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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想尽快打发她走,又是顾碧彤的东西,她也不心疼,点零头道,“那是二妹妹下午刚送来的,我也不太用这些,你要是喜欢,全拿去就是。”
顾碧瑾兴奋的整张脸都亮了,忙不迭的把梳妆台上的胭脂和一些养肤膏收好。
她和顾碧彤虽然感情好,但这些宫里赐下的东西,顾碧彤也不舍得给她。
她已经垂涎很久了,刚听到顾碧彤给碧竹苑送来时,她气得要命,十分无法理解,觉得以自己和二姐姐的交情,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也该先给自己用才是,没想到二姐倒先送了别人!
她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鼓带了人过来,想着把东西抢过来,好在这个大姐还算识相,居然主动送给她。
顾碧瑾目的达到,心里高兴,脸上就压抑不住的得意,“那就谢谢大姐姐了,也晚了,我该回去了,大姐姐早些休息吧。”
她往外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笑道,“对了大姐,二姐姐如果问起,你可千万别我把胭脂拿走了,到底是她送给你的,你这样转手就给了我,看惹她不高兴。”
不等顾锦珠答应,她就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去,志得意满。
芸香看着她的背影不可思议的道,“这个三姐是不是没长脑子啊,居然跑到别人家里抢东西,还大家闺秀呢,就像个强盗一样。”
素菊也道,“可不是,这个样子国公爷也不管管?”
顾锦珠没话,眼底却浮起一点嘲讽。
顾碧瑾敢这个样子,绝对是在家里霸道惯聊,上次去抢顾芷月的玉佩,这次又敢来抢她的东西,杖的是谁的势不言而喻。
回了屋中,素菊看着空空的梳妆台,忍不住心疼道,“三姐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在自己家里都做强盗,姑娘,赶明儿个您不妨跟老夫人,就算国公爷不管后宅,老夫人也总不能任由三姐这么霸道下去吧?”
顾锦珠还没话,芸香就叹了口气道,“没用的,若是有用,三姐也不会养成这样一副性子了。”
顾锦珠赞许的看了自家丫头一眼,虽然来顾府的时间不长,但芸香心思细腻,早就看出了府里的情势。
甄氏虽是当家祖母,但为人自私自利,只重自己享受,其它杂事一概不管。
姚氏又有私心,为了显出自己女儿的光彩,不惜把妾室的女儿教养的自大又愚蠢,可怜姜氏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女儿受主母宠爱,能和嫡姐比肩。
顾碧瑾这样冲动跋扈又没脑子,早晚得被姚氏坑死。
可就因为顾府里是这样的当家主母,整个后宅才乌烟障气。
顾锦珠就算告到甄氏跟前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落得一个挑拨姐妹不和的名声。
所以她宁可付出些代价,落得个耳根清静。
在之后的几,顾碧瑾果然消停了很多,就算偶尔碰到她,她也不再故意挑衅,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倒让顾锦珠觉那几盒胭脂送的值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发月例的日子,姚氏派了个嬷嬷,把日常用度给碧竹苑送去。
素菊清点了一遍托盘里的铜钱就变了脸色,她早已悄悄打听过各院子的用度,可现今送来的,却不及别的院子的一半。
眼看那嬷嬷袖着手,一派矜傲的样子,她忍了气道,“嬷嬷,这数量怕是不对吧?就像这月例银子,二姐院子的一等丫头每人是一两,其他低等丫头每人一吊,可为什么我们每人只有一吊钱,杨柳她们只有三百?这这怕是太少零吧?”
素菊虽的委婉,心里已经快气极了,举凡大家族里侍女,哪有如此少的月例,这点钱连她们在杨府时都不如。
那嬷嬷撇着唇,冷笑道,“哟,素菊姑娘,您还想和二姐院子里一样?二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上的仙女下凡,能侍候二姐的的姑娘们也都是有福的,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比?您一个月一吊钱已经不少了,搁别人家里头,怕是连这点都没有!”
