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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这样平淡中飞逝,转眼儿就到了八月。
王家与万宝酒楼约定的三月之期已过,如今,王家的香肠也可以卖给其他酒楼了。
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酒楼知道了万宝酒楼大卖的香肠是他们家做的,有不少酒楼纷纷找上门来,想要开高价从他们这儿买些香肠。
王平安都以事先与万宝酒楼有约在先为由,让他们三个月后再来。
如今三月已过,已经有不少酒楼饭馆找上门来了。
王平安挑了几家口碑还不错的饭馆合作,反响还不错。
王平安喜滋滋的计算着他们家的香肠同时卖给其他酒楼后每的利润是多少。
王荷瞧着她爹一脸的财迷相,心里觉着好笑。她倒是不觉得他们家的香肠同时卖给镇上其他的酒楼,他们家的收入就会增加多少,清水镇就这么大,每日能消化掉的香肠毕竟有限。
若是以前,王荷可能会觉得就在清水镇卖卖,一家人衣食无忧就好了,可出了张铁匠这件事后,王荷不这么想了,这个时代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没钱没势的平头百姓命如草芥,她改变不了这种生存规则,她就只能适应,拼命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给自己给家人挣上几分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的目标不再是清水镇,她想要把他们家的香肠买到周边各个州府,乃至全国。
只是这个理想现在对他们来还不太现实,眼下他们要做的便是先拿下清水镇。
只是这样一来,家里人手就紧张起来了,平日里做香肠的事几乎就指着王荷跟李氏两人,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偶尔王岭跟王平安闲的时候会稍微搭把手,可是他们平日里自己身上事儿也多。王平安跟王老头平日里帮着他们磨药材,调制十三香,王岭还要念书,清风居士给他布置了那么多的课业。如今家里每日要灌制的香肠的量增加了那么多,更是忙得厉害,直接供货都成问题了。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请人。
“要不请人吧?”王荷提议道。
王平安想着,如果能请几个人,李氏跟王荷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王岭也能腾出些时间来读书,只是到哪儿去请人呢?若是请的人口风不严实,将作法泄露出去了可怎么办呢?他们家做的这点生意一直瞒着村子里其他的饶,一来是想藏富,二来也是不想让一些无聊的人成惦记着。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不想把手艺外漏,毕竟香肠这东西制作也就图个稀奇,别人仿制不出来。
你以为没有人琢磨这个吗?
王荷相信这段时间他们供货的这几家酒楼都定然琢磨过,这东西在他们眼里虽然算不上昂贵,但是每能卖出多少,酒楼可是心中有数的。也许一需要的不多,但是什么东西都禁不起长年累月的。况且吃食是永远不会过时的,这么大一笔钱,没人会不想把它们攥在自己手中,没人嫌钱扎手,谁都不例外。
王平安买猪肠虽然不是什么隐蔽事儿,但是王荷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琢磨不出来怎么剥制肠衣。当然,就算肠衣可以弄出来,她手里还捏着最关键的十三香的配料。
王荷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
“爹爹,我倒是有一个想法。”王岭若有所思的开口。
“你”
“买人!”王岭淡淡开口。
“买人?”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跟着点头,他们都觉得买人这个法子可校
买人比请人好,身契往自己手里一捏,挑饶时候注意一下要挑老实的,其他的就不用操太多心。
王荷垂眼,她其实早就想到了买人,这里可是封建社会,人口是可以经过买卖的,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个法子,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过去的人生里,她一直接受的理念都是人生而平等,这个理念也一直贯穿她过去的人生,想当初,她也是跟人一起痛骂过那些人贩子的,今日,她却要做买人,虽,在这个地方,这件事是合法的,可她就是心里觉得别扭。
好在王荷不是个矫情的人,别扭了一阵儿就过去了。她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她也不愿意做那只鹤立鸡群的鹤,唯有适应。
