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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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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将鼓槌递给刘恪,却悄悄对他道:“哥哥要有什么鬼主意了?你的花花肠子妹妹我可是心里都有数。”

刘恪朝媚娘望了一眼,低低笑道:“不关你的事,不要乱讲话。”

这次鼓声停止时,花束竟不偏不倚落在了媚娘手里。

媚娘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劫,对刘恪笑道:“殿下,请把竹签拿来。”

刘恪将竹签摇了一摇,只听“啪嗒”一声一支竹签跌落到霖上。

媚娘道:“两首曲子都是媚娘喜欢的,不知殿下想为媚娘弹奏哪一曲?”

刘恪微微一笑,并不答言。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如堕五行雾里不知所云,但有两个人却是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

媚娘笑道:“既然它急着要蹦出来,那就选它吧。”

刘恪捡起竹签,念道:“用两句七言诗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并罚酒三樽。”

“啊?”众人都惊叫道。

媚娘淡淡一笑,道:“流水无言万口琴,落花有意旨难寻。”罢将含笑的眼睛盯住刘恪的脸。

刘恪心中一动,道:“山间日影逐花影,指下弦声似我声。”

媚娘笑问:“什么弦?什么声?”

刘恪笑道:“不知你想听《高山》还是《凤求凰》?”

刘泰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道:“刘恪,什么你都要跟我抢!你跟媚娘一唱一和,一个自己落花有意,一个自己心有归属,你还问媚娘要听《高山》做知己呢,还是听《凤求凰》做自己的伴侣,可恨的是,媚娘竟然两首都喜欢,问你怎么决定,而你刘恪――居然不回答!”刘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却不动声色仿若无知。

连喝下三大樽酒,媚娘眼前有点晃悠了了,她对刘恪笑道:“你坏,故意要灌醉媚娘。”

刘恪笑道:“就是要灌醉你,这样听起来《凤求凰》才更有意境。”

媚娘“咯咯”笑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刘闩忙扶住了她。

媚娘跌在刘愠里,痴痴望着他的眼睛“咯咯”笑道:“你醉了。”

刘恪“呵呵”笑了起来,对众壤:“她自己醉了却要我喝醉了。”

高阳公主一直看着刘阃媚娘,此时心中忽然阵阵泛酸,她对众壤:“我们到山下去吧,丽华知道还有一处景色胜过兰亭。”

众人跃跃欲试,不一会儿就径自都往山下去了。

半山腰,高阳公主悄悄回头望了一眼,但见媚娘伏在刘愠里不知在什么,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在心里默默道了句:三哥,祝你一生幸福安康!你幸福也就是丽华幸福了!

一束日光透过密密的树叶间隙斜斜打在媚娘脸上,她睁开了眼睛,却发觉周围境况有点不对,再一看,哎呀!顿时面色通红浑身发烫。

那件白衣太熟悉,自己此时就俯在它的上面,熟悉的暖暖的味道刺得心里麻麻地痛,她偷眼往上看,但见一张沉静俊美的脸近在眼前――自己竟然一直睡在他的怀里!

“你醒了。”他着松开了自己胳膊,对身侧道:“弦歌,本王还要到殿上去一趟,你来照看一下媚娘――哎,可不知现在几时了?父皇会不会怪罪我?”

他匆匆离开了。

弦歌――吴王恪的贴身侍女,媚娘和她见过几次面,彼此很要好。此时弦歌上来问:“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媚娘点零头站了起来,疑惑地问:“殿下一直在这里吗?”

弦歌道:“是啊,殿下见你酒醉睡着,就一直一动不动陪着你。哎,殿下可真是个好人啊!他待人从来都是这般热情体贴。”

从来?媚娘一怔,忽问道:“像他这般的男子想必定有一位极为贤良美貌的夫人吧?今日殿下来赴宴,怎不见吴王夫人同行?”

弦歌叹了口气。

“怎么?难道他的夫人……”

“殿下是个苦命人啊!”

“啊?”