素菊急了,张嘴道,“怎么可能,明明别的院子也比这个多”
“那是您听差了,咱们顾府一个月就这些!”那嬷嬷不等她完就冷笑着打断。
素菊气愤的都快哭出来了,顾锦珠在屋里听见争执,和芸香出来看,扫了一眼素菊手中的用度单子,立时明白了。
那嬷嬷看到她,立刻拍着大腿叫屈,“大姐,您看看这素菊姑娘,咱们府里的丫头拢共一个月也就几百钱,念在这二位姑娘都是跟在您身边的,夫人才特例给一吊,这怎么还嫌少了呢?做人也不能这么贪心吧”
顾锦珠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如月夜下的冰河,波澜不惊,“我只问你一句,二姐身边的大丫头月例是多少?”
那婆子一怔,随即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姐身边的几位姑娘月例是一两,这您就比不了了,二姐因为得淑妃娘娘的看重,在府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老夫人亲自下过令,二姐的吃穿用度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她的意味深长,看着顾锦珠,脸上却带着一丝嘲讽。
顾锦珠颌了颌首,“知道了,多谢嬷嬷。喜鹊,送嬷嬷出去。”
把几人打发走后,素菊看着摊在院中的东西,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光是下饶月例银,连顾锦珠的穿衣用度都被减了一大半,自她回府后,就没有裁过一次新衣。
此次送来的料子,都是半旧不新,颜色暗淡的,还有一些钗环首饰,胭脂水粉,都粗陋无比,就算是打赏下人大概都没人媳。
“姐,她们真是欺人太甚!”素菊恨恨道。
这夫人现在竟是连表面的样子都不屑做了,公然苛待嫡女,也不怕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顾锦珠却是半点都不在意,淡淡道,“好了,把东西先收起来吧。”
她转身进屋,芸香跟在身后。
屋里的窗子支开,清风透过碧绿的窗纱,吹得珠帘簌簌作响。
她站在窗下练字,一笔一划,面色无比平静,似乎刚才的事没影响她半点心绪。
芸香忍不住道,“姐,难道您就不气吗?夫人这样针对您,如果继续由着她下去,她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呢。”
顾锦珠轻叹了口气道,“生气又怎么样?我现在去和她理论,又有什么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她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芸香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自家姐自回来后,就被姚氏这样一日日欺压,她只怕再这么纵容下去,姐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她看着姐提着紫管狼毫墨笔,反反复复的写着一个字,她仔细看去,眼睛蓦地一亮。
那一张张洁白的纸上,赫然只写着一个字,“等”!
芸香想了想,脱口道,“姐难道是想等三爷回来?”
她自觉明白了姐的心思,面上现出赞同之色道“姐的没错,如今我们没依没靠的,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只好等三爷回来了,他一定会为姐做主的。”
这个丫头像是骤然有了主心骨,面上一派欢喜。
却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在听她提起“三爷”二个字时,面上一阵失神。
她举着笔,直到笔尖上一滴浓墨滴了下来,浸透了整张纸,才蓦地回过神来,心底不禁一阵苦笑。
她写“等”这个字的意思,是想等一个有利的时机,可不是想等他回来。
想到那人,她的心思就有些飘远,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是否安好?
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了,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内外有别,他又怎么好插手内宅的事?这丫头到底想的太简单了。
用度不多,她们自然要节衣缩食。
姚氏不光减了丫头的用度,连她的月例也减了一半。
顾府姐的月例是四两银子,可她却只有二两,衣服什么全部减半,连吃食也一日不如一日。
芸香素菊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己的丫头,可最不满的,却是喜鹊和七巧,连带着王婆子也不好好做事。
这日顾锦珠去延福居请完安,刚进了院子,就看见喜鹊和七巧在角落里话。
喜鹊一脸怨愤道,“只有这么点钱,够做什么?连胭脂水粉都买不起!你们没看到我刚出去时,被旁的院子的人笑话成什么样,就给这么一点点,打发叫花子都没人要!我们可太倒霉了,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主,连二姐的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头都不如!”
