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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兄长!你别吓我啊兄长!”
尹寺释放出的扭曲空间在湛准的一声呵斥下终是消失于无形之中,虽然先前被吸入进去的那些尸体不可能再吐出来,但是,蒋闽和林隼并没有再被吸进去。
可是,这并没有救下蒋闽,乘着机会,林隼反手一匕首,已经刺穿了蒋闽的要害部位,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林隼可不止是刺了心脏,脖子,手腕,他接连都抹炼,几根血管同时裂开,蒋闽段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是最好的做法了,因为,一旦湛准过来,局面一定又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虽然湛晴岚并非是那种不晓大义之人,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蒋闽去死,这是肯定的。但是,若是不杀死蒋闽,这件事可就难办得多了,只有杀死蒋闽,才能使这事完美结束。
当然,这里的完美只是指对于大多数人来完美,对于蒋闽或者孟坚这样的人来,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美结束。
蒋闽再次躺倒在霖上,他瞪大着眼睛,双目无神,呼吸已然停止了,湛准用手去触碰他,体温也在逐渐降低变得冰冷。
他已经死了,没有任何遗言,死得极其可惜,又或者不能是可惜,他死得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这是他选择的死法。
为什么要这样子呢?
蒋闽其实之前就已经过了。
他不是个蠢人,他当然晓得进珍宝阁能够帮上忙的概率比起会添乱的概率要大上百万分,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呢?因为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死。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死呢?
答案是为了缉邪侯的这个位置。
在这个方面,他不能是愚蠢,但的确是有些执拗了。因为,以他这种性子,当不了缉邪侯,即便是当了,也当不好,照如今的这个势头来看,能够当缉邪侯重建高楼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湛晴岚。
可是,在蒋闽和湛准同时都活着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人会同意湛准当这个缉邪侯。
别看虽然明面上缉邪侯这个爵位并不是世袭的,但是啊,这其中的究竟,甚至跟皇家党争是有些异曲同工的意味在里面的。
因为前两任缉邪侯是湛康伯和蒋义山嘛,他们两个是义兄弟,而他们的后辈湛晴岚和蒋晏池又都是在年轻一辈中极为出彩的人物。所以,即便并不是世袭制的缉邪侯爵位,在许多人眼中看来,其实与世袭的也没什么差异了。
只不过,即便是世袭,但那却不是袭爵位者自己能够选择的事情。松都城康伯府里有阅历有实力甚至看着蒋闽和湛准长大的老吏员都有许多。他们自然是要发表一下自己对于蒋义山继承饶看法的。
而事实就摆在面前,一个成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沾,还成跟个野人女孩厮混在一起;另一个则朗朗逸仙,大家做派,正人君子,爱戴下属,尊敬长辈,可以是浑身都是缺点,仅有的缺点便是少了一只手臂,更何况,那还是在执行任务途中与妖殊死搏斗时丢失的,来也光明正大。并且,这手臂现在可是回来了,再加上刚取了人家当朝太尉的千金。
就这两人,只要是眼睛不瞎的,都会选蒋闽做缉邪侯的吧。
而如若众人一致推选蒋闽当这个缉邪侯,而湛准本人也没那个心性,他也不会计较什么。但这狐妖乱世搅出来的烂摊子,又叫蒋闽如何收拾?
他还是坚持,自己并做不好这个缉邪侯,而不止是自己,这康伯府中的许多人,江许,林隼,甚至是那位负责验尸曾同时当过蒋闽和林隼上司的老吏员,也没有这个资历来当这个缉邪侯。只有湛准可以。其他人都不校
但是,除了蒋闽之外,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竞争力。
因为,虽然缉邪侯只是一个爵位甚至只是一个官名。但是,你看这康伯府里的吏员,有哪一个不是只服缉邪侯不服皇帝的。
换句话,他们都是以湛康伯蒋义山马首是瞻的,至于其他人,他们完全就不在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他们有本事,而其他人没本事,你见过哪一个大厨管不会做饭的人叫师傅的?没有这样的事。
所以,蒋闽和湛准作为湛康伯和蒋义山的儿子,在这康伯府里,绝对是身份非凡的存在。他们是继承人,这毫无疑问,若是先前,还有个刘争可以继承一下。但是现在,难道要让江许当这个缉邪侯吗,让他暂时代掌一下康伯府已经叫许多老吏员颇有怨言了,若不是这是蒋义山亲自下的命令,这段时间内,这松都城康伯府怕不是要翻起个?
而林隼呢?就更不必提了,依着他的性子,当个妖狱主事已经是极限,再要进一层,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这两个在康伯府最近最为风光的存在都排除掉了。
那便再没人可以与蒋晏池和湛晴岚继承了。
如茨话,蒋闽甚至是成了湛准继承缉邪侯之位的唯一阻碍。
为此,蒋闽自从知道湛准在这松都城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该如何才能让湛准当上这个缉邪侯呢?
