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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拿人的手软,要不我亲你一口!”
“不要!那是我吃亏好吧!”
“那你要怎样?”阅儿耸了耸肩,用无辜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南宫烈被她看的罪恶感都出来了,只好头像:“算了算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来块藕。”阅儿厚脸皮的说完,夹起一块藕片扔进他的碗里。
她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南宫烈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她。
阅儿晚上如愿见到了七皇子,他似乎精神比以前稍微好一点点了,可能是大哥照顾的好。
七皇子看见阅儿似乎有些惊讶:“听你大哥说你去了广南,今天回来的?”
阅儿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
“虎龙令?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当年和蓝将军一起造反时,叫人打了两块令牌,一块是龙在上虎在下是龙虎令,是代表的他。另一块是虎在上龙在下的虎龙令,代表蓝将军。阅儿手上这块正是虎在上龙在下的虎龙令。
“是我爹给我的,他知道事情败露就把龙虎令给了我。”
“你是?”
“我还有个名字叫蓝雪儿。”阅儿对他摊牌道。
“不可能,蓝雪儿已经死了。”
“你当年送完聘礼,让我爹转告我一句话,你说你不会让我受委屈。你当年送我的聘礼中有一只白玉花瓶,上面写的诗是最相思。有一次下着大雪,你在院子里赏花,我经过时,吓跑了你脚下的小猫,那只猫是我妹妹雪颖养的。你那日穿的是黑色的裘皮袄子,我想叫住你,你说再过几日是青贵妃的生日,你要回宫去准备生日礼物。我问你送什么,你拿给我看,那是一对凤尾金簪,凤尾上镶嵌各色宝石,红四颗、蓝四颗。”阅儿还记得比较清楚。
“你真是蓝雪儿,你还活着!太好了!”其实他对于连累了阅儿和雪颖,一直很内疚,知道她还活着,七皇子似乎心里微微舒坦了一点点。
“我本来不打算摊牌的,但我娘好像吃了黑白生死丹的黑丹,听孙白鹤说你有白丹。”
七皇子点头;“原来当年的黑丹是你娘吃了,当年我看事情可能成不了了,叫人把丹药给你们送去,吩咐他能救谁就救谁,救你也好,你娘你妹妹弟弟都行,救一个算一个。但是怕他偷偷把黑白丹藏起来或者变卖,我只给了黑丹,白丹我埋在华青殿,我母妃寝宫外面左边墙角的土下了,一个小瓶子装着的。”
“太好了,我娘有救了,七皇子谢谢你。”阅儿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救我准岳母是应该的。”其实差一点就成一家人了。
“还是要谢谢你,孙白鹤说这药很珍贵的。”
“孙大夫还好吗?”
“挺好的,这次平息瘟疫他功劳很大。”
“那挺好。”
“对了,我说你中了毒,他给了这个让我交给你,说是吃了这个,不管你中了什么毒,活个一年半载没问题的,你快吃下去。”阅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他。
七皇子接过来,里头是一颗药丸,他看了看,却没有吃:“也许以后还有用,我先留着,毒我自己在试着解,有一点点的效果了。”
“那就好。”
“虎龙令你好好保存,龙虎令我藏起来了,父皇找不到的,只要父皇一日找到不的两块令牌,我就不用死。”
“为什么?”
“外头传在熏州当官的时候,找到了前朝首富埋藏的藏宝库。其实那只是传言,然而父皇却信以为真,我骗他说两块令牌加起来可能打开藏宝库的大门,而杀了我,一块令牌他也休想找到。”他因此捡了一条命,苟活于世。
“原来是这样!”
“趁着天还没亮,你快走吧!应该还来得及去找白丹,你进宫一趟不容易。”七皇子道。
阅儿同他再聊了一会后起身告辞,回到湖边时,看到商子墨似乎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你在等我?”
“嗯,我想你已经知道白丹的下落了,需要我帮忙吗?”
阅儿摇头:“就在青贵妃的寝宫外,我自己过去就好。”
“我陪你过去,有没有想过等她醒来该怎么办?”
阅儿看向他:“你有好办法?”