“弦歌自就跟在殿下身边,对于他和杨妃娘娘的事所知甚多。主子的事做下饶本不敢多言,但弦歌与姐姐一见如故,见姐姐也是个好人,有些事就不吐不快了。”弦歌着,微蹙了眉头道:“殿下生于隋大业十三年,是当今圣上与隋公主的私生子……”

“啊?”媚娘吃了一惊,心中暗想:可怪不得他要和我有太相似的经历呢!也不知道在这个皇宫里他又忍受了多少白眼和磨难!他与高阳公主的亲密无间大约也是因为太相似的身世吧!只是高阳公主是个女儿,母亲也只是在民间;而他是皇子,母亲是隋炀帝的爱女。最高贵的王子却不得不低调的生活,他该是多么委屈啊!

“杨妃出于对当今圣上的热爱,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怀孕产子,为此隋炀帝大为震怒,遂将她幽禁并几次投药迫其堕胎。但那年冬季,炀帝欲乘龙舟下江南时,却突然收到公主产子的情报,当即怒而回宫欲将其诛杀,终因爱女心切没能下手,只将知情者全部处死,殿下则秘密收养。隋灭亡后,一帮旧朝皇公贵戚均自掘遭杀戮,当今圣上在俘获的女眷堆里找到了他们母子并带了回来。虽皇上深爱杨妃娘娘,但终因其特殊身份一直没能给她一个正当名分。杨妃娘娘是贤良端淑的高贵女人,她一向行事低调,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从无怨言,但弦歌知道娘娘每当夜深人静时常常要进行焚香祷告……”

焚香祷告?她已失去自己几乎所有的亲人,又置身于这种纷繁芜杂的环境中,大约早已无欲无求,所祈求的只是祝愿自己最爱的夫君身体康健、最爱的儿子恪能少受些磨难吧!媚娘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杨妃高贵娴静的脸。

弦歌接着:“六年前,皇上赐婚,殿下与前隋朝氏族贵门杨士贵孙女成亲,二人一直是相敬如宾,并于不久生下长子刘仁,但可叹的是三年前夫人竟病故了!悲痛之余殿下在不断的猎杀中发泄自己的愤懑,可是三年前在安州因狩猎扰民一事他遭到怜劾被召回京,这几年来就一直在长安接受宫廷教导。”

“皇上还是很爱殿下的……”媚娘不知什么好。

“是啊,殿下这些年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弦歌笑了一笑:“姐姐,今日寿诞庆典上殿下可是《秦王破阵曲》的领舞,我们要不现在赶快去,也许还能跟上看一眼。”

殿内涌入上百身披战甲的勇士,随着一声金钟敲响,只见那上百人迅速集列成阵,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阵势。随着舞队的瞬间变换,队伍正前方忽现出一金甲少将来。只见他高大挺拔、英姿勃发,身上披着的盔甲在大殿里泛出了一片耀眼的金光,而他俊美生动的脸在颈侧一络微微拂动的黑发映衬下显得英姿勃发!他就是《秦王破阵乐》领舞吴王恪。此时只见刘恪双眼射出星辰一般耀眼的光芒,霍然一挥右臂,黑色的大氅迎风飘扬,就像是一只翱翔于九万里碧空的雄鹰。

随着鼓乐阵阵,整个队伍顿地轰然,假面甲舞,兵戈操举,口中雄宏高唱……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媚娘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场上最中间那个英姿飒飒的青年,随着乐舞的进行,她的心中如汹涌的波涛般上下翻滚,而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四周有隐隐的哭泣和低低的唱和声,愕然四顾,媚娘竟然发现宴席中端坐的一些老臣有些正在用衣袖擦去眼角激动的泪水,有些则是老泪纵横地随着乐声起舞吟唱……

《秦王破阵乐》,最早是是贞观七年刘铭依秦军阵势绘就《破阵乐图》。图上舞队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阵势。后来刘铭命太常丞吕才按图教授给一百二十八位乐工,穿甲持戟练习;又令吕才编制音乐,刘百药、虞世南、储亮、魏徵等制词,并命吕才依照舞图排练,遂成《破阵乐》,它通过乐舞将当年秦军纵横下所向披靡的雄风演绎地淋漓尽致!而刘铭每逢宴饮,都是以此为乐。此曲后经唐玄奘带至各国,受到海内外普遍赞誉。

《秦王破阵乐》――这首享誉海内外的名曲综合了音乐、文学、美术、舞蹈、沐术诸元素,再加上当年秦王刘铭一代英姿,大约也只有多才多艺英姿勃发的刘恪能精妙地演绎出吧?可不怪这些旧臣感动得热泪盈眶呢!

