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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做了母亲后,月子里的雨棠总是起的十分早,趁着炎炎的毒日头还未升高,便抱着宝宝至廊下乘凉,或弹琴或念诗,总有消遣。
宝宝也十分乖巧,雨棠将他喂饱后不哭也不闹。不过稍稍不同的是,今日廊下多了个轻摇团扇的碧纱汉装女子。
雨棠与她轻声话着家常,时而耳语偷笑,两相对颦,“你不知道,她们成天只让我躺着,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还能不知道么,早就好了,还不让出门,我都憋的快长蘑菇了。”笑笑道:“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婆婆把你宝贝似的供着,还诸多怨言。”
“好笑,憋了这样久没有人吐苦水,今儿你好不容易来了,竟还嫌我啰嗦,罢了罢了,不说我了。你···和王爷如何了?”
打她一进院门,雨棠这个过来人便瞧出了她的变化,行动时温婉如风,全不见了女儿家时的莽撞愣气。她羞怯道:“他已然答应了,等姑爷班师回朝,便与皇上辞行,同我回草原安家去,还说要生一双儿女,女儿像我,儿子像他。”
雨棠释然一笑,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虽有些对不起挽月,但在大清国祚面前,这般小儿女的情态实在是微不足道,不过好在,至少有一对,会是幸福的,她拢着多年姐妹的手,欣然,“笑,看到你有今日的幸福,我很开心,相信祖奶奶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下朝回家,弘昼着意拐去市集买了几条新鲜的鱼,今日一定要实践诺言,做出一碗鱼汤来,不让那丫头小觑。一开院门,笑却没有似往常般笑语相迎,他找遍了院内,也不见伊人踪影,念及那日海望的话,不寒而栗。即刻冲出胡同大喊:“笑!笑!你在哪!”他在柳树胡同内穿行了许久,心内越发焦急,他想,若是回到家中,还是不见妻子,便去与海望那老贼鱼死网破。
才行至院外,笑在胡同口叫他,“弘昼,你回来啦。”
他转身跑向妻子,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失而复得的心情,旁人再难领会。笑轻拍他的肩,“怎么了?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不要不开心,你还有我呢。”
弘昼低沉的声音拂向她的耳畔,“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我,去中堂府瞧主子了,小少爷生的好可爱。”
“你若喜欢,咱们赶紧生一个便是了。”
笑羞极了,瞥见他手中提着的几条鱼,冷不丁抢过来道:“这是什么,今天能喝到王爷做的鱼汤了吗?”弘昼卖者关子,“这里没有王爷,只有一个英俊潇洒的平民相公,你要不要?”
“嗯,让我考虑一下···”
时下虽是欢欣,而潜在的危机,却令他感到害怕。今日的鱼汤当真是他亲自下厨煮的,味道虽不敢恭维,笑喝的却极是开心。
饭毕,弘昼思量了许久,终道:“笑,棠福晋正在月中,想必深闺寂寥,不若你去陪她几日,以全姐妹情谊。”中堂府护卫森严,自雨棠产子后,天子更是加派了重兵随扈,他想,笑在那里,总是最安全的。
她眼眸清澈,笑着看他,“那你呢,就不用我陪了吗?”
“嗯,所以说,你的相公,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大方的,绝不会将你圈养起来。再者,今日皇兄同我说,如今禁宫守卫空虚,恐敌人趁虚而入,需演练新兵,恐怕陪你的时间要少许多了。”
笑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好啊,你就要离开京城了,也该为皇上做些事情。”心中则十分清明,弘昼,是在担心她。他忽然就此叛离从前的势力,那些人想必也不会轻易罢休,他一人总是足以脱险的。自己也必须令他安心,最不济,也绝然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一会儿收拾好了,我便送你过去。”
做出此举,有几多无奈,两心相知。小院里的日子,举案齐眉,乐意融融,但凡有心之人也是不愿离开的。小俩口十指相扣,穿行在错落的胡同里,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家常里的话,弘昼心中有千言万语的叮咛,却不知如何开口,到了嘴边,只有一句,“在中堂府,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事情一办完,我就来接你。”笑垂首应道:“嗯,我知道的,你也是,校场练完兵,记得擦干身子换干净衣服再出门,你总是不在意这些,可现在不同了,你要照顾好了自己,才能保护我,做我的依靠。”
弘昼驻足,将她的手拢在胸膛前,“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别担心。”
前一刻仍是温情至极的场面,辅一至胡同口,便有寒冷的兵器架在了二人颈间。十数名来人嚣张得连面也未曾蒙上,为首的道:“王爷,得罪了,主公只是想请这位姑娘到阁中小住几日,待王爷与郡主大婚礼成,自会放人。”弘昼没有想到,自己所害怕的事会来得这样快,双拳紧握,手肘一扬,便挣开了死士。
那群人收到指示,不敢对他动手,只是将手中兵器全对准了笑,“王爷若是不想要这位姑娘的性命了,大可将我等全部撂倒!只是去了我等,还会有下一批人过来,王爷又能撑到几时?”
笑果决道:“弘昼,你走啊!不要管我!她们只是挟持我,暂时还不敢动我,快去做你该做的事!”
死士未免她再多言,在其后颈重重一击,似搬动一个毫无生命的个体般将其架在肩上,“王爷,姑娘的性命一切把握在您的手上,该当如何,你自己决断,主公不会再行规劝了,告辞!”
眼见自己的妻子被掳走,自己却无法反抗,弘昼立在远处,心内挣扎无比。是依照计划,两日后同挽月完婚逼宫,换回笑。还是,听从妻子之言,向皇兄坦白一切,遵从家国大义,做爱新觉罗氏的忠臣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