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顾锦珠的房中挤满了人,人人笑容满面,讨好吉祥的话流水价的往外出,房中欢声笑语不断。
顾碧瑾几个姐妹挤在一边叽叽喳喳的笑,对她的头饰到衣服无不看了个仔细,看着那精美贵气的凤冠霞帔,顾碧瑾满脸艳慕。
她看着凤冠上面一排龙眼大的圆润洁白的珍珠,眼里闪过一道惊艳,刚想伸手去摸,旁边的喜娘就立刻阻止道,“哎呀,三姐,这个可碰不得,这些珠子都是有数的,特意镶嵌在上面,万一碰掉了就糟了……“
顾碧瑾立刻缩回手,脸色有些发红道,“大姐姐,这便是东海的皎珠吧?我只在二姐姐那里见过一颗,好漂亮。”
她话音一落,李氏倒是想了起来,忙问道,“对了,二姐怎么没过来?”
她看着顾碧瑾,顾碧瑾刚要什么,姜氏忙拉了她一把,笑道,“二姐大概还在房中梳妆,一会儿就过来了吧……”
李氏撇撇嘴道,“今儿个的正主是珠儿,旁人打扮的再好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今日还想争着出风头?”
姚氏陷害顾锦珠的事全顾府都知道了,李氏和姚氏一向不对盘,听到她被关到庙里头,着实幸灾乐祸了几,现在故意在顾锦珠跟前卖好,才这样。
“是,是……”姜氏应着,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不自然。
喜娘要给顾锦珠上妆了,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一出了屋子,顾碧瑾就有些不解道,“娘,二姐姐根本没在府里头,您怎么还会二姐一会儿会来?”
她早上去邀顾碧彤一起过来,哪知彩依却告诉她,顾碧彤昨就去了晋王府,这几日都不会回来。
姜氏叹了口气,伸指点了下她的额头道,“我的傻姑娘,你大姐姐现在是什么身份?若你二姐姐根本不来,不是当场就下了她的面子?这话自有人会,可轮不着我们的嘴……”
顾碧瑾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忍不住声嘀咕道,“二姐姐也真是,大姐出嫁,到底也是家里大事,她这样连面都不露,还不是会让外人看笑话?况且,大娘都不在了,她一个人住在晋王府里头,传出去才叫不好听呢……”
姜氏“嘘”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屑,却叮嘱女儿道,“这些话你明白就好了,可不许出去瞎,你二姐姐被你大娘宠坏了,以后你可不许学她!”
“知道了……“
这边母女两着话,房中,喜娘正一层一层的替顾锦珠上妆。
顾锦珠眼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刷了一层又一层白粉,嘴唇涂的鲜红,到最后都不像是自己了,有些别扭的道,“这……有些太重了吧?“
喜娘笑道,“不重不重,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按下她的手,不让她去乱摸,再给她头上戴好凤冠,将左边托盘里的一朵红绒花戴在顾锦珠鬓前,那绒草形状奇特,竟编成一个人儿的形状,素菊好奇的道,”这是什么?“
喜娘笑眯眯的道,“这是麒麟送子,保佑娘娘富贵绵长,早日为锐王府开枝散叶……”
喜娘话音未落,就见顾锦珠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怕她羞涩太过,忙拿了盖头替她盖在头上。
眼前一片大红色,耳边人声鼎沸,她梳妆完毕,只管坐着等迎亲就好。
听着外面笑语喧哗,恭喜之声不断,她却如置身梦中,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即将出嫁的真实福
芸香抽空给她手中塞了一块云卷糕,悄声道,“姐,快吃一些,今儿个怕要饿一呢……”
她话音还没落,骤然就听得外面鞭炮声大作,礼乐轰鸣,芸香脸色一喜,“姐,迎亲的到了……”
顾锦珠手一抖,手中糕点“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此时顾府门前车水马龙,几条巷子都被人挤的水泄不通,几乎合城的人都围了过来,看锐王府迎婚,连顾府门前的树上都爬满了人。
鞭炮之声大作,红色的纸屑如漫花雨一般飘散而下,锣鼓喧,顾清远一袭新衫,看着迎面缓缓而来的仪仗队笑得合不拢嘴。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朵,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最前面的一骑,乌云追雪的骏马上,萧璟一袭红衣,头顶墨发束着亲王金冠,身上红色锦袍上有暗金色的光线流动,不出的贵气逼人。