“我手下有个人是易容高手,我让他给你娘做一张假脸,这样你就可以把她带在身边照顾。”商子墨道。
“多谢,是个好主意。”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青贵妃的宫殿外,这儿常年没人居住,只有几个宫人负责在这打扫,一般到了夜晚也不太出来走动了,所以很安静,阅儿翻墙进去拿了东西又翻了墙出来。
商子墨还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拿到了:“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叫人把你娘接过来?你这几日不是要筹备婚事吗?”
“不用了,婚事暂时放一边,我亲自去接我娘。”
“为什么?”
“他好像后悔了,我去接我娘,顺便在外面走走。”阅儿叹了口气,人生有时候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他不肯娶你?难道是为了雪颖?”
“这跟雪颖有什么关系?”
“跟你坦白好了,反正我们没可能了。”商子墨说完,叹了口气对她道:“其实我带你离京是想一箭双雕的,我在外面试着感动你,你妹妹雪颖在这边跟我配合去虏获南宫烈的心。我们离京的事情,估计是她说出去的,目的是想逼你屈从于流言,无法嫁给南宫烈,只是她没有想到我们会立功回来,让她的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所以说有些东西也许真是命中注定的。
“我可以揍你吗?”好卑鄙!
“可以!揍完记得安慰我,因为我失败了,但不知道她成功没有,你小心提防她。”蓝雪颖摆了他一刀,现在他也算是还回来了。
阅儿一拳揍过去,没有心软,商子墨应声倒地,过了好一会才脾气来,笑容淡淡的:“说出来后,我觉得轻松多了,要不要去我那喝杯茶?”
“不用了,我想回去睡觉了,待会可能快天亮了。”
“好吧!这个你拿着。”商子墨从身上掏出一个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位置地图和钥匙还有人皮*面具。”他们回来的时候,路上匆忙,他们没来得及去看她娘,就回京了。
“多谢。”阅儿结果东西,有些疲倦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阅儿回家和父母说了去找娘回来的事情,也说了南宫烈要推迟婚事的事情。
二老本就有点不看好南宫烈,就随她去了,这婚事要拖就拖着吧!先去救她娘苏醒过来比较要紧。
阅儿也是这样觉得,收拾好了东西,阅儿去公主府同公主交代了一下,说自己要出去办事几天就回,公主让她去跟南宫烈说一下,阅儿刚到南宫烈的发表门口,就见南宫烈正要出门:“你要去哪?”
“我不太放心雪颖,她最近情绪不好,我过去看看。”
“我有话要跟你说。”
“等我回来再说。”他似乎有些着急。
阅儿心下微凉说了“好”字,便往外走去。
她这一走就是七八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城风雨,阅儿刚接了蓝夫人回家,便听凌老将军气愤万分的对阅儿道:“你可回来了,京中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什么事?”阅儿扶着蓝夫人坐下问他。
蓝夫人也抬起了头,看向凌老将军,等待他的回答。
“你妹妹雪颖有了身孕,不知是哪个人说漏了嘴,现在全城都知道了。”凌老将军叹了口气道,他是为自己的女儿不值。
“她怀了谁的孩子?”
“都说是南宫烈的,最近这几个月南宫烈跑她那跑的最勤快,估计早就知道了,瞒着没告诉你,难怪他要推迟婚事了。”凌老将军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蓝夫人一听,先是忧再是更忧,不太确定的问阅儿:“你先前是不是跟我说,你要嫁给南宫烈了?他现在和你妹妹在一起了?”
阅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要嫁给南宫烈,但是他应该没有和妹妹在一起,他不会这样做的,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他推迟婚事也是因为不想对不起我,这件事我会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蓝夫人不怎么看好:“问清楚又如何?他就是承认了,你妹妹现在已经有了肚子,难道让她和孩子流落在外?她再不是还是你妹妹,流落青楼也挺可怜的,要真是南宫烈的,你让他纳雪颖做妾吧!反正你还是大。”
“娘,这件事我会看着办。”阅儿说完看向凌老将军道:“我要去问他,爹麻烦你照顾我娘。”
“去吧!”
