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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里的午夜太过安静,车子行驶过去,砂砾飞起带着一阵声响。
按照李林设定的路线,凌晨两点多车子终于找到车辙,李林激动的想哭,“继续开下去,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公路了!”
梁珺没说话,思忖着等下见到公路,要怎么将车上这几个人甩下去。
何琇躺在后座上,韩立之前只是草草检查了下,确定何琇脑袋伤的不严重,就胡乱地包扎了下,包扎的并不用心,这会儿看着那血又渗出白纱布,他出声,“停车,李林,你和梁珺换手,你接着开,梁珺你过来给何琇处理一下伤口。”
大家都没意见,梁珺减速停车。
李林回头看一眼何琇,心情十分复杂,这个人不是刘佳乐,不然他早着急,自己上手给她处理伤口了,他有些忧愁地下车转一圈到驾驶座上,开车前说:“佳乐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我们都离开村子了……”
这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来,梁珺挪到了后座去,看着逼仄空间里纹丝不动的男人,她皱眉,“你到副驾驶去吧。”
韩立双手抱臂没动。
梁珺说:“她受了伤,人也没醒,肯定得躺着,你占地面积这么大,在这里不嫌挤?”
韩立依旧没说话,抬眸深深看她一眼,倒是没继续硬杠,推开车门去了副驾驶。
梁珺被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看的浑身发毛。
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这个男人不好说话,等下怎么摆脱他还是个问题。
车子在沙地里晃晃悠悠继续前行,梁珺将韩立给何琇包扎的白纱布慢慢取下来,心里已经开始骂人。
作为前佣兵,韩立其实很擅长包扎和处理各种伤口,但是他给何琇包的实在太敷衍,纱布就只放一点点,似乎是懒得多缠,后面明明有医药箱,碘伏也有,但他擦都没给何琇擦一下。
她打开药箱,叮嘱李林,“李林你开慢点儿,我给她擦一下伤口。”
何琇右边太阳穴往后的位置被碰到,在发丝里,也不是很好擦,她低下头拨开发丝很小心地用药棉沾了碘伏轻轻擦拭,碘伏刺激到伤口,何琇嘤咛一声,眉心蹙起。
梁珺手底下动作更慢了点儿,好容易快擦完时,车子重重一个颠簸,她的手就隔着药棉重重戳了下何琇伤口,何琇疼的叫出声来。
李林赶忙解释:“是石头!我刚没看见……没事吧?”
梁珺无语,拧眉低头看,何琇已经睁开眼。
何琇的脸被血染大半,眼神迷茫而懵懂,“梁珺?”
梁珺凑近,“你伤口疼不疼?不疼再忍一下,我给你擦完包扎。”
何琇表情还有些呆,愣了几秒才出声:“疼……好疼啊……”
这一声带着软绵绵的哭腔,直接让李林踩了一把刹车。
好在车速不快,梁珺扶着前座稳住身体,前面两个人扭头看过来。
三人对视间,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后座上躺着的姑娘还软软地哭,手往伤口摸,“我的头怎么了?是不是破了?好多血啊……”
梁珺一把按住她的手,“刘佳乐?”
