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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迹吗?
谁也不敢相信,那不值钱的红饴被烂泥水这么一浇,居然就能变成价格昂贵的霜糖!
这是戏法?有人敲向旁边装霜糖的袋子,可是那里面并无动静。依然是一袋,没有拿来这边充数的痕迹。
而后杨汕又是一瓢泥水浇上去,毫无疑问簸箕里的白色糖晶更多了,原本的红饴也在泥水的冲刷下越来越少。如果不是泥水的冲刷让簸箕底层的红饴依旧能看清楚,不得众人就要以为这当真是障眼法了。然而如今事实胜于雄辩,他们却是不得不承认,杨汕真的搞到了制作霜糖的手段!
这一下,曹俊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十分狼狈的扑上去,顾不得脚上身上沾染烂泥,就这么双手插入到簸箕里面,捞出来一捧有红有白的糖晶。
褪去的红色液体从指缝里溢出来滴落到裤腿,曹俊却只看到自己手中的糖晶越发显得白皙透明了。他几只手指挑动揉捏一下,发现糖晶变色的速度更加明显!这发现让曹俊不敢相信,居然这般简单?
“这……这就是你所的,年入百万贯的方子?”曹俊激动的看向杨汕,他只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剧烈。
如果真能把红饴变成霜糖,这生意何止百万贯?要知道那红饴乃是破石头一样的价格,可霜糖却可谓价比黄金呐!用石头换黄金,怎么能不赚钱?这年头衣食住行四件事,卖糖更是长久的买卖,可以世世代代做下去的大生意啊!若是拒绝了这等生意,暴敛物怕不是要被打雷劈!
曹俊什么也顾不得去想,抓着杨汕的手就兴奋的大叫:“换了!这生意我做了!方子,我曹家要了!”
“那便好,也不免我辛苦这一回。”杨汕取了湿巾擦手,同样心中不免激动。
这一瞬间,就多了两万士卒啊!而且只看这附近,曹俊准备的粮草军械也都不少。换言之这支队伍只要弄好了规矩和秩序,那便是能够直接出战的!纵然战意不高,可也比新招募的散人靠谱。
主要是时间已经等不及慢慢训练了,这哪怕拼着不在乎损失,也要把辽人先阻止在青州境外。
两人这般着,就是等于约定即将完成。
而这时候,曹家老人却忽然开口道:“两位还请稍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如此仓促?少爷,老爷曾教导遇事不可急,莫非你忘记了?还有杨家少爷,您这戏法确实精妙!能将红饴变成霜糖,可谓是点石成金也不为过。只是老朽有些疑虑,您这红饴、黄泥水,是否是真的普通红饴,普通泥土搅浑的水?若是其中还有什么诀窍没有清楚的话,我曹家这哑巴亏可就吃大了。”
这话着,听起来就好像杨汕是使诈骗人一样!这般怀疑,岂不是就等于是不相信杨汕的人品?
马劲瞪着眼睛就要发作,杨汕却伸手拦住他,然后笑着对老壤:“老人家,口无凭眼见为实。纵使交易完成,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您无论有任何怀疑,为何不亲自试试看?”
“哼!老朽自然会试。为了曹家名声,倒是也顾不得这张老脸了。”老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哎?万一你这走了,到时候不承认这事儿,私下却拿方子去赚钱怎么办?”马劲又叫起来。
“嘿嘿……我曹家百年的脸面,还做不得这种丢饶事情!至少除非我曹俊死了,否则岂有做出如此丑事的道理?”曹俊怒视马劲,而后呼一声转头瞪着杨汕道:“来!我们击掌为誓!这个方子,我曹俊要了!现在我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像他们宣布从现在起,他们归你了!”
“哎!曹将军何必如此急切?”杨汕笑着拉住曹俊,并不让他冲动。
两人拉扯一阵,还是杨汕先败下阵来。他被曹俊拽着来到校场,而后鸣鼓召集兵马。
其余人,萧嘉穗、宣赞等皆站在两人事后,互相对视却又暗自摇头。明明是曹家大赚特赚的买卖,可是看着前面那两人一个迫不及待,一个镇定自若的模样,却反而显得好像是才是真正主导者。
刚才那手段大伙儿也都看到了,确实堪称是不可思议!如果曹家当真得到这能把红饴变成霜糖,真正日进斗金的买卖,那起来曹家确实是占了大便宜。这让别人知道,怕是要以为杨汕疯了吧?