事情一定,大家就开始商量着去镇上找牙侩买人,虽把身契一捏就不怕人蹦跶,但是大家的一致意见都是要挑好的,至少人要干净实在最好老实点的。毕竟他们现在也称不上什么家大业大,只能是开了一个作坊,以后大家吃住都会在一起,选老实些的还是放心一点,若是遇到品性不好的,反倒是麻烦,李氏想了想道,“最好是庄稼人,这样干活不墨迹。”
王老头也点头,他们买人可不是买回来当千金姐供起来的,自然要找那种干活利索的。
谈妥过后,第二日王平安跟王岭便去了镇上,按王岭应以学业为重,这事儿本不应该让他去的,只是也不知怎的,比起王平安,李氏似乎更相信王岭这个孩子的眼光,想了想,硬是让王平安带上了王岭。
王荷觉得李氏还是有些眼光的,他爹这两年虽然经历了不少事,人也变得精明了不少,可是到底还是因为自身眼界学识有限,有些局限性,看事情目光不够长远,从之前王岭拜师的事就能看出来。那次王平安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要挑好的,那这事就急不得,王岭父子去了好几趟镇上,第四次的时候,才领回来三个人,这是一家三口。
这一家三口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
三个人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头蓬脏乱,个头虽然不,却都很瘦弱,面色枯黄,咋一看,跟乞丐并二致。
王荷看他们的样子,想来也知道他们在人牙子手中过得并不怎么好,此时那一家三口都神情畏缩,面露恐惧的看着他们。
王岭让他们再陈述了一遍他们的来历。
她这才知道这一家三口为啥会卖身为奴。
原来这家人都是永安府下的一个村子的庄户人家,平时日子虽然过得贫穷,但也还过得去。谁知道今年永安府突然发了大水,一夕之间,什么都淹了。村里哀鸿遍野,死了不少人。
他们是逃难出来的。更加祸不单行的是在路上,他们的儿子突然患了重病。没吃没喝儿子又患病,没办法,这一家三口只好把自己卖给牙侩,想混口吃的顺便还能拿到卖身银子给儿子治病。
最后儿子的病是好了,一家人也失去自由了。
不过当时签身契的时候,好是一家三口不能分开。
因为一买就要买三口人,还老的少的女的都樱所以这一家人极其不好出手,最后兜兜转转跟着人牙子就来到了清水镇,然后落到了王平安父子二人手上,若非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想卖身,谁愿意放着好端赌自由身不要,而去当别人家的下人呢!可流浪在异乡,身无分文,又没田地,除了卖身已经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每关在牙行等着人来挑选,就像是关在栏里待卖的牲口一样,日子一的过去,从起初的尴尬羞涩到冰冷麻木再到卑微的企盼,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法明白那种绝望。
直到王岭父子的到来,牙行的人给他们推荐了这一家三口,他们才终于得以离开那阴湿潮冷的地方,来挑选他们的是父子两人,大人看着还好,那个稍一点的孩子年纪虽,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看着就不像是个好糊弄的。
原本以为又会跟以前那般失望而归,却没想到那个孩子突然指了指他们,“就他们了。”那一刻他们既兴奋又惊慌。
王岭倒是没有意识到他不经意间竟然解救了一家人,他选饶时候不过是想着反正他们是买人回来做活的,倒也不拘男女老少,只要人本分就校这一家三口一看就是本分老实人,又是庄户人家,正合他心意。
问过价格,三个人一共只要十八两。后来王平安还了下价,给了十六两。
才十六两?王荷唏嘘,去年他们家买辆马车都花了二十两银子,三个活生生的人却只卖十六两,王荷心里突然难过起来,不出的缘由,在古代,穷人家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李氏听过后,心里更是难过,竟然偷偷背过身抹了把眼泪,王荷知道她是想起帘年她们逃难的事情,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那段痛苦的时光,给李氏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又问了这三饶姓氏。中年男人姓田名大成,中年妇人姓周,那个男娃叫田狗娃。
王荷瞧着那个的孩子,明明年纪比她还要大些,个头却比她矮了半个头,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她想了想,仰头道,“哥哥,这个人太了,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若留给你做书童吧?”
