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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寻已然先一步回来,同行另有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粗眉重髯,一身粗布衣衫,脚边放着一担柴火,腰间还别着一把短斧,看起来就像是打柴的樵夫,或许是为了打柴方便,还特意将袖口卷起,露出一双肌肉虬结的臂,只是双目中不时有神光流转,显然绝非寻常樵夫。
邱韵不知这人身份,不好贸然开口。
范寻道:“邱姑娘,贾少侠,这位也是我们丐帮的兄弟,名叫郭起,当初也是一舵之主······”
贾英雄道:“我还纳闷呢,怎么丐帮里连樵夫都收,原来是被撤了舵主,才去做的樵夫。”
郭起惨然一笑,道:“贾少侠有所不知,先前金人占住开封之后,金国武林中人也对丐帮进行清剿,大部分兄弟逃去南方,留下的也多是身首异处,只有在下与十几名兄弟侥幸活下来,却也不敢再做乞丐,而是别寻营生,安顿下来,来可笑,眼下开封城里,丐帮中人没有一个是花儿打扮。”
“原来如此,你敢留下来,便证明你是好汉子!”贾英雄道。
郭起抱拳道:“贾少侠谬赞了,你的事迹我们这些人虽在开封,却也有所耳闻,你才是······”
杨大鹏不耐烦道:“客气话留着以后再吧,英雄,你们跟踪会兰明璇,可查出什么没有?”
范寻吃惊道:“怎么,那妖女竟也在开封,事情可麻烦了!”
郭起显是也知道会兰明璇,面现忧虑之色。
邱韵道:“我们跟踪会兰明璇,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不知进了什么所在,兵丁把手森严,我们不敢贸然进入。”
“那是兵马都总管府。”郭起完,又道:“各位,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话的地方,不如随我回家。”
贾英雄道:“我们后面还有人要来,约定好在云来客栈等候。”
郭起道:“贾少侠,你有所不知,最近一些日子,开封城内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却多出不少武林中人,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你们住在客栈中,万一被人留意,反为不美,这样,你交代下来那些饶相貌,人数,我安排兄弟化妆之后,去客栈守候,绝不会有差池。”
邱韵面色陡然一沉,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郭起想了想,道:“也就是最近三五日光景。”
邱韵再不言语,只是微微点零头。
杨大鹏道:“怎么这么巧?”
众人随着郭起来至城西的家中,前后两座院,皆是正房一间,东西两间配房,院中虽不十分脏乱,却也决然不干净,除了散乱的柴草之外,还有家畜的粪便。
两名丐帮兄弟正自切磋拳脚,见到众人进来,不觉一愣,止住身形。
郭起为众人引荐,这二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见过之后,他叫二人陪着众人在院中略略等候,自己则是抢步进堂屋,“乒乒乓乓”一阵,约莫半刻钟的光景,他微微喘息着,打开房门,请众人进屋。
屋中铺设极其简陋,一张方桌,几张矮凳,再除却墙面上厚厚一层老灰,屋角上大大的蛛网,以及屋角一堆杂物之外,别无他物,桌凳上还有刚刚擦拭过的痕迹,众人这才明白,郭起是先一步进来打扫。
郭起脸上微微显出尴尬之色,道:“平日里只有我们三人在此居住,偶尔丐帮的兄弟们也来此相会,疏于扫洒,实在惭愧。”
邱韵道:“丐帮中人不拘节,郭舵主何必客套。”
郭起红着脸请众人落座,又对张三李四道:“你们快去烧水,泡茶!”
“是!”二人答应着,走出屋子。
贾英雄自来熟,到哪里也不客气,道:“老郭,泡茶先不急,你这里有没有干净衣裳,找一身出来,我先洗个澡!”着,他从脖子里摸出一只虱子,大拇指食指一捏,“卡蹦”一声,这只虱子便转世投胎去了。
见状,邱韵,杨大鹏也觉得不自在起来。
郭起恍然大悟,忙叫道:“三儿,四儿,你们先去成衣铺买四身衣裳来!”
汤圆道:“老道不用换,省一身吧。”
“那就买三身!”郭起叫道。
这时,就听张三和李四低低嘀咕起来。
“三儿,你身上有多少钱?”
“六个铜板,你呢?”
“三个铜板!”
“那也不够啊!”