这是他第一次穿黑色以外的衣服,身姿却笔挺如剑,从背后看去,英姿俊挺,连面上的半片银面具看上去都特别英姿帅气,周围十六铁骑跟随相护,铁盔银甲,英姿勃发,让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媳妇都红了脸。
人们没想到是锐王亲来迎亲,纷纷交头结耳,顾清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快步走上前相迎。
清蔷居中,素菊跑进房里,抑制不住激动,笑容满面道,“姐,锐王亲自来迎亲,已经进了二门了。”
顾锦珠心口直跳,手心都紧张的出了一层惫,只听得外面喧闹声愈响,没过一会儿,喜娘就冲了进来,急道,“姑娘,快,该出去了。”
喜娘弯下腰,芸香素菊几个忙将她扶到喜娘背上,新嫁娘原本应当是兄弟送嫁,可顾锦珠没有长兄,唯一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容启甚至都由于姚氏的原因,并没有回府,所以她只能由喜娘背出去。
她头上蒙着盖头,眼前红蒙蒙一片,就感觉喜娘把她背到了外面,锣鼓声一时大作,耳边鞭炮声巨响,周围嘻闹声一片,就听到孩子拍着手高叫,“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蒙着头走出顾府,明明是平日走惯的路,现在竟无法估出距离,只觉得很快,喜娘身子就弯了下去,她手中被塞了一盘什么,紫鸢的声音在旁边道,“姐,快洒喜谷……”
顾锦珠凭着本能,把那盘东西扬了出去,只听到耳边有人高唱,“谷穗丰年,一路荣华富贵~~“
几双手伸过来,将她心翼翼的扶进了花轿里。
直到坐稳,顾锦珠才稍稍放下心来,手中就被塞进了个苹果,她想起喜娘的叮嘱,拿的牢牢的,生怕不慎掉落。
这一日,全京城的人都见识了什么叫做十里红妆,锐王府送的聘礼多,可顾锦珠的陪嫁也不少,除了顾府替她置办的,大部分竟全是萧璟后来送来的,就见一排排贴着红封的黑楠木箱绵延不绝,前头的花轿已经走出老远,后面的箱子还没出了顾家大门。
她是御赐册封的正式锐王妃,先随萧璟去承华门谢恩,然后再去太后宫外磕头,这一圈折腾下来,已快近午时。
顾锦珠累得头晕眼花,她身上穿得多,头上又蒙着盖头,跪在慈宁宫外时,额头的汗就沿着鬓角流了下来,觉得里衣都被汗浸透了,身上粘腻腻的难受。
宫中内侍宣读那一长串的赏赐,她只觉得跪得膝盖都有些发麻了,好不容易听到念完,谢了恩刚要站起来时,腿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旁边伸过一只有力的手掌,一下子就握住了她,将她半个身子撑住,她就听到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道,“心。“
她的手被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握住,脑中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在树林中发生的事,脸颊瞬时发烫,她想抽回手,萧璟却握着她怎么都不放,甚至一弯腰,径直将她横腰抱了起一来,径直到抱到花轿前。
顾锦珠心口怦怦怦直跳,差点没惊呼出声,外面喜娘大概也待住了,直到萧璟道,“还不快掀轿帘!“喜娘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轿帘撩开。
萧璟亲自把她扶了上去,又握了下她的手,轻声道,“再忍耐一会儿。“
轿子重新抬起,鼓乐轰鸣,一路向着锐王府而去。
顾锦珠脑中有些混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的轿,自己是怎么被扶着迈过了火盆,她手中什么时候又被塞入红绸,就像个木偶般被引着一路向里面走去。
直到站定,周围宾客喧闹不绝,她鼻中闻到香烛的味道,感受到身边有人和她站在一起,一只手伸了过来,和她的手紧紧相握。
她心口一跳,
接着是拜堂仪式,就听到赞仪高声叫道,“新人敬香,跪~~~”
顾锦珠心口一跳,垂下眼睫,透过盖头下方,看到下面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心头复杂万千。
从今过后,她和这个人生死都会连在一起,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出人意料。
萧璟的手紧了紧,似乎在无声的安慰她,正要拉着她跪下,却蓦地听到外面有人高声急叫,“王爷,王爷!宫中传来口讯!”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连萧璟都顿住动作,回头望去。
就见一名王府亲卫急匆匆跑过来,单膝跪下禀报道,“王爷,皇上口讯,召您即刻进宫!”
