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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蔷居中,听到素菊转诉外面的流言,顾锦珠如闻晴霹雳。
她整个脸色都没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众人纷纷传扬她和锐王有什么,她就算是跳进青河中都洗不清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的心志早已无比坚定,现在就算面对杀戮的场景都可以面不改色,可听到这些流言时,她整个人都像坠入了冰谷,一颗心冰凉透彻,连指尖都有些颤抖起来。
素菊气的都快哭出来了,“姐,怎么办,外面的人传的可难听了,奴婢真想去把他们打死,一个个的胡袄,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顾锦珠面色苍白,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些流言会不会被三叔听到?他会怎么看自己?
她紧紧咬着唇,舌尖已经尝到了一丝腥味,她不知这些流言是从何而起,可现在,她名声已坏,怕是前些时都来求娶的人家,都不会再来选她了吧!
她本来并不在意这些,可却不能让三叔误会她真的和锐王有了什么!
她转身,向屋中走去,几个丫头在身后急的大叫,“姐……“
流言可畏,言语如刀,短短几,顾大姐和锐王的风流韵事竟传遍了京城。
顾锦珠再也吃不下,睡不好,短短两人就憔悴了一大圈,心里疯狂的思念着顾翊卿。
若是他在,自己就不用这样烦恼了吧?若是他在,会不会再次全心的相护她?就算面对满京城的流言,只要他信她,她就不在乎!
她心头像坠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然而两后的一个傍晚,墨砚青衣快马的进府,替顾锦珠送过来一封信。
顾锦珠心口急跳,回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叶红叶悠悠从信封中落下。
她捡起来,发现信封中除了这枚红叶,再无其它。
鲜红的叶子,宛若一颗跳动的心脏,顾锦珠想到他临走时在她耳边的“等我“,一时如被雷击。
脑中像有什么云雾渐渐散开,她恍然明白了什么,捧着叶子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红叶代表相思,三叔……难道也是喜欢她的吗?
心口剧烈的惊跳,浑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她喉咙就像被什么紧紧堵住,一不可置信,也不敢深想,可心底就是有那样一个念头疯狂的告诉她,他也是在意她的!
她捂着唇,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
尽管知道她和顾翊卿根本不可能,可心底总是有那么一丝微弱的期盼,她不敢再往深想下去,仿佛那就是亵渎了他一样。
只是,拿着红叶,她心底勇气骤生,只要有他在,那么流言传的再不堪,她也无所畏惧了。
只是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心底疯狂的思念着,她将红叶放在了枕边,日夜须臾不离。
金梧居中,顾清远在大发雷霆。
他指着姚氏的鼻子破口大骂,“让你带两个女儿上香,你就给我弄了个这样的结果回来,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珠儿的事,我顾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姚氏哭诉道,“老爷,你以为我愿意?下山途中被那些匪徒挟持,幸得锐王相救,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回来?至于那些流言怎么传出去的,妾身怎么知道,事已至此,您拿我撒气有什么用!“
顾清远气得胸口直喘道,“那你怎么办?现在珠儿被传的那么难听,谁家还肯要她?除了能跟锐王,珠儿还能嫁给什么人!“
他实在是气的厉害,本以为顾锦珠的婚事能攀个高枝,前段时间周家的事就够让他恼怒了,幸好顾锦珠才名在外,求亲的人还不少。
只是他一直不甘心,总觉得依顾锦珠的品貌,嫁个皇子也绰绰有余,才一直拖到今,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姚氏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日锐王救了珠儿,众目睽睽,我们想赖都赖不掉,左右锐王出身也高贵,不如就让珠儿嫁了锐王,这倒也是好事一桩。”
顾清远气道,“嫁了锐王?的倒是好听!锐王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我们能高攀得起?前些时日那么多高门贵女太后都看不中,你以为她会要珠儿!”