阅儿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出去了,她骑了马,一路飞奔至公主府。
进了府直奔南宫烈的住处,房门是关着的,门上和窗上到处都订了木条,阅儿觉得有些奇怪,问一旁浇花的丫鬟:“南宫烈了?”
“三少爷被公主锁在里头面壁思过,没有公主的吩咐,奴婢不敢把门打开。少奶奶要是想见少爷,奴婢这就去请示公主。”
“门我自己开,你去告诉我婆婆一声,说我开了门。”阅儿说完,用力一脚将门给踹开,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里,一眼就扫到了正坐在角落里干着急的南宫烈。
丫鬟见势吓得脸色发白,往院子外头跑去,得赶快报告公主才行,希望他们两别太快打起来。
南宫烈低着头苦恼的思考着什么,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一抬头,阅儿就这样怒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了,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我娘了?她没拦你?”
阅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表情着急的问他:“你说!你是不是把雪颖的肚子搞大了?”
“不是我。”南宫烈见是她问,才说了真话。
阅儿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是,我打算娶她进门。”南宫烈的下一句话,立刻让阅儿的刚刚微微松下来的心,跌倒了谷底。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有我的原因。”即使不是他的孩子,他还是要娶雪颖。
阅儿闻言有些难过:“什么原因?又是因为蓝雪儿?”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我是你娘子!”
“我们是假夫妻,你忘记了?”南宫烈道。
“很好,我管不着,我相公要纳妾我都管不着?”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别人笑话吗?阅儿转身要走。
却听他说:“对不起,但我还是要说,我们和离吧!我不想委屈她做妾。”
“好,好极了!上次我回来,你是不是就知道她怀孕了?你要休了我娶她是不是?”
“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只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没想到雪颖竟然怀上了,他若是不帮忙,那个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那是蓝雪儿的妹妹,他不忍心。就算是为了蓝雪儿,他也不能委屈了雪颖。
而且娶了雪颖后,在某种意义上他这是在为蓝雪儿付出,而如果他娶了阅儿,就是薄情人,他不想当个薄情人,更不想让自己再动摇下去,如果他娶了阅儿,也许有一天他会爱上阅儿。
就像是阅儿一走几个月,他对她的思念渐渐的越来越浓,后来听说她在疫区,他差点亲自去找她。
再到后来她回来了,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他发现自己很难不动摇,现在可能只有婚姻能束缚住他的感情了。
“很好,我如你的愿,我们现在就去和离,从此以后你想娶谁都随便。”阅儿自暴自弃的说道,如果他真去了,那就从此萧郎是路人。
南宫烈当然想:“现在吗?”
“对。”早死早超生,既然要和离,那就现在离吧!
“委屈你了。”南宫烈虽然这么说却站起身来同阅儿一起往门外走去。
惠安公主赶过来时,见他们两似乎一起要出门,刚要松一口气,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好,问南宫烈:“你们这是要去哪?”
南宫烈有点怕他娘,没说的太具体:“出去办点事。”
“什么事?”惠安公主直觉不是好事。
“和离。”南宫烈被问的心里发毛给出了答案。
“混蛋!”惠安公主伸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这么好的媳妇,他居然要和离,脑子进水了吧?
南宫烈没有辩驳,爬起来拉着阅儿往外走去,惠安公主叫人去拦,可那些人哪里是阅儿的对手,阅儿三两下点了众人的穴道,拉着南宫烈出门,上了自己的马,一路飞奔到了他们两先前签婚书的地方。
阅儿快步下马,南宫烈也跟着下马。
两人进去说明了来意,官员们虽然害怕公主,但也害怕安国候,当场就给他们两办了和离,阅儿把字一签,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有些情绪像是再也憋不住了,阅儿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她不想博人同情,也最不愿意让南宫烈同情她,将和离书往南宫烈面前一扔,就要闪人:“签上你的大名,和离书书回头叫人送到我府上去,我放在你府上的东西,需要的我会叫人去取,剩下的你扔掉吧!”
