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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的恢复能力是很快,但老话,伤筋动骨一百。要想恢复如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锻炼。
一改上个世界做山鬼时候的懒散,这一个世界,姜芜迷上了医学研究,整都泡在医书和草药堆里。
姜芜学习东西很快,没过多久原主这里的能看的书和药方就被看完了。
这当然不能满足姜芜。
于是姜芜又找919,让919给她找了很多相关的书籍资料。
看了这么多理论的东西,自然要实践。
相比理论学习,姜芜更喜欢实践这一块,只不过她也知道要想实践,理论支持是不能少的。
这不,理论学习充足的姜芜开始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各种作用的药。
这是她在做魔女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穆宁渐渐对救了自己的姜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位姜姑娘平日里看着温柔亲和,让人忍不住亲近,但这都只是表象。
这位姜姑娘很喜欢医术,甚至可以是痴迷,但看样子她并不是为了救世济人,而是纯粹的一种喜好。
她不仅学救饶医术,更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
每次研究出新的东西,她的脸上总会露出一种近乎纯粹的笑容,不同于她平日的亲和,相比较起来这种表情更加真实。
和摆弄药材时的专注认真不同,平日的她有些懒散。她每起的都很早,但也总是喜欢把软塌摆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补觉,每出了药房就是衣服睡不醒的模样。
像只慵懒的猫。
当然,遇到美食另当别论。每次看见喜欢的菜色点心,平日冷静自持的姜先生就会两眼放光,像个看见糖果的孩子。
比起先前温和美好的姜先生,他很喜欢这个慵懒贪食的姜姑娘。
感觉格外的真实可爱。
傍晚,姜芜躺在院里桃树下的软塌上乘凉。
宜书端着点心走到姜芜身旁。放下点心,看着姜芜,宜书面上露出几分犹豫,捏着手,欲言又止。
姜芜拿了块点心咬了口,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先生…”宜书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姜芜面前。
事发突然,吓了姜芜一跳。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突然跪下了。
姜芜连忙伸手去拉,一边拉一边:“有话好好,站起来。”
然而宜书此时却倔强地跪在那,抬头望着姜芜,语气坚定地开口:“先生,宜书想同林公子学武!”
嗯?
姜芜有点懵,没明白宜书怎么突然想要学武了。盯着宜书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这孩子不是在开玩笑。
深深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缓缓开口:“又不是不让学,动不动跪什么?平白吓人一跳。”
“宜书,你能告诉先生,为什么想学武吗?”
宜书年纪不算了,这个年纪习武不容易,要吃的苦也比其他初学的孩子要多的多。
“我要报仇!”
此刻,宜书的神情让姜芜感到震惊。
十来岁的少年,就那样绷着脸看着自己,透亮的眸子里带着刻人心骨的恨意。倔强地睁着眼不让眼泪落下来。
“宜书……”
姜芜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宜书的头,抿着唇,一时不出话来。
宜书是自己五年前在路边捡来的。当时,冰雪地里,衣衫破烂,满身伤痕的瘦弱少年蜷缩在路边,厚厚的雪盖在他身上,都快将的身体淹没了,唯有一双透亮的眼露在外面。
那双眼吸引了姜芜,让她想起曾经的一个人类徒弟。所以姜芜将人带了回去。
刚开始,少年那双透亮的眼眸中空洞无神,似乎深深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姜芜后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少年恢复正常。
当时,为了不再刺激到宜书,宜书没有自己的身世,姜芜也没敢去问。
不过如今倒是不得不去了解了。
没等到姜芜询问,宜书就主动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宜书一家本来住在金梁边界的一个村子里。金梁两国虽然常年敌对,但边界地区的买卖交流并没有断。因此这些靠边界买卖为生的村子也相对比较富有,百姓的生活也相对富足。
然而,五年前,金梁两国交战,在宜书家所在的那片打了起来。
梁国战败,镇守将领带病退守后方,放弃了前方边界的村庄。宜书家所在的村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梁国士兵刚退走,金国的军队就打了过来。
金国的军队进入村庄,抢劫完所有财物以及牲畜粮草,随后就将村庄里的人全部烧杀干净。
宜书的父母在慌乱中将当时年仅七八岁哦宜书藏到地窖的一口水缸里,宜书这才幸免于难。
然而宜书的父母自己村子里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宜书在水缸里藏了三,身上都泡肿了。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原本的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周到处是烧焦的尸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肉的焦味,以及腐烂的气息。
不远处,野狗和乌鸦分食着地上的尸体。
宜书已经分不清地上的尸体谁是谁了。
拖着湿透的衣服走在深冬的寒风里,宜书却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的心更冷。
后来,宜书碰到一群难民,跟着难民宜书也艰难地到了苍山脚下。
但他们没有通关令,守城的士兵不让他们进城。没办法,他们只能缩居在城外的路边,乞讨为生。
后来,气越来越冷,还下起了大雪。
一一的时间过去,宜书身边每都有人陆续死掉。或是饿死,或是冻死,或者病死。
宜书觉得自己应该也快死了,他前不久生病了,正直两国交战,没有人入城,也没什么人出城,他们自然讨不到吃的。
雪下的越来越大,他太冷了,还生着病,动不了。
又冷又饿。
大雪下的厚厚的,盖在了他身上。
恍惚间,宜书看见一个绒白的裙边在自己面前停下。
“那人就是你,姜先生。”
宜书坐在姜芜面前,低垂着头,平静地讲述着。
但姜芜知道,他其实压抑的很痛苦。
宜书还在继续着。
“先生,您对我有恩,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教我医术。”
宜书抬头,眼里闪着泪光,透亮的眸子里带着感激。
“我以为我能放下过去,好好的待在先生您身边学习医术,以后做一个同您一样的人。”
着宜书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我在此之前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姜芜轻声安慰。
渐渐的,宜书的眼里漫上了恨意,语气变得急切:
“前几日,我下山时见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