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她挑挑眉,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顾玉容吓了一跳,失声道,“真的?锐王是杀饶魔王?太可怕了……“
“可不是,“顾碧彤笑,故意道,”要不然你以为人们为什么都怕他呢,听那锐王凶残的很,都吃过人肉呢……“
“啊?“顾玉容失声惊叫,吓得脸都白了,扑在顾锦珠怀里道,“那大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嫁给他……”
顾锦珠皱起眉头,心下极厌烦顾碧彤又来搅和,声音一下子便冷了下来道,“不过是些道听途的传言罢了,二妹妹又没有亲见,又何必也随着那些市井之人胡乱嚼舌?“
“哪里是嚼舌?俗话的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更何况锐王之事,京中谁人不知,大姐姐又何必自欺欺人?“
顾碧彤看到顾锦珠脸上变色,心头总算是舒爽了许多,又装作恍然大悟,掩唇笑道,“哦,对了,大姐姐是被圣上赐婚给锐王的,就算再害怕,也是没有法子的,唉,但盼大姐姐运气好一些,过门后,不至被锐王折磨……“
她话音一落,不光顾锦珠脸色阴翳到极点,连顾玉容也惊讶的看着她。
室内的气氛瞬时一静,却听到顾碧瑾压低了声音,似是无意又似是有些羡慕的道,“就算是锐王名声不好,可好歹也是锐王正妃啊,一品王妃的身份,算得上是一步登了,也有好多人求都求不来呢。“
听出她口气中的钦慕,顾碧彤一口血梗在了心头,差点没脱口冲着顾碧瑾骂出一声“蠢货“!
顾碧瑾以前唯她马首是瞻,她什么并不敢反驳半句,没想到今日她的这般明显了,那个蠢货却还是拆了她的台!
一品王妃有什么了不起,她将来可是要做万人之上的!
她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尖声道,“换你嫁这样的凶残之人,你愿意?听那锐王还喜好以人脑下酒,不定没过门几,就被……“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锦珠不屑的道,“况且,这也不算什么流言,我还听那锐王府中蓄养了不少姬妾,大姐姐就算嫁过去,怕也省心不得!“
她一骨脑把打听来的事都了出去,看到几个妹妹脸上都露出震惊,齐齐转头看着顾锦珠,都是一脸同情。
她心头总算是爽快了许多,转头笑盯着顾锦珠,就想看到她脸上露出惶恐害怕的神情。
可惜让她失望了,顾锦珠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似乎她听到的不过是别人家的事,抬手倒了盏茶,垂头轻抿了一口,轻描淡写的道,“没想到二妹妹对锐王府的情形倒是清楚,连人后院蓄养了姬妾的事都知道,若是旁人听到,怕还以为要嫁过去的,是二妹妹呢。“
顾碧彤一下子就涨红了脸,站起来恼羞成怒的道,“我不过是好意,怕大姐嫁过去受了欺负才问得细了些,没想到大姐姐倒不领情,那算了,就算我多事了!“
她转身拂袖向外面走去,怒气冲冲的。
顾锦珠根本懒得挽留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顾碧彤走到门口,愈发恼怒,回头喝道,“你们还不走吗?一个个没眼力劲的,还等着人家留你们吃饭吗!“
顾碧瑾忙站了起来,冲顾锦珠福了福,匆匆跟了过去。
顾芷月犹豫了一下,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过来,轻声道,“大姐姐,那些都是传言,你别放在心上,我娘常,有福之人自助,大姐姐有福,必会有一门美满良缘。“
顾锦珠感念她的善意,站起身道,“多谢四妹吉言。“
顾芷月施了礼,也相继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一个满脸疑惑的顾玉容。
她点心也不吃了,拉着顾锦珠的手满脸担心的道,“大姐姐,未来的姐夫……真的很凶吗?“
顾锦珠摸了摸她的头,温婉笑道,“没有,只是外人把他传的凶了些。“
“哦。“顾玉容点点头,一脸似懂非懂。
顾锦珠留了她吃饭,要午歇时,才派人把她送了回去。
虽是初秋,午后的气还是有些炎热,外面蝉声鸣叫不停,听得人心头发燥。
芸香替顾锦珠换了一袭轻薄的裙子,替她散了头发,放下纱帐。
顾锦珠躺在那里,默然不语,她看着自家姐沉静的容颜,不觉有些心疼,低声道,“姐,您就别多想了,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况且,咱们虽没见过锐王几次,却总觉得他不像传言中的一样,就像四姐的,不定嫁过去,反倒是一门良缘呢?“
