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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不愿意,翌日还是很快到来,蓝微起床看到已经整理好,在客厅坐着的简郸,眉梢微微拧着,“简郸,你晚上没睡觉吗?”
简郸笑笑,“睡了。”
“那你……”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简郸一双眼睛红得不成样子。
压根就不像是睡过觉的模样,她叹气,走过去,“你再如何,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这样,身体会累垮的,原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干嘛想那么多呢?”
简郸笑笑,也不说话。
半响之后,她才开口,“微微,你去看看海澜女士醒来了吗?我们今天要退房,去给我父亲上完坟之后,我们就走。”
“嗯,我去看看。”
蓝微打开房门走出去,就看到敷着面膜的海澜,她拿着电话,似乎正准备给酒店打电话,让送餐。
见到蓝微,微微一笑,“你们起来了,我还说叫完酒店的叫餐服务,我就去喊你们起床呢,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蓝微笑了笑,“简郸也让我来看看您起了没,我们今天要退房,所以一会儿吃过早餐,海澜女士是去酒店还是等你侄子来接你?”
海澜顿了顿,“认识也算是朋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蓝微好脾气的解释,“简郸跟我过来,主要是祭奠简郸父亲的,祭拜完了,我们就准备打道回府。”
“你们回帝都?”海澜问道。
“嗯。”蓝微点了点头,“大概下午三点多的飞机,我们已经提前订过票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祭拜简郸父亲吧,再遇上昨天那人,我可以帮你们挡一挡,虽然不能动手,可是嘴皮子,我可以帮忙的。”
蓝微:“……”
一时半会儿,她不知道如何拒绝海澜,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简郸会不会同意海澜去,蓝微沉默了一会儿,道,“海澜女士,我不知道简郸会不会同意你跟着我们去祭奠她的父亲,我先去问问她吧。”
“好,你快去问问。”
“嗯。”
蓝微重新回到房间,简郸洗漱好出来,“怎么了微微?”
“海澜女士说,想要跟你一起去祭拜你父亲,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她让我来问问你。”
简郸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跟海澜并不熟悉,就算是祭拜她父亲,也跟海澜没什么关系,海澜此举是因为什么,简郸也不清楚。
但是人家一片好意,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不然显得自己十分小气,她重新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那就邀请海拉女士一起去吧。”
“简郸……”
蓝微看得出来,简郸不拒绝,并不是因为她愿意带着别人一起去,而是出于礼貌,没法拒绝,“要不我去说吧,就说不太方便。”
“无需,跟着去就跟着去,祭拜而已,没关系。”
她父亲坟前,她不想节外生枝,也希望简家看在有外人的份上,不要闹得太难看。
……
海澜得到简郸的同意之后,吩咐海恩去墓地等她,她要跟着简郸去祭拜简郸的父亲,海恩气不打一处来,“小姨,算我求求你,你不要再给添乱了好吗?”
海澜女士很生气,“什么叫不要给你添乱,我给你添乱什么了?”
海恩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跟她解释不清楚,“你等着,我去接你,你不要跟人家去墓园,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人家不好拒绝你,你真以为是同意你跟着去吗?
小姨,你是来找人的,你还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海澜挺生气的,吼了海恩一句爱来不来,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端,海恩气得脸色铁青,不知道如何跟简郸解释,更不知道如何将自己小姨接回来,只得一个电话打给了海陵,跟海陵吐槽,“姐,下次,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跟小姨出门,她居然……”
简略的将这边事情说了一遍,海陵皱眉,“小姨干什么?”
海恩拨了一把头发,“谁知道她想干什么?向来就是这样,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都快要疯了。”
海陵,“我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下次,我另外找人跟着小姨。”
海恩心疼自己。
……
简郸先和蓝微去买了花束,然后纸钱蜡烛和香,每年都是如此,买完后,也看到海澜女士买了一大束花,在一边等着简郸她们,简郸冲着她笑笑,走了过去,“海澜女士其实不必……”
海澜制止了简郸接下去说的话,“简郸,这是我作为你朋友的一点点心意,你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
简郸笑笑,颔首,“那就多谢了。”
一行人打车来到墓园,墓园的守墓人跟简郸认识,每年都是这一天,简郸都会来,不过往年是有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陪着,今年没有罢了。
守墓人跟她打招呼,“小姑娘,你来了。”
简郸将手里的礼物放在守墓人手里,“伯伯,谢谢你这么多年帮我爸爸打扫墓前。”
“你们付我酬劳,当不得这一声谢谢。”
守墓人摆摆手,自己也不是白干,拿钱了的,何故承了别人这份情,摆摆手,“你上去吧,今天扫墓的人,有点多,你们慢着点,路上有些湿滑。”
“多谢。”
简郸熟门熟路的找到父亲墓碑所在的那一片,远远的看到父亲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呢大衣,身材挺拔高大,简郸没遇到过这位陌生人,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没遇到。
她不解的看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蓝微瞧见了她的疑惑,问了一句,“简郸,那位站的位置,就是你父亲的墓碑吗?”
“嗯。”
简郸轻轻应了一声,蓝微又问,“你认识?”
简郸摇头,“不认识。”
可是海澜女士,明显认识,她脚步加快,追上简郸跟蓝微,“简郸,那位你认识吗?刚才听到微微说,他站的墓碑前面,是你父亲,我在飞机上,遇到的也是他。”
这么巧?
简郸跟蓝微对视一眼,简郸回答海澜女士,“抱歉啊,我不认识他,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到我父亲墓碑前祭拜,或许前几年,都是错开了吧。”
海澜女士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多失望,不认识不是正常的吗?