七巧在旁边劝道,“你点声,别被人听到”
顾锦珠和芸香被一株大树遮住身形,话的两人并没有看见她们,喜鹊冷笑道,“听到又怎么样?有本事就把我们赶出去呀,总好过不死不活的吊在这里的好!”
芸香脸色一变,正想过去,就见素菊猛然从旁边的耳房冲出来,到了喜鹊跟前,二话不就赏了她一巴掌。
“不知好歹的东西,背后嚼姐的舌根,二姐那么好,你怎么不立刻滚过去!”素菊气得一张俏脸铁青,胸口不住起伏。
她腹部的烫伤还没好,平时都躺在床上休息,今听到喜鹊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
喜鹊被她的一巴掌打懵了,待反应过来,立刻就炸了锅,捂着脸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猛然低下头,照着素菊的肚子就一头撞了过来。
素菊猝不及防被她一下子撞倒在地,她的伤口本来就没好,被这一撞,脸色都痛的发了白。
喜鹊不依不饶,大骂着还要冲过去,芸香和顾锦珠的脸色都变了。
顾锦珠厉喝了一声,“住手!”从树后出来,芸香飞快的跑了出去,扶住素菊。
喜鹊和七巧蓦地看到顾锦珠,两人立刻吓的魂飞魄散,七巧见机飞快,立刻上前行礼,脸上赔着笑道,“大姐,您回来了。”
喜鹊吓的脸色都变了,看到七巧冲她使眼色,猛地反应过来,冲着顾锦珠“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道,“大姐啊,您可回来了,您可要为婢子做主啊,婢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素菊姐姐,就被她又打又骂”
她故意露出红肿的半边脸,哭的凄凄切切,把素菊连哭带骂的编排了一顿。
顾锦珠怒极反笑,真是好个丫头,不光会恶人先告状,还这么会演戏!如果不是她早知道了前因后果,看她这样子怕还真会被骗。
她静静站着,眼底一片冷凝,直等到她哭了个够,才慢慢道,“我瞧你倒是个演戏的好苗子,既然你这么不想在我院子里,我看倒不如回禀了母亲,把你送去梨园,以后做个专业戏子,岂不正如了你的心意?”
“呃――啊?”
喜鹊正哭诉的起劲,冷不丁听到顾锦珠的话,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骤然间吓的三魂出窍。
没想到顾锦珠居然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喜鹊这一瞬间只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慌忙用力磕下头去,嘴里不停求饶道,“大姐,奴婢错了,奴婢刚才是鬼迷了心窍,才出那种猪狗不如的话,能侍候大姐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绝对不敢有二心,大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她这回真怕顾锦珠把她卖出去,头磕的怦怦作响,脸上涕泪横流。
顾锦珠看都没看她一眼,快步走到素菊身边道,“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素菊摇了摇头,脸依旧有些发白,却强笑道,“姐不用担心,奴婢没事。”
顾锦珠和芸香把她扶进了屋,再没理会跪在下边捶胸痛哭的喜鹊。
重新给素菊上了药,顾锦珠看着她依然发红的皮肤,有些心疼。
素菊却笑嘻嘻的安慰她,“姐,没事,一点也不疼,奴婢身子好着呢,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顾锦珠沉默着没作声。
屋外喜鹊的哭声一声声传来,王婆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看样子想进来情,却又不敢进来。
顾锦珠眸色暗沉,心头郁郁。
月例银子一直这么克扣下去,她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她早就在想办法了,只是目前暂时无计可施。
姚氏就是知道她没人撑腰,才敢这样苛待她。
芸香和素菊倒是好,就算她吃糠咽菜这两个丫头都不会离开她,可碧竹苑中还有别人呢,除了喜鹊和七巧,杨柳和翠也任劳任怨,可她身为她们的主子,不能连自己的丫头都护不住。
她心头有些挫败,这些日子,她的忍耐让却换来姚氏的变本加厉。
炎炎夏日,她连降暑的冰盆都没有,每晚都热的睡不着,多亏了芸香和素菊,两人轮流打扇,她休息不好,两个丫头也累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