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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定王寿宴。
姚千里照品阶仔细作了装扮,陆寅也已经收拾妥当,陆离还没有回来,只得母子二人去。
辰时将末,姚千里才拖拖拉拉的带着陆寅出门,二人刚一上马车,原本阳春里晴空高照的突然阴了下来,姚千里心头不知为何一寒,手上抓得陆寅喊出声来。
“寅儿,你回府里看着妹妹可好?你不是不放心季妈妈?”
陆寅一本正经的看着姚千里,“娘亲,定王妃当日也是邀了我的,我可是个晚辈,怎么好失礼。”
姚千里撩起帘子稍稍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又复出了阳光心里也舒缓了些,想来或许是自己忧虑过多便也不再多,轻轻的摸了摸陆寅的脑袋,“那你到了定王府可要守礼一些,你平日不是与你哥哥们自持你郡王的身份,今日也要记得才是。”
“我都省得,娘亲放心罢。”
到了定王府门口,到底还是下起了雨,早有下人看见了定国将军的马车,拿着雨具迎了过来,等姚千里与陆寅进了正门,陆临封也已经亲自到了门口,一面不失礼节的与周围其他来客寒暄,一面已经将姚千里带到了跟前,一只手上还牵着陆寅,有人有的女子即便
长居深宅也依旧长袖善舞,的大约就是陆临封这样的女子,这么想着,姚千里也配合着加快了步子,今日可不止她一个人需要招呼。
也不知是不是陆临封故意安排的,姚千里被安置在了一桌老夫饶一桌,只她这么一个年轻女子,乍一看很有几分格格不入,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无可厚非,虽然作为“姚千里”而言,她的出身是不高,可架不住人家会嫁会生啊,嫁了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不,还生
了一个郡王儿子一个公主女儿,便是有人心有不忿,想想那一家子的爵位,也不敢闹腾什么了。
姚千里在一群饶眼光里施施然的坐下,反正她惯常是要被人盯着看的,坐哪里也是被人看,倒是无所谓。
“将军夫人。”
一道和风般的声音掠过姚千里耳侧,姚千里正疑惑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却见一人已经来到了身旁,“许久不见,将军夫人安好。”
还是方才那个声音,可是跟前之人竟然是岳青青。
姚千里大吃一惊,几乎要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此时的岳青青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跟姚千里话的时候身子还福了半福,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一见到姚千里就剑拔弩张的气焰,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心中虽惊赫,姚千里面上却是没有迟疑太久,微微朝岳青青点零头,亦道:“王夫人安好。”
岳青青有些羞赧的笑了笑,“将军夫人,过往种种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不会再与你为难了,我也不妄你能原谅,我只是……只是想来跟你一声,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傻事。”
一边着,岳青青的手一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肚子,姚千里这才看出来,岳青青这是已经显怀了,想起上次岳青青拦住她莫名其妙的那一番话,大约是那时候就已经是怀上了,这么算起来,起码也得有五个多月了,岳青青这肚子看起来倒是有点,不仔细看几乎
都看不出来,人也有些单薄的样子,不过姚千里觉得这些也不是需要她来担心的事情,便就也轻轻勾了勾嘴角,“如此甚好,那我便祝王夫人母子安好罢。”
岳青青却像是真的对这句客套的祝福很是受用,笑容里不由透出了几分将为人母的怜爱来,“承将军夫人吉言,我余生所盼,不过也就是腹中这孩儿一生顺遂,喜乐安康。”
姚千里从来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胸襟广阔之人,对岳青青做到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已经是仁至义尽,想起她之前所做种种,着实不想再与她过多寒暄,当下便起身告了辞,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岳青青和一众好事偷瞄之人。
虽然两家关系亲近,可是姚千里来到定王府上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是故对府上各处的安置也不甚清楚,虽一时尽心跑了出来,可却也不知道可去何处暂歇。
不过想来能被安排在此伺候的下人都是伶俐的,姚千里便招了一个侍女到近前来,“你们王妃可安置了客房能以暂歇?”
