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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阵阵穿堂而过,将厚重的帘幕吹的簌簌作响,连紧闭着的窗帘也被夜风掀开了一角,清冷的月光便趁此机会洒将进来,照见满地的碎瓷残片。
偌大的寝殿空旷寂寥,鬓发散乱,单薄的衣衫凌乱的披在身上的夜星离神色恍惚,如泥雕木塑般毫无生气的斜斜倚墙而立。
夜星离木然地提起已饮掉大半的酒坛,仰头将剩下的酒也喝尽了,这才随手一丢,酒坛落地,应声碎裂成无数瓷片。
“不够……还不够……”
夜星离喃喃自语着,光脚从地下的碎片上踩过,不管脚下如何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仍是无知无觉的踉跄着往前走,来到门口,一把推开房门,对外面大喊道:“拿酒来!”
“君上,您不能再喝了……”守在门外的侍卫大着胆子劝了一句,话还没完便被夜星离一掌拍飞。
“少废话,快拿酒来!”
夜星离一掌将侍卫拍飞,成功的震慑住了其他的侍卫,其余人再也不敢多言,忙按照他的要求送来更多的酒水。
提起几只酒水满满的坛子,夜星离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回殿里,砰然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百里宏来到殿外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被夜星离拍飞出去的侍卫,被另一名侍卫搀扶着往外走。
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五年来,夜星离除了整日买醉,脾气也暴躁了许多,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即使是作为心腹的百里宏话也起不了一点用。
看都不看就从地上抓起一坛酒,夜星离仰头便是痛饮,喝完就是将酒坛随手一扔,碎瓷残片铺满的地面上又添了一些新的碎片。
百里弘在门外窥见了,只是暗自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唉,君上这又是何苦……”
话音未落,一个酒坛就带着迅猛无比的势头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门框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夜星离的嘶吼声:“滚!”
五年了,夜星离自我放纵,没日没夜的沉沦于苦痛中整整五年,眼见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冥夜魔君一蹶不振至此,百里宏只觉意弄人。
百里弘无奈的走后,夜星离又抓起了一坛酒痛饮起来。
寄希望醉后能在梦里与所思所念之人相见,却发现最近真是越来越难喝醉了。
只有在醉梦中,依稀可以回到从前,与心心念念之人,重温那些美好的时光,哪怕是痛苦的时光。
在夜星离的心里一直珍藏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只要是有关所思之饶,对他来都珍贵无比。
喝完这一坛后,袭饶醉意终于如愿而来,夜星离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床榻前,身体便开始不稳,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空寂的大殿里,西南的角落里忽有银色光芒闪烁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弱,但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还是很显眼的。
醉眼朦胧的夜星离隐约间看到一缕银光一闪而过,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头重脚轻的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站起身,但仍固执的想到那银光一闪而过的角落去。
夜星离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往那个角落爬去,这下不止是脚底,连手掌心也变的鲜血淋漓。
好不容易爬到地方,掌心满是鲜血的夜星离一把抓住了角落里那样东西,喃喃自语道:“忧离……”
被夜星离紧抓在手中不放的,正是他的魔剑忧离,也是误杀吴悠的那把魔剑。
魔剑忧离在误杀吴悠之后,就自动封剑了,昔日剑气凛然银光暗蕴的神兵利器,一下子就失去了剑气和光泽,变成一把黯淡无光的废剑。
而现在这把魔剑居然又重新焕发了光采,夜星离不敢相信的怔怔的看着魔剑,过了好半才意识到什么,狂喜到语声发颤:“忧、忧离……是、是她回来了吗?”
这一幕若是让旁人见了,定会以为夜星离疯了,灰飞烟灭的人怎么可能会复生。
可是当夜星离拿起魔剑的时候,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除了夜星离,没人知道他手中这把魔剑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给魔剑取名为忧离。
能够吞人嗜魔的幽冥魔境,其实是一处炼魔之地,管他是人是妖还是魔,只要捱不过去,便会在魔境里化为灰烬,反之若是能捱过去,修为便可达到一日千里。
夜星离在幽冥魔境苦捱的三年期间,用心中的爱恨等各种执念炼化出了一把绝世神兵,就是这把魔剑忧离。
魔剑炼成之日,夜星离用它一剑劈开了幽冥魔境,这才得以出魔境。
因此魔剑与夜星离心意相通,误杀吴悠之后,夜星离心如死灰,魔剑便也自动封剑成了一把废剑。
但也因为是魔剑忧离杀了吴悠,所以魔剑能感应到吴悠的气息。
花间一将吴悠复活,魔剑忧离立即就感应到了,因此才会重新焕发生机,夜星离自然也跟着知道了。
刚刚还醉眼朦胧的夜星离,醉意瞬间便消失无踪,勉勉强强抑制住颤抖不止的身体,这才能好好的盘膝坐下,将忧离放在膝上,闭目默念咒语,开始施起了摄魂术。
彼时,花间刚把复生的吴悠安置好,就察觉到了她的魂识有波动,花间的脑筋转的极快,立刻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是夜星离在摄魂。
花间当机立断,在吴悠的身上施下术法,及时的将差点被摄去的魂识夺了回来,然后又顺便在吴悠的身上设下了不会再被人摄魂的法术。
夜星离不计代价的耗费修为,好不容易在这茫茫世间找到了属于吴悠的那一缕微弱的魂识,心中正自狂喜,他自己那缕强行分裂出去寻找吴悠的神识,忽被重重一击,差点就溃散开来。
受损神识归体后,夜星离只觉心口异常闷痛,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来,但他只是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迹,而后仍将神识分裂出去一部分,继续在茫茫世间寻找那如昙花一现的魂识,但是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无忧,就算你去了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正在和花间打听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吴悠忽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吴悠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不是吧,这身体这么弱的吗,我这才刚活过来,就要感冒了?看来以后要多锻炼身体,努力增强体质才是!”
花间在一旁将吴悠的自言自语全听了去,却只是轻摇折扇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