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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道声音冲破云霄，浸透愤怒与绝望。
空中雷声阵阵，闪电划破际。乌云密布，沉甸甸压在人心。
“不要！不！”
一群士兵将一个男子扣押在地。他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几道疤痕狰狞出暗红色血液。
他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无尽的恨意似要从眼眶溢出，猩红的血丝从眼白爬向瞳仁。
前方是被几个士兵抬着的少女，少女脸上写满惊恐，眼底暗藏绝望。
“不，你们放开我……”少女无力哭泣。她那些微用以自保的功夫，在这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只剩不堪一击。
她哭、她挣扎，而那群人无动于衷。
雷声、雨声、哭声、嘶喊声混杂，长街闭户，地缄默。
就连衣服撕碎的声音也倏尔远去。
“不要，你们放过我吧……”
已然分不清少女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那叫声撕破穹起阵阵惊雷。
“哈哈哈！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们？”一群士兵脸色发红、神色空洞，如犯癫狂笑。
“啊……”
那一刻，少女眸子里唯余绝望、崩溃，目光逐渐转为呆滞麻木。
血水混合着雨水，血腥气丝丝缕缕蔓延。
“不啊啊啊啊！”顾修崩溃、高喊，他剧烈地挣扎，挣不脱士兵的束缚，改不变现实的笔误。
“噗！”
淋漓的鲜血从口中吐出，“不要啊！你们放过她好不好，有什么冲我来行不行！”这一次彻底击碎了他内心的防线，他快要崩溃了。
他祈求着，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可是没有人会听他的。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听到声音，女子眼中的麻木散去，渐渐恢复了意识，僵硬转过头，微笑看了看顾修，嘴唇动了动。
我不怪你。
她释然一笑，知道男子是听懂了她什么，转过头，承受着那非饶折磨，眼角滑出一滴滴泪水，麻木渐入眼。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眸中的麻木定格在了那一刻。
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青雨！”伴随着雷声一起落下，心痛到撕心裂肺。
世界归于安静，他终得片刻逃离。
雨停了，随雨声一同消逝的还有那个少女的声音。
一把剑猛然刺入顾修身体。
“开心吗？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子啊……真是可惜。”似笑非笑，男子抽出剑，用眼神示意士兵。
失去支撑的顾修如同死狗一般倒在积水郑
男子蹲身，用那被鲜血染红的剑粗暴挑起他下颚：“那女子滋味可是不错呢，更没想到还是个处！”笑意多了分淫邪，扫一眼那个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肤的少女，眼神也只如少女躯壳冰冷。
那笑容格外残忍。
顾修死瞪着他，双唇蠕动，血从嘴里溢出，混入脏污浊水，不察眼角滑落滴滴清泪。
他后悔，后悔当初将那少女带出。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何必承受这些！
如果没有他，她一定是村里最幸福的姑娘，有一个爱她的父亲，还会有爱她的丈夫、还有孩子。
是他！都是因为他啊！
手紧紧握在一起。他恨，恨老的不公。
男子似没有看出他的狠，得意笑着开口：“知道她身上那些伤怎么来的吗？哈哈哈！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如此不听话——本皇子宠幸她，可是她的福分——她居然敢反抗！
“哈哈哈！最后还不是被本皇子调教得服服帖帖。你不知道她每在我寝宫承欢时那模样。”他笑了，笑得无比放肆。
“咳、咳，你！”怒急攻心，鲜血涌上喉头涌入口腔又被咳出。费劲抬起手，却又无力垂落。
“我威胁她，她敢告诉你我就杀了你。没想到吧？那女人就这么听话！哈哈哈哈……
“你知道是谁害她变成这样的吗？”男子面目突然扭曲，“是你！是你！！”
“如果不是你，将来继承皇位的就是我。没想到你一回来父皇就想要改圣旨。立你为太子？凭什么？凭什么！
“我这些年战战兢兢，争取做好每一件事。你呢？你做什么了？把皇位让给你、让你捷足先登？我不甘心！”
顾修怒极，已无言语可，只死死盯着男子的脸，似要将他刻入脑髓。
“庭墨，走吧。反正他现在已经不行了。”一男子慢慢走来，淡淡开口。
眼眸扫过地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
自听到声音那一刻，顾修的心却是没由得越跳越快。待男子走近之后，他的面目才清晰可辨。
“将、将军……你……”他瞳孔骤缩，不敢信，不愿信。
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夜庭墨笑得格外开怀，尾音上扬：“这一切都是你的大将军设计的哦！”
“好！这次多亏了你。”夜庭墨上前想拍拍崔灏的肩膀，却被他不着痕迹躲过去。
夜庭墨也不在意，眸中不明意味闪过，转身带众士兵离开。
街道清静许多，也更显萧条凄冷。
不知在地上趴了多久，顾修慢慢爬起来，咬牙切齿看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不知在和谁较力。
忍着全身的巨痛和仍然渗血的胸口，他一步步挪到少女身边。
少女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一双大眼睛睁得格外大，绝望麻木与呼吸共同凝固。
“青雨，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倒在地，给一介草民行他能给的最高礼节，发癔症般不停着对不起。
无辜者向无辜者道歉，罪魁祸首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
许是再无力气，许是情绪消退被逼接受了现实。顾修解下自己外衫覆上她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颤抖地抬起手合上她的眼眸，轻轻将她头发拢在耳后，低下头吻她脸颊：“青雨。”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万俱寂中，一道桀桀的声音在顾修的耳边响起，“你想报仇吗？”
这时候的他因为血液大量流失，意识越来越模糊，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一般，身体开始变冷。
但他却一直维持着抱青雨的姿势，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只是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