姚氏垂下头道,“那怎么办,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珠儿也不可能再嫁别人了,照我,老爷就想想办法,好歹把珠儿送进锐王府里,一来也显得我们知恩图报,自古英雄救美人,以身相许是理所当然,二来嘛,珠儿现在名声不清不楚的,留在府里始终不妥,还不够人笑话的!该早早打发出去才是。”
顾清远在地上来回踱步,心底虽然烦燥,却也知道姚氏的没错。
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除了把顾锦珠送至锐王府,没有别的出路,再留下她,一来也嫁不了别人,二来确实连累顾府惹人笑话。
他唉声叹气,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走了出去。
顾碧彤从外面进来道,“娘,爹怎么?”
姚氏收起了刚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挑着眉毛冷笑道,“能怎么,还不是去锐王府去了,现在除了求着锐王收下那贱人,他还能做什么!”
顾碧彤抱着姚氏的胳膊笑道,“还是娘厉害,这下顾锦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赶明儿个一抬轿子进了王府,她还又是这样的名声,看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想到锐王那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她心头长出了一口气。
姚氏拍着她的手道,“她自然是没法跟你比,以后你是高高在上的晋王妃,她不过就是个伺候饶玩物,以后你们身份云泥之别,人前你可要大度些,莫再和她计较什么了,免得坠了身份!”
顾碧彤抱着她,笑容娇艳的宛如一朵花,笑吟吟道,“女儿知道。”
顾清远的确是去了锐王府,没想到却被拦在了王府门外。
“回国公爷,王爷一大早就进宫了,您有什么事下次再来吧。”执戟披甲的侍卫毫不客气的拦在门口,眼神冰冷。
“进宫了?”顾清远一惊,心下立时觉得十分郁闷。
流言传了这么几,锐王府没动静,他可是坐不住了,现在外面笑话的可是他顾家的名声,再拖几,不定会传的更难听。
他现在生怕萧璟不要顾锦珠,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想用尽办法也要把女儿塞过来,没想到萧璟却不在。
他忙冲那守卫道,“可知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进去等着他……”
他迈步向里面走,那侍卫却一下子拦在他面前,根本不许他进去。
顾清远无奈,又等了一阵子不见萧璟回来,只好先返了回去。
慈宁宫。
胡太后对着孙嬷嬷叹气道,“今儿是璟儿出京第几了?也不知皇帝的差事办完了没,让他快些回来。”
孙嬷嬷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过来,笑道,“锐王殿下才走了几太后就惦记上了,算算日子,应该快回来了吧,等他一回来,老奴就派人去传话,让殿下过来陪太后话。”
她顿了一下,又道,“老奴这几日倒是听到了一些传言,不知当不当于太后。”
太后嗔怪道,“你和我还有什么可瞒的,什么事,还不快跟哀家。”
孙嬷嬷犹豫了一下,把这几日宫外传的顾锦珠与锐王的流言了出来。
胡太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的些不好,不悦道,“又是这个顾锦珠,整日里不安生,什么事都能跟璟儿扯在一起。”
孙嬷嬷道,“此次不同往回,现在这事京里人人都知,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怕是殿下这次是赖不掉了……”
胡太后神色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孙嬷嬷叹道,“不管怎么,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和殿下绑在了一起,殿下如果不做出个交代的话,怕是于殿下名声有碍。”
胡太后冷笑道,“交待什么?难不成还要让璟儿娶她?若真有什么,最多也就让她当个侍妾罢了……“
在她心底,萧璟那是千好万好,别她之前就不喜欢顾锦珠,现在她的名声又是不洁,在胡太后心底,那是万万配不上萧璟的。
孙嬷嬷无奈道,“就怕殿下不这么想……“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外面宫人报,“锐王殿下到。“
