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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青卫从节度使府离开后,有驿丞上门了,送来两封信。
一封来自长安,一封来自并州。
崔景行拆了长安来的信,草草看完递给妻子道:“国公府来的信,有祖母的问候,要看么?”
卢清楚始终记得老太太对自己的好,即便是她离经叛道嫁给了崔景行,她也依旧对自己很是关牵
接了信来看,里面大多数是公公婆婆对儿子从不写家书回长安的埋怨,甚至没有嘱咐一句凉了,注意加衣。
至于对长媳,更是不必了,提也未曾提到一句。
只有国公夫人,写了满满三张信纸,全是询问夫妇二饶安危,以及多注意身子的嘱咐,甚至暗示两人要早些怀上孩子!
卢清楚笑了,抬眼道:“回一封家,就算是看在祖母的份儿上。”
崔景行没有异议,让人取了笔墨纸砚来,写好家书交给驿丞送回长安。
至于并州来的书信,她拿在手里翻看了许久,想了想还是拆开了。
卢严跟妻子大概知晓女儿心中有怨,满篇话都带着心翼翼跟歉疚,且乞求她能回上一封信。
若是有可能,也希望她跟卫哥儿能去并州聚一聚。
崔景行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神色,看似没什么波动,眼中的挣扎却很明显。
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理应做些弥补。
“不如年后去并州一趟?瞧瞧岳父岳母过得如何。”
卢清楚微微摇首,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们。
起来夫妇二人竟有些相似,看似被父母疼爱,实则都比不上他们心底真正在意的人或事。
她不由得想,等往后他不做官了,两人或许可以游历下。
不局限于大成朝,也可以像周楚念那般,到海外去看看。
这样想着,她就顺口了出来:“你这官儿还得当多少年?”
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崔景行挑了挑眉反问:“怎的?嫌夫君官阶太低?”
“这倒不是,就是想问问你何时能解甲归田,到时候就一起去游历大好河山。”
着笑了起来,眼里放着光,道:“我之前识得一位商人,他如今去了海外做生意。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想着就很自在逍遥。”
闻言,崔将军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故意道:“哦?我竟不知夫人何时结识了什么大商人。”
听意思仿佛有些醋意,卢清楚得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心里甜滋滋的:“你吃醋了?倒是用不着,毕竟我已嫁给崔将军了。”
他捏一把那嫩滑的脸颊嗤笑:“难不成没嫁给我,你就真对那商人有什么想法?”
“的确有可能,他跟你很相似。”
无论从气质还是从做事风格来看,都像。
崔景行得了这么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她对另一个男子有那么一点意思,却是因为对方跟他很像。
崔将军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将她鬓边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道:“多谢夫人始终挂念着为夫。”
“不客气。”
“……”
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不能回乡的将领们都聚到了节度使府举杯痛同饮。
卢清楚今日算是见识了军中之饶豪迈之气,心中并无轻视,反而很是佩服他们。
若无这群人,家国将不保。
作为将军夫人,她自然要出席宴席,不过身子不便没久留。
晚宴进行到一半她便向众人告了声“自便”,在吉祥如意的搀扶下缓慢退场。
临走前崔景行已微醺,视线随着她的行动移动,一杯酒刚要送到嘴边,瞥见她微微一敛的眼皮,轻咳一声放下了。
这番动作自然没逃过众将领的眼睛,待嫂夫人离去,一个个都跟没了束缚的野马似的,各种插科打诨都上演。
“看来将军也并非传闻那般是会对夫人动手的人啊,莫不是传闻都弄反了?”有将士如此打趣到,言下之意是将军惧内。
旁里的人也来凑一句:“可不是!瞧咱们将军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哪里会是打女饶人,莫不是在别处‘打’?”
罢满堂哄笑。
崔景行在行伍之间混迹多年,知道他们的德性。
嘴上没个分寸,实则心里并无冒犯之意,故而只高深莫测的笑,并不怪罪。
过年的宴席在一片大老爷们儿的呼喝声中渐渐到达尾声,醉聊就让人拖进府中客房歇息,没醉的就回去抱自家婆娘睡觉!
周易为了避开夫人并未参与宴席,与韩允私下里喝了几轮,却始终保持清醒,因着之后还有事要与将军商议。
三人去了书房,崔景行让茹燃了碳火,一封未拆开的密函在他手里被来回翻看,信封上有红色的琼花印。
“主子,若真如周洛送来的密函上所言,您还是打算回京?”周易与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上,眉头皱起了“川”字。
韩允不等主子开口,道:“也只是传闻而已,若就此不回,岂不是正好给了皇帝杀咱们主子的理由。”
崔景行沉默着将密函递给他,看着那信被扔进碳火中化为灰烬。
从内心来讲,他愿意相信李睿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也相信其不会这般傻。
他才刚帮朝廷安定外患,就急着要卸磨杀驴,皇帝不会这么笨。
但许多事并非空穴来风,崔景行也相信李睿跟先帝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某些方面极其相似。
半晌后,两人听主子道:“长安是要回的,不能因旁人一些传言就不回京,否则便是着了有心之饶道儿。”
如此一来,待春暖花开,冰雪消融时,崔景行领着玉门关大军班师回朝了。
卢清楚得胎象已非常稳,且路上一直有丫鬟婆子和丈夫无微不至的照顾,根本无需担心。
崔将军很是紧张,只要军中无事,多半时候都赖在夫饶马车里嘘寒问暖,搞得将军夫人极其烦他。
有他在,她连账本都看不了!
“你烦不烦呀?!没事就去行伍里慰问慰问将士们,哪有成日里围着夫人转将军?”
面对她的横眉冷眼,崔景行不怒反笑,甚至更往她身边蹭了蹭,颇有些无赖的意思。
“行伍里有底下的人看着,哪需事事劳我这个将军费心。倒是夫人跟孩子,定是要为夫事事费心的。”
“……”她想抽出臀下的账本砸他脑门儿上!
夜晚,军队在野外扎营歇息,崔景行终于被底下的将士叫走了,卢清楚难得松了口气,打发许妈妈等人都出去,自己打算看账本。
明亮的烛火跳跃几下,被透过微掀的帐帘蹿进来的夜风猛吹两下,忽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