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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闹鬼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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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大唐官制,”赵寒道,“你爹爹被抓,这张陌尘作为下官、暂时补进‘县尉’之职,合情合理。”

洛羽儿道:“既然他现在是县尉,那刑狱的事就归他管了。我爹爹在牢里的状况,他肯定知道。

我要去问他。”

“不用追了,”赵寒道,“我刚才问了他你父亲的情形,他谨慎得很,什么都没。“

洛羽儿又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掌:

“那你有没有问他,那些家伙拿出来的告示,是不是真的?”

“我提过,他没否认。”

“那太好了。要是告示不假,那衙门要收‘除鬼赋’,就是因为他们认定了,那案子是鬼怪做的。

那我爹爹是人、不是鬼,就肯定不是案犯了,他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

爹爹他有救了。

走,咱们去衙门。”

“好啊,不过得先睡一觉。”

赵寒指了指际,斜阳落霞,快黑了。这时候衙门已经散衙,再去也敲不开门。

“好吧,”洛羽儿无奈,“我家里也被官府封了。咱们先找个店住下,明一早就去。”

赵寒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城门。

今进城发生的种种人和事,假衙役、“鬼怪”告示、张县尉、白衣女子、银发怪妇……

看来,这上邽城的事,没那么简单。

……

……

城内,一个僻静院里,花草如画、曲径通幽。

池边、柳树下,白衣少女静静坐着,缕缕青丝随风轻扬。

银发妇人拄着拐杖,低头恭敬对少女道:

“十姑娘,今日城门那儿,老奴看那帮人实在太胆大了,竟敢冒犯您,这才贸然出手教训他们。

您恕罪。

此外,老奴还自作主张,给了那个带头的一点钱财,免得他多生事端,再给您惹麻烦。”

白衣少女没有答话。

银发妇人看了看四周,“这地方太破了,老奴这就去把城里最大最好的院子买下,让十姑娘您好好歇息。”

“霜姨。”

白衣少女淡淡道,“这一行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可是,“银发妇人浑身一抖,”家主吩咐过……”

“他是他,我是我。”

白衣少女微微抬头,望向了高墙外,那一片斜阳青。

……

……

“姑娘您住,随时可以,这子不校”

洛羽儿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被人赶了出来,都是同一个理由——不让赵寒住。

她站在大街上,纳闷道:

“又没得罪过他们,怎么这些客栈好像串通了似的,对付咱们?”

“错,”赵寒指着自己的鼻子,“是对付我。”

“为什么?”

“有人看上羽儿你了。”

“看你个头啦,我的是你,为什么不让你住?”

“看完你,他们瞎了。”

“……”

赵寒哈哈一笑:“你想想看,这么多家客栈同时都不让我住,这背后要是没有人给他们发话,你信?”

“谁这么针对你?”洛羽儿道,“我找他们算账。”

“打娘胎起,”赵寒道,“我赵寒今是头一回踏进这上邽城,能和谁结这么大仇?”

“难道,是城门假扮衙役的那伙人?”洛羽儿道。

赵寒道,那些人敢假扮官府的人收税,还拿得出盖官印的告示,来头一定不。操控几家客栈,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我还打了他们呢,”洛羽儿道,“他们怎么还让我住?”

“所以有人看上你了。”

“……”

赵寒一笑。

当时,路边的那辆马车,他当然也看到了。还有掀起的车帘子后面,那个华服公子,那个脸带刀疤的中年人。

“羽儿,咱们来碰碰运气怎么样?”

……

……

入夜。

繁华长街边上,坐落着一座门楼,雕梁画栋,飞阁流丹。

揽胜楼。

门楼前,赵寒道:“这就是这城里,最好的客栈?”

洛羽儿点点头。

赵寒三指捏了个手印,闭眼念念有词,脚下踏步,划出了一个上星宿的形状:

“太上台星,智净清明,分六合以听道,开心窍乃去蒙尘。

见!”

赵寒猛然张眼,瞳孔上隐隐浮现一层玄光。

“有门,走羽儿,里头住店去。”

在这里住?可这地方,咱们的钱哪够啊?

洛羽儿虽然有些奇怪,可她知道,赵寒这家伙平常神神叨叨的,可办起事来总是有板有眼,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她也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头有股吵杂声:

“破烂地方,还有脸是上邽城的头牌?”

“早知不交那订钱了……”

好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装扮就是富商。

“劳驾,”赵寒对其中一人,“都黑了,大家伙不里头住着,还往外走?”

那商客打量了下赵寒,“哥,你来住店?”

“是啊。”

“那我劝你赶紧找别家住去,这地方住不得。

闹鬼。”

“闹鬼就对了,”赵寒笑着拍了拍商客肩膀,“谢了啊。”

商客看着赵寒。

“疯了疯了,看来这城里的鬼怪是真厉害,这人都吓疯了,咱赶紧走吧……”

几人匆忙离开,赵寒两人又往里走去。

不久到了个奢华大庭,有各种鎏金桌椅摆设,灯火通明。

中间围着一大群商客,吵闹连,好些伙计在旁边劝解着。

“诸位客官请听我一句……”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大声道:

“我揽胜楼话办事,一不二。我们过,会把这‘闹鬼’的事查个清楚,就一定做到,诸位信我这一回成吗?”

人群就是不听,闹着要退房钱,不然就要砸店。

厅堂后头,突然有几声浓重的咳嗽。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慈祥,腰有些蜷曲,被仆人搀扶着。

“掌柜的,”管家看着那男子,“您……怎么来了?”

中年男子没理会管家,朝商客们拱手一拜:

“诸位客官,我揽胜楼向来以客人为上。

今日让诸位这么的不爽心,我侯良景,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了。

还请诸位宽心,再等一等。

这‘闹鬼’的事,侯某一定会让人查个清楚。要真有这么回事,我愿意给诸位赔三倍的房钱,作为补偿。”

“侯大掌柜是吧?”

有个客壤,“我知道你的名头,上邽城里最有钱的人,到处都是你的买卖。

别三倍,三十倍你都不在话下。可咱们这些人,也不缺那点钱。

我们是看不惯你们,这讹饶黑店!”

“这城里头闹鬼,住店前,你们可是这里肯定没有鬼怪的。谁知刚进来,就闹起来了!”

“再等,让鬼给勾了魂咋办?

退钱,马上!”

群情汹涌,往中年男子冲了上去!

“快护着大掌柜……”

那管家招呼着伙计们,可这么多人,哪里拦得住?

呼!

一道诡异的冷风,突然吹起。

庭里,数十盏的长烛同时熄灭,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暗夜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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