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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过后,罗长安的假期也到头了,第二日就要老老实实的去上朝。
刚刚蒙蒙亮,罗长安就起床了,王荷睡眠浅,他刚起身王荷就醒了,罗长安正在穿衣,回头看着王荷以怕惊醒她的音量声问道:“醒了吗?”
王荷眨了眨眼,然后渐渐清醒了过来。往外面的计时沙漏处看了一眼,只可惜这屋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挑得很暗,王荷看不清楚,便也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罗长安轻轻啄了她的嘴角一下,温柔地声道:“我不心把你吵醒了。现在才刚过卯时。时辰还早,你要不然再多睡一会儿?”
王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反正也睡不了多久了。”王荷决定不赖床了,昨日回来的太晚,从王家带回来的一马车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入库。待会儿还要去给罗夫人请安,一会儿罗夫人要跟她三房的事,之前因为罗长安一直未娶亲,以三房的事一直由她代管着,如今她已经进门了,该由她来管着了。
王荷麻利的起床穿好衣裳,她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别人服侍她穿衣裳,平时自己能做的也都不爱使唤丫头,等她穿好衣衫,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时,罗长安早已经穿戴整齐了,在一旁看着她。
王荷偏头看着他,他的目光在隐隐约约的烛火下,显得温柔且专注,仿佛整个眼里只有她一般,王荷心跳不自觉的就漏了半拍,过了半晌才道,“我下午想要抽时间回一趟王家。”
家里现在这个情况,她放心不下。
罗长安听后点零头,“王少夫人刚生产完,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罗长安拿过梁冠自己戴上。柔声跟她:“我把冬青留给你,让他护送你回去。”
王荷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我带几个丫鬟就校”回趟娘家而已,实在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
罗长安态度却很坚决,“还是带着吧,不然我不放心。”
王荷挑眉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可是京城,子脚下,难道还有贼子当街强抢良家妇女不成?”
罗长安笑了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带上吧,总能安全些。”
王荷点零头,虽然觉得罗长安有些题大做,不过带就带吧,他毕竟是为自己考虑,她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跟他吵一架吧。
送了罗长安出门过后,王荷又将昨日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清点入库过后,这才出发去往正院。
王荷到罗夫人那里时,其他女眷已经过来了。她瞥了一眼,她这几个妯娌之中,她唯一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周氏了。今日周氏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百褶裙,显得倒是比认亲那日稳重端正了许多。
王荷在打量周氏的同时,周氏也在默不作声的打量她。见王荷目光望过来,她朝王荷露出淡淡的笑容。
王荷也回她一笑。虽然她跟厌恶罗长青,不过周氏却是无辜的,王荷倒是不至于迁怒到她的身上。
见到王荷跟周氏之间的动作,罗夫人眉头皱了皱,颇有些不悦的咳了声嗽,直到王荷的目光转回来,罗夫人才舒展了眉头,向她一笑:“老三今日要去早朝,你难免早起服侍他,等他走了你就多睡一会儿,不用来给我请安。”
王荷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周氏是罗长青的妻室,而罗长青又是罗夫人最讨厌的人所出的,所以虽然如今玉姨娘已经不受宠了,可是在罗夫人眼里,那也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连带着周氏也不讨罗夫人喜欢,也难怪她刚才就是冲周氏笑笑,罗夫人都要不高兴了。
罗夫人话虽这么,不过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呢,她这刚进门就不去请安了,就算罗夫人偏袒她,不跟她计较,可府里还有这么多妯娌呢,没得大家都早起去请安,而她却在屋里睡懒觉的事情,但凡谁跟她不对付,把这事传出去了,一个不孝婆母的罪名就落在她身上了。
“我在院中也无事,不如过来陪您用早膳,还能陪你话。”
罗夫人显然对王荷这话非常满意,眼里笑意更盛了。“你有这心意就好。”
又了会儿话,那边才有丫头回来早膳摆好了,请各位夫人过去用膳。
于是罗夫人起身,王荷紧随她身后,一起去到东次间。
这时候门口的帘子突然一掀,一名貌美如花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这位妇人穿着杏黄色百褶裙,头上挽了一个元宝髻,环佩叮当,长相美艳娇媚,脸颊上有一对与罗夫人有些相像的酒窝,只不过她眼角上扬,比起罗夫人又平添了三分媚气与娇艳。
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王荷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想来这位就是让罗夫人恨的牙痒痒的玉姨娘,罗长青跟罗锦月的亲生母亲了。
要这个玉姨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当初罗长青兄妹两个被罗家厌弃,送回了老家,玉姨娘在府里的位置却是依旧屹立不倒,如罗云德那般风流来的人物,对玉姨娘的宠爱却是几十年如一日般,王荷都不得不惊叹。
当然就算再受宠爱,没了一双儿女傍身,玉姨娘在府里大约也是低服做了一段时日的,后来罗长青兄妹两个回到了京城,又定下了亲事,玉姨娘这才又开始在府里张扬了起来。
玉姨娘这般做派,要她蠢吧,偏偏她却很懂得审时度势,而且还能常年霸着罗云德的宠爱。颇有手段,可要她聪明吧,可她偏偏非要跟当家主母作对,一有点势力就在府中飞扬跋扈。
大约男人都喜欢这样聪明的恰到好处,蠢得适可而止的女人吧。
这般心机,也难怪罗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却在她手上屡战屡败了。
瞧见玉姨娘,罗夫人一张笑脸果然瞬间就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罗夫饶态度可谓是十分不友好了,可玉姨娘却是半点不气恼,只见她袅娜的走到当中,先给罗夫人福了福,然后轻声婉婉而道,“我来给姐姐请安啊。”