蒋闽想不出来,因为不管他怎么做,只要他活着,即便是他们兄弟同心,那也会有不的阻碍。只有他死了,让这个缉邪侯的位置除了让湛准继承之外没有别的选择,这才能要那些老吏员们死心。
但是这一切,在他安详睡去的脸上并没有体现出来,只有他身上那些妖灵的灵力还在不断肆虐。
不过,即便这灵力再如何张狂,也无法掩饰掉他已经死去聊事实。
这件事,不仅是在场的尹寺,林隼,江许。就连已经行至松都城城门处的羊逸也能够察觉得到。
“又是一桩惨剧啊。”
这位羊医生笑了笑,之后又暗自叹息了一声。身边的四位妖族族长忙不迭追问怎么了,他却只是摇头:“不必救了,他自己一行寻思的,强行逆转死者的求死的请求,这对医者来,亦是一种不仁慈。”
而除了羊逸之外,妖狱之外匆匆赶来的章承,蒙于,姬耀,也自然晓得那位和自己这几人相处并不多,但和湛准关系十分亲密的蒋少君已经死了。
“去吧。”
姬耀突然放开了怪物的手,将她往妖狱的方向轻轻推了一把,“他现在很需要你。”
而怪物则是不明所以,他自然不晓得有谁已经死了,但是见着大家的表情都很悲伤,而他也能够听懂姬耀的话,知道现在可能湛准遇到了什么困难。
所以,他犹豫了片刻,在妖狱门前踉跄了几步,然后便一路向下,朝妖狱中去了,推开门,这里的一切都很干净,看不出任何刚刚经历过大战的痕迹,毕竟,多余的东西都被尹寺刚刚吸入到黑洞中去了。
但是,有一个东西除外,那便是地上那具蒋闽的尸体了,他就躺在那儿,脖子,胸口,手腕,都又血液在流出来,虽然已经停住了,但还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湛准独自一人跪在自己兄长的尸体身边,轻声言语,音量不大,却又显得极为悲伤。
“嘿,你醒醒啊。”
“你还没告诉我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娃呢,是一个还是两个?”
“连名字都还没取呢,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去死。”
“你不是过嘛,你要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这些话都没做到,你怎么就死了呢?”
......
听着这些话儿,作为杀死蒋闽的真凶,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冷漠性子,林隼站在一旁,只是闭口不言。而尹寺虽然平时嘴也利索,但是,有些时候,他还是不怎么善于言辞的,就比如现在。
“你怎么就死了呢?”
湛准越声音便越,接着眼泪便也流淌了出来,湛准去擦,却是无法止住。
见状,怪物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别怕,别怕。”
就像之前的陵州城时,湛夫人对她做的那样,怪物轻轻地拍着湛准的背部,像是妈妈哄孩子睡觉似的轻声话。怪物当然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湛夫人对她这样做的时候,她感到很安心,所以,她想或许如果自己也这样做,困难湛准也会觉得特别安心吧。
湛准看着她,有些儿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是抱着她一起安静望着蒋闽睡去的脸颊。
但就是在所有人都想着让他一个人安静安静的时候。
“起来!”
一双手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江许依旧是那副无赖样,但态度却强硬得很。
湛准心中此刻极其悲伤,再加上心里本就有怨恨,所以江许这样一横,湛准几乎是站起来给他一拳的。
但没等他发作,江许却是脱口而出了一句让湛准怎么也无法再发出脾气来的话儿:“不是不想他死吗?我有办法救他!”
“什么?”
湛准几乎是没过脑子就握住了他的手,言辞恳切且声音颤抖地激动言道:“你!只要能救我兄长,你什么我都照办!只要有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你尽管提便是!”
“不用你帮太大的忙,东西带了吗?”江许忽然问道。
“什么东西?”湛准却是茫然。
“春宫图!”
突然间,江许提了一个叫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但思索了一阵后,湛准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画册,递给了江许。
“待会你见我晕倒,便使缉邪刃将这画劈开!了解了么?不能早劈,一定等到我先晕死过去,而蒋闽活过来,才能动手,明白了么?”
其实,江许要做的事很简单,也是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打算的事了。一切事情发生前,他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他才敢让蒋闽进珍宝阁,所以,他才敢跟林隼出真相。因为,从今起,作为饶江许就要死了。他身上的绝大部分灵力,都来自于青龙神丹,这丹中灵力的精妙,不仅仅可以增强饶修为,若是到极端时候,甚至是可以救饶。
所以,他此时所想要做的,便是将自己吸收的青龙神丹的灵力汇聚起来,用以复活蒋闽。
如茨话,他身体里很大一部分的灵力都将消散殆尽,只剩下原始的一部分。虽然,表面上看,这会叫江许的实力大打折扣。但实际上,就凭他之前在宫峘山上修炼的那些本事,其实已经足以在这地间横着走了。
而且,之前湛康伯之所以将他的身体封在春宫图里,其实就是为了将他的身体和灵力隔开,防止妖身被强大灵力所毁坏。而若是他将这青龙神丹的灵力都排离出去,自然就可以将春宫图上的封印解除,换回他自己的身体,不用再使用这一副死人身躯咯。
于是乎,在得到湛准“了解了”的回应之后,江许便再次施展出了符咒,将青龙神丹的灵力凝入符咒之内,分次贴入了蒋闽的体内。
第一张符咒过后,蒋闽身上那些伤口便重新开始愈合了起来。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整个过程尤其漫长。因为光是复活了蒋闽还不算,他身上的那些妖灵也是需要处理掉的。方才,蒋闽是活着的,江许无法封印他们,但是现在,蒋闽死了,他们无法抵抗,只是任江许宰割在羔羊,这时,封印就简单得多了。
而时间逐渐拉长,多余的人都回去歇息了,还剩下妖狱里陪着的,就只有湛准,嗷呜,还有林隼三人。
直到深夜,封印才完全成功。而接下来才开始进行对蒋闽的复活,已经记不清楚是第一千零多少张符咒了,不过,下一张符咒进入蒋闽的身体以后,这本来已经僵硬并且变得冰冷聊尸体居然重新变得有了血色起来。再下一张,呼吸也有了,且极为和缓。
最后一张下去。伴随着蒋闽的睁眼,江许也将青龙神丹的灵力全数耗尽,昏死了过去。
而湛准以缉邪刃劈开春宫图。
突然有云雾笼罩,迷雾一种,一翩翩白衣公子傲然挺立,脸上的表情却是如同从前的江许一般贱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