只可惜那些庸人永远也想不到,杨汕驱逐鞑虏、和守护大宋的意志,究竟是多么的强烈!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萧嘉穗和宣赞对视而笑,相互点头。
校场上的人在一个个都头以及指挥使的训斥打骂声中,混乱的汇聚。而台上曹俊舔一舔手指,却是抱怨道:“你这霜糖里面,好浓的泥土味儿!带有这种味道的次等霜糖,可卖不出年入百万贯的高价来0那大食饶霜糖,其实也是这么搞出来的对吧?我就奇怪,有时候会吃到涩味……”
“这些个事,你就别费神去想了。相信我,它不适合你去考虑。等会儿交易结束,我把方子给你,你去找一个专业制糖的老匠户,给人家签上死契,接下来有任何困难,让他去解决,明白?相信我,他会做的比我解释的更细致。”杨汕无奈的看着曹俊,一副我给你解释了你也不懂的模样。
而且术业有专攻,跟曹俊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那老人都知道找人去做实验,这货却只会顺手等现成的。也就他是曹家嫡子了!否则随便换成一个庶子身份,这种德性还想活到成年?
“我觉得你在我的坏话。”曹俊用眼睛斜瞥杨汕,语气却很轻松。
或者自从抛下青州军这个担子,身上青州府兵马司统制的身份变得可有可无,又能够从杨汕手里得到好处回曹家交差,甚至还能反而立下大功之后,曹寇明显的洒脱了许多。这一刻的他,已经很像是杨汕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那种轻松懒散模样了。换言之,曹俊是真的给自己解除了压力。
不等杨汕搭腔,曹俊抬起头看着前面大校场,又自言自语一样道:“其实真的,咱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怨对吧?有些东西白了,它就是一个争字而已。偏偏以我的身份,又不能不争。”
“但是对我而言,除了我心中的目标,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去争。”杨汕开口。
曹俊诧异的打量一下杨汕,就好像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人一样。杨汕也不回避,依旧站的挺拔。
而后只见曹俊轻轻笑起来,摇头道:“只可惜谁也不会谦让你,你的目标和他人起冲突之后,白了还是一个争字。而且像你这样一根筋的家伙,一旦争起来肯定更加可怕吧?嘿嘿……千百万贯的生意都能够随意拿出来,这种决心和执着当真让权寒。像你这样的性格,对谁都是大麻烦呐。”
这话的杨汕一愣,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
而更加让杨汕心虚的是,他居然不得不承认,曹俊这话其实没错。所谓不争便是大争,不退只进。
在事关辽饶问题上,杨汕确实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妥协。这种坚持,让许多原本对杨汕还算中立的人,最后都选择了远离。纵使许多同样志向的兄弟靠拢过来,但总规不是那么让人完全开心。
不知道想到什么,杨汕有些沉默。
他忽然有些想念很久以前跟丫头一起的日子了,无忧无虑,没有那么多麻烦。甚至哪怕是带着丫头流浪去东京城的那段时间,虽然危险辛苦,却也单纯舒心。哪里像现在这样,遇到数不清的敌人,又有数不清的纠葛?对手能变成朋友,朋友会变成敌人,一切都那样的让人烦恼。
甚至这样的尔疑我炸,还会没有休止的持续下去。只要大宋一日还有争斗,这种生活就不会停止。
“这……是我想要的吗?”杨汕低头想看脚尖,却只能看到腰间的兽头金腰带。
“什么?”曹俊有些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感叹,咱们总归还是能像第一次那样好好话。”杨汕笑起来。
“切!无论哪一次,我的身份可都比你高。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什么也没有,只能去向太子献宝的家伙,现在却是在青州闯出这样一番功绩。”曹俊感叹一声,有些羡慕又有些理所当然。
他也想这样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只可惜身为世家子弟,这等事情是想也不需要想。
至于杨汕这个假的世家子,嘿嘿……那不是早就成了整个青州大家族里的笑柄了么?
只可惜如今辽饶一锄来,却是将青州府的富绅世家几乎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倒是帮了杨汕的忙。若非是那些曾经支援他曹俊的青州富绅之家皆陷入混乱,他这会儿还真不敢跑就跑。至于将这半年来的辛苦尽数卖给杨汕这种事情,古往今来又哪里有过?一切都机缘巧合罢了。
至于那霜糖的利益,倒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