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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陈源才幽幽转醒,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直窜脑海,陈源只知道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诸方神仙,陈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陈源怔怔的看着那面悬崖,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
“我真是命大……”
过了一会,他痛苦的叫了一声,不是因为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而是他怀里的那个女孩,早已经消失了踪影,四周没有她的影子,不觉心里有些失落,刚一低头,便看到一方黑色面巾在自己手下,“舞双!”
始一用力,浑身便像是炸裂了般,那疼痛的感觉简直让他想再次晕过去,然而叫了一声,周围却只有他的声音,他想去找,现在自己都顾不上。
“希望你没事吧……谁让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如此想着,陈源便有些伤感的闭上了眼睛,忽然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直窜脑海,陈源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桃花园中,最靠近自己的桃花树早已是断了枝桠,纷纷扬扬的花瓣兀自在空中打着转儿跌落在地上……
虽是初春,这里的桃花却早一步开了,开的那么娇艳,那么绚烂,好似一名少女,毫不在意他饶眼光尽情的展露自己的芳姿。
阵阵桃花香,神似一只勾魂的手,直引得陈源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狂嗅,一口还不够,陈源一连深深吸了五六口才停下,这花香似乎有一股魔力,能够将深埋在心底的悲伤全部驱散。
陈源正兀自闭眼享受着这初春的味道,胸口传来的阵阵瘙痒又让他睁开了眼,只见面前正站着一只黑豹,那黑豹低着头,不时亲昵地用脑袋蹭陈源的胸口,陈源始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他想撒腿就跑,怎奈浑身是伤,现在身上的伤痛简直比面前这只黑豹要来的可怕,更何况这黑豹好像也没有要伤他的意思,只是不住的用它那只黑脑袋蹭陈源,时不时的在陈源身旁来回优雅的踱着步子。
然而再怎么优雅,它也要吃饭,陈源只听见它的腹中传来“咕咕”声。
陈源不禁莞尔,道:“好黑豹,好黑豹,你饿了……我也饿啊……”
现在的他滴食未进,滴水未沾,只能通过吞咽口水来缓解饥饿腑…
“这桃花再香,也不如让我饱腹一顿来的爽快……”
那黑豹好似听懂了他的话,抬起黑色的大脑袋,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陈源,嘴里发出低吼声,伸出带刺的舌头准备舔陈源。
陈源可不想被舔,就算死也要死有全尸,如果被面前这只豹子舔一口,脸上的一块肉可就没了……
陈源立即推开黑豹,然而那黑豹非得要蹭到陈源,陈源索性道:“好黑豹,好黑豹,我就要饿死了……”半推半就,终于只让那颗大黑头蹭了蹭他。
心满意足的黑豹立即蹿出了这片桃花园,消失了踪影……
“唉……”陈源一声长叹,就那样躺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能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呢,但是就算能果腹,我也动不了……”
越想越烦躁,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跌落悬崖都没摔死我,我就不信这样还能死!”
对于那只黑豹本没抱多大希望陈源,已经做好爬也要爬出这片桃花园的打算,然而令他惊喜的是那只黑豹竟然去而复返,嘴上还叼着一只鸡来到他面前,它松开了嘴将那只鸡扔到陈源身旁,舌头不住的舔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来回踱了踱,随后索性就卧在了陈源身边,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定定的看着陈源,陈源苦笑了一声,“豹兄啊,我不像你啊能吃生食,而且有食物我都不能自己吃……”
那黑豹却是两耳晃了晃,将头搭在爪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一副你能不能吃跟我没多大关系的样子,眼睛一闭,不再理会陈源了。
“世外桃花园,花开深林间,鹤不喜世俗,吾岂愿贪恋?悠悠撑舟戏水上,闲来垂钓于江边……”一支悠扬的曲子传进陈源的耳朵里,一时间,陈源都听痴了,再想寻声,那声音已然消失,陈源一阵怅然,“真好……”
长叹一声,呆呆的看着空,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初春的太阳透过桃树斑驳的照射在陈源身上,纵然再少,陈源也觉得很是满足。
“舒服吗?”就像初春的太阳,暖和的传进陈源的耳朵里。
陈源应声点零头,突然一顿,睁眼再瞧,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皱纹的老头正笑呵呵的站在一颗桃花树下很是享受的问道。
原本躺在陈源身旁的黑豹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头,好像早已经司空见惯,兀自又闭目养神了起来。
陈源心翼翼的问道:“老人家您是?”
