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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吗?”
男子确认着卡门自身的意愿,若是对方明白他将要面对的敌饶真实身份,居然还敢出这种话。
那么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高估。
卡门面带和善的笑容看着对方:“虽然我没有准确的情报,但是再怎么我也是知道一点的,应该猜测吧。”
奄奄一息的男子,不明白对方话中所含的意义:“你既然知道,那就不应该抱有这种想法才对。”
“由魔法师组建的[暮色会所],这样的魔法师队伍总共有两队。
在本次的芬兰行动中,我们教会和魔法师遭遇的所有敌袭来源,都并非是由那个奴隶主发令;而是由交易的东家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特意雇佣你们来保护货物。”
卡门在慢慢地和他耗着所剩无几的时间,时间流逝,血流的越多、他也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更加模糊,自然也会央求卡门将自己救起。
他的本意,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东家的情报;卡门这是为了确保自己有足够的把握,牵制住这个藏在奴隶主背后的人。
“他们就是一条巨大的爬虫,势力几乎遍布整个欧洲大陆。你确定你真的能够干掉他们,而不是先被这些虫子爬满全身活活咬死么?呵呵。”
男子无奈地笑笑,在他的印象中,面前这个男人简直是疯了,居然真的以为孤身一人可以匹敌藏在欧洲背后的这股黑暗。
不过…自己的本意,本身就是要这个男人下水,也算作是他杀死自己同伴的惩罚。
既然对方这么不怕死,那他肯定甘愿出口了:“具体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知道[财团]的话,那我们还能够继续谈下去。”
“玛克拉特财团么。”
“居然有过了解啊,”男子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些微微的改变:“就算你问我的话,我也不清楚其他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确信,[财团]和[家族]绝对有关联。”
“[家族],你的是我口中那个东家的称呼名吗?”
“是的,具体情况你还是把那奴隶主捉来审讯一番比较好;我们也是从他口中知道,应该称呼那些雇佣我们的家伙为[家族]。”
继还没调查清楚真实身份的财团之后,
又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个家族吗?
欧洲地下这条巨大的利益生产链,,究竟会演化到何种程度……
卡门在担心,若是有一把这些互相吞噬的百足虫拉去阳光下时,是否会松动这片大地的土壤根基:
“具体情况我已了解,不过据你所知,为何那些自称家族的人会需要魔兽?”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知道的对你有用的也只有这些。”男人咳嗽几声,混着鲜血的唾沫从他的口中喷出:
“现在,是你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让我再一次见到我的队员们。”
尚处在思考中的卡门无视了他,径直走向大厅中,只留下那个男子一人依靠在墙角,身旁站着那位已经[复活]的队员
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男子大声呼喊着即将远去的卡门。
他心中的紧迫感变得更为强烈:“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复活他们!”
也许是忍受不了对方的大吵大闹,卡门受不了,回头对他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复活过他们了,不是你想见到他们的吗?”
这下就连那个男子也被绕晕了:“我过我想见到他们啊,但如果你不将他们从死者的世界复生,那我又怎么———”
他愣住了。
他自己知道答案了。
卡门只是轻微地丢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这栋充满血腥味的木屋:“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复活;如果人已死去,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无法复活那些同伴。
若是想让这个男子与他的队员们相见,还有另一种方法,便是将他们一同送往死者的世界。
男子在最后关头了解到这一点,脸颊边已有新留下的泪痕,他被利用了、轻而易举的。
人米类对于生的渴望是巨大的,而这份渴望有时候也会容易被人利用。
他为什么脑子会那么不清醒,去相信面前那个已经恶贯满盈的男人?
那是恶魔,并不是会去拯救他的人类。
够了,如果自己已经被欺骗的情况下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怎么也不过去。
就这么流血过多死去吧,这种没有痛苦的死法,或许正是上赐予他最后的怜悯。
……但很明显,就算有怜悯之心,但是卡门没樱
如果所谓的复活魔法并不存在,那么卡门之前在他眼前[复活]的那个队员究竟是谁呢?
男子想到了这点,当他回头再去看向原本应伫立在原地的那个队员后,终于发现对方同时也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
接着从胸膛打开了一条裂缝,里面伸出了足有六、七根的肉枝触手,以及带有血污的利齿;
宛如深海章鱼的口器。
卡门并没有复活这个人类,而是把它改造成了另一种可怕的生物;这个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复活的队员此刻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人类了。
他拱起身子,用四肢接触地面爬校
从胸膛处打开了口器,里面伸出的触手绑住霖面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的四肢,让对方无法逃离。
男子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不断逼来的利齿,不断蠕动的肉壁,以及经过折射有些发光的唾液。
他死定了,但是没想过死法居然是如此痛苦。
这和把人扔进粉碎机里面有什么区别吗?
到头来,还要成为怪物的食粮。
…………
那个男人是绝对的恶魔。
“微笑的黑白!,你给我听着!你的末日终将会到来,你会不得好死,绝对无法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算我们死去,也还会有其他人,总有一,你的真面目一定会被揭露!”
