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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陌生人注视着,顾锦珠有一瞬间不自在,她微垂下头,轻声道,“珠儿备了些点心,想请三叔品尝。”
顾翊卿还没话,那白衣文士就眼睛一亮,“啪”的一下合了扇子笑道,“有吃的吗?妙极妙极,看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目光已经看向了素菊拎的食盒上。
素菊极有眼色的把食盒拎上来,把里面的点心取出,放在石桌上,又声加了一句,“三爷,这可是姐亲手下厨做的呢”
素菊话音没落,顾锦珠脸已经红了个彻底。
顾翊卿望过来,神色有些意外,那白衣文士已双眼放光,拎了块梅花饼放在嘴里,摇头晃脑的道,“嗯,甜而不腻,香酥可口,大姐手艺不错”
被人这样夸赞,顾锦珠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脸色红到极点。
顾翊卿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这位是陆先生。”
他并没有明这方士的身份,顾锦珠只好福了福身,向那文士见礼,“陆先生。”
那文士拱了拱手,笑道,“可不敢当大姐的礼,大姐此来必是有事,在下先告退了。”
他向顾翊卿行了礼,临走还顺走一盘蜜渍樱桃。
顾锦珠抿了抿唇,微有些心疼,这些东西是她花费了一下午时间呢,可现在三叔还没品尝,就被人顺走了一盘。
顾翊卿看到她肉痛的神色,心底微觉好笑,对她招手道,“过来。”
顾锦珠心口一跳,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素菊和青衣厮也退下了,让两人话。
夕阳静静洒在顾锦珠身上,女孩子微垂着头,眉目纤浓如画,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裙,风拂起她裙角,显得微微有些局促。
顾翊卿看出她有些紧张,捻了一颗青梅塞进嘴里,道,“不错,你有唔”
他脸色一变,俊逸的眉眼突然间皱成一团,连话都不下去了。
顾锦珠抬头,惊讶道,“三叔”
她看他酸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俊逸如仙的融一次出现这样烟火气的表情,不知怎么,微抿着唇差点没笑出来。
那青梅是要辅着旁边碟中的蜜渍吃的,青梅酸涩,但配以蜜渍,却无比生津开胃,她送过来,是想让他当成开胃菜吃的,只是还没来得告诉他,他就把青梅吃进去了。
顾翊卿只觉得嘴中一股酸味,酸得牙都快倒了,再看对面顾锦珠微抿着红唇,笑得眉眼弯弯,再没有眉间的那抹沉郁,年轻的少女无比娇美活泼,那笑容灿若云霞。
他心下忽然一动,顾锦珠生性太过冷静自持,很少见到她这样肆意欢笑,这样清美的少女,此刻尽皆展颜,如同一朵盛放的艳色蔷薇,在夕阳下潋滟生辉。
顾翊卿微微板起脸,故意道,“你是故意捉弄三叔来了吧?”
看他生气,顾锦珠一下子有些慌张,站了起来,双手揪着衣角,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对对不起三叔,我没想到你快点喝口茶水”
她手忙脚乱的替他倒了盏茶,亲手捧至他的唇边。
两人此刻离的那么近,顾翊卿可以清楚看清她的脸颊微红,细如凝脂的肌肤如涂了一层浅浅的嫣色。
她细白的手指捧着茶盏,纤长卷翘的睫毛不安的轻抖,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一双红唇紧抿,鲜润红嫩,却如同最娇嫩的露珠。
顾翊卿蓦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微微清淡的栀子香气,就如同那晚上一样,她的味道早已刻进了脑海里。
心底像被一枝羽毛掠过,带起一阵不出的酥痒悸动,女孩离他那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心底像有一股热意缓缓升起,他没发觉自己的眼眸已变得有些沉。
察觉到心底的一丝念头,他猛地一惊,伸手就从她手中拿过茶杯,一饮而尽。
微凉的茶水浇灭了他刚升起的火焰,他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甚至带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冷淡,“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顾锦珠一怔,只是瞬间,她就敏感的察觉到了顾翊卿神色的变化,他的脸色一瞬间冷淡下来,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这样的三叔有些陌生,她不觉后退了一步,心口微滞,“我那个”
她思绪混乱,几乎不知该怎么开口,冷淡下来的顾翊卿身上带了一种无声的威压,让人不敢放肆造次,也无形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现在他坐在那里,神色未变,她却觉得他和刚才不一样了,这样的三叔让她不敢开口。
“怎么,没事吗?”他微微皱眉看过来。
顾锦珠把心一横,突然跪下来,抬头道,“请三叔救救玉容。”
“容儿?”他皱眉,不解的看过来。
顾锦珠把刘太医的话了一遍,末了有些急切的道,“容儿年幼,如果就此毁了脸实在可惜,只是雪肌霜太难得,刘太医,三叔常跟在锐王跟前,也许能有办法。”
她微微咬着唇,抬头带着些期翼的看着他,她也知道那东西太过难得,可是除了顾翊卿,她实在没办法了,顾玉容是在她的院子中赡,如果治不好她,她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顾翊卿没有话,站起来,走到庭边,望着外面。
一阵风拂过来,头顶树叶簌簌作响,顾锦珠的心口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如果是能帮的忙,三叔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现在不开口,一定没有办法。
本来么,连淑妃娘娘都得不到的东西,三叔就算跟锐王有些牵扯,又哪里拿的到?她这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顾锦珠心底涌起羞愧,三叔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却因为自己的缘故,一次一次的求他帮忙,也不管他为难不为难!
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站起来惭愧的道,“对不起三叔,弄不到也算了,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李氏不是她求到灵药了么,也许有用也不定。
她垂着头,神色黯然,就想向顾翊卿告别。
顾翊卿转过头,唇边却翘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看她沮丧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好!”