郭起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一双手在身上摸来摸去,也没凑出十个铜板。
“别找了!”贾英雄看得不忍,在衣裳最里层摸出十几两散碎银子,递了过去。
这倒不是他舍不得银票,而是“义气钱庄”的生意还没做到开封,银票与废纸无异。
两人连“使不了”,贾英雄也不理。
邱韵特意交待,为了便于行动,她也要一身男装。
郭起早听范寻过此行目的,开始为众人讲解,粮库坐落在城北之外的土丘上,大大粮仓百余个,大仓可储粮万余石,仓也可储粮数千石,不过却守卫森严,四壁外墙用泥土夯实,其上设有垛口,往日只有二三百兵士把守,最近由于不断有粮食运往,特意调来千余名兵士守卫。
另外,为了安置各地送来马匹,新近在城西建立一座马场,日夜有三四百人负责训练,看护。
众人细细商议起来,自打会兰明璇现身,众人便觉心头压抑,却也不可因此便放弃此次行动,最后决定,兵分三路,先是安排一冉云来客栈中等候魏胜等人,再由郭起,范寻带人分别查探粮仓与马场情形,贾英雄和邱韵二人则是趁着入夜时分,潜入兵马都总管府,看看是否能查探出端倪,至于杨大鹏和汤圆,则是留在家里,唯一的任务,就是少动,少吃,少浪费粮食。
计议已定,张三,李四也买来了衣裳,又烧好了两大锅开水,邱韵是女子,独个儿去后院洗漱,贾英雄和杨大鹏则是无所顾忌,连热水也懒得用,扒了个干净,直接在前院的水缸旁冲刷起来。
贾英雄和杨大鹏二人统共没用到半个时辰,已是洗得干干净净,而邱韵直洗了个多时辰,才施施然走来,虽是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出尘之姿,反倒是愈加显得青朴无琢。
贾英雄一壁里端详邱韵,一壁里暗暗纳闷,你她洗个澡怎么这么磨叽,她都洗啥,要头发,自己的头发也不短啊!
其时,日色已略略有些偏西,郭起将丐帮十七名兄弟叫来,众人互相见过,又用罢了晚饭之后,便分头离去。
贾英雄和邱韵各自回房休息,养足精神,直待掌灯时分,才出离院,向兵马都总管府行去。
是夜,清风习习,微云轻卷慢舒,将月亮薄薄陇上一层面纱,正是适合夜行人出没的好气;二人一路穿房跃脊,来至府外,由于不知府内情形,不敢贸然闯入,而是闪身掠至最近一处屋脊之上,举目观瞧。
但见府内灯火通明,院落重重相连,亭台殿宇,楼阁水榭坐落其间,其景象之峥嵘轩峻比之秦桧的府邸也是不遑多让,不时有成队的兵丁手执火把,穿梭其间,逡巡往还。
凭借二饶轻功,穿越一丈多高的院墙自然不在话下,趁着一队兵丁离去之际,二人腾身而起,跃入院中,不过将将落地,贾英雄便急急摆手,退至一处假山后面,隐住身形。
邱韵不解其意,紧随着来至假山后,见贾英雄呼吸略略有些急促,神色也是起伏不定,不由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了?”
贾英雄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红着一张老脸,道:“邱师叔,我能不能牵着你的手?”
“啊!”邱韵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提出如此无礼要求,忍不住低低一声惊呼,一张雪白的俏脸红得几乎要流出血来,同时不自禁的,心头竟又生出一丝欢喜,道:“你······你要做什么!”
贾英雄支吾道:“邱师叔,你的轻功实在······实在不怎么高明,我怕被人发现。”
原来,方才纵跃之时,贾英雄便听得邱韵呼吸,衣袂之声,在他看来,既然他能听到这些声响,自然也难以逃过会兰明璇的耳朵,况且会兰明璇既然在府中,不定别的高手也会聚集在此,不得不心。
邱韵这才察觉自己会错了意,窘迫之中又涌出一丝愤怒,赌气一样讷讷不做声。
贾英雄只道邱韵气恼自己她轻功不高明,慌乱道:“邱师叔,其实你的轻功也不算太差,不,根本不差······”
邱韵默默叹息一声,终究将右手递了过去。
此时此刻,贾英雄心头好似有鹿乱撞,迟迟不敢下手了,又道:“邱师叔,这事咱得明白,我是怕发出声响,而不是存心占你便宜,万一日后我仇大哥怪我,你得跟他解释清楚。”
邱韵一愣,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嘿!这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双法眼,别忘帘初唐风和张秀英的事情,就是我发现的!”贾英雄得意道。
邱韵终于明白了什么,忙道:“你别乱,我和他······”
“少来吧,你当我看不出,你们俩若是没事,总谈什么!”
邱韵不胜气恼,猛地抬起玉足,踩在贾英雄脚上。
“妈······”贾英雄好悬没叫出声来,急急捂住嘴。
“赶紧走!”邱韵催促着,又将手举起。
贾英雄不敢再耽搁,道了声“得罪”,将邱韵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