这是南宫烈第一次看到她哭泣,似乎为止一愣,然后心里竟突然撕裂般的难受。
他一直以为她很坚强,简直铜墙铁壁,不管受多少的伤害都能站起来,而且她虽然口头上说喜欢自己,可他并没有太在意,她从没有很深刻的表现出对他的喜欢。
就是他刚刚提出和离,她也没有很激烈的反驳或者大哭大闹,他以为阅儿对他的感情充其量不过是一丝丝的好感罢了。
自己和她和离也是不想耽误她的大好青春,在感情上他已经是个没未来的人了,为何要拖累了她。
可是这一瞬间,他似乎很真实的感受到了她的伤痛,她的泪似乎因为珍贵稀少,而且看起来格外的叫人心疼。比雪颖更叫他心疼。
如果说他对雪颖是怜惜,对她又是什么了?
南宫烈不清楚,看着她挺直背勇敢坚强的一步步的走出去,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如同走马观花似的在他脑海里开始闪现,抢他美酒的她,救他于危难的他,给他面子的她,甚至于一颦一笑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清晰无比的凌迟着他坚硬的心……
不等他离开,惠安公主已经带着大批人赶了过来,让人把官媒大院给包围了起来,然后着急的的往里头走去,左看右看没看到儿媳妇,只看到呆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烈,对他吼了一声:“你娘子了?”
“走了。”
“真和离了?”惠安公主伸手去扯他的耳朵。
南宫烈道:“她签字了。”
“南宫烈,你这个混蛋!你真跟她合离啊!你长没脑子,这么好的女人你不要,回头她嫁给太子,我看你怎么哭?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惠安公主气的简直想去掐他的脖子,这个臭小子,气死她了,不但跟外面的女人不检点,还把她最喜欢的儿媳妇给气跑了。
南宫烈没有说话,因为他好像,已经后悔了,怎么办?
看见阅儿流泪的那一秒,他多想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可是却没有来得及,她就离开了。
惠安公主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他还在想着蓝雪颖,对他道:“就算你们和离了,你也休想让蓝雪颖过门,我不会承认她,我心中的儿媳妇只有阅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去把阅儿给我追回来,否则你也不会回家了。喜欢待在青楼,你就待一辈子吧!”
惠安公主说完,似乎真的对他太过失望,带着一大群人匆匆的来,匆匆的回。
南宫烈朋友多,不能回家,倒是还有地方住的,只是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些空空的,就像是破了个窟窿似的,有些不太舒服,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握着和离书往门外走去。
南宫烈的那几个好兄弟,听说此事后,都挺为他惋惜的,那么好的娘子都不要,都是他以后可能会有报应的。
南宫烈没说话,他似乎今天突然觉得好累,累的不想再说任何话,可是他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见阅儿,这叫他连闭目养神都成了奢望。
阅儿回家把事情同父母和亲娘一说,大家的态度都很开明,离了就离了,蓝夫人说,我女儿守宫砂还在,再找应该不是问题。
阅儿担心的却是宫里那边,皇上肯给她大权,应该是因为南宫烈,现在南宫烈跟她和离了,她这个侯爷估计也当到头了。
果然当天下午皇上就召她入宫,阅儿想应该是公主派人进宫禀报的。
说来讽刺她的侯爷官袍送来她以前还没穿过,而这第一次穿,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了,阅儿拿上自己的官油早就写好的辞官的奏章,不慌不忙的骑马到了宫门口,又步行了一刻左右,才到御书房,太监见是她,立刻迎了上来:“侯爷快请进,皇上等您好一会了。”
阅儿点了点头往里头走去,看向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请了个安:“臣,拜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有些无精打采的抬了抬手。
“谢皇上。”
“听惠安说,你和烈儿和离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对。”阅儿的声音冷静又肯定。
“为什么?他不成熟你也不懂事?”那可是他亲自赐婚,岂能说和离就和离,把圣旨当成一纸空文吗?
阅儿淡淡道:“他要跟我和离,娶蓝雪颖为妻,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能做妾?虽然朕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也许等你将来生了孩子,地位就会大不一样了。”他实在是劝不了烈儿只好来劝阅儿。
“地位不一样又如何?如果我只在乎地位,我也许早就把陇月华从太子妃的宝座上拉下来,我来当太子妃,皇上你信不信臣有这个能力。”她原本是可以,但她不屑,现在的她,不屑太子妃的宝座,不屑做那些卑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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