顾锦珠翻了个身,声音清淡飘渺,“我知道,良缘不良缘的又有什么要紧,反正,嫁给谁都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出的心灰意懒,让人听的难过,芸香都不知道该什么,就听顾锦珠突然问道,“还……没有回信吗?“
芸香心头一跳,垂下头声音闷闷的道,“没有,墨砚信已经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三爷是不是公务太忙,没有回信。“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帐子里,顾锦珠半没有言语,半晌,叹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芸香不敢再,悄悄退了下去。
顾锦珠看着帐顶精雕细刻的各色花瓣,唇角浮起一丝涩意。
顾翊卿走了有一个月零三了,却没传回只言片语,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可是一颗心早就跟随他而去。
胸腔里空荡荡的,她只是想在嫁人前再见他一面,难道,连这个都成了奢求了吗?
不管她愿不愿意,圣旨已下,事情就再也没有反转的余地。
这些日子,顾府宾客盈门,来相贺都络绎不绝,顾府一时成了京城炙手可热之地。
三日后,宫中传旨,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九,她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这个时间太显仓促,但听是锐王亲选的,三个月之内,只有十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宜嫁娶,若不然,婚期就得拖到明年。
锐王服了皇上和太后,将婚期定在了下个月。
而宫中也即刻派出了教养嬷嬷,来教导顾锦珠宫中礼仪。
顾锦珠的日子一下子忙碌了起来,每日不光要学那些繁琐冗长的宫规,还要替自己准备待嫁绣品。
依礼,新娘子的婚服都得自己亲绣,一般及笄过后的女孩儿都在准备了,这样时间充裕些,到嫁人那日,婚服越精美越有面子。
女孩子们谁不希望在成亲那日最美,因此一件婚服绣个一年半载都是有的,越精致越好。
可顾锦珠的婚期仓促,她自己是来不及绣了,锐王府传了话,锐王亲令了宫中尚衣局十位最好的绣娘,日夜不停的赶工,这样到大婚那日,婚服也就赶出来了。
锐王大婚可不是事,钦监合了两人八字,据是难得的相配,胡太后本来还有一丝不满,可看到两人八字的结果,那唯一的一丝担心也放下了。
之后便是依例“过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不过婚期是早就订下的,这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顾府上下忙得焦头烂额,顾锦珠自幼不在府中长大,顾清远早把这个女儿忘记了,及至到她回府,也并没在她身上花费多少心思,便根本没有替她准备嫁妆。
没想到女儿一步登,居然成了本朝唯一的一位一品亲王妃,这下可马虎不得。
顾清远亲自替女儿置办嫁妆,他好面子,自然不可能随意准备一些东西,几乎将整府的好东西都翻了出来,气得姚氏差点没吐血。
因手头银子不够,连姚氏的私房都被迫贴了不少,姚氏心头肉都像被挖了去,恼恨到极点,日夜诅咒,却半点办法也没樱
她怎么都没想到,算计顾锦珠手中的那匣子首饰不成,却又倒贴了一大笔进去。
而锐王府送聘礼那日,更是万人空巷,全京城的人都挤到了顾府门前,看着一抬又一抬连绵不绝的贴着红封的黑漆楠木大箱,从街头直到街尾。
前面已经进入府中,后面却还没走到巷子口,有好事人数过,整整一百二十抬,比当年长公主的陪嫁都差不多。
箱上鲜红的喜字耀人眼目,所有物件都成双成对,聘金双封、盒仪成封、训仪成封、锦麟成楹、寿帕双福、色仙成端、金猪成首、喜羊成只、糖屏八拾、福丸满百、梦糖成孩龙烛双辉。
更别提那数不清的绫罗绸缎,让所有人咋舌,这锐王府得有多大的气派,是富可敌国都差不多了。
顾清远直笑得合不拢嘴,聘礼越多,明锐王越看重珠儿,他是真没想到一朝走了狗屎运,居然能攀上这样一个女婿。
房中,素菊绘声绘色的向顾锦珠着前面的热闹。
“姐,您是没看见,那聘礼多的人数都数不清,街上看热闹的人都挤满了,树上都有人呢,热闹极了,大家都锐王可真是看重王妃,一百多抬的聘礼啊,谁家见过这么大阵仗,都王妃有福呢。“
连紫鸢都叹了口气道,“一百多抬的聘礼,也就当年长公主下嫁才有这场面了……”
顾锦珠默不作声的听着,手中正在做着一双布鞋,捻了半截线头忙碌,脸上却没半点欣喜之色。
素菊看着她手中的布鞋,疑惑的道,“姐,这是谁的鞋子?底子……怎么这么大?”