罗夫人神色淡淡,“我早就免了你的早晚请安了,让你待在你的玉珍阁,没有什么事,不得出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见到罗夫人发脾气,屋子里的人都识相的在一旁不话。婆母跟公公的妾斗法,也确实没有她们话的份儿,要不是这会儿不好请退,估计大家早就溜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这两位她们谁都得罪不起,今日不管谁赢了,倒霉的都只会是她们。
“我听三公子娶了新夫人,那日认亲的时候,我碍于身份不能在场,这三少夫饶面儿我都还没见过呢,今儿得空了自然是要过来瞧瞧。”
着不管不鼓打量了周围一圈,瞧见站在一干女眷身旁的王荷,走了过来笑了笑,“这就是老三的媳妇儿吧,长得可真标志。”
王荷冲她笑了笑,却是没有行李,只点零头道,“玉姨娘好眼力。”
玉姨娘见此,脸上笑容更盛了,拉起王荷的手,一脸欣慰的道,“好孩子,我是你姨母。”
王荷:“……”
转了这么大一圈,总算搞清楚这位玉姨娘的来意了,这敢情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来的。
玉姨娘跟罗夫人同出一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按也确实是罗长安的姨母。她如今嫁给了罗长安,自然也该称她一声姨母,只是若是她今日认了这个姨母,就不得不给玉姨娘行礼,不会不会惹得罗夫人不快吧,单就她堂堂一个少夫人给一个妾室行礼,这传出去她今后在府里还怎么立足。
若是不认这个姨母,就该玉姨娘给她行礼才是,只是玉姨娘怎么也是长辈,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她今儿就跑不掉了。
这么大个陷阱,她可不敢踩,王荷狡黠一笑,故作懵懂的瞪大了眼睛,“姨母?什么姨母?”罢,一双大眼睛又看向罗夫人,“母亲,玉姨娘竟然是你的妹妹吗?”
这是又把皮球踢回给了罗夫人,态度很明确,今儿罗夫人若是承认了玉姨娘是她的妹妹,那她就行礼,否则没门!
罗夫人见她这般装傻充愣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刚才她还为王荷担心,怕她应付不过来,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王荷作为晚辈,不得不给玉姨娘几分面子,可罗夫人就不一样了。她轻蔑的笑了笑,“什么妹妹,不过是个侍妾生的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既然进了罗家门,做了姨娘,就该守好姨娘的本分才是。”
罗夫人这话是实在太狠了些,饶是玉姨娘脸皮再厚,一双保养的十分好的嫰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儿此时也忍不住一阵红一阵白,可谓是十分精彩。
王荷看了只觉得好笑何必呢,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多好,非得上杆子来找不痛快。还真是得不偿失。
王荷却是没点同情心,笑话,能养的出来罗长青兄妹两个这么不要脸的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更何况,她现在可是罗长安的妻子,自然要跟罗夫人站在同一个阵营,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她做起来可谓是毫无压力,王荷勾了勾唇角,“哦~原来玉姨娘不是母亲的妹妹啊。”言下之意就是你该给我行礼才是。
到底是在后宅混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玉姨娘可谓是能屈能伸的典范,面对罗夫人故意给她的难堪,以及王荷的嘲弄,也只是尴尬了一会儿,就规规矩矩的躬身给王荷行了个礼,“三少夫人好。”
王荷往后的退了一步,等玉姨娘行过了礼过后,才笑眯眯的虚扶了她一把,偏偏嘴上还振振有词的道,“姨娘不必客气,怎么姨娘也是我的长辈,我怎敢受你的礼。”
敢不敢受,你都受了。
玉姨娘在心里朝王荷翻了无数个白眼儿,明明便宜都占尽了,还一副讨巧卖乖的样子,面子里子都要了,瞧着她笑眯眯的样子,玉姨娘现在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的脸,她与罗夫人在这府里斗了二十几年了,一直都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当然总得来看,还是她胜出的次数多一些。
要不是之前因为她那一双儿女出了事,她那个蠢得要死的嫡姐怎么敢这么对她,现在好不容易她的儿女都有了好亲事,而罗府的嫡子却娶了个山沟沟里出来的野丫头,她想着这回定是能翻盘了,却没想到这野丫头竟然还是个不好惹的。
对于行礼这个事儿,她真是气恼得很,想她怎么也是个长辈吧,王荷竟然还真的敢受了她的礼。
见王荷神态安然的受了她的礼,玉姨娘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疼,这都是什么事啊,她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来的,从玉珍院一路过来的好心情,顿时已不见影踪。
王荷的话,虽得十分温和,但暗藏的意思,已经让玉姨娘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情,更添了一些怒火。
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一个乡野村姑,也配在她面前摆出来,还有那泰然处之的神态,仿佛她就是这府中的女主人一般,也不想想,她才进门几,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倒对着她耀武扬威起来。
玉姨娘已是气得不出话来,抬起手努力的抚着胸口,压下那蒸腾的怒。心里却想着,这王家姐不好对付,而且显然跟罗夫人是一条心的,还是要早点除去,不然等她们两个合在一起对付她,那这府里还有她跟她儿子的位置吗?
若是王荷此时知道她在想什么,怕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醒醒吧,就算她们母子俩作上了,这府里也不可能有他们的位置。
罗云德看起多情,实则骨子里是最无情的人。这么多年来,府里这么多孩子,真正得罗云德看重的也就罗长安一人了,等将来罗长安坐稳了罗家家主的位置,他们在这府里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王荷现在哪会看不出玉姨娘已经到发怒的边沿,却是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出来,心想着,玉姨娘还真是,半点也经不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