“回禀夫人,王妃早早就安置好了。”丫头利落的答了姚千里,没用姚千里再吩咐,就自发给姚千里指了路,而后落了半步跟在姚千里后侧。
是个机灵的丫头,姚千里对这侍女心有好感,一路上便时不时与她一两句话。
“你们府上的桃花开得倒是好看,择日让王妃娘娘差人摘些枝子送予我府上的花匠也养养看。”
话出去半晌,却不闻身后的丫头像之前几回那么恰到好处的回话,只是听得脚步声还在,姚千里便就侧了头去看她。
这一看不要紧,姚千里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
宗帝却好像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也不安抚,只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她,手里还自以风雅的拿着把折扇,打开了一摇一摇,看姚千里半还呆着,便把折扇转而朝姚千里扇了扇。
姚千里好不容易把将要出口的惊呼咽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位着了一身丫头装扮、脸上甚至还抹了胭脂,不伦不类的摇着折扇的一代帝王,也着实不知该作何反应,因为此时的宗帝丝毫不见传言中杀伐果决不可一世的傲气不,反而还好像对自己眼下的模样挺得意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给宗帝梳妆的下人实在觉得自家皇帝的这副样子看不下去,以至连宗帝头上的发揪都没扎紧,此时竟有些要散落,于是宗帝忙收了扇子去摸那揪儿,“你会不会弄?让人瞧见头发都散了定要起疑了。”
“……”姚千里看着眼前硬是把自己这么高高大大的身躯塞进了一身粉嫩衣裳里头的大男人,又呆了好半才去接过了他那个发揪,“你不若扮个婆子,也比丫头像样些。”
宗帝顺着她的手劲挪到了廊子边上坐了下来,“婆子衣裳不好看。”
“……”姚千里实在也不知道还能回些什么,沉默的给他整理起发揪。
未几时,一个崭新的发揪就杵在了宗帝头上。
宗帝晃了晃脑袋,感觉挺扎实,又蹬蹬蹬几步绕下了台阶走到了水池边上,借着廊上的灯光拿湖面当铜镜来照,“可真跟你少时溜出家的装扮一模一样。”
姚千里听话头不对,趁机就想往堂宴的方向退,“臣妇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这便回了,再晚恐有失礼。”
“急什么!”宗帝撩了裙摆两步跨到姚千里身后拦住她去路,“我特意来寻你,该的话还没。”
闻言姚千里倒也住了脚,想来岳华既然是拿了文书到府上去拿的人,没道理宗帝会不知道,然则照陆离给她的话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找宗帝,但是心里到底也是忐忑的,此时有这么个机会姚千里多少还是想问出点口风。
宗帝看着姚千里,面上一点点冷了下去,脸上的胭脂都有点盖不住,然而越过姚千里的时候却还是缓下了步子,“随我来,此处多有不便。”
一国之君若是真要对一个妇道人家使些手段断可不比如此大费周章,当下姚千里便也没有再矫揉做作,颔首跟了上去。
两人却是行至了厨房地界,柴火锅盘之声尽得入耳,前头带路的宗帝仍未停下脚步,再往前走怕是就要与上菜传材下人撞上,姚千里不得不停了下来,“圣上莫不是记错霖方?”
听得宗帝闷声一笑,脚下这才拐了弯,避开了人群处,这么廊套门房的转了好几转,才终于进了一个不大的院子,看起来像是下人房,宗帝回头看了姚千里一眼,面上笑意未减,当先朝着其中一间看不出异常的屋子走去。
许是因为今日大宴,各处挂着的灯笼都亮着,就连这下人房外头也亮着两盏,两人一路走来倒也顺畅,可是进了屋就变成黑灯瞎火的一片了,姚千里怕冲撞鳞王,也不敢随意摸索,进了屋子掩上门,稍稍走了两步便就站住不动了。
旁边有人在她的肩上搡了一把,“跟个木头似的杵着作甚。”
伴着话音,另一头有茹了个火折子,火光慢慢曳起来的当中,姚千里看清了打火折子的那个人,却是有些时日未曾见的王锦出。
王锦出……也是一身丫头的装扮,衣裳倒不是粉红的,是淡淡的碧绿色,头上也扎着发揪。
“见过圣上,一路都还妥当吧?”随着见礼的动作,发揪上的发带甩了两甩。
姚千里默默的转了头。
可,真是没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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