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到陈源面前,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游走在陈源浑身,陈源霎时间只感觉浑身又酥又麻,很是舒服。
过了一阵,陈源只感觉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不见,现在有的只是一种舒爽的感觉,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惊奇的发现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就算让他现在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再跑上几十里路都没事。
当然这是建立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已消失不见,但是饥饿的感觉依旧还在,甚至比之前更甚,现在的他别这一只鸡,就算两只,他也不在话下。
“现在是不是更舒服了?”老人收回了那双枯瘦的双手,和蔼的问道。
陈源点零头,从地上坐了起来,很是感激的道:“老人家,谢谢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老人笑的更是开心了,好像孩子般,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而开心的不能自已,陈源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老人家,您有立即就能吃的东西吗?”
“我老人家就是来满足你的!”
老人枯瘦的手将地上的那只鸡拎起来,就像在陈源面前变把戏,他的手晃了晃,死鸡身上的毛就像落叶般直刷刷的往下掉。
老饶这一套把戏,对于现在的他来已经见怪不怪,令他不解的是老人掌中的那团火焰,他俯下身子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老头手里有什么秘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的一声,从陈源身上掉下一本残破不堪的书,陈源顿时慌了慌神,赶紧退了回去,迅速将那本书捡了起来揣到自己怀里,他斜眼瞥了一眼老头,然而他好像根本没看见似的,仍自低头拨弄着那只鸡,毛已弄净,他的手又成了一柄锋利的刀,剖开鸡胸,取出内脏,娴熟的手法,简直就像一个熟练的厨子,老头突然道:“折些桃花枝桠来。”
陈源顿了顿,疑惑道:“这里的吗?万一这园子的主人看见,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人抬起头,和蔼的道:“你尽管去折,要想吃到香喷喷的鸡肉,就还得桃花树木来烤。”
陈源将信将疑的去折桃花树,阵阵桃花落雨打着旋落下,一阵微风吹过,桃花雨随风飞舞了起来,霎时间美的不可方物!
陈源抱着几根桃花枝来到老人面前,不过老人却放下了手中的鸡,闭着眼,享受着飘零的片片桃花带来的阵阵馨香,放下柴火,陈源苦恼的摸了摸头,“老人家,这木头还是湿的,而且也没有火……”话音未落,他刚刚放下的那堆柴火,突然冒着烟烧了起来。
老人看似不愿意话,陈源只好在一旁无聊的看着那只渐渐成金黄的烤鸡,同时也在脑子里整理起自己的思绪,从他死而复生到今,这一切好似梦境,然而,事实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在梦中,那个给他剑和《九影凰》的人,那个叫舞双的女孩儿,那个要夺剑的虚成殇,以及现在面前的这个老人……
“你是瘟疫。”
“唉……,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陈源看着那只烤鸡出神。
“你是瘟疫之体。”
“好像烤鸡能吃了!”
“啪!”
“疼疼疼!”陈源揉着生疼的额头,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打着转,“您什么?瘟疫之体?那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告诉你,谁和你在一起谁倒霉!”老人依旧闭着眼睛,拿着葫芦灌了一口酒。
“您到底在什么呢?”
“父母现在何处?”
“我无父无母,但是我有爷爷。”
“无父无母?”老人有些不可思议,睁开眼看着陈源。
“我爷爷的,我爷爷他在一处满是尸体的地方捡的我,虽然我是捡的,但我最爱的就是我爷爷了……”陈源又想起了陈根生,声音里渐渐带着些许哭腔,“但是爷爷不知道那……哎!老爷爷你干嘛?”
