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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颠簸了约莫七日后终于抵达京城,雨棠离京时年纪尚幼,对这座皇城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闹市口的冰糖葫芦上,“停一停!”
随扈在车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示意队伍停下,傅恒见车队所停之处乃鱼龙混杂的闹市,便调转马头而来,“怎么回事?”雨棠:“我,可不可以下车走走?”“此地百姓聚集,若生意外,难以保全格格安危,我们担当不起,格格若有喜欢的物件,大可差人去买。”
雨棠失望地看了一眼卖糖葫芦的小贩,放下车帘,“走吧!”笑:“主子喜欢那些红色的果子么?奴婢去买。”“不必了,只是看到它想起了些往事,若不亲自走一遭,还是不会有那种味道的。”
雨棠坐在并不奢华的车驾里,穿着朴实无华的家常衣裳,顶着和硕格格这份怜悯的虚衔,十六岁的年纪里,第二次进入这高墙环绕下,粉饰了太平的寂寂宫闱。车驾进入贞顺门后换成了软轿,随行的侍卫也换成了内侍太监,嬷嬷们在前引路,而傅恒也早已失去了踪影。
一行人刚至承乾宫的甬道,谦嫔便远远地迎出宫外,不到三十的年纪被缠绵的病症折磨的清瘦无比,云紫色的袖袍间笼着时下淡淡的梨花香。软轿轻轻落下,嬷嬷将轿帘徐徐掀起,雨棠一眼便望见了自己一别多年,这世上仅剩无多的亲人,谦嫔看着缓步上前,牵起了她的一双手,柔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棠儿,这些年过的还好么?”
雨棠只觉眼中有股暖意,姑姑已将她搂入了怀中,“姑姑,我好想你···”“傻孩子···”谦嫔的贴身嬷嬷道:“主子,格格舟车劳顿,还是先进屋休息吧。”
“嬷嬷讲的是,棠儿,咱们先回宫梳洗梳洗,姑姑给你做了好些衣裳,也不知合身否,一会儿你试试,咱们再改。”“恩。”
更衣嬷嬷为雨棠换上了宫中时兴的旗装,梳了家常的把子头,清雅的宫花与流苏映衬得她越发娇俏,嬷嬷:“咱们家的格格打小便生的玉雪可爱,如今成了姑娘越发水灵通透了。”
谦嫔看着自己的侄女,仿佛看见了无尽的希望,“是啊,本宫相信,她会是我瓜尔佳氏的骄傲。”姑侄俩小叙了一番后,雨棠便起身道:“姑姑,雨棠进宫已有几个时辰了,按规矩该去向熹贵妃娘娘请安了。”谦嫔看着她,欣慰的笑了笑,“果真是大了也懂事了,看来,太妃娘娘将你教养的很好,如此姑姑便放心了,咱们一道去···”
熹妃钮钴禄氏在院里听曲儿,闭眼躺在榻上却并无睡意,似乎在沉思着何事一般。“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傅恒给熹娘娘请安。”钮钴禄氏眯着眼懒懒道:“是你们两个小子,今儿不晌不午的,一道来请安真是有心。”
弘历:“额娘,今儿一早上书房事多,没来得及过来给额娘请安,儿子这心里过意不去,这会刚跟傅恒办完差,便拉着他一道过来了。”熹妃淡淡笑了笑,“真是越大越滑头了,今儿这唱曲的班子是齐妃叫进来的,跟宫中的不同些,你俩也一道听听吧!”“是,尔等遵旨。”
待两人坐定,傅恒低声调侃道:“恩···这小曲儿唱的不错啊,不知道咱们宝亲王此刻可有心思听着。”“这回这事你办的不错,又看中了我的什么好东西说吧。”“诶!想想你书房里那块徽州老墨,我可是用尽了方法都没到手啊!”
弘历:“我就知道你小子肯主动帮这个忙,就是给我下的套,其实我房里那尊汝窑瓷的花瓶也不错···”傅恒故作严肃道:“行,那我现在就同熹娘娘说这事!”弘历按住他,“诶,别···徽州老墨归你,归你!”傅恒慧黠一笑:“好!成交,就当刚才开了个玩笑。”
燕子归来踏杨柳,廊里佳人伴花香。
永寿宫外杜鹃开的正好,自承乾宫而来的一行丽人自花丛中旖旎而出,弘历一眼便望见了那湖水绿的身影,微微低垂着的眼眸长睫微翘,较之傅恒带回的画像更要俏丽上三分,见礼时花盆底鞋尚踏的生疏,身若拂柳,“熹妃娘娘万福,雨棠给娘娘请安了”,谦嫔也依例见了礼,钮钴禄氏仍旧斜倚在榻上,“恩,回来啦,这些年在盛京不比宫中,可还好么?”
雨棠又见了次礼方道:“祖奶奶对雨棠疼爱有加,教导诗书六艺,一切皆好,谢娘娘关怀。”熹妃听此便坐起身来,“诗书六艺,太妃娘娘对你,倒也很是看重,听了一下午的民间小曲本宫也有些腻了,你可愿为本宫弹奏一首么?”“是,雨棠献丑了。”宫女将琴案摆好,雨棠端坐案前,两手轻放在琴弦上试了试音准,便开始弹奏起来,琴声清越,时而柔婉,时而激昂,亦嗔亦怒,十指弹拨间令人移不开眼,傅恒闻此曲指尖也在案上默默敲打着拍子。
一曲罢了,弘历拍手称好,熹妃轻咳了一声,“恩,奏的不错,日后有你陪伴在谦嫔左右,本宫放心极了,方才拍手的正是本宫的儿子宝亲王,雨棠,你幼时曾在宫中小住,他···你可见过吗?”雨棠乍听到熹妃提及弘历,下意识看向他,熹妃娘娘身旁的男儿丰神俊朗,一派皇家贵气,眼角轮廓中仍依稀可见幼时模样,二人四目相对,雨棠不禁羞怯的低下头:
“回娘娘,雨棠确有幸见过王爷,不过年轮远去,儿时之记忆已模糊不清了。”熹妃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日后同居宫中,若得空了便来与本宫奏个曲,聊聊天,可别如你姑姑,整日的待在承乾宫中不出来,近日都生疏了。”
“是,雨棠记下了,姑姑亦是担心自己的病体,恐到了娘娘宫中也叨扰呢!”熹妃:“妹妹你瞧瞧这孩子,倒是处处为着你呢,本宫若是也有个这样贴心的侄女常伴宫中,倒真聊胜于自个儿养的皇子了。”谦嫔陪笑道:“姐姐谦虚,宝亲王如今这样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又得皇上看中,这才是真真的羡煞旁人。”
熹妃:“咱们老一辈的在这儿说话,恐闷着了孩子们,弘历啊,雨棠方进宫不久,你与傅恒便先带她四处走走,有你们这二位做陪,日后那些没眼色的宫人自然也不敢越过了她去。”弘历:“还是额娘想的周到,雨棠妹妹,这边请···”雨棠又向熹妃与谦嫔行了礼后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