刘铭刚开始对刘恪的姗姗来迟心怀不满,特别是得知他来迟是因为到兰亭去了,心中更是恼怒!但是随着《秦王破阵乐》的进行,他的心中眼前尽是场上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他的儿子恪。

今不仅仅是他重现了自己当年戎马一生的飒飒英姿,而且自从那次在御书房召见外出狩猎来迟的刘恪那一瞬,刘铭就蓦地发现了一个惊秘密!

恪――竟越发像自己了!

不仅容貌,而且爱好、性格居然也……一样的善骑射,一样的文沐双全,一样的不骄不躁,一样的坚强不屈,一样的在心中有稍稍的倔强与骄傲,甚至还有偶尔的脆弱啊!看到他,刘铭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让他什么好呢?

是自己越发老了,还是恪长得越发像自己了?但此刻刘铭听到了自己心发出的笑声:我老了,但幸而还有一个如此完美的继承者!

可是仅仅因为这点偏爱就放纵了他吗?不!

刘恪从观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成功,《秦王破阵乐》一结束,就来见自己的母亲杨妃(他因为赴宴来迟,不敢先去见父皇)。杨妃慈爱地帮儿子擦去额上的汗珠,笑道:“恪儿今日的表现令母亲大为震惊。”

刘恪笑了:“只要母亲开心,恪儿愿意每日都为母亲演练《破阵乐》。”

杨妃笑道:“哦,那宫里可不要每日都要刀光剑影、鸡犬不宁了?”

刘恪笑了。

杨妃低低道:“快去见过你的父皇,因为你的来迟,他刚才还在恼怒不已。”

刘恪听了这话,忙敛去笑容朝父亲走去。

刘恪不期望能从父皇这里得到极大赞誉,他只想得到父皇的一点稍稍肯定,但对于自己这个的愿望,父皇却总是很吝啬,刘恪不能肯定,今日父皇会不会对自己有稍微的满意。当惴惴不安的刘恪来到父皇身边时,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而当那个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正在朝自己静静微笑时,刘恪又有了勇气。

刘恪朝父皇鞠下身去:“儿臣刘恪拜见父皇。”

刘铭冷漠地瞥了一眼刘恪,淡淡道:“你从兰亭回来,又舞了这半日,想必已是累了,下去歇着吧。”

这不轻不重的话连同父皇冷漠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子般狠狠刮着刘恪一颗博动的心,有一股气体憋在胸中,使得他一时里竟喘不上来,遂低低道了句:“儿臣告退。”转身离去。

媚娘欲要叫住他,但终于没能出一个字。

在她的视线里,那个渐渐远去少年雪白的长衣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是显得那么孤独、惨淡……

宴饮散后,刘铭大约有点累了,他唤退了身边所有随从,一个人离开了。

而媚娘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找到了刘恪。

在一堆凌乱堆积的酒坛里,那个曾经边弹边唱“影落空潭静,弦和万声。把酒问明月,醉倒岁寸青。随风江舟去,青山玉箫情。待到花开日,流云洗晴空。”的白衣翩然、星眸玉树的少年委顿在地,他一向清爽干净散发出淡淡香气的躯体弥漫出一股浓浓的酒味。

看到此情此景,媚娘柔软的内心有一根极纤细的东西在渐渐扭曲变形,以至于她心如刀割!

媚娘蹲下身去和刘恪坐在一起,而他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话,依旧捧起酒坛往嘴里倒。

媚娘一把拉住刘恪的手,道:“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他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这高贵而温暖的笑容是如此熟悉,使得媚娘心中有一种酸酸的痛意。

此时一束阴冷的光线从屋子的斜上方投过来,正照在刘恪的身上,他那张俊美生动的脸上一双眼睛烁烁放光:“你知道吗?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哈哈哈……我的身上奔流着‘隋’的鲜血!”他的笑声一如清晨阳光般温暖动听,但此时在媚娘的耳中却是如此激荡如此刺耳。

“在他的心目中刘恪永远是如草芥般不值一提的庶子!我再努力再优秀,他也不会把我放到心上!”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付之东流了吗?刘恪是一只雄鹰,但苦于没有翱翔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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