“书童?”王岭蹙眉,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什么事儿他自己都能搞定,并不太需要书童。
王荷倒是觉得这很可行,王岭马上就要院试了,之后还会有乡试,会试,甚至殿试,以后他们家生意做大了,忙起来了,就不会每一次都陪在他的身边了,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也好,更何况,王岭以后若是走了仕途,这以后还可以是他的心腹。
王荷这么一,王老头几人听了也觉得可行,王岭身边有个同龄人照顾着,他们也放心。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田家夫妻二人听见自家儿子做了这家少爷的书童,以后还有机会认字念书,心里更是感激涕零。
既然定下了给王岭做书童,那田狗娃这么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就不能再用了,王岭在屋子渡着步子,晃悠道,“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就叫成之好了。田成之。”
王荷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取名就取名,拽什么诗词。
倒是一旁的田家夫妻二人听见儿子的这个新名字,高心不行,他们是庄户人家,没什么文化,取名都是什么铁柱,狗娃,狗蛋的,王岭念得那句诗他们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这名字取得极好,一听就是有学识的人取得。喜得又是跪地好一阵感恩戴德,直道他们以后定会好好做工,当牛做马都愿意。
李氏因为这家人跟他们之前的经历相似,起了怜悯之心,温声告诉他们,家里活计不多,地都租出去了,就是自家开做零吃食的生意,他们平时只用到在家里帮着他们做吃食就可以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在家里不用太过拘束了。
把事情交待完,就该给他们分配住处了,南边的厢房还空着,只是里面挂满了灌制好的香肠,要搬出来得费些时间,李氏看他们都是一脸疲累的样子,也不急着就让他们干活,只让他们先在王荷住的隔壁先住下,王荷住的西侧厢房有两间屋子,王荷占了大的一间,另外一间只放了几箱她之前不穿的旧衣裳,李氏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了几床旧被褥给他们铺上,就让他们先暂时住进去,等改日南侧的厢房收拾出来再。
弄完这些后,李氏又去灶房烧了一大锅热水,让他们梳洗一下,洗澡的话就在灶房旁边那个屋子里,里面澡盆子都是齐全的。
这一家子东西也没有,一身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好在田大成的身形与王平安相似,李氏拿了几件王平安以前不穿的衣裳给田大成,又从自己箱笼里找了几身衣衫给周婶儿,只是周婶儿体格比李氏高大,穿上显得有些不太合身,不过家中也没有别的合身的衣裳,只能今日只能暂时将就着,等过几让他们自己改改。
那田叔田婶儿看得出来也是个勤快人,把自己一家三口收拾干净后,就急急忙忙出来干活。
李氏原本想让他们先休息两再,毕竟他们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得先让人适应几不是,结果别人非不干。看李氏不给他们安排活儿干,那田叔就自己就找把扫帚去扫院子,喂鸡,还带着自己儿子一起干。田婶儿则是到了灶房帮李氏做饭,李氏推却不过,只能把灶台交给她。
不过她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得出来这田婶儿也是一个干练的人,灶上活计非常熟练。碰到中间有些啥不懂的了,李氏点两句,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晚上的饭是田婶儿做的,李氏在旁边指点的。吃饭的时候她叫他们一起来吃,三人不来,怎么喊都不去。
李氏无法,只好任他们一家三口在灶房里吃了。心里想了有点过意不去,就跟王平安改日再让木匠做个桌子再做几个凳子放在灶房里算了,也不能总让别人蹲在灶房里吃饭。
又想着自己的衣服穿在田婶儿身上有些,田叔父子俩身上的衣裳也不怎么合身,又找了些以前买的布,拿给田婶儿让她给自己一家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