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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蒙面人摘下面纱全勇才看清楚,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天生丽质,柳眉凤目,眼角眉梢带有一股男性的凌烈之气,樱桃红唇,满头乌黑的头发,正是侠女施兰。
“施兰妹妹?怎么会是你?!”聂全勇倒退了两步,不由得脱口而问。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妹妹?聂全勇,你赶快杀了我了吧!”施兰情绪很激动。
“妹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施宝山老前辈是我的老恩师,你们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报答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杀你呢?”聂全勇很不解地说。
“别再提恩情,从今后我们就是仇人!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你这个白眼狼!”施兰咬牙切齿。
“妹妹,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既然如此,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把我杀了吧,我决不还手!”说完,聂全勇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姓聂的,……你少给我装蒜!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恩将仇报,为了立功升官,不惜踩着我们兄妹的头往上爬,用我哥哥的鲜血染红了你的军功章,你的心比蛇蝎还毒,我施家当初真是错翻了眼皮,误把豺狼当好人了!……好,你今天不杀我,你可别后悔,我早晚会取你的性命!”施兰说完,挣扎着爬起来,一摇一晃地来到了面包车后面,钻进了那辆白色的海马车内,车子一调头,眨眼间就不见了。
“妹妹!妹妹——”聂全勇在后面连喊几声,施兰也不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聂全勇顿足捶胸,后悔不迭,“唉呀,糟糕,糟糕!先是施文哥因我而死,后我又将施兰妹妹打得口吐鲜血,难怪施兰仇视我呀,看起来施家这次对我的误会很深呢,日后我见了施宝山他老人家如何解释……我不辨是非,我恩将仇报,我薄情寡义,我猪狗不如,我……啊——”聂全勇“啪啪啪”地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情绪异常激动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那么施兰远在岚江县的回龙武校,怎么这时来到这里了呢?这里咱们有必要补叙几句。
聂全勇岚江江边遇险,要不是遇上侠女施兰,聂全勇早就葬身江边了。全勇在施兰家的回龙武校养好伤后,因逆事缠身,心里极为矛盾,他与“施文”的冲突纠结,全勇只字未提,只是说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刑事案件,就匆匆离开了父女二人。
青年男女之间在一起接触得多了,难免会产生感情。现在的施兰心里很喜欢聂全勇,施宝山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其实当初刚结交聂全勇的时候,老头就有这层意思,他江湖经验丰富,看人眼光很准。聂全勇为了救自己的学生奋不顾身跳进江中,老头深受感动,两个儿子不成器,他有意让女儿施兰与聂全勇发展一段姻缘,这才将自己平生的武学绝招毫无保留地教给了聂全勇。那次别看全勇仅在他们武校住了短短的二十天,施兰对全勇非常满意,内心深处就有了聂全勇,后来,她又救了全勇一命,全勇在武校养伤的十多天,姑娘心里对全勇又多了几分爱慕之心。因此全勇走后,施兰很是放心不下,特别是她听说全勇卷入了刑事案件,就更加惴惴不安了。
知女莫如父,施兰的心思老头懂得。而且这时自己的二儿子施文奉命到施家寨打探施魁及施武的消息一直没回来,他让施兰到施家寨一问,说施文确实来过但第二天就走了,去了哪里,施青云夫妇说不知道。施宝山连着急带上火,这天就把施兰叫来了。
“兰兰,近些天来,我这心里一直坐卧不宁的,你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样吧,我给你半月时间,你出去打听一下你两位哥哥的下落,顺便再探访一下聂全勇的情况,记住半个月后一定要回到武校,可别再学你哥哥一过不回头,让我着急上火的,学校现在还离不开人,我在这里守着。另外你一个女孩儿家单独出远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头百般嘱咐。
“爹,您就放心吧!”施兰一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惦记着全勇和两位哥哥,早就想离开武校去社会上闯荡一番,只是没好意思开口。这次,施宝山算是给她放行了,小鸟要出笼,哪有不高兴之理?
