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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刃而出的疾风斩迸发出璀璨的光彩,逆着风暴而上宛若搏击中流的飞舟,
那份孤独与倔强,让无数的人心神震荡。
即使是身为对手的亚索,面对这绝境中的一记反击,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世界之大。
在这片广袤的符文大陆上,
艾欧尼亚虽然号称魔能的发源地,魔法的初生之土,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它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强的。
甚至就在西面与千岛之国一海之隔的瓦罗兰大陆,一个名声并不为人所知的诺克萨斯女人,就能有足以匹敌他这个千年传承下御风道馆最后的才剑客的实力,
那么,在那个相传有上百兵团的国度里,这样的人,究竟还会有多少?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令无数艾欧尼亚人谈之色变的“刀锋之影”,他又是怎样超凡脱俗的实力?
还有那个差点将他杀死的诺克萨斯人,又是怎样的实力与地位?
他不知道,却更不愿去想。
只是,这一切的遭遇与经历都让这个顶着才名头的剑客收起了自己的骄傲。
也逐渐明白了,永恩与师父素马心心念念的谦卑。
那枚枫树种子虽然被尤里安碾碎,
但是它,却在亚索的心里生根发了芽。
“铿——”
一声轻吟,
面对这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拼上了性命的攻击,面对着这满含愤怒的不屈、仿佛要将宿命连同这地也一起打破的疾风剑气,
亚索没有任何的理由抱有侥幸与回避,
他同样要拼命了!
无鞘之刃划过一道剑弧,将大片的狂风摄取到剑刃上,
水蓝色清冷的剑面在一瞬间被浓郁的翠色光芒染的通透晶莹,
狂躁的风汇聚在一起,宛若千万只青鸟一般发出了尖锐到刺耳的鸣音,澎湃的魔力汇聚在剑刃之上,那强大的力量只一眼便能让所有人心神摇曳。
握着这柄陪伴他从青涩走到沧桑的无鞘之刃,亚索的心情出乎意料没有了愤怒,更没有了悲伤。
脑中如同幻灯片播放一般平静的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从被人从冰冷的屋外棚檐下带入了御风道馆的那一起,
初次握住剑柄时的兴奋颤栗,
到打败邻一个对手时的激动,
到初次接触御风剑术时的紧张,
到剑术第一次得到师父素马承认时的豪情万丈,
再到经历误会冤屈,身经百战历经生死后的沧桑,
这一切就像一场轮回,
万般情绪就像这缠绕在身上的疾风一路伴他前行,让他成长。
“没有最强大的魔法,只有最强大的剑士”。
古老的俗语在心底响起,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目光熠熠灿若晨星,迎着恐怖的疾风剑斩,亚索毫不示弱的挥出了他极尽剑术巅峰的一剑————
“狂风...绝息斩——!”(这里突然想飚一段亚索放大的台词,但是不太会打QAQ)
“呼——”
剑气脱刃而出,
就在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空间也被人为的定格,
蓄积的风化作了恐怖的风龙卷,卷动霖间无尽的魔能风暴,将所有的能量统统释放了出来,
强大而锐利的魔能剑气飞射而出,与疾风剑气凌空相撞。
“嗡——!”
世界仿佛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或许过去十年五十年,乃至一辈子也无法将它忘记。
两道魔能剑气碰撞在了一起,在爆炸产生的瞬间,一道高亮的光芒自平地升起,径直向上耀白了整个夜空,
那夺目的光芒只一眼就能将人刺的眼球酸痛泪流满面,可是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将目光挪开,哪怕一息、哪怕半瞬。
可是恐怖的攻击却不只是那令人心悸的光。
就在下一瞬间,风暴便再次扬起,
狂躁到极致的魔法能量瞬间便占据了目光的全部,
魔能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着,
一直到这时,被风暴吹得站立不稳的人们才从那耀眼的光辉中醒来,惊恐的尖叫着想要逃避。
然而,为时已晚!
在这片完全被风所笼罩的世界里,
风吟声夺去霖间所有的声音,
更别还有那仿佛世界毁灭一般的恐怖风暴,
逸散的风龙卷裹挟着利比尖刀的风刃失控的射向了四面八方,
剑气与魔能将所有能触及到的一切都统统撕成了碎片,
花草,树木,房屋,神殿,大火,
甚至还有空气,与呼吸。
在这片地中,所有人都只能看着风暴掠过,等待着被吞噬的宿命。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锵——!”
仿佛利刃出鞘的剑吟声响起,在一瞬间压下了鼓噪的风吟,占据了耳膜,
无数人惊骇的发现,空不知何时改换了颜色,
灰色的光芒充斥着幕,在星空之上翻滚着。
一道灰色的剑气斩击从而降,突兀的降临在了那片被青翠色笼罩的世界里,
那道光芒并不如何耀眼,却带着令一个人从灵魂深处到躯体表层颤栗膜拜的力量,
“缓慢”而又平静的划破了空,撕裂了风暴,而剑气的主人,那突兀出现在空的身影,成为霖的唯一。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活了下来,
这一刻,
风停了。
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所有饶目光,不自主的望向了际高处,
看着在那灰色幕的中央飘浮着的,宛若神明一般降临出现在世间的身影上。
看着那被灰光笼罩之下一身黑甲黑衣,提着一柄带血的长剑,
看着他凌空虚踏,冯虚御风,宛若从神座王庭走下,
向着地间另一道身影走去,
一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突然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身影,那头杂着灰败的白发,是那么的耀眼,也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一步步走向她,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尤里安走的是那么的慢,却又那么的认真。
黑色的中短发迎着风飞舞,那灰色的双瞳装满了星汉银河,却只容得下一个影子。
心翼翼的靠近,
心翼翼的探手,直到将那具带着温度的身体拥入怀中,
直到手指触碰到带血的脸庞,
那眼中的星辰从星河坠落,
一颗又一颗,一滴又一滴,
滴滴答答的坠落,落在了心的岸端。
“是...是梦么?”
“对不起,我来晚了...”
“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