她呜呜地哭出声,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李林激动了,“佳乐!你终于回来了!你简直要吓死我……”
刘佳乐伤口疼,情绪也不稳定,一直在哭,为安抚她,李林才开了没多久的车就又将方向盘换到韩立手里,自己则坐上后座安抚刘佳乐的情绪。
梁珺自然而然在处理完刘佳乐的伤口之后坐到副驾驶位置去了。
后面是李林温言软语地哄刘佳乐,相较之下前座上的气氛就冷出了新高度。
韩立开车时目不斜视,面色极沉,梁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和他说话,侧过脸看着车窗外夜幕沉沉,若有所思。
何琇消失了。
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也走的安安静静,仪式到后来那混乱的一段时间里,根本没人会去注意车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何琇唯一一个愿望是离开南贾村,但梁珺想,这愿望怕是再度落空了。
哪怕以刘佳乐的身体做载体,她还是没能逃出来,她不是一个人,只是一缕魂,梁珺甚至无法猜测她是彻底消失还是会回到森林去,抑或依旧被泉之眼所困。
梁珺低着头,慢慢地揉起手腕。
之前一直是忍着痛开车,到这会儿离村子远了,找回些真实感,神经逐渐松懈,这才觉得应该处理一下,韩立之前给她那一下子,委实算不上轻。
驾驶座上男人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视线偏移几分,但很快又收回去落在前路上,唇动了动,但终究没出声。
一切到底是和之前不同了。
沙漠里行车速度不快,凌晨三点多时果然找到公路,刘佳乐苦累,加上头昏,话没说几句,居然枕在李林腿上睡了过去,梁珺将手机开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望前面宽敞的大道,心下纠结。
这会儿是韩立开车,她实在没把握叫停,这男人脸色摆的太明显,她脑中来回组织语言,却找不到一个万全说辞,在不惹恼他的情况下将人赶下车子。
她琢磨半天,实在忍不住,迂回地扭头看韩立,“换我开吧。”
男人没理会她。
“疲劳驾驶不安全,你也很久没休息了,看得清路么?”
他依旧不说话。
梁珺自说自话几句,心里来气,扭头问李林要了药箱,打开来,里面还有之前她扭伤了关节韩立给的药膏,她拿出来往手腕涂抹。
抹着抹着自己消了气,脑子里是昨晚大树倒下来时,他过来将她推开那一幕。
之前村子里存在的一切他们都实打实触碰过,即便在当时也没人发现村子里的一切无法触碰他们,那样粗壮的一棵树砸下来,他想也不想就推开她,要真落在他身上,是免不了重伤的。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生气质问过她,究竟骗了他多少。
再之前,赵莺莺身上的蔓藤抽过来,他也是想也不想地就为她挡……
他保护她,奋不顾身,不止一次,哪怕知道她欺骗他也没有改变,她不可能毫无感觉。
她在心中叹口气,做了妥协。
他身上有伤,刘佳乐也受了伤,干脆送佛送到西,让人去到安全的地方,她自己也做些准备再回去找梁叶。
……
公路上车子速度提升,天空亮起鱼肚白时候,几人到达李林所说的小镇。
梁珺来时也曾在这里停留一夜,不算陌生,这里没有酒店,车子径直找了个韩立他们来时住过的旅店。
李林叫醒刘佳乐,扶着人去开房间,梁珺在副驾驶座上磨蹭,韩立将车子熄火,这时才看她一眼,“下车。”
说话间他将车钥匙拔了下来攥在手里。
梁珺看到这个动作心知不妙,她绷着脸,“这是我的车,把钥匙给我。”
他冷嗤一声,“行,那你呆着。”
他身子一动,似乎想起什么,打开车门,先踩出一只脚,面朝着她往下退了下,又觉得欲盖弥彰,暗忖自己的可笑。
这女人嘴里话不知有几句是真,那预言哪里可信,他转身下了车,重重摔上车门。
梁珺急了,跟着下车,“你把车钥匙还给我!”