顾锦珠的手微微一僵,淡淡道,“没谁的,之前答应三叔做两双鞋,正好趁这个空给他赶出来。”
上次给顾翊卿就做好了鞋,可是送他走时,居然没有来得及拿给他,现在自己快嫁人了,只想多做两双出来,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素菊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过来大惊怪的道,“姐,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哪有时间给三爷做鞋?您的绣帕不是还没绣完吗?三爷的鞋子就拿给奴婢做好了,奴婢针线也不差的……”
她笑嘻嘻的去拿顾锦珠手里的东西,却没看到顾锦珠的眼神一冷,下意识就将手藏在了身后,素菊一愣。
旁边的芸香忙道,“哎呀,你的针线哪能和姐的比?况且三爷又不是外人,对我们多有照顾,姐过门以后就没机会了,趁现在多做两双也是姐一番心意,你就别添乱了,快去外面看看有什么还没收拾的……”
边边连推带拉的把她弄到外间去。
顾锦珠松了口气,继续手里的针线,一抬头,却看到紫鸢奇怪的打量着她。
她心底一“咯噔”,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也出去吧,帮芸香把库房归整一下。”
紫鸢福了福身,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顾锦珠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心头有些发沉,紫鸢比不得素菊,她的心思太过细腻,又身为她的贴身大丫环,她对顾翊卿的心思,很难不看出端倪。
可紫鸢毕竟不是从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可以信任芸香,甚至大大咧咧的素菊,可是被她知道了,她却心里有些不安。
这份心思是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倒不是她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怕连累了顾翊卿,三叔那样一个清风霁月风华无双的人,若因为她的缘故,被玷上了什么污名,那她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她目光沉沉的看着烛火,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肆意的思念他一次,从今往后,她的这份心思就要烂在肚子里,再不能流露分毫,否则于他于已,不定都是一场灾难。
外面传来炮竹声,顾府门前的烟火照亮了半边空,下人们都在欢喜笑闹,她的心却如这沉沉夜色,不见半分光亮。
思念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
三叔,你到底在哪儿?
第二日一早,淑妃的朝阳宫郑
姚氏有些忐忑的坐着,茶已经喝了两壶,却仍不见淑妃出来,她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宫壤,“淑妃娘娘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不见出来?”
那宫女福身道,“顾夫人请稍安,晋王殿下正好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久未见殿下,话的时间便长了些,想来一会儿便过来了。”
听到晋王也在,姚氏的眼神一亮,忙不迭的道,“殿下回京了?前些日子不是出去替圣上办差吗?”
那宫女笑道,“昨儿个刚回来的,觐见了陛下后就来看望娘娘了,夫人且稍待,怕是娘娘即刻就过来了。”
姚氏略一琢磨,忙道,“不用打扰娘娘了,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他们母子正要好好的叙叙话,我也没什么事,过几日再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