“现在?”萧璟眉头一皱。
“是,皇上传的急,让您不得耽误,现在就去!”那亲卫一脸急色。
萧璟犹豫了一下,冲周围了一句,“保护王妃!”便急匆匆随着那亲卫向外面走去,边走似乎边问着什么,转瞬间两人就不见了人影。
所有人大哗,想不通明宣帝这个时候召萧璟进宫做什么,正在拜堂时被打断,这实在太扫兴了。
周围人交头结耳议论纷纷,顾锦珠呆立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幸亏喜娘反应的快,立时搀扶了她笑道,“王妃娘娘,王爷有事,您不如先进内室等候吧。”
顾锦珠也不能自己摘下盖头,心下有些不安,好在旁边还有素菊和芸香的声音,让她微微安心。
她被扶进内室,坐在床上,床上洒满枣和莲子等物,触手间被褥的绸缎柔软绵滑。
喜娘陪着她待了一阵就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了芸香陪着她。
看喜娘关上门,芸香忙过来问道,“姐,您饿不饿,要不要先垫点东西?”
顾锦珠摇了摇头,悄悄掀起了盖头一角,急问道,“芸香,外面怎么样了?王爷……干什么去了?”
芸香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王爷被一道旨意召进了宫,现在外面宾客还在等着,是府里的一位太夫人在招待着,姐您别急,王爷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顾锦珠点零头,芸香倒了盏茶过来,她略润了润唇舌,就这样坐着等了下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御书房内,明宣帝已经火上眉头,拿着一封折子急的脸色都变了。
萧璟一到,他甚至顾不得向他提起大婚的事,就把折子递了过来,嗓音都带了微颤道,“璟儿,这是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军报,你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萧璟接过来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微微一变,问一直跪在下方的士兵,“此事当真?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士兵浑身风尘仆仆,脸上带了无法掩饰的疲惫憔悴,闻言趴在地上痛哭道,“回王爷,半月之前,东夷在边境调兵,五万大军来攻,云城总兵刘连率兵镇压,打得东夷大败,东夷四皇子带兵向东逃窜,刘总兵为生擒东夷皇子,带兵追击,哪知趁城中空虚之时,西戎十万大军一举攻入,等刘总兵察觉不对返回时,东夷又回头,和西戎呈夹击之势,将刘总兵和十万云城兵将尽灭,东夷西戎联军,势不可挡,一举攻下云城,锦平,清水,西镇,南安等近十个城池……而淮路以西,南蛮和北狄又联军数十万,一举进犯,四国大军直逼我京都而来……”
御书房中,除了明宣帝和锐王,还有数位军机大臣,听到这里俱都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在京中繁华依旧歌舞升平之时,边境已经沦落了数十个城池……
有一位大臣当即惊问道,“那,现在大军行到哪儿了?”
那士兵伏身颤声道,“四军行军极为迅速,兵力庞大,不到十日已逼近了淮河下游,人拼死来报信时,东夷已占领了水城……”
“什么?”这下不光是臣子,连明宣帝都坐不住了,水城距京都四百余里,例来为护佑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连水都被攻下,那敌军无疑就会长驱直入,直逼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