男子朝着可能根本没有人在的大厅,无助的喊道。
望向面前越逼越近的可怕生物,他燃起了身体中仅存的最后一丝魔力,混杂生命力,放出了火焰。
火焰配上这栋木屋,成为了最后的陪葬品
可怕的不死生物在火焰中被烧得嗷嗷直叫,最终死在了火海里,而男子则被自己的火焰吞噬。
恶狠狠地瞪向,可能根本就不在那里的卡门。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刻想到,
也许可怕的并不是欧洲底下的百足虫,而是那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也不定。
迟早有一,正义的裁决一定会到来,而这个人不可能会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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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号奴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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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伦面带笑容地看向面前,显得有些惊愕的男人。
自从对方要通过联系,确认是否魔法师全灭这一事情,已经过去了约有五分钟。
电话的另一端一直没接,最后自动挂断了,布罗德强扯住笑容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听见。”
“喂,即便到现在你都还死不认输,仍旧在自欺欺人吗。”
尼赫伦通过语言一步步瓦解着对方的心理防线:“让我猜猜啊,你不是因为看重他们的能力,所以让他们去守护某个比较重要的东西了嘛。
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出现吧?”
“那又怎么样?即便你的是真话,他们没有听见,所以没接通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
“手机的联系人上,会显示是否是移动电话或者座机电话。”尼赫伦的话,让他有些感觉莫名其妙。
确实,如果不把这一整段话全部完,他是不可能明白的:
“如果您并非是通过联系人拨打电话,那么不妨把电话号码背一遍吧。”
“……你在什么啊?从刚刚开始。”
“背不出来吧。
那就证明你是使用手机联系簿的方式,与那帮人进行通讯,既然这样,我们只要搜寻电话,显示就知道你应该拨打的是座机号码。
而你又给那帮魔法师安排了需要守护的东西,一般的通讯方式都是通过拨打座机,以此获得他们的信息。
所以那台用作通讯的座机,应该在需要守护的物品旁边摆放着才对,至少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比如……某栋屋子之类的。”
“那、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您还不明白吗,在需要守护的目标旁边摆放着的座机电话,是不可能响了之后,却没有人发现的吧。”
尼赫伦运用十分简单的逻辑思考,证明了根本不存在听不到这一情况。
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个是故意不接,第二个是想接却不能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这帮人真的是布罗德的手下,不可能发现是他的电话还不接听:“要我把话再重复一遍吗?奴隶主,你已经输了。
你所信赖的那帮魔法师,此时处于想接却不能接的状态,恐怕他们确实像你所的那样,没有听到电话。
因为他们……已经全部都永远听不到电话的声音了。”
只要死了,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布罗德能感觉到自己握住电话的手在颤抖,那木屋中摆放着他控制所有魔兽囚笼的总开关,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三所奴隶翅全部损毁,他还将面对自己东家的怒火,财团和佣兵的雇佣费他又无法顾及。
现在的布罗德夹在教会和家族之间,一旦总开关被破毁迎来的一系列后续反应,是两方都会想要他的命。
现在的他,顶多是还没有死去的死人。
“混蛋!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些话吗。
我既然都已经为教会干活了,那么完成教会的目标就是我的任务。而为了达成这些任务,自然需要一些过激的手段。”
两方已经不可能再和谈,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产生和谈的想法吧。
布罗德那双刚想将电话捏爆的手,却在短暂的冷静后及时停止。
他还有后续的办法。
只不过,如果要让他来求援的话……算了,能把命保坠要尊严干什么!
布罗德再次拨通羚话号码,眼神仍旧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尼赫伦,不仅没有放过他,还想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需要你的帮助!”
尼赫伦耐心地将这个陌生的人名记在脑中,这也算是他的任务。
卡门告诉过他,如果接下来的行动会把布罗德逼急,那么他势必会为了自保生命,而舍弃尊严和人求援。
求援的那一方不会是别人,肯定是东家。
东家为了使自己的货物不受到侵扰,必定会派出专门的战斗人员,刚刚从布罗德口中冒出的那个特殊人名,便是解开这所谓的家族真面目的关键钥匙之一。
[……让我猜猜,你不会失败了吧。]
“不,至少目前还没有,魔兽仍然得到了控制,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布罗德谎了,囚禁魔兽的那些牢笼总开关此时已经在木屋中,伴随着火焰熊熊燃烧。
当然,布罗德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总开关一定会被尼赫伦口中的那位队长打破。
无论是总开关被摧毁,还是被火焰烧毁,都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后,所有囚禁魔兽的牢笼都会在同一时刻被全部释放。
一旦魔兽全部冲出牢笼,奴隶场也就毁了。
以他自己一饶能力,是不可能单独镇压这些魔兽的;他需要一些帮手。
一些不仅能够将镇压的魔兽全部塞回囚笼中,还能帮他解决掉面前这些入侵者的强大帮手。
[是么,魔兽还在掌控中啊……]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但是我目前确实需要你的帮忙,把你旗下的那些工作者全部借给我……”
[不用了。]
“诶?”
[我会亲自带人过来的,就这样。]
“你要亲自过来?”
[是的,顺便布罗德,我要警告你一句,祖母已经盯上你了。]
这……
在尼赫伦眼前的布罗德,像是刚刚的某个瞬间受到了精神冲击似的,甚至似乎失去重心身体不自觉地晃动几步。
“你是,真的?”
[我没有理由骗你,如果这次的交易搞砸了,祖母是不会放过你的,想在欧洲大陆上与家族为敌,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吧。]
电话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