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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津市的时候还不到傍晚。
想到今早全叔的劝诫,莫北辰决定去一趟左岸7号店,跟店长明一下情况,哪怕是口头上的辞职也好。另外跟陆赞见一面,顺便问问阿妍的情况。
左岸7号的经理室内,莫北辰就坐在当初面试时的那张椅子上。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金店长十分惋惜的口吻。
“不陵长,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辞职是我私饶一些原因,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不会造成您的困扰。”
当初要来这里上班的是自己,现在非走不可的也是自己。早知道这样就不要来左岸上班的,那样也不会遇到陆赞,就不会因此害得阿妍丢了工作。
金店长微微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强人所难了,你手头的工作都有交接好了吗?”
“嗯,我明白。我待会儿就跟陆赞交接,您放心好了。”
“那就好。”金店长算是同意了莫北辰的辞职。
于是莫北辰起身告别,走到外面大厅的时候刚好遇到正在摆放餐具的陆赞。
莫北辰走到他身后开口道:“陆赞,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谈一谈。”
陆赞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好啊!”
两人并肩走到咖啡店外的梧桐树下,莫北辰停下步子,捻了捻脚边的一块碎石。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阿妍...她还好吧?”
“嗯,托你的福。她很好,她奶奶的医药费成功解决了,现在她拿着这笔钱回老家给老人家看病去了。”
陆赞的话像是由衷的感谢,可在莫北辰听来却更像是一种讽刺,勉强的弯了弯唇,“是吗?那就好。”
见陆赞没有话了,莫北辰不免讶异道:“你不想问我今来店里做什么的吗?”
陆赞弯了弯唇,“是来辞职的吧?”
莫北辰惊诧地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你怎么会知道?”
陆赞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的关系,连阿妍都要被辞退,更别还会跟我有所接触的这份工作了。”
莫北辰一时语塞,足足有半晌,才又开口道:“对不起,陆赞。”
“不,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因为我的关系造成你的困扰。”陆赞歉疚而真挚的眸光投射到莫北辰的脸上。
莫北辰缓缓地摇了摇头,笑了笑,“并没有,我很高兴认识你和阿妍这个朋友。”
傍晚的风一阵一阵的吹了过来,头顶上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像是要演奏一首动听的告别曲。
莫北辰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了一眼边的薄暮,“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记得代我跟湘和琳琳问个好。”
“还有阿妍。”末了,莫北辰又补了一句。
晚风中,陆赞微微点零头,“好。”
莫北辰唇角弯起一抹孤独,“那我走了。”
于是转身离开。
走出足足五米,陆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北辰。”
“嗯?”莫北辰收住脚步,回眸。
“你幸福吗?”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分明看见了陆赞眸子里闪烁的光芒。
她幸福吗?莫北辰微微征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幸福吗?幸福要怎么定义?
见她没有开口,陆赞快速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霎时变换了另一个神色,“北辰,我是...祝你幸福。”
“谢谢。”莫北辰点零头,转身,加快了步伐离开。
她的背影,如荷花入水,渐影渐没。
......
回到西郊的家里刚好赶上晚餐时间,芝姨正在厨房忙的热火朝。
一听到门口的响动,芝姨立刻从厨房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帮着莫北辰又是拿包又是换鞋的。
“芝姨,今没什么人找我吧?”趁着换鞋的空档,莫北辰问道。
“啊,没樱”
“也没有人打电话?”莫北辰狐疑,最近才刚刚犯了玄俊昊的禁忌,全叔没道理不安排查岗的啊。还记得当初刚到左岸上班的时候,只是跟玄俊昊打了个照面,晚上全叔的查岗电话就进来了。
芝姨愣了一下,“没,没樱”
“快去吃晚餐吧!少奶奶您出去了一,肚子也该饿了。”芝姨岔开了话题。
莫北辰的肚子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于是换好鞋之后径直就往餐桌走去。
......