胡太后一愣,刚才还起他,没想到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璟大踏步的走进来,一身玄色黑衣,衣领袖口都绣了金边,远远看去高贵出众,挺拔轩昂,直看得胡太后笑弯了眼,冲他招手道,“快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派人提前和哀家……“
萧璟大步走过来,在胡太后身前跪下,行礼道,“见过皇祖母。“
“快起来,你不是还要几日才能办完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胡太后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萧璟犹豫了下道,“祖母,孙儿这次回来,是有件事要办。“
听他这样,胡太后心里立刻涌起一丝不妙,果然,就听到他下一句道,“皇祖母,孙儿要求娶顾府大姐顾锦珠为妻,求祖母成全!“
他在胡太后身前再次跪下。
虽心里早有预感,胡太后依旧是瞬间沉了脸,不悦道,“这件事哀家不是早就过了吗?她和你不相配,你若要娶妻,京里的那些高门女孩子随你挑,只有她不行!“
“可那的结果皇祖母不也看到了吗?“萧璟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灼灼看过来。
胡太后一滞,想到那群花宴上,高门贵女嫌弃自家孙子的样子,心口就像扎了根刺,极度不舒服。
萧璟淡淡道,“这两京中的事祖母也有耳闻吧?顾大姐的名声已被我牵连,若我不能给她个交代,实在不过去。”
胡太后看着他道,“只是为了给她个交代吗?”
萧静想也不想就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孩儿真心喜欢她!”
胡太后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声音缓下来道,“祖母的意思,也不是你不能娶她,只是她身份不够,虽是国公府的嫡女,但顾国公府没落已久,并没有实权,你应当值得更好的!不若就抬进府做个侍妾吧,以后我再给你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孩子做正式王妃。“
她话音刚落,萧璟的神色一下子便冷淡了下来,静静道,“这个问题上次孙儿也和祖母过,这辈子除了她,璟儿不会再有旁人,若娶,孙儿必以王妃之礼迎她过门,什么侧妃侍妾,孙儿决不会这样委屈她!“
他的神情极为平静,并不像是上次的那般激烈抗争,仿佛就是在着早已认定聊事。
胡太后和孙嬷嬷互视一眼,两人眼底均闪过一丝无奈。
胡太后知道自家孙子有多倔强,上次就为了退纳兰明月的婚,他在宫门外跪了一一夜,她生怕他再执拗上来,揉了揉额头道,“这件事哀家会考虑,你先下去吧。“
萧璟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直接叩了个头道,“如果皇祖母不答应,孙儿就不会出去!求祖母成全!“
他看着胡太后的脸色,声音低沉了下来,“孙儿常听人起当年父亲与母妃的事,父亲芝兰玉树,京城倾慕的贵女无数,却唯独对母妃一见钟情,二人婚后恩爱无渝,出入成双,须臾不离,一时慕煞了多少人。
父亲常,倾心爱侣,有一人即可,人生最圆满之事,莫过于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所以在父亲逝后,母亲也当即随之而去,孩儿羡慕父亲母妃的生死不渝之情,也愿得这样一个知心人,求皇祖母成全!“
他肩背笔直,起昭明太子与太子妃的旧事,声音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忧郁,却如一把刀子般,直插进了胡太后的心底。
昭明太子是胡太后最宠爱的孩子,昭明太子的死一度让她痛不欲生,现今听孙子提起当年事,一时只觉心如刀搅,泪湿眼睫。
她伸手摘下萧璟的面具,看着那张与昭明太子十分相似的脸,心头感慨万千。
这孩子不光长相肖似乃父,连性子也像了个十足十,都是这样痴情,身为皇族中人,竟能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傻话!
可也只有她的涟儿,才有这样的性子!
胡太后被勾起了伤心事,忍不住泪光涟涟,孙嬷嬷劝了好半才止了泪。
萧璟静静的跪在地上,他本不想提起当年事害祖母伤心,可若不如此,怕他和顾锦珠的事永远都没个结果。
果然,就听见萧太后轻轻叹道,“傻孩子,你确定顾家大姐就是那个能和你一起白首到老的人?她可比你母妃当年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