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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点头,道:“我也知此事有些为难,咱们双管齐下,我负责操练兄弟,你想办法找马。”
众人见仇这副神情,才发现是误会了,心中暗生惭愧。
“好。”贾英雄点头,道:“还有其它的么?”
“弩箭,铠甲,哨子,石墩石锁,彩旗······”仇一口气出数样物品。
他每一样,杜兴国,董航,徐虎等饶脸色便凝重一分。
贾英雄与他们不同,他不是凝重,而是觉得不对劲,赶忙打住,道:“仇大哥,咱们这里没外人,你句实话,你究竟是打算操练,还是要造反!”
“老四,不可胡!”魏胜声色俱厉喝道。
仇却似有几分出神,愣了片刻,笑容里带着些许苍凉,苦涩,道:“在下怎敢造反!”
“不造反你要盔甲,弩箭做什么!”贾英雄道。
仇道:“弩箭不仅携带方便,而且射程远,精度高,不论是守卫山庄,亦或四处走镖,都极为合适;至于铠甲么,在下出身行伍,平日操练之时,官长总是要我们与战时一样,真刀真剑的冲杀,这样才真正能起到训练的效果,如此一来,自然要穿着铠甲,除了护身之外,还能增强力量。”
杜兴国实在按捺不住,道:“仇,你句实话,你也是岳家军的人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阵惊骇,将目光落在仇身上。
仇未及开口,魏胜便抢着道:“杜大哥,你怎可乱!”
杜兴国摇了摇头,迟疑道:“我也觉着不可能,以仇兄弟的武功,如果是岳家军中的兄弟,我们必然有所耳闻,不过似他所训练之法,据我所知,遍观整个大宋朝,除岳家军外,并无其他军队。”
邱韵道:“杜大哥,你这话未免武断了,其他军队或许无法将此法普遍推广,不过有少许精锐依照此法训练,也未可知。”
“也是,也是。”杜兴国点头,道:“仇兄弟,你之前是在······”
仇拱了拱手,道:“杜大哥,在下有些难言之隐,还请不要再问了。”
周虎老于世故,生怕闹僵,忙道:“老杜,仇兄弟不方便,就不要问了,反正来了就是咱们一家人!”
贾英雄对仇的身份实在好奇,原本打算趁此机会,一探究竟,不料周虎出言打断,又见魏胜阴沉着一张脸,只得作罢。
甄乐儿道:“仇大哥,那你又为什么需要哨子?”
仇一笑,道“战场上,传递信息,多是用各色旗帜加上哨音,尤其是冲锋陷阵之时,冲杀在前,来不及观看旗帜,用哨音传递消息最佳。”
“哨音还能传递消息么?”贾英雄诧异道。
“哨音长短高低不同,代表的意思不同,自己人熟记于心,敌人却不明其意,临敌变阵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仇道。
贾英雄一边听,一边点头,越听,越觉得仇不是一般人,同时,也觉得似乎有些题大做,这哪里是训练镖局的趟子手,分明是训练上阵杀敌的兵士,犹豫着道:“仇大哥,咱能不能折中,我也不要兄弟们变成精兵强将,能护镖就行了。”
仇道:“我方才之所以犹豫,担心的就是这个,半途而废,不如不练。”
贾英雄暗暗翻了翻眼皮,对仇的评价又多了一个“倔”字,道:“好,都听你的,不过,马匹,哨子,石锁石墩我能想办法,至于弩箭和铠甲我可不敢保证。”
“老四,你尽力而为吧,能有自是最好,即便没有,仇公子也必然能帮你训练出一支铁军出来!”魏胜信心满满道。
“我又不打仗,要铁军做什么!”当然,这话贾英雄也只是在心里嘀咕。
用罢了饭,众人各自散去,贾英雄和甄乐儿单独商议一阵,甄乐儿转到后面,去向父兄传话。
时间不大,甄秀才和甄九风风火火赶来,一进屋便哭嚎起来,“妹夫,这两件事咱们昨已经好了,你怎么就变卦了······”
甄乐儿紧跟着进屋,听到那声“妹夫”,两腮绯红,杏眼圆翻,喝道:“甄秀才,你再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甄秀才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改口,“兄弟,你可不能这样,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怎能言而无信!”
贾英雄凶相毕露,以掌击案,喝道:“甄秀才,你还恶人先告状,你们根本是把我贾英雄当傻子,在利州,咱们五五分账,我多少吃些亏也就算了,可整个大宋有多大,山贼草寇有多少,你们还要跟我五五分,今早上,我把事情一,我大哥他们好悬没骂死我!”
