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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帅和东峪没有想到:他们遇到的是战神——钦陵。发现定戎千户及其属下有去无回,钦陵心中有了数。他知道:唐军就在附近,因此对口袋做了精心的布置。原本他是面向花石峡,现在,他对相反方向也有了明确的目标部署。
阳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夜色笼罩在草原上。郑帅和东峪依计策夜间三更起灶,全军吃完饭,整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东峪的先锋军走在最前面。孝被提拔后,还没有参加过战斗,他积极性特别高,一心想建立战功,加之前方他和两个哥们儿曾经侦察过,因此心中有数。
他告诉张义:“兄弟,请通知邱队长,穿过山涧,就到石头城了,这一代没有隐蔽,一定要加快速度,快速行军!”
“是,队长!”张义痛快地答完,迅速向后方打马飞奔,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东峪和嘉莹。
“报告总队长,王队长让我通传:前方穿过山涧,就到石头城了,这一代没有隐蔽,一定要加快速度行军!”
“好,张分队长。我们知道了!”东峪随即传令:“报告郑帅,前方穿过山涧,就到石头城了,这一代没有隐蔽,一定要加快速度行军!”
传令兵飞快地把军令传给郑帅,郑帅心领神会。队伍迅速向前开拔,据孝等侦查探明:前方定戎城有敌军主力,可是悄悄从定戎城旁绕过,城内悄无声息,不知是何道理?
郑帅奇怪地问副参将:“再走二十多里,就到赤岭了,听东哥说:薛帅在那里打过胜仗,郭待封的粮草队伍也应该在那里吧?”说起赤岭,郑帅心里也没底,光秃秃的荒岭,没有遮挡,一旦遇敌,可就太被动了,因此下令:“全军急速前进,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号炮如惊雷般炸响。郑孝杰暗呼“不好!”但为时已晚,只见四面八方火把嵩明登时照得山谷亮如白昼,唐军顿时有些混乱了,整个队伍已经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中。
郑孝杰挥刀向敌,大声喊道:“大唐官兵,奋战立功的机会到了,杀贼者,重奖!我们要与薛帅汇合,向着南方,冲啊!”
官兵手持枪刀剑戟,向南方冲杀而去,一时间,刀枪迸射寒光,铿锵作响,箭雨带着寒风,四面飞射!大唐官兵神勇顽强,但终于寡不敌众,只有极少数人冲出敌人包围圈。其余全部身亡!
东峪冲出敌阵,浑身血汗淋漓。可是一回首间,发现身边的嘉莹已经不见踪影,他手握钢刀又一次冲回敌阵,没想到寻遍角角落落都没有见到嘉莹的影子,寻找了半个时辰,看实在没有希望了,才沮丧地回马向南方逃去……
托罗生带着拉巴子冲出敌阵,并没有找到嘉莹、东哥和次旺。黑夜中他不敢久留,只能纵马狂奔。
拉巴子挣扎着,大声哭喊:“托罗生,你放下我,就算死,我也要和次旺死在一处!你不要管我,去找嘉莹姐!她在哪里?去救东哥!快停马!”
哭喊声惊醒了托罗生,他一路上只见到了几个冲出的唐军,没有见到东哥和嘉莹,也没有见到次旺、郑帅等人。他停下马,准备等一下东哥等人。
天大亮了,东峪想:也许嘉莹已经被托罗生或次旺救出敌阵,先冲出去再说吧!东峪冲出包围。向石头城方向冲去。
人疲马累的东峪失去爱侣,无精打采地弯腰趴在马背上,两入敌阵,他浑身被刀枪震得都像散架了一样。尽管竭尽全力,还是没有找到亲爱的嘉莹,他的心碎了!他怕想一个结局:嘉莹已经死了!想到这儿他浑身战抖着,不知该怎样做?他的灵魂随着嘉莹远去了!
不知马儿跑了多久,东峪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东哥,东哥!”
是托罗生!东峪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从马背上直起腰,朝这喊声望去:光秃秃的荒野上,托罗生和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正在向他招手。他使劲儿地睁大眼睛想看到嘉莹那熟悉的身影,可惜那个疲惫的女子不是自己心爱的嘉莹,而是拉巴子!
东峪的视线模糊了,他也许永远也见不到心爱的嘉莹了!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筝儿,嘴里喊着:“筝儿——”摔下马来!
当东峪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片草原。草原上传来牛羊咩咩的叫声……
“东哥,你终于醒了,我——我太激动了!”托罗生的声音,满含喜悦和快慰。
“是啊,东哥,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吓坏了!”拉巴子也抽着鼻子说。
东峪紧紧抓住托罗生的手问:“嘉莹,你嘉莹姐在哪里?”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东峪预感不妙,嘉莹,天哪,我怎么可以晕倒,我怎么可以丢下心上人独自存活到现在,他深深自责着——
“东哥,嘉莹姐——她——她被吐蕃兵捉住——自尽了——”
听到这番话,东峪好像听到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他的心疼痛难忍,如果有力气,他宁愿随嘉莹而去,可是——怎么可能?自己一点儿都没感到心神损毁,心上人就——
东峪摇摇头说:“不可能,托罗生!你一定是累糊涂了!嘉莹怎么可能死了?你见到了吗?那么多艰难她——她都挺——过来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东哥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托罗生不忍心再打碎他自己构筑的美好愿望,只能难过得低下头,用手搓着手中马鞭,再次忍住眼中的泪,抬头笑了。
“是啊,东哥!嘉莹姐怎么可能死呢?肯定是他们看错了!”
说完这句话,托罗生就后悔了,可是话一出口,无法补救了。
果然东峪听出了端倪,追问道:“他们?他们是谁?快把他们叫来呀!”
虚弱的东峪大声命令着!“难道?难道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吗?——”
正在牙帐前煮奶茶的拉巴子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哭出声来。
这个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王孝,孝看到了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