韩立一言不发,直接对着车子落下中控锁,车门被锁住,而他直接往旅店里走。
梁珺本来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和他生气,毕竟她有所隐瞒,他会生气也正常,但她还是控制不住,气呼呼地追进旅店。
小旅店管的不严,李林一张身份证开了两个标间,将一张门卡扔给韩立,就扶着刘佳乐上楼。
韩立没回头看梁珺,自顾自也跟着往楼上走。
前台只有个正迷迷糊糊打哈欠的回族小姑娘,梁珺看了一眼,觉得求助似乎也没用,只能先跟着韩立步伐上楼。
房间挺简陋,两张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带了个很小的卫生间,床铺透着一股子霉味儿,梁珺跟着男人进门之后,自觉地关上门,回头就看到他打开灯然后开窗,这个角度,她视线端端正正对上他背部。
左边肩胛骨那里衣服已经被血染红,t恤都破了,伤痕隐约可见。
赵莺莺抽过去的一道鞭痕。
梁叶开枪时子弹的一道弹痕。
两道痕迹有个交点,再往两端扯开,划出一个十字疤痕。
她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却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朦朦胧胧觉得,可能是逃不过了。
讽刺的是,其中一道伤痕是他为了保护她受的,另一道则是梁叶为了保护她对他出手造成的。
男人开窗,空气流通起来,屋内没有那么闷了,他坐在靠窗的床上,先放下包,然后两手扯t恤衣角往起来拉。
车钥匙被他塞在裤兜里,梁珺视线朝着那儿瞟了眼,男人已经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上本身。
她对上他视线,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别过眼,“……车子是我的。”
他没说话,抬起右手往左边肩胛骨探。
“你手脏的……”她一急,“别碰伤口,万一感染……”
她话头顿住,有些泄气,“我给你处理伤口。”
“不用。”
男人拒绝的很快。
她攥了攥手,抿唇站在原地,看他进洗手间洗手之后,出来从自己包里摸便携的医药包,又从里面拿出药棉。
伤在左边肩胛骨,这个位置自己根本没法处理,他也意识到,胡乱地用药棉擦了擦,就扯纱布准备包扎。
梁珺看不下去,紧走几步上前,从他手里夺过纱布。
“伤口不好好处理,受罪的是你自己。”
他手在半空,没动。
梁珺找到碘伏,用药棉沾了,绕他背后给他擦伤口。
没有衣服的阻隔,现在看就更明显了,这样的伤痕即便痊愈,必然也会留下痕迹。
韩立手落下去,按着膝盖,又抬起左手转了转,机械臂那会儿挡了一枪,好在没出障碍。
他很快就发觉梁珺的动作越来越慢。
白炽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她低着头,他看到她从腰间摸出样东西。
不长不短的条状,黑影对着他的方向,但好半天也没动。
空气好像都是凝滞的。
他说:“动手啊。”
背脊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慢慢滑下去,他说不清什么情绪使然,竟然笑了,“不会不敢吧?”
梁珺攥着匕首的手在发抖,另一只手扔掉药棉快速抹了一把眼角,“把车钥匙给我,我现在走,以后我们不要再见。”
他猛然起身并转身,迫的她不得不后退一步。
紧接着,两步,三步……他不停往前,直到她背部靠上墙壁,退无可退。
“你觉得要不要再见是你说了算?”
她摇着头,眼底又有泪水,“预言的事我没骗你,是真的,肩胛骨上十字伤疤,你就是那个人,你会杀了我。”
他抬手挑起她下巴,“那又如何?”
她说不出话,手有些哆嗦,匕首横在两人之间,她用它抵着男人脖子,声线发颤,“你别再过来了……”
他笑笑,低下头靠她更近,呼吸撞着她的脸,“我就是真要杀你,你又能如何。”
她攥紧匕首,刀刃已经刺破他脖子,有血流出来,她咬唇,咬的自己都疼,“你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
他冷笑着,忽然头更低,丝毫没有忌惮抵着自己的匕首,直接咬上她的唇。
梁珺猝不及防,只顾着挪动匕首避开他脖子以免伤害到他,几秒后痛觉尖锐袭来,她匕首没拿稳跌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声响。
他是真的在咬……撕咬那种,凶狠而强势,她很快就尝到血腥味。
铁锈一样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散,他犹觉得不够,扣住她脑后迫她仰起脸被动承受这种入侵。
她推不开,挣扎不开,被这个充满怒意的深吻掠的近乎窒息,他放开她,她大口喘息,他直接扯着她的手臂,将人一把摔在床上,然后欺身而上,压住她背部。
梁珺一阵心慌,觉察男人手中动作,拼命抵抗。
他扭着她下巴和她接吻,她眼泪溢出眼角,也开始咬他的唇,两个人像是扭打在一起的兽,这拼搏也变得越来越原始,尤其梁珺——衣物被撕扯着离开身体,她骤然疼的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