她捧着花走过去,男人察觉到动静,扭过头来,眸底的冷意还未完全散去,肃杀清冷,他看到简郸三人,微微颔首。
没被认出来,海澜女士似乎不太开心,试图提醒他,“这位先生,你还认识我吗?飞机上……”
“不认识。”
男人干脆利落的回答,视线停在简郸身上,简骋长得秀气,简郸样貌七分随了他,看到简郸,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的问道,“你是简骋的……女儿?”
当初意气风发的简骋,嘲笑他们是一群单身汉,不像他,女儿都会叫爸爸了。
一开始的时候,没人相信,因为简骋那时候多年轻啊,怎么就结婚了呢?
后来,简郸跟简骋通话,一口一个爸爸,叫得他们这群大老爷们的心都化了。
还说着,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简骋的闺女,只不过,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简骋死了。
简郸不认识他,却点点头,“叔叔,您是我父亲的战友吗?”
男人点点头,他冲着简郸笑笑,“第一次听到你声音,是从你爸爸的电话里,那时候很小,声线软软糯糯的,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好,我是简骋的战友,叫安捷。
你可以叫我安叔叔,我今天退伍转业,特地来这里看你父亲一眼,当年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后来,也没机会来。
这是第一次。”
简郸心下明了,怪不得,一直没见过呢。
“安叔叔能来,我爸爸一定很高兴。”简郸谢过安捷,走过去,将花放在墓碑前,那些纸钱也压在一边,这里不让烧,简郸每次都买,为的不过是心底舒坦一些,总觉得不买来,父亲就少点什么。
看着简郸熟门熟路的操作,安捷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简骋跟家里的关系不好,作为关系不错的战友们都知道,简骋自然不是那种诉委屈的人,但是安家的电话,是在是每一次都特别让人不能忽略。
找简骋的唯一目的,就是钱,钱钱钱。
除了钱,简家从来不会给简骋主动打一个电话。
海澜似乎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手里买的白色菊花放在墓碑旁边,紧紧靠着简郸的那一束。
站在墓碑前,完完整整的鞠躬三次,这才站到了一边。
简郸每次来给简骋上坟,都会哭,哭得无声无息,肩膀抖动,看着很可怜,也很脆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蓝微半跪在她身边,听到简郸小声的报喜。
“爸爸,你好朋友安叔叔来看你了,女儿也来看你了,对不起,让你那么辛苦,每年才能看到我一次;
等以后女儿长大了,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简郸本以为简家的人,或许不会来了,没想到她祭拜完,刚准备起身,远处,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简郸你这个没有尊卑的小野种,谁让你来祭拜我儿子的?”
简郸原本精神就不太好,猛然被这么一骂,脸色更是难看。
她看着姑姑伯伯一众人,扶着老太太冲着她这里来,老太太根本就不像爸爸的母亲,因为简郸从很小的时候,就清楚这个奶奶非常不喜欢爸爸,每一次爸爸回来,等待爸爸的都是奶奶的指责和谩骂,要是爸爸没有拿钱回来,这份叫骂则会更为严重。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爸爸在市区买了放,手里拿着爸爸给的钱,倒也相安无事,可爸爸买房的事情,不知道谁透露给了家里,奶奶追着爸爸骂,话语之难听。
每次想起来,简郸都为自己爸爸不值。
她还小,爸爸每次请假回来,面对她都是一副笑脸,因为爸爸不希望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爸爸就会抱着她说抱歉,说对不起。
爸爸有一次以为她睡着了,就在她边上苦笑,“简简,爸爸多希望自己不是简家的孩子啊,那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但是很可惜,验了好几次,我就是简家的孩子。”
那时候她听不出爸爸话语中的绝望,现在想起来,爸爸的死亡,是不是跟简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呢,只要一想起来爸爸在简家受过的哭,简郸就特别生气。
她眼眶很红,没有哭,她想着,爸爸若是还在,一定不喜欢简家的人这么骂她,他会比自己更难过。
她没给他们走上前来的机会,自己先迎上去,将人拦在了楼梯口处,“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我爸爸活着的时候,你们就闹得他不安宁,我不希望爸爸过世了,还要受到你们的惊扰。”
“你说什么?”
那小老太太,看着矮小孱弱,可这时候却特别健康,甩开扶着自己的儿女,跳起来就准备给简郸一耳刮子,安捷眼疾手快,将简郸往身后一拽,挡在了简郸面前,且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丢开。
“你是谁?”
老太太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男人,一双倒三角眼眯起,如看闪闪发光的羔羊。
简郸从安捷身后出来,站在他身侧,“你们如果要在这里闹,我就报警了。”
“我作为长辈,管教自己晚辈怎么了,警察来了还管别人家家事不成,我告诉你简郸,当年你爸爸买房子的钱,可是我们的养老钱,你一声不吭拿走就算了,还一分都不分给我们,要是你爸爸泉下有知,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孝女,你说,你爸爸会不会气得扇你两个耳刮子?”
简郸气得呼吸急促,眼眶发红。
海澜女士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家人,她从小到大长大的环境,一直都很温暖,她没想到简郸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居然要面对这么多,这一瞬间,她也没有了看男人的兴致。
冲过来,将简郸护在身后,看着老太太,哼笑一声,“人家父亲卖出去的房子,作为第一继承人的简郸怎么没有资格拿钱?法律上,她都是第一顺位的,你就算是生养他的父母,也没资格管理他的钱交给谁,我见过不要脸的人多了,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