,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桓柘走出去将竹铃芝叫了回来,看到竹铃芝后面跟的两个萝卜丁,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零食掏了出来。和给怀青的不一样,桓柘给他们的是糖葫芦,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银色的花生挂坠。这是他很早就准备好要送给范宁的礼物,是一个香囊。他看到怀青每次上山采药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些驱虫的草药,怀青的徒弟肯定也会用到的,于是桓柘特意打了这个香囊,让范宁装驱虫的药。
桓柘庆幸自己当时想着成双成对,打了两只的,现在刚好范宁和伏堇一人一个。其实他总共打了四个,还有两个大的,原本是要送给怀青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看着桓柘远走的背影,再看看兴奋的把玩着手中的香囊的伏堇和范宁,竹铃芝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姐当初先遇上的人是桓柘该多好啊!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