这是贾英雄和甄乐儿商量好的,把责任推到魏胜等人身上,以免以后成了一家人,相互之间不和谐。
“我昨也是跟你商量,谁想你一口就答应了,这能怪我么!你觉着多少合适,你出来。”甄秀才道。
甄乐儿没好气瞪了贾英雄一眼。
贾英雄按照之前跟甄乐儿商量好的,咬着牙硬道:“我要占九成!”
“九成?这怎么行,我爹昨了,最多给你八成!”甄秀才一不留神,把实话也了出来。
贾英雄是真的怒了,围着甄秀才暴跳如雷,若不是甄乐儿在场,恨不得一脚踹上去,骂道:“好啊,甄秀才,你真把我当傻子,还有你,甄九,你也不是好东西,枉我贾英雄对你们一片真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喂狗,也省得寒心!”
甄九体如筛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道:“二爷息怒,二爷息怒,这事不怪我,都是甄秀才叫我这么的,他甄家的产业早晚是他的,多留下一分,他便能······”
甄秀才赶忙飞身扑去,死命捂住将甄九嘴巴,道:“你乱什么,我根本没这话!”
甄九拼命挣扎,嘴里呜呜不清。
眼见贾英雄面沉如水,甄秀才生怕他一个动怒,把自己拍死,又转向甄乐儿求助,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道:“妹子,这都是大哥的一番良苦用心,大哥怕你以后受欺负,才特意给你留下三成,万一被休了,也好有个着落······”
甄乐儿抬起一脚将甄秀才踹飞出去,骂道:“什么‘休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到了这个时候,甄秀才实在没办法,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往地上一坐,哭嚎起来,“额的命好苦啊,额······”
贾英雄最受不了这套,一见他张嘴,便道:“你别嚎了!”
“你答应了?”甄秀才以手掩面,试探着道。
贾英雄虽然恼,可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只得将火气压下,装模作样叹口气,道:“我答应也没用,我大哥他们了,当今下动乱,妨猖獗,凭山寨里兄弟们现在的身手,还不足以应付,需要经过训练才校”
甄秀才忙道:“那就赶紧训练啊!”
“得轻巧,训练不得用马么!”贾英雄道。
“马?”甄秀才一愣,看向甄九。
甄九忙道:“二爷,马咱有,你吧,要多少。”
“三百兄弟,一人一匹。”贾英雄道。
“二爷,您老等着,我回去就安排,从利州到这里,最多半个月,就能送到。”甄九道。
贾英雄记得,窝吉过,他们每次最多能运十匹马,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凑也凑不出三百匹马啊,又道:“你听清楚了,我的是三百匹,不是三十匹!”
“是,三百匹,人听得清清楚楚。”甄九道。
“你哪来这么些马?”贾英雄道。
“二爷,这里面有些曲折,您听我。”甄九道。
“谁不叫你了。”贾英雄道。
甄九点着头,道:“当初,您老吩咐人接收窝吉他们送来的马匹,三人每个月多则十几匹,少则五六匹,都存在咱们利州府的马厩里,五个月下来,送来了几十匹,按照你们定好的价格,每匹马二百三十两银子,这就是八千多两银子,还不算草料钱,另外,往后越来越多,马厩地方有限,也盛不下,我寻思不如想办法转卖出去,哪怕赚不了银子,也能减轻些压力,便托人找来相马的师傅帮忙看看······”
“然后呢?”贾英雄道。
“人家这些马匹确是良驹不假,不过并不是寻常赶脚用的马匹,而是战马,尤其还是金国的马种,金马与宋马区别极大,一般人既买不起,也不敢买,当时可把我愁死了。”甄九见贾英雄表情不似之前严肃,微微松了口气。
“后来呢?”甄乐儿催促道。
“后来我就想起二爷过,利州府知州周大人是爱马之人,通过周峰周公子,联系上周大人,周大人带着两名相马的师傅看过之后,挑选了三匹,看到马厩里还剩下这么许多,便向我推荐了一名四川的刘老客。”
“刘老客?这人用得了这么许多?”贾英雄道。
“二爷,您有所不知,这老客可不是一般人,他看过马匹之后,剩下几十匹马,一次买走,不仅不讲价,反倒一开口就给出三百二十两的价格······”
“不讲价,还往上提价,哪有这样买东西的?”贾英雄道。
“谁不是呢,缺时也诧异,不过因为急于出手,也不好多问,后来往来多了,熟络起来,有一次喝醉了,他才吐出实情,原来他与四川的吴宣抚有交情,在咱们这里收了马之后,转手卖给吴宣抚,每匹的价格是六百两,之所以他主动提价,是怕咱们摸着门道,抢去他的财路,你这子奸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