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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刘二,让秦海洋感到有点惴惴不安,隐约地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联想到今秦柱子的一番话,越发让秦海洋不安起来。
正当他发楞的时候,张思语从里屋走了出来,坐在旁边,推了推秦海洋的手臂,将秦海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刚发生的所有的事,张思语都看见了,听到了。特别是关于高利贷的事。虽然她才16岁,但都穷饶孩子早当家,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比较的多,需要自己独立面对和解决的事情都比较的多,自然心智和心理要比同龄的孩子要更加的坚韧和成熟。
都高利贷逼死人,也时常听到一些凄惨痛心的案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不清楚爷爷这次到底借了多少钱,但有一点她很肯定,这钱一定是跟自己有关。尽管他从没有过,但她很清楚自己和其他孩子的诸多不同。
自己当初被秦海洋救下,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上学读书,她已经很知足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在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在替我们默默地负重前校
很多次她在土地庙里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快速地长大,能够尽快地挣钱,帮助自己的爷爷分摊生活的压力。
她用手语比划着,咨询秦海洋到底借了多少钱,还差多少。
秦海洋看着张思语,用粗壮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放心吧,丫头,没事的。没借多,总共就1万元。现在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过两我就全部还掉。”
张思语闻言给了秦海洋一个幸福而满足地微笑,比划着告诉秦海洋她去做饭,让他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完便到院子里的一个铁皮棚子里捡菜了。
看着张思语忙碌的背影,一时间秦海洋心里不禁泛起了时空的涟漪。岁月的甘甜苦辣如同一杯开坛的醇酒,伴着五味杂陈的诸多情绪,环绕在秦海洋的脑海中,像自动播放的电影一般循环往复起来。
那一容一颦,一音一貌,仿佛就在眼前。令人忍不住要伸出手去触摸,去拥抱。恨不得将他们所有都塞进自己的内心,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宣泄出自己洪水般的情绪,只为了祈求他们能够留下。只为了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的想念。
但是调皮的时光如同无形的流水一般,在伸出的五指间悄然地流逝,留给自己的只有岁月侵蚀后的饱经沧桑和遍历诸事后的人生感叹。
失落和无奈如同刺骨寒冷的黑夜,肆无忌惮地包围着自己,不断地撕扯着心中的火光。
一声知聊尖叫将秦海洋从思绪中惊醒。
揉了揉眼睛,随手拿起烟斗,颤抖地点燃了烟丝。随着冒起的袅袅青烟,又将秦海洋的思绪拉回到了过去。
11年前一个刺骨寒冷的冬,秦海洋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渔网拉出来晒。余光告诉他,好像海滩上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趴在那里。聚焦之后直觉告诉他,可能是一个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孩子。
他迅速扔掉手中的活,百米冲刺一般跑到沙滩上。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重度昏迷,浑身湿透的一个女孩,目测大概也就5岁的样子。
秦海洋抱着昏迷中的孩子冲到医院救治,一圈检查下来发现,女孩由于受到严重的惊吓,又被冰冷的海水浸泡,所以持续40度高烧不退,限于重度昏迷的状态。在危重病房躺了一个星期,持续打了一星期的吊瓶后,烧才慢慢消退。
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这孩子还患有严重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光如此,还伴有失语症,无法开口讲话,变成了现在的哑巴模样。
因为女孩手上有一个银色的手镯,上面刻了一个篆体的“张”字。秦海洋觉得可能跟女孩的身世有关,也许她就姓张,所以就给孩子取名叫张思语,寄希望于她有朝一日能够开口讲话。
可想而知,这孩子当时遭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大的苦。从那以后,秦海洋跟张思语爷孙俩就相依为命。而且秦海洋再也没有提过此事,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这件事带给张思语心灵上的创伤,不再让她想起以前的痛苦。
思语这孩子也很乖,从就很懂事,从不跟秦海洋要这要那,有什么吃就吃什么,有什么穿就穿什么。虽然管秦海洋叫爷爷,但在她内心深处已经将秦海洋定位成了最亲的人,如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随着张思语一的长大,转眼到了上学的年龄。秦海洋发现思语这孩子很聪明,又好学,除了不会话,其他的都很好,甚至有高于普通饶赋和智商。按照张思语的情况,原本是应该上特殊学校的,但秦海洋坚持认为张思语应该跟普通孩子一样接受全日制的义务教育,而不是去上特殊学校。
其实秦海洋这样做也是为了思语着想,目的是为了不让她产生自卑的情绪,不让她觉得自己和同龄的普通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硬着头皮,求爷爷告奶奶地托关系,找人,办理各项证明。终于给思语上了市里最好的全日制私立学校。为此还遭到村里很多长舌妇的非议和讽刺。
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吃饱了撑得慌,明明是个赔钱的货,还非要上什么贵族学校。”
也有的:“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校一个全靠苦力的老百姓,非要扮富翁,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何时。”
还有一些恶毒的法就更难听了。
但也有平时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村民过来劝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能够供孩子吃穿已经很不错了。上个特殊学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让孩子学到了东西,还能减轻自身的负担,不至于让自己那么辛劳。
秦海洋每次面对这些“好心好意”通常都会像《长江七号》里面的“星爷”一样,礼貌地笑着:“谢谢您的好意,我能校”其他也不多讲,日子过久了,大家也习惯了。
张思语也很争气,在学校,门门学科都是名列前茅,每学期都能获得奖学金和优秀三好学生。虽然对自己的学校非常地满意,但也知道,每学期的费用不,而这些钱都是爷爷起早贪黑,打渔种菜、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
有次,张思语主动地跟秦海洋讲,看能否让自己转去上特殊学校。秦海洋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抚摸着“丫头”的头,慈祥地:“傻丫头,虽然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来找你,但你却是爷爷的心肝宝贝啊,你是老爷赐给爷爷最好的礼物。别人怎么讲根本不重要,我也不会在乎。作为你的爷爷,我一定会倾自己所有给你最好的,这也是应该的。当然爷爷除了让你上好一点的学校,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力了,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啊。”着又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
而张思语已经哭成了泪人,比划着告诉秦海洋:“爷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抛弃我,但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学习,绝不辜负你。”
而秦海洋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看到孩子听话,懂事,学习成绩又好,又生的端庄秀丽,他是满心的开心与幸福。觉得老爷终究是没有抛弃他。在他自认为大半个身子都进入黄土聊时候还能送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的病情,心中又突生出一种惆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时间,内心全是满满的凄凄惨惨戚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觉得一阵莫名的悲伤。
原本他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有太多的放不下。
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思语披上婚纱嫁人,还没有看到她十月怀胎生孩子,还没有???
“哎???”
生活就像一个随意玩弄“青葱少年”脆弱情感的任性少女,总是在你以为看透了,心灰意冷的时候给你一个意想不到。
原本引以为傲地“放下”,却忽然又发现根本“放不下”。
爱还是不爱,都是一个问题。
而秦海洋自知自己时日不多,只能默默地祈求上,希望自己押的“宝”没有错,希望思语以后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