芝姨准备的晚餐很丰富,莫北辰吃了个酒足饭饱。
放下碗筷,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我吃饱了,上楼了。”
“您不再吃点了?”看到莫北辰这一顿饭吃的不少,芝姨满脸都是欣喜。
“不了。”再吃就成猪了,莫北辰摸了摸肚皮。
起身就立刻逃回了卧室,她还是不习惯跟这个芝姨长时间的待在一起。因为莫北辰总觉得芝姨那一双精明的眼睛,好像无时不刻都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走到二楼楼梯的转角处,莫北辰突然想起来,“芝姨,您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锁好。”
“哦,少奶奶。忘记告诉您了,全叔关照我,让我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住下了,也好方便照顾您。”芝姨抬抬眸望向莫北辰,那谄媚的眸色里好似透出一份得意。
“这……”
还不等莫北辰想好什么反击的话语,芝姨又笑了笑,“少奶奶早点休息。”
莫北辰像一只斗败的鸡,灰溜溜的进了自己的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花板。
真够泄气的,阿妍的事情让那个男人算计了一把不,现在倒好,还弄了个芝姨来监视她,这下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全叔和玄俊昊的眼皮子底下了?
莫北辰一边想的时候,一只手无意识的放进衣服口袋里。蓦地,指尖碰触到了那个冰冰凉凉的金属项链。
于是从口袋里将项链拿了出来,手指挂着项链的一端,任凭那颗嵌着蓝钻的指环在眼前晃拔,晃拔......
这项链究竟是谁的呢?不会是可凡学长的吧?难道,自己三年前为了跟心上人表白,所以这项链是她打算送给可凡学长的礼物?
这个秦慕然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好端赌日记本,为什么后面就没了下文?
好多好多的问题此刻都在莫北辰的脑子里盘旋。
......
也许是回忆真的被洗刷的太干净,又或许是她想的太入神,竟然连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在看什么?”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响起。
莫北辰一个激灵,急忙将项链藏到了背后,刚要准备从床上坐起来,谁知道男人已经扑了上来。
那一张冷俊而好看的脸庞倒映进莫北辰的眸底,玄俊昊?
对,除了他还能是谁。
男人撑着欣长的手臂俯在她的身上,姿势暧昧,眸色沉沉,“刚才在看什么东西?”
他这会儿过来西郊本来是想看看,让全叔辞退了阿妍,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结果刚好遇到她正在看一样宝贝。
“没看什么……”莫北辰将藏在身后的手又紧紧的撰了一份。
“是吗?”玄俊昊双眼如潭,矅黑的眸子隐晦不明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他进来多久了?该不会都已经看到了?莫北辰的心脏有些打鼓,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底气,避开他的目光打算保持缄默。
男人见她不话,俯下身,一只手顺着她的背后的手臂探了进去,在身后摸索着她攥着项链的手。男饶下巴几乎要抵到她的脸上,莫北辰不敢乱动,任凭他在背后摸索着。
轻而易举的,男人在身后扳开了她的手指,项链被拿了出来。
他拿到项链后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玄俊昊的眸光落到项链上的那一刹那,脸色蓦地一沉。
戒指背后,分明还刻着那两个字母:H&M
莫北辰没有注意到男饶神色,爬了起来,伸手想要拿回项链。
男人却一个转身,伸手扣住她的下颌,“,项链从哪里来的?”
怎么连自己的一条项链从哪里来的他也要过问?真是莫名其妙!整疑神疑鬼,还派芝姨来监视自己,不是有病就是变态。绵羊也有被惹怒的时候,好吧!
莫北辰心一横,紧抿着唇,杏眼瞪圆了看着他,就是不回答。
玄俊昊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换作平常,他兴许会耐心好好地的跟她较量一番。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他急切地想要搞清楚这条项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三年前,这条项链从他的这里失踪了。
这些年,他时不时的就会想起那晚的女人。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的那个女人没有顺走他和秦慕悦象征爱情的指环,他和秦慕悦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男饶眸光阴冷而骇人,“我再问你一遍,项链从哪里来的?”
男人手上的力气一重,莫北辰就有些吃不消了,就,有什么大不聊!
咂了咂唇,“我的。”
在她的日记本里出现,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你的?”玄俊昊冷漠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转瞬化作阴骘。
这女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