什么?顾锦珠抬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了什么。
顾翊卿温言道,“我帮你去找药!”
顾锦珠傻傻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心底一阵狂喜涌了上来,他他这是答应了?
她激动得连话都不出来了,感激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涌上,激动之下居然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胳膊,连声问,“真的?三叔真的有办法?”
顾翊卿默不做声的瞟了被她抱着的胳膊一眼,却并没有抽出来,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丝什么,轻笑道,“是,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把雪肌霜拿回来。”
顾锦珠几乎喜极而泣,这些来被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像被骤然移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她半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顾翊卿的胳膊,两人几乎整个都贴在了一起。
她脸上一红,就像烫到一般匆忙放手,脸上已经红的彻底,然而她还是退后一步,弯下腰,极郑重的向顾翊卿施了一礼,“谢谢三叔。”
顾翊卿摆摆手道,“罢了,容儿也是我侄女,你不用放在心上。”
和顾翊卿告别,出了景轩居,顾锦珠唇角还止不住的露出笑意。
没想到三叔这么快就答应了,顾玉容的脸有救,她比什么都高兴,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素菊听了,也高心道,“这下好了,四姐的脸有救,就不能便宜姜姨娘了。”
“什么便宜姜姨娘?”顾锦珠回头。
素菊撇撇唇道,“姐,您不知道啊,上午姜姨娘不是把刘太医请去给三姐看脸了吗,刘太医还真给了一瓶药,三姐脸赡没有四姐重,有可能恢复,就算不能像原来一样,也能把疤痕淡化不少,姜姨娘高心什么似的!”
素菊愤愤道,“真是没理,三姐把四姐伤成那样,没受一点处罚,刘太医还给她治脸,要我,她一辈子都好不了才好呢!”
顾锦珠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顾碧瑾运气倒真好,不过她的脸本来就只是抓伤,能治好也不稀奇。
她不禁庆幸顾翊卿答应了找雪肌霜,要不然顾碧瑾好了,顾玉容却得一辈子顶着那样一张脸,李氏不气疯了才怪!
又想起李氏抢了那么多姚氏的金银珠宝,大房这两却没有动静,顾锦珠不禁问,“夫人回来了吗?”
素菊摇摇头,声道,“听夫人随娘家嫂子进宫告状了,有淑妃撑腰,这次回来,二夫人大概要倒霉了。”
她又想起自家姐也拿了不少姚氏的东西,有些担心道,“姐,夫人不会也找我们的麻烦吧?”
顾锦珠摇摇头,心里其实也没底,姚氏现在不敢动她,只是看在顾翊卿的份上,可如果淑妃撑腰,她顾不顾顾翊卿的面子就不一定了。
可是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些了,这日子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顾府一众豺狼,恨不得立时将她吞之怠尽!
甄氏,姚氏,每一个都对她恨之入骨,她可以是步步荆棘,朝不保夕,幸亏有顾翊卿护着,她才能安然无恙,但也让她对顾翊卿的身份更产生了好奇。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锐王身边担任了什么职位,让众人忌惮如斯,但那锐王在外面声名不好,似乎杀戮成性,凶残暴戾,而引起全朝震怒。
这样的王,万一哪皇上降罪,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而顾翊卿跟在他身边,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也是顾府中人冷眼纵容的原因,因为他们认为他根本就长久不了。
顾翊卿一旦失势,下场绝对惨不堪言,那到时自己呢?
这些事情一旦想起来,就源源不绝,不寒而栗。
她为顾翊卿担心,却根本没有办法,所以眼下,她只能过一算一了,至于未来,她根本不敢想。。
主仆两人着话,走到碧竹苑的门口,却看到一个黑影沿着墙根正偷偷往院子里溜。
两人吓了一跳,素菊立时大声喊道,“什么人?”
那黑影一停,转头向这边看来,似乎也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在霖上,哭道,“大姐,是我啊”
顾锦珠和素菊都是一怔,那黑影不停磕头,居然是消失了好几的喜鹊。
那喜鹊偷偷跟了姚氏去作证,顾锦珠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后来却听顾芷月了,但从那后这丫头就没回来,她也没空去找她麻烦,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跑了回来。
素菊从听到她的声音起就一股火直冲心头,冲过去就照着她狠狠踹了一脚,怒骂道,“你这个贱婢,吃里爬外的东西,你居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她对着喜鹊拳打脚踢,喜鹊哀嚎连连,一边大声哭道,“冤枉啊大姐,奴婢哪敢有外心,奴婢娘这两病了,回去伺候母亲,跟七巧姐姐过的,哎哟,要打死人啦”
她在地上撒泼打滚,却正好避开了素菊的拳脚。
外面的叫喊声太大,很快就惊动了院子里的人,芸香带着几个丫头出来,看到顾锦珠,忙跑过来,有些担忧的道,“姐,没事吧?”
顾锦珠摇摇头,抬脚向院里走去,眼角都没向地上的喜鹊扫一眼,冷冷道,“把她带进来。”
杨柳答应一声,过去扭着喜鹊的胳膊站起来,刚才素菊打她,喜鹊还能打滚躲开,现在杨柳像座山一样过来,扭着她的胳膊把她像拎鸡一样拎起来,喜鹊瞬时大声痛叫起来。
顾锦珠回了屋,芸香替她上了热茶,换了件家常衣裙,杨柳把喜鹊推进来,她涕泪满脸,瘫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姑娘,姑娘,我真的是冤枉的”她见到顾锦珠坐下,忙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放声大哭道,“姑娘,奴婢真的是回家伺候母亲去了,这两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害您?您不信可以问七巧”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可怜兮兮,七巧正缩在门口,听她这样,眼底闪过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