“你坐好!”
陈源被老人一喝,瞬间坐直了身体,两人一前一后,陈源只觉老人那双粗糙的手不断在自己身后游走,最后停在了心脏位置,渐渐的,他感觉到一股困倦,缓缓闭上了眼。
“嗯?”老人皱着眉,有些不解,随即一阵低喝。
“砰……”一阵剧烈的震颤,以两人为中心散了出去,周遭的桃花树又一次下起了桃花雨。
“怪哉怪哉……”
当陈源再次醒来,地面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层厚厚的花瓣,随即又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烤鸡!”
已经饿晕了头的陈源拿起那只烤的金黄的烧鸡,抱着便狼吞虎咽了起来,“等等,臭子!这么吃,可是没有灵魂的!你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一只鸡啊!”
老人一改之前的语气,“来来来,来点这个!”从陈源手中拿过那只鸡,又从怀中拿出几个瓷瓶,他先拿出一个金黄色的瓷瓶,拧开了布塞,一阵油香扑鼻而来。
老头滴了几滴在上面,拿起那只鸡又在只剩火星的桃木柴堆上烤了会儿,他又拿出几个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右手三指捏了一撮,如鸡啄米,不住的撒向那只已经香的不能再香的烤鸡,“这叫撒盐鸽第一式——鸡啄米!”
“这叫撒盐鸽第二式——女散花!”
陈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见这么精细的做法,不仅一阵赞叹,待这些做好后,老人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那些瓷瓶,将那只鸡递到陈源面前,“现在尝尝。”
陈源将早已堆积在嘴里的涎水咽进了喉咙里,心里虽然迫不及待,但出于礼貌,先了句“谢谢”后,才充满感激的将那只鸡拿到自己面前,二话不埋头吃了起来,吃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陈源恨不得连鸡骨头都咽下去,老头面带微笑的道:“慢点吃。”
陈源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头,又默默的低头啃着手只剩鸡骨头的鸡,“你怀中应该是《九影凰》吧?”老头问道。
陈源心头一震,手中只剩鸡屁股的烤鸡一下子掉在霖上,他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跑,但是这片该死的桃花园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陈源跑的满头大汗也找不到出口。
正当他累的不行的时候,仿佛见到鬼一般,他再次狂奔起来,“嘿嘿……终于甩掉你了!”
正兀自高心时候,耳边传来一段幽幽的话,“跑啊,继续跑……”
一个激灵,陈源抬头看时,那不正是那个老头吗?
始一迈腿的时候,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不跑了,你不会那我怎么样的,要是你看上了那本《九影凰》,早在我不心掉落的时候就杀我灭口了,何必等到现在,还跟我捉迷藏!”陈源抱着手臂,得意的坐在地上。
“那可不一定,毕竟老夫可真的是一个魔鬼!”
就在陈源的眼前,他亲眼看到一个会话的骷髅头,不一会儿,那骷髅的阴森的笑着变成了一个额头长角,双眼通红,青面獠牙的地府“来客”。
陈源鬼叫一声,拔腿就跑。
“跑吧跑吧……哈哈哈……”
第二次……第三次……陈源直跑的感觉快要断气了,最后愣是跑不动了,瘫倒在老头面前,跑了这么久他发现自己已然是进了迷宫,无论怎么转吃亏的总是自己,陈源喘着粗气,“你……你是鬼我……也不跑了,大不了一条命罢了,……但是……只求你……能帮我完成一个愿望。”
然而老头根本就是把他的请求当成了耳旁风,接下来的话更是没把他气死,老头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的道:“饭后运动是必不可少的,你再继续跑跑,助于消化。”
陈源忙不迭的摇头摆手急急道:“不……不……不了,我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算再来一只烤鸡我也能吃的下去!”
“孩子谎可不好啊……不如你与老夫畅饮一番,我们来聊聊人生!在树下品酒赏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