施兰还是一身火炭红的侠女打扮,带上夜行衣,背着个包裹就离开了回龙武校。她一想,到哪里去找两个哥哥呢?这茫茫人海要找两个人,不如大海捞针一样吗?又一想,整个天江市五区六县一市只有天江市区和巴头市我和爹爹还没去找过,聂全勇在巴头市公安局呢,不如我先到巴头见见全勇哥再说,顺便看看他的刑事案结了没。他处身公安,消息灵通,头脑也灵活,兴许他能给我出出注意指条道什么的。因此,打定注意后的施兰就坐车往巴头而来。
还没到巴头呢,噩耗传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说警方定巧计,聂全勇为诱饵,哥哥施武被乱枪打死在巴头北郊监狱。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姑娘痛苦万分,但她又一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不可信,但愿这些是以讹传讹,子虚乌有。可是等她到了巴头看到了公安局的布告和认尸启示,这才对哥哥的死讯坚信不疑。施兰对聂全勇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由爱慕变为仇恨了。心说,我哥哥纵然犯了死罪,他也该公审公判,轮不到你你聂全勇来“钓鱼行刑”,何况我们家对你有恩呢?你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手段置我哥哥于死地,你就是杀死我哥哥的凶手,我非亲手杀了你为哥哥报仇不可!自此,施兰就恨上聂全勇。
其实这种添油加醋调拨是非的传闻都施魁、覃杰等一伙人干的,他们发动爪牙,颠倒黑白,横加渲染,将一说成十,目的就是让施宝山父女知道这事后,找聂全勇报仇。因为他们清楚施宝山、施文及施兰虽然过着隐居生活,但仍然江湖义气很浓,施魁和他们在一块习文练武一起长大,对施文和施兰兄妹的秉性脾气,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他们兄妹讲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如果知道施武死于聂全勇之手,他们必然要找聂全勇拼命。咬人的狗不露齿,这正是施魁的心计之处。
施文找聂全勇报仇,好悬没把聂全勇整死,这是后话咱暂且不提。单说施兰一心想为哥哥报仇雪恨,她就白天休息,晚上出来活动,在巴头市公安局附近盯了好几天。这天晚上,柳金宝要杀盛秋芳灭口,施兰在路边一棵法国梧桐树后看得真真的,一心想找聂全勇报仇的她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管这档子闲事。等到聂全勇为了救盛秋芳在奔跑中打飞出竹签正打中柳金宝时,施兰从心里赞叹,这么短的时间,能学会这门绝技而且打得这么准,聂全勇真是了不起。因此,她在暗中才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好”。
后来,她趁机转到了盛秋芳的白色海马旁,一拉车门居然开了,而且车钥匙还在上面,多才多艺的她就钻了进去。柳金宝受伤后上车逃跑,施兰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么多警察出动了,看来今天晚上想杀聂全勇是没希望了,等日后再找机会吧。——这个尖头的疤痕脸是什么人?这个人身手不凡,我得跟着他。打定注意后的施兰就暗中驾着盛秋芳的车远远地跟着柳金宝那辆灰色的面包车。
一直跟踪到天江,等柳金宝上了山庄路,进了山区,施兰人生地不熟的,怕跟丢了,所以两车才拉近了距离,哪知道被狡猾的柳金宝发现了,想快速甩掉后面的海马车,这才差点儿与聂全勇的车撞个满怀。前面灰色面包的紧急刹车,施兰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赶紧将车子靠边停下后,听前方的动静,感觉有一个人的声音还有点儿熟悉,于是她就从车上下来,蹿上了路边的小山坡仔细观看。
等看到和柳金宝伸手的正是聂全勇,施兰就暗中咬牙,心说你们先打吧,看样子没一个好东西,谁把死打死都正好。谁胜了我就打谁,特别是你聂全勇,今天我非给哥哥报仇不可。后来,柳金宝等人四散逃命,聂全勇在后面追,施兰想我要是一竹签将他飞死,他也不知道死到谁手了,那也太便宜他了。不如我先把他晕,然后带到我爹面前,再带到我哥哥的灵前,到那时再将他杀了,那才叫雪恨呢。
施兰想得挺好,心说这时的聂全勇摇椅晃筋疲力尽,自己轻轻一掌就能将他制服,因此第一掌她只用了五成劲儿。看到全勇没事一样,她第二掌又使了八成劲儿,全勇接了她一掌还把她给震退了两步,恼羞成怒的施兰跳起来发出了第三拳,这回她可使了十成劲儿,心说你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这一下准得将你打晕,可没料到却被全勇躲过去了。而且有些粗心大意的施兰还重重地挨了全勇一掌,尽管有功夫在身,但施兰毕竟是个女孩子,她的身躯哪里经得起全勇的铁砂掌啊,要不是全勇没力气了这一掌能将她打死。
全勇这一掌下去不要紧,却将救命恩人打成了仇人,日后令他